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標題:My dad was a mortician
原文網址:https://tinyurl.com/y52wouhn
第一次翻譯也第一次發文,有些地方不是很確定該怎麼翻比較好(總感覺滿卡的QQ),有錯
請指正啦~謝謝大家!
剛剛發現少翻一段,補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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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六歲時,我記得我的老師非常驕傲的告訴我,雲撞在一起會產生雷電。我就信以為真了
。在這麼小的時候,你會相信這真的是很神奇。
當我在幫忙我爸的工作時,我告訴他,打雷會讓整個空間明亮起來,也會照亮那些安詳地躺
在長椅上的屍體。他能看的出來我很害怕。我超討厭幫他的忙,這些事讓我很恐懼。
「別傻了。」他說,然後繼續去做他的工作。
我的工作是清洗他們,而我有一塊海綿跟一個桶子。我會數我擦洗的次數,每洗完一個就少
了一個離開這裡前需要完成的工作。
如果真要我說的話,我是比較喜歡女人啦,她們讓我想起我媽,她很安靜、從來不大驚小怪
。我真希望可以多花一點時間跟她在一起,而不是待在這個冷到爆又有一堆鋼櫃的房間。男
人會讓我想起我爸,他們有些還會發出惡臭。隨著時間過去,這工作變得容易許多,但這絕
不是一個六歲小孩該經歷的事,這會把你搞瘋。
我爸是個禮儀師,他在我們家旁邊的一個建築物工作;那是一個很大的、方型的建築,有著
裡面的"居住者們"的一切魅力。這大概是最適合他的工作吧,他不能當醫生,他對待那些
人的方式不是很理想。有時候那些屍體會坐起來然後開始喘氣,我從來沒辦法習慣,我會如
石化般站定不動,而我爸會罵幾聲髒話,跑過去然後強迫他們躺下。我會聽到一些碎裂聲,
那應該是那些屍體抵抗時,骨頭發出的聲音吧。
「那只是細菌跟空氣搞的鬼!」我爸叫著「沒什麼好怕的!」
空氣中會充滿腐爛的味道,然後我就會閃人了。
「你得man一點。」他說。當他給我耳罩時,我想我應該是讓他滿失望的。因為他給我的是
粉紅色的,根本就是在貶低我啊,就像那些坐在板子上的屍體一樣。
我記得我上學的時光還有我的同學們--不,也許不應該這麼說,因為他們幾乎不是我的朋
友,他們總會說我聞起來怎樣怎樣。我會在睡前跟早上沖澡,但這根本無法擺脫那可怕的臭
味。不管在學校或在家裡,我都像是個被單獨監禁起來的囚犯,而我也漸漸麻木。
在我十二歲時,我爸教我如何做"Y型切口"。他會握住我的手,拿刀子劃開胸部。一開始
,我會一直發抖也會一直流汗,但幾次之後,就只有我自己拿刀了,而我爸在一旁指導我該
怎麼做。
「你真的很擅長搞這個耶。」他對我這麼說,聽起來他相當自豪。
離上次他讚美我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不知道那到底是什麼樣的感覺。我為此而活,但
這感覺又很少出現。我想要讓他以我為傲,所以我會在他到之前做工作跟好好練習。我會把
金屬抽屜拉開,因為我太小也太瘦弱,所以沒辦法把他們搬到板子上。我會拆開我爸前一晚
縫的縫線,然後自己再縫一次;如此的練習,好讓他能對我刮目相看。我會用個設備讓他們
排水,看著紅色液體在開始流動之前,斷斷續續的滴在下面的水桶裡。我總是試圖把我的手
指浸在裡面然後嚐一口,但銅的氣味會讓我的牙齒受傷。有幾次我真的這麼做了,這讓我想
起有次我騎腳踏車時摔車,然後咬到我的舌頭,但我沒試過那個味道。
我開始會去忽略那些呻吟聲。一開始,我會把抽屜關上然後躲起來。有時我爸會忽然出現在
樓梯的底層,我會在黑暗中等待他做檢查,然後我會從我的躲藏處起身,繼續做我的工作。
幾次之後,我明白他們根本無法對我做任何事,所以我就讓他們繼續呻吟。
「不過就是細菌嘛。」
在他們開始呻吟時我都會笑出來,然後享受這一切。
有時我會利用這個機會把他們的舌頭割下來,我把舌頭都藏在我床下的一個箱子裡。一個十
二歲的小孩不該做這種事的。
十六歲時,我從學校畢業,像是有斯德哥爾摩綜合症般,我知道我可以離開家裡了,但我不
想。我知道自己想成為怎樣的人。我媽說我應該去找個工作、交些朋友,她說我這個年齡的
孩子對家如此眷戀是不正常的。我只想知道她為什麼不在我六歲時就跟我說這些話。
十七歲生日隔天,我遇見了詹姆士。他剛搬進這條街,而且很會打電動。他邀請我去他家,
這是在我人生中有史以來第一次,我體會到了所謂的"友誼"是怎麼回事。但使我分心的是
,我想知道他的身體裡面長什麼樣子,我想知道他的心臟到底有多重;我猜那應該是挺重的
吧,不然怎麼能包含那麼多的愛?我努力擺脫這些想法。當我告訴我爸我要去詹姆士家過夜
時,他並不是很開心。媽跟他還為此爭論了幾個小時。
詹姆士跟我熬夜玩瑪利歐賽車,我玩得很爛,畢竟我的手是用來處理一些很困難的事的。當
他在沙發上睡著,我就這麼看著他。他一醒來看到我在他上頭看著他,他就放聲尖叫。我把
他抱到地上,叫他保持安靜,用手摀著他的嘴巴直到他冷靜下來。
「你保證你不會尖叫?」我問,他點點頭。
我慢慢地移開我的手,我能感受我跟他的心都在撲通撲通地跳著。他的呼吸平穩後,他輕輕
地說:
「我喜歡你,但不是那種喜歡。」
我花了一點時間理解跟緩和過來,他並不知道我要做甚麼。那晚,我走回家,然後躺在床上
思考。
接下來的那幾天我爸會叫我去幫忙,但我都會拒絕。他一開始滿不爽的。我驕傲的父親變成
一個陌生人,直到他完全忽略我。我媽幫我安排了一些本地工作的面試,我最後選擇在一間
加油站上夜班,這是我覺得最舒適的時候。
「你應該找個地方自己住。」我媽提議。
當時我以為她是想要擺脫我,但現在我明白了,她是想要我能擁有自由,擁有自己的生活,
所以我照做了。
多年來,那些總讓我毛骨悚然的想法開始消退,在我孩童時期受到的傷害也開始自我修復。
我最後選擇在時尚界工作,從前學的縫紉技巧並沒有白費。
一年後,媽告訴我爸離開她了,她感覺起來並不難過。她飛來我身邊,她最後在我這條路上
找到了工作,而我終於可以和她好好相處,就像我小時候夢想的那樣。
今天我媽打給我,她說爸在一場車禍中走了,她聽起來並不傷心,反而有種鬆了一口氣的感
覺。她說必須有人去指認屍體。她問我可不可以去做這件事,我說OK啊沒關係。她不曾幫
忙過爸的工作,所以當然無法適應這種事,而且我也不認為她想再看到他。
再站在這種滿是鋼櫃跟鋼桌的房間裡有種奇怪的熟悉感。一個穿著實驗袍的男人看到我在這
裡等著,他上前來確認我的身分。
「他狀況,呃,並不是很好,你確定你承受得住嗎?」他問,他對待"那些人"的方式比我
爸好太多了。
我點頭。
「我沒問題啦,我爸也是個禮儀師啊,我小時候還常常幫忙他咧。」
那個男人揚起一抹微笑,然後把我帶進一個房間,接著他讓我拉開遮屍布。
當我看見他的臉,我倒抽了一口氣。這是我爸沒錯,他至少還留下了一點東西,他的胸部被
壓的粉碎,我用布蓋好,留給他最後的一點尊嚴。
「是他沒錯。」我說。
「謝啦。」男人這麼回覆,並在他手上的板子寫些什麼。
「嘿,你是怎麼讓這個地方這麼安靜的啊?」
他抬起頭看我,然後笑了出來:「這個嘛......這裡的"居民"都不太說話啊。」
「但那些還一直動來動去的咧,你是怎麼搞定他們的?」
他一臉奇怪的看著我。
「如果"他們"還在動,那"他們"幾乎不可能屬於這裡吧......對吧......」他的聲音慢
慢減弱。
那正是我恍然大悟的時候,從那之後,我就不認為我爸是個禮儀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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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說希望大家可以去follow他的粉專X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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