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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發突然，其他人愣愣的看著冒出來的開口，隨即看向他們老大。
幸好姜羽暉她們離得遠，不然和在特殊組裡，再次從溜滑梯噴出去，對別人多不好意思。
「唉呀，」姜羽暉摸摸鼻子，「剛剛太慢提醒了，洞穴的出口在那一邊。」
「咳。」葉家齊有些赧然，很快調整過來，「告訴他們在下邊排查。」
立刻有人領了指令辦事。
後續的蒐證處理跟姜羽暉她們無關，白澧和葉家齊確認無事，帶著兩個爹和狐妖離開。離
開前，姜羽暉特地跑到葉家齊跟前，當著所有人的面強調人偶並不尋常，他們拆了人家的
工坊，可能會招來工坊主人的報復。
葉家齊目光閃爍，「啊、好，回頭我再查查有沒有工坊主人的線索。」
她們回到車上，姜羽暉立刻湊到狐妖跟前，狐妖連個「你」字都說不出來，「啪噠」一聲
倒在後座。
「你對他做了什麼？」白澧問道。
「讓他睡一會。」姜羽暉再度擠到中間，湊到白澧身旁，「快，趕緊的，趁葉家齊還在忙
，我們去一趟濱海國小。」
「離我遠點。」白澧冷酷的拒絕某人靠近。
姜羽暉委屈，她的便宜兒子依然拒絕她。
「為什麼要去濱海國小？」白澧發動車子，他倒要聽聽姜羽暉為何如此要求。
「因為葉家齊在濱海國小遇到人偶，並且中了暗示。」白曜滑到駕駛座的頭枕，盤在他兒
子頭頂上，「等你過來護法的時候我們會再跟你說清楚。」
親爹都這麼說了，白澧不太甘願的掉轉方向盤，設定自動導航，朝另一頭的海邊前進。
狐妖睡得沉，一路上都沒驚醒。白澧透過後視鏡掃了一眼睡得超爽的毛狐狸，隨口問道：
「睡得這麼沉？」
「你大爹是造夢者。」
白澧不由得看了姜羽暉一眼。
所謂的造夢者即是能創造夢境的人類。織夢與造夢都是少見的能力，前者比較微妙，靠的
是與生俱來的天賦，後者則是需要一名好的導師。強大的造夢者更有將人困在其中的能力
，是以白澧內心小小的驚訝一下。
「在我們找到濱海國小的工作坊之前，牠大概是不會醒了。」
姜羽暉嘴巴上說是大概，唯有白曜知道是絕對。
濱海國小附近荒涼一片，姜羽暉下車時候沿著圍牆走到外邊，想了想說：「去防風林那邊
看看。還有，別太靠近學校，裡面有棟大樓的逃生門通往上古戰場。」
「什麼？」
白澧震驚了，一度懷疑自己聽錯。
「你沒聽錯，」姜羽暉快步移動，怕白澧不信，再度強調裡面的凶險，「上古戰場裡全是
當年被封印的妖物神衹，沒事最好離那邊遠一點。」
「當時你怎麼沒跟我說？」白曜尾巴在姜羽暉身上撓了撓，沒好氣的問道。
「我那時候從裡面出來都要被坑死了，只記得找你而已，哪還記得裡面有什麼東西。」
莫名其妙被閃一臉的白澧：「……。」
得了，現在在他親爹這就是被閃瞎狗眼的份。
「那你說說，青牛又是怎麼回事。」
「青牛！」白澧聽到關鍵字，不只眼睛變成豎瞳，蛇信都要嚇出來了，「你們說的是那個
青牛？」
這世界上有名的青牛就是那隻板角青牛，獨一無二，別無分號。
「就是你認為的那隻板角青牛。」姜羽暉掐滅白澧內心僅存的僥倖，「要說青牛，這世界
上應該沒有其他隻了。」
「……」白澧內心除了花惹發，還是花惹發。他這個便宜大爹，除了勾引他爹外，似乎非
常能惹事，他這不合作的抗拒大業，看來更加艱難了。
「你還沒說那青牛。」對於姜羽暉順著話題裝死的想法，白曜再清楚不過。他緊咬著姜羽
暉不放，「按理說，青牛不應該現身才對。」
她們已經很靠近防風林。姜羽暉放慢步伐，沿著外邊小路前進，「因為牠再不過來，我很
可能要死在裡面。」
白曜才不信「死在上古戰場」這種鬼話，天庭怕姜羽暉拆了上古戰場，特意讓青牛過去帶
走她，可信度還比較高一點。畢竟以姜羽暉的身分，那些封印在上古戰場裡過往的神衹妖
物在她手裡討不了好。
但「死在裡面」四個字的訊息含量仍很龐大，白澧面上不驚，內心翻起滔天駭浪——什麼
樣的人，天庭會怕她死在古老的神話封印裡邊？
勢必只有替天庭辦事的人才能得到這樣的待遇，而辦的這件事，甚至不是他這個凡間的妖
怪聯絡人可以知道的。
或許這個女孩並不如他以為的只是個單純的女高中生，白澧忽然想到，他親爹曾說過，他
們很早之前就認識了，而這個很早可以追溯到白澧出生之前。
開什麼玩笑！白澧對此感到生氣，誰知道每天在處理的八點檔劇情會落在他頭上，還是陳
年老狗血的那種。
他抿著嘴，不發一語的跟在姜羽暉身後。姜羽暉沒有走進防風林，而是爬上附近的小土丘
，俯視附近的地形。
位於海景第一排的是大範圍的木麻黃，後邊一些的二線林木是低矮的灌木從及其他樹種，
遮蔽土丘以及凹凸起伏的地面。姜羽暉的手指凌空敲了敲，她在設想，如果她是對方的話
，會把工作坊藏在哪裡。
不會是防風林，太靠近海邊，早些年前海岸線甚至不在林木佔據的區域。二線植披的地方
倒有可能，但會在哪裡呢？姜羽暉想，不但隱蔽又方便進出的地方。
她的目光很快落在一片區域。
早年台灣海岸線什麼都不多，就是廢棄碉堡跟防空洞最多。她的視線很快鎖定幾座碉堡的
位置（蛇類的視力不好，她不認為白曜父子能看到什麼東西），排定好探索的順序，便從
小土丘上滑了下來。
「見到什麼？」姜羽暉的動作幅度增大，白曜攀得更緊了。
「碉堡。」姜羽暉回答，「或許是個很好的切入點。」
對方能挑上一處地挖洞建造工作坊，當年的軍方如何不在這個基礎上建立碉堡呢？
第一座碉堡隱藏在灌木之中，入口處甚至堆滿石頭，隱隱透漏曾有人拿碉堡當作遮蔽的居
所。姜羽暉抬腳邁入碉堡。
裡邊很黑，姜羽暉掏出手機，打開手電筒。
年久無人打理的殘敗味道夾雜些許惡臭，角落裡有著破爛的塑膠袋、菸蒂等人類活動的痕
跡，牆上甚至還有「退無死路」的白色字樣。
姜羽暉站在碉堡中央，環視一圈，沒見任何異常，轉身便走。
「沒有東西，」她說，「換下一座。」
下一座碉堡距離不遠，周遭植披不但長的茂密，更將入口藏匿在陰影處，若不是姜羽暉眼
尖，一般人從外邊經過還不一定會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