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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 【戰場】
「我想樓頂目標都沒了，弓箭手再來應該就準備瞄準二樓窗邊的人啦，先叫守在二樓的李
明薇跟陳志明離窗遠一點，結果一講完，箭矢射進來，碎玻璃濺得陳志明整腿，他那傢伙
怕痛，還是疼得哀哀叫，雖然孫婷一直催著我，但我想也不是法子，說先那等等，先把藥
抹了在他的手上，叫他自個兒塗下。
「李志明一抹說有奇效，竟然就不痛，李明薇一跛一跛他看在眼裡，他就也隨便塗了些在
李明薇的腿上，後來，我就不知道了。
「上去以後，宮明明傷得很嚴重，他沒死，但看起來幾乎是彌留，不斷囈語著，嘴裡還在
唸著一些名字叫媽媽，我不顧孫婷的在那裏鬼叫，還是給宮明明抹了一點，想解除他一點
痛苦，不過抹上去以後，他就沒反應，我想說應該是死了。」孫禾簡單地陳述了他上樓的
狀況，但這時王清月打斷了他。
「宮明明他哪裡中箭？」王清月問。
「腹部，也不是害處，但不知道為什麼沒挺過去，後來孫悅的哀號聲不斷叫喚我，他肩膀
被人從後面射中，我見那傷……不怎麼嚴重，只是劃過而已，但他主要是被絆倒……啊我
想起來了，孫婷說，是宮明明先被射中倒地，砰的一聲往後倒，孫悅轉身過去查看，沒轉
正就中箭，還被宮明明絆倒，所以他受傷主要是摔傷，整個臉都是擦傷。」
「所以你也給他上了藥？」樊卓問。
「當然，我也上過藥，覺得很有效果，也幫他所有傷口都抹過了，很快地他就像是睡著了
一樣，跟我當時一樣。」
藥物似乎同時也有讓傷者強迫休眠的功能，我當時在鳥園屋頂也是如此，而陳志明與李明
薇，因為患部範圍小，所以這種反應輕微得多。
「孫婷在那裏尖叫老半天，說我害死他老弟，我說根本沒事，我當時也是這樣。」
同一時刻，被麻布袋蓋住，整個人纏在輪椅上的李明薇也在嗚咽著。我們後來找來了另外
幾個麻布袋，把麻袋用刀子割開，就這麼克難的將她纏在輪椅上，她不斷想掙脫。
本來王慈祥本來還能夠稍稍哄她，但自從將她套了布袋，李明薇就明顯地躁動，這也當然
，到底誰被蓋布袋還能夠平心氣和的讓前老大安撫呢。
孫娜就沒這麼幸運了，雖然同樣也是被蓋著布袋，不過我們這群新兵走進去時，樊卓還問
，你們綁這小妮子做什麼，她又沒有俘虜的價值。
王清月解釋，見她沒傷，看我們外頭把李明薇綁住，以為還有什麼藥可以醫，才會這樣，
加上我們確實在孫娜身上找不到一丁點的傷口，除了王清月的環刃無意間劃傷除外。
樊卓陷入長考，加上孫禾沒把情狀描述完全，便讓孫禾繼續說下去。
「孫悅睡著以後，我開始指揮，叫他們都找好掩體，小心外頭的弓箭，後來我就聽見你們
朝外面叫喊著，我才想，哇，是你們認識的新兵，心想大概沒事了，但這時候孫婷氣瘋了
，她聽到你們開始跟弓箭手對話，她說，一定是我們跟外頭的人串通，她拿著一根警棍朝
我亂打，力道不大，但我也是爹娘生的，有血有肉啊，耐不住，但也能夠理解他們這種情
緒，懶得跟她說下去，我隨便擋了幾下以後，她還是像是瘋婆一樣亂揮，我罵她，她再這
樣下去，連命都會沒的，你們新兵不是每一個人都沒心肝的，否則我傷這麼重也不會有人
要把我拉過來。」
「我看她那樣子，應該是不信吧。」夜耳說。夜耳在作戰中，不見人影，這時候卻像是沒
事一樣回話。
「她當然不信，後來她弟弟好像被血還是口水嗆到，開始咳嗽，她才沒理我，她弟又在她
耳邊說了什麼，我沒聽到，孫悅就又倒了過去。我說，你別讓孫悅仰躺了，讓他側躺，好
呼吸。孫婷罵我多事，叫我滾開，我就識趣下樓，結果那個瘋婆子在我下樓時推了我，想
讓我跌倒，真瘋。」
「噢，那倒是很像她會做的事情。」劉馥蓉答腔著，「長期以來，她都是這樣精神虐待、
情緒勒索她小妹的。」
「結果你怎麼了，有摔傷嗎？」我問。
「豈止摔傷。」孫禾將他的頭髮撥開，他的頭頂腫了一包，「沒有跌個去見老嬤嬤，但也
真夠受的了。陳志明看我被孫婷推倒，他嘆了氣，一副沒辦法的樣子，他先是問了我，還
有藥嗎，我說，沒，藥在樓上，孫婷霸著不還，他就叫李明薇上去，他說，李明薇那妮子
傻，但傻得可愛，孫婷應該會聽，女人在氣頭上，還是找個好臉色的上去。李明薇上去以
後，先聽到孫婷霹靂啪啦的罵聲，不過還是替我拿了藥，陳志明就幫我塗了塗，他那土包
子衛生習慣很差，手上還沾著自己的血，我叫他把手給擦乾淨再來，他嘟噥幾聲，去找塊
布來擦，就在陳志明離開的時候，孫婷衝了下來，她氣得要命，說孫悅斷氣了，死了，我
說怎麼可能，接著她又拼命的朝我轟了好幾棍，我擋了幾下，但手臂疼得要命，接著，我
看見孫悅走了下來，朝她姊撲倒，我就這麼被撞到後腦著地，醒來後就這樣啦。」
「我整理一下，所以你這麼一趟上去，所有人都抹了那個萬靈活屍藥，除了沒有傷口的孫
婷以外。對了，她也是裡面唯一一個有傷口的，被孫悅咬的？」我這麼說，「所以樓上的
1號活屍是……孫悅。」
「看起來是這樣。」孫禾說，「但我不確定，剩下的我根本沒看到。」
「所以，活屍萬靈藥間接也變成了加速他們變異成活屍的催化劑？」我問，當然，我問的
對象是樊卓。
「我一開始就說不排除有這種可能了，孫禾他沒事可能也只是……等等。」樊卓好像想到
了什麼一樣，「孫家1號病人，感染的主因是活屍藥加上劣等基因，他咬了他老姊，不過
放過你……我猜……。」
「什麼？你想說什麼？」孫禾問。
「在他眼中，你是同類，所以他沒咬你，初期生存策略，先對抗異類，同類先不管，就像
猴王他們沒攻擊殷廉一樣。」樊卓說，「我本來還在猜，只是在猜，你大概運氣好，沒打
疫苗狀態用了藥還沒事，現在才曉得，你根本就被感染了，只是進入了變異的潛伏期，有
些活屍的辨識力高，能知道你是同夥，會放過你，有些敏感差的，又被強大進食慾驅使的
，就很難說了。」
「你說……我已經被感染活屍病毒了。」孫禾問。
「很遺憾，大概是。」
「那……那我大概還要多久才會……變成他們。」孫禾問。
「藥物實驗不是我的專長，所以我也不曉得他們的實驗情形，但正常來說我們現在慣常使
用的萬靈活屍藥，不會用在你們這些劣等人身上，你這種情況也算是絕無僅有，理論上來
因為塗抹藥物活屍化的機率不高，因為使用者大多固定接種疫苗，對於這些本來因為基因
缺陷容易變異的劣等人，推測變異機會高一點……要是你問我……運氣不好可能隨時都變
異，運氣好的話可能……就一直潛伏期沒事吧，搞不好你的身體會學會與病毒共存，只是
……。」
「只是什麼。」
「只是你應該具有一定的傳染力，所以或許根本不是活屍藥的問題，而是你傳染了病毒給
他們。」樊卓說。
「……你的意思是……如果今天別是我上樓，他們就不會變異了嗎？」孫禾感到不可置信
，他望向王清月，當時其實孫婷是吆喝著王清月上去看顧他們的，是孫禾自告奮勇，大概
覺得自己還沒完全恢復，沒法抵禦新出現的外敵，但現在自己才是造成最大傷亡的主因。
一時半刻，孫禾啞口無言，我們所有人就這麼陪伴著他的沉默，當然李明薇跟孫娜也還是
在嚎叫著，一個用活屍的吼嗚吼嗚聲，另一個則更像是人類的啜泣聲。
「別想這麼多吧，我沒法確定，你就當成是藥物害的，跟你無關。」樊卓嘆了嘆口氣，他
也看出孫禾沒說出口的自責，嘆了嘆口氣，告訴孫禾這些事情沒人曉得。
我趕緊走了過去，拍拍孫禾的背，他轉頭看我，好像訝異是我而不是老鄉王清月，你在想
殷廉是吧，那是猴王，跟你無關。
沒有，沒的事，孫禾似乎在逞強。看來我猜得沒錯，他是過度連結到殷廉的變異。
「好，看來沒事了，那……我們是不是得該出發了，我們這裡去你們要去的花園迷宮，有
一段呢。」錢鼻吆喝著，對於哪個死刑犯死了誰又感染了病毒，誰害誰感染病毒，我想他
其實並不真正的在意。不能說他自私，他的唯我獨尊與李南截然不同，他只是單線思考，
反正跟自己沒關就不重要，單純這樣罷。
「我們晚上再摸黑過去吧。」樊卓說。樊卓現在確確實實成了新兵中擁有最高話語權的人
，我跟李南及其他死刑犯得倚靠錢鼻替我們指路，而樊卓自己對於逃離房謙的掌握又存有
一線期待，所以他又期待能夠找個離撤離點近的地方，以待軍方的直升機，以防止出了亂
子也能夠跟著我們一起撤退下鄉，看來他對那架直升機也是又愛又恨哪。
「再說，」樊卓說，「你們也得好好安葬一下……不然看要怎麼處理你們同伴的屍首吧。
」
王慈祥對於樊卓這番言論嚇了一跳，這段話真的是不久前舉槍進來大放厥詞的那個新兵嗎
說的嗎？他左顧右盼，這才發現稍早被他使喚的小弟都已經葬身戰場了，一時不知道要叫
使喚誰。
「我來幫忙吧。」我這麼說道，王清月遲疑了一下，「呦，你確定？」
「對吧，我看你們人手也不夠，看要集中到哪。」我說，這時候孫禾也搭腔，說可以幫忙
，但王清月否決了他，告訴他，他的傷還沒完全好，不是給他差別對待。
「你在我心裡永遠是皇阿瑪，阿瑪您還是休息吧。」王清月以他慣常的方次安慰別人，不
過這詞似乎用錯了，畢竟王清月自己可不是皇帝哪。不過，孫禾也不理會，往王慈祥的地
方靠近，示意願意協助。
「地下室有個庫房，還可以從外頭上鎖避免出了什麼亂子，就那吧。」王慈祥說，一開始
他也是用指使的口吻，不過他這才發現沒人主動響應，嘆了口氣，「我帶你們過去吧。」
結果當我準備搬動孫悅的屍體時，才見到拉動孫悅的雙腳的人，竟然是樊卓，你怎麼來了
，我這麼問。
「做點好事，順便」他說，「我有話得私下跟你說。」
後記：
動不動破萬字的新番發習慣了，
每次發這種每周一三五的冬戰，都覺得內容很水XD
就這樣水完一回了哈哈哈。
我記得古早時代在連載的時候，我自己覺得一個晚上兩小時可以噴完一回，
覺得滿輕鬆的，果然不是天生神力，而是每回字數太少了XDDDD
這一回，孫禾交代了上樓以後發生的事情。
看起來除非不是藥物，就是孫禾害得劣等人陸續中標。
這一回最後，樊卓突然找我們主人翁攀談，
肯定有詐，讓我們繼續看下去。
看來很明顯，再來幾回一定又是很水的過場章回啦~
不過，故事又跳到了台灣篇，
來看看多年前的雙雙是怎麼在一紅一綠之間，登上通往中國的船艦呢？
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