[影展]【南方影展】嘗新導演‧陳芯宜(下)

作者: psylibra (幫幫我愛神)   2007-12-13 11:16:21
※ [本文轉錄自 Ourmovies 看板]
作者: psylibra (幫幫我愛神)
標題: 2007南方影展 ──【嚐新導演 陳芯宜】(下)
時間: Thu Dec 13 11:13:30 2007
貳、還沒離島之前
《我叫阿銘啦》。顏木村飾演流浪漢,不過就是在扮演自己。無視於鏡頭的
存在,行住坐臥,原本的生活經歷,帶給影像那種職業演員無法取代的生命
厚度。導演說。選角的過程,從現實生活中尋找劇本中的對應角色。片中除
了阿銘,還有地下道自彈自唱的勇伯(張羽偉 飾),阿春,阿不幾。導演
自己的心境與情感,也許投射在所有角色之中:不全然放棄堅持的記者,曾
獲百萬獎金的早慧文青,形式各異的遊民。理想與現實,心上身上的夢境與
包袱,生活所需……
可視為流離/流浪主題的某一切面,某一條線索。在城市的邊緣開展,在美
好生活的旁側徘徊,在記憶與夢幻的模糊地帶遊走。不斷困惑不斷質疑,穿
過地下道的母女身旁身後,攝影機的故事畫面,伴著月琴哀沉地撥弄吟唱,
抗議歌曲,背上的每個氣球,高架橋下的木板屋子,賣夢的阿婆,一天又一
天的新聞報導,魔幻寫實的小說,
漂走的船。
人們的速度過快,相對地,在夢中就顯得沈緩,或許任何東西若留在夢
裡,都會變得比較永恆……
── <我叫阿銘啦>
灰色調。近乎遺忘的夢歌。不宜久留的此地,但也沒有其它地方可去;離開
,以免「(在台灣有時)呼吸得膩了/怕(萬一煩膩得)懶得再呼吸」,「
所以得出走去救一救命」。周美玲在回給sis abo的信裡寫道。
漂走的船,未必划得回來。《終身大事》、《我叫阿銘啦》加上《誰來釣魚®》
,也未必有後來的《流浪神狗人》,這漫漫路途,一再丟棄更改的劇本,怎
麼繼續?也許林麗珍老師的支持鼓勵,是其中重要的,給人整理包袱重拾信
仰的力量。
参、幻象堆成背上一袋袋包袱,令人驚喜的繁複線索卻如氣球般飛升
如果從高空下望這個城市,縱使垃圾再充裕也決不會礙眼。而如果你認
為經這個章節這麼的一番概述,我們對人物們背景和關係的全局也知道
得更清楚的話,請你也記著,更多的細微幽秘之處卻也必然同時給隱埋
了。
老實說,我並未因此知道更多關於不是蘋果、貝貝、政和韋教授的人生
。相反,我離他們越來越遠了。
── <詩與垃圾I>
我與c,在電影結束後走出戲院。c說,剛在裡頭有種感覺。不知自己為甚
麼,後來,就漸漸不那麼用力了。電影之中與之後座談的場合。好像即使聽
了,「即使我知道,還是不會用那樣的方式來創作,思考」。也許於我,對
談也漸漸不是要獲得新的甚麼(電影不是讓人獲得甚麼的),比較是為了自
己的思緒和概念,重新安排位置(也許,我並不是感覺甚麼欠缺急需補給)
,重新確認自己心中有些重要的元素;也希望它們,被安排得更加清楚。
當然,我還是不斷地提了些看法和問題。終於也混淆了,為何是問了一個早
已解答的問題,還為什麼要誰來回答這些問題。我想,我知道,這裡只存在
我與自己的對談。於是c,那瞬間,感覺有人也一起一直改變著,我為你感
到高興。而我也被這高興的情緒提醒著。
一切還遠。
有位觀眾說,影片中的鏡頭有些壓迫,使她想一窺四周景象的感覺沒有被滿
足。沒‧有‧被‧滿‧足。她輕輕說了幾次,語氣平緩地。我認真聽著,一
邊心裡感覺奇怪,同一部電影,為何自己卻那麼滿足;我們要的滿足,是不
是天差地遠的兩回事,是不是電影感官的兩套標準?導演謙和地說很抱歉,
沒有滿足到你這個部分;大多數的鏡頭和畫面確實是聚焦在人(物)身上,
而沒有提供太多環境的線索,也有部分是技術問題,為了修飾當時當地侷限
的取景。
我奇怪,為什麼自己沒想要在電影裡多看見一點,多被滿足一點。是不是每
個象徵,每個隱喻,每個符號,都該被(導演/影評/觀眾)一一解釋清楚
,該被推論成標準解,固定調,才代表看見。也許,這樣正確的目光是美麗
的。但我,畢竟無法真正享受這破解的單一美好。觀眾和導演,像靠近的兩
軌,完全平行或者完全貼合,都難以對話;觀眾自己,太用力想看懂電影,
或者太輕率武斷,也似乎難得真正地享受。
近似練習結束了,Delete。進入下一頁,下一關的那種輕便殘忍。Page Down。
曾獲百萬獎金的年輕人,不管怎麼延長嗜睡,仍無法消除清醒時,腦袋裡的
環繞聲響。構思許久的第二部作品,下筆了,夢境卻停停走走,該怎麼修改
,才能成全每一個故事,才能讓每一個人物走入同一個夢土?
O、之後呢,你會在哪裡
體制不斷地自我膨脹,於是人們的面目逐漸模糊;視而不見,或是力爭
"上游" ,變成這個城市的人最好的逃避方法。
── <我叫阿銘啦>
回來橋下的房子,台東的老家,載滿流浪神明的大貨車。何處是你家。(沒
有了我,你會如何收留你自己)周美玲《艷光四射歌舞團》、蔡明亮《與神
對話》《黑眼圈》,李康生《幫幫我愛神》,這座城市的流浪人們流浪心靈
,努力尋找自我收留的方法。鴻鴻《穿牆人》,鄭文堂《夏天的尾巴》,潘
志遠《指間的重量》,林靖傑《最遙遠的距離》,遊蕩的方法,目的和路線
;那裡是天堂和他方,找得到阿才的潛望鏡,和,斷掉的半截尾巴。
你遠離了為我運轉的軌道,我只能繼續溺愛自己;走到那裡,你繼續隱身,
一個不是我的地址。
  寫給你 我自己 我用我左手潦草字跡 擁抱你
  交給你 我自己 我用不加思索的語氣 形容你
          ── 蘇慧倫《左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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