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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習是不可能的，說是圍觀還比較符合沈明晞的心態。
當晚他收拾好東西，白曜見他跟熒星的臨時劍靈說點話，做了點安撫，這才把劍收入看上
去縫補又縫補的乾坤袋，又從牆上拿下桃妖師爺枝幹做成的桃木劍。
「你帶兩把劍？」白曜訝異，「不怕被人發現熒星？」
「預防萬一。」沈明晞說，「雖然說師爺的桃木劍應該夠用，但我還是怕出什麼意外，熒
星還是帶著比較妥當。」
不是說桃木劍不好，而是以武器等級來說，熒星屬於SSR等級，若出了什麼問題可是追加
戰鬥力的保障，何況還有個于君信在。
不是說于君信手上沒有襯手的東西，而是一般修道人能拿到的東西哪能比他手裡的東西來
的好使。
沈明晞另外又拿了檀木香盒，拿了把線香收好，盤點完可能用得上的工具，方才關燈，爬
床摟住白曜。
白曜翻了翻身體，就聽沈明晞說道：「別亂動，不然我真想對你做點什麼。」
「不讓我翻到比較舒服的姿勢？」白曜笑了笑，沈明晞便鬆手，讓他調整睡姿。
不是他老人家不想幹點什麼，而是怕做了什麼動靜太大，被他親爹揍的只能分房睡，那可
真是得不償失。
年輕氣盛的軀體很快陷入夢鄉，白曜垂下眼眸，聽著身旁的呼吸聲，漸漸睡去。
隔天一早，白曜醒來的時候時間還早。只要不是冬季，他對睡眠的需求沒有那麼大，是以
他是比較早清醒的那一位。
他一有動靜，就見沈明晞側身朝他，閉著眼睛半是清醒的問道：「醒了？」
這樣的對話早晨常常上演，但白曜不想打擾沈明晞的睡眠。學生上學的睡眠時間已經夠少
了，沈明晞還有外務在身，能多睡一會是一會。
他靠上沈明晞的額頭，小聲說道：「我去準備早餐。」
「去吧。」沈明晞說，「我睡到鬧鐘響了再起。」
自打白曜來到姜家後，姜家早餐全權由白曜負責，一來他不大放心姜羽暉的日間飲食，而
來他早餐與午餐一齊準備，省下姜家人於白日備餐的時間。
約莫一個小時後，沈明晞打著呵欠坐到餐桌，心底將今日的行程過一遍，再度覺得修道人
們發起的大招魂實在麻煩又無聊。
但城隍府那邊現在有著巡查使作威作福，等同於空轉的情況，或許大型招魂還能讓案情有
點進展。
他在心底嫌棄，一邊吃著著白曜的愛心早餐。白曜今早準備的是簡單的鮪魚披薩吐司，滿
口的餡料以及表層豐富的起司咬起來就是滿足，沈明晞和姜羽暉已經很久沒有嘗過外面早
餐店的食物。
他慢吞吞的吃完披薩吐司，喝完無糖豆漿，背起書包出門上學。
明明是暑假還要到校上課，美其名是暑期輔導，作為學生還真是心理不平衡。
沈明晞打著呵欠，慢吞吞的走到公車站，跟著滿車的學生一路晃盪到學校。
早上的教室一如既往地熱鬧，同學們不是聚在一起聊天，要不就是低頭念書，或者瘋狂抄
寫功課。沈明晞放下書包，鄭千遙便湊到他跟前打招呼：「羽暉早！」
「早啊。」沈明晞又打一個呵欠。
當學生這麼多年，他還是不太能習慣這種生活模式。
不出意外，沈明晞睡了幾乎整天的課，也不知道有沒有把台上老師說的內容過進腦子裡。
不過姜羽暉也是個每天上課睡覺的主，只能說，不愧是一體兩面的存在，上課的態度一致
差勁。
直到放學鐘聲響起，沈明晞這才慢悠悠地從桌上起身。睡滿八節課的心情就是舒爽，楊季
和飄過來告訴他于君信在外邊等他的時候，他老人家仍是笑瞇瞇的。
「知道了，讓他在教室門口等我吧。」
沈明晞收拾好東西，背上書包，和鄭千遙一齊到門口與于君信會合。
「我們要怎麼過去？」于君信問。
「先到校門口和白曜會合，再搭車過去。你們家沒人過來接你嗎？」沈明晞疑惑。既然大
家都要一起去招魂，怎麼于君信沒順風車可搭。
「我家的人大家下班放學時間不一致，所以各自過去。」于君信回道。
這原因合情合理。不少修道人都有各自的工作，下班時間確實不容易互相配合，不如各自
前往目的地比較合適。
沈明晞便和于君信進廁所換上便服，三人一鬼這才朝校門口移動。他們換衣服耗費了點時
間，已經過了人潮最洶湧的時候，踏出校門口的學生三三兩兩，白曜仍是校門口最特別的
風景。
「哎，你來啦！」
沈明晞上前拉過白曜，隨後二人一蛇和鄭千遙道別，一齊匆匆趕往招魂地點。
鄭千遙沒有要跟，沈明晞也不讓她跟。她的體質容易招來陰物，要是在招魂過程中有所疏
漏，沒有照顧好鄭千遙，萬一出了事，最糟的情況他老人家可能要去跪求師兄救命。
鄭千遙跟他們出來吃晚飯再留校晚自習，等待隔天沈明晞和于君信的消息。
※
即便已經在手機地圖看過招魂地點的環境，實際到達布置現場時，沈明晞直想咂舌。
陰路何止四通八達！根本是通往北中南的重要幹道！他光是站著不動便見了不少用路鬼呼
嘯而去。
招魂挑在這個時間點辦在這種地方，沈明晞只能呵呵。
于君信帶著他們來到報到處，核對派系身分後各自發放了一張流程表。畢竟不是一般指引
迷途死者的招魂，而是找尋一群下落不明的鬼魂罪犯，儀式方式和流程自然有所更改。
沈明晞抬頭，看向儀式台上的招魂幡，幾個美人的身影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再仔細一看，為首正在和一名中年男子爭論的男人，不是他便宜兒子又是誰。
沈明晞拉了拉白曜，指著白澧的方向問道：「小澧在和誰爭吵？」
距離太遠，白曜什麼都看不清，只認得兒子的味道，還有聽到一些爭執的內容。
白曜帶著沈明晞靠近些，一些字句斷斷續續飄進沈明晞耳裡：「你這招魂——根本是拿我
們當作保險！即便我們是妖物——也沒道理幫你們這個忙！」
沈明晞快步走到白澧身後插嘴：「什麼保險？」
白澧沉著一張臉，扔下：「你們好自為之。」轉身按住沈明晞的肩膀，推著親爹便走。
沈明晞歛下眉眼，靜靜地看著白澧搭在他肩上的那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