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青爺秘傳藥方》本來因出版考量暫停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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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開始======
身為一個資深警官，李耿峻也算是看過不少慘事，
但現在眼前的情景卻讓他眉頭深鎖、腸胃翻騰，
只想掉頭離開這個房間。
房間從床鋪到四壁都被染紅，空氣中充斥的血腥與內臟腐敗的臭味，
床上的身軀被剖開，四肢被從關節切了下來卻放在旁邊擺成誇張的姿勢，
看起來像是正在尋找遺失頭顱的卡通人物。
沒錯，這具被支解的屍體少了頭顱。
「李警官，是『血偶人』沒錯，枕頭上有鮮血簽名。」
現場員警阿布報告著。
「會把人弄成這鬼樣子的也只有那渾蛋了！」李警官難掩心中的怒火。
大約一個月前開始，有人發現有一位少婦橫屍在旅店，死相極其淒慘：
臉皮連耳帶唇全部被剝掉、胸前雙乳也被割去，
四肢被切下來卻又故意擺成護著胸口害羞般的誇張姿勢。
現場沒有留下兇手的指紋或是遺物，
卻在枕頭上用被害者的鮮血寫了「血偶人」三個字。
警方調查還未有所獲，卻接連發生類似的命案，每個屍體都慘不忍睹。
死者有男有女、互不認識、地點也各異，看不出受害者的關連。
「加上這位是第五名被害者了。」李警官搖搖頭。
「死者只是個國中生，本來預計今年畢業。」員警阿布補充著。
「啊！」忽然一聲驚叫，一名員警忽然跌坐在地。
「怎麼了？」
「找……找到頭了！」地上的員警顫抖地指著打開的書櫃，
裡面有一頂安全帽，仔細一看那頂安全帽是戴在頭顱上的。
「真是個變態啊！」李警官靠近觀察，發現死者雙眼被挖去。
鑑識人員拆下安全帽，裡面的頭顱後腦勺被切開了大洞。
「腦子少了一大塊對吧？」李警官毫不意外。「和上一位男性被害者一樣。」
「華警官來了！」聽阿布的報告，李警官看向門口。
「血偶人嗎？」身穿軍綠色風衣的華鈐智走了進來，臉上的神情難掩不悅。
「還用說嗎？」
「男的？」
「對，獨居的國中生。」
「因為胸口……如果是女的總是……」
華警官手稍微比劃了一下，隨即決定不再繼續說。
「希望這次留下些什麼了。」
「唉！」李警官嘆了一口氣，
「一個月內死四個，再不逮到血偶人我們就慘了。」
「往好處想，犯的案子越多，留下的線索也越多。
至少人幹的案子還是比那些什麼人鑽出蟲子，
或是被自己斷掉的手掐死之類的鬼事好解決吧？」
華警官盡可能以樂觀的口氣說。
「希望如此，目前找到的線索都很零星，
而且搞不清楚兇手目的以及下手的目標。」
「怎麼看都是隨機殺人吧，目的也絕對是我們無法理解的變態理由，
我覺得朝這方向不會有結果的。」華警官搖搖頭。
「如果要說手法的話，目前三男兩女，全部都被切開四肢擺放在四周，
女的都被切去乳房，男的頭顱都被打開，少了部分腦子。
另外就是個別的小差異，有被剝臉皮的、被開腸剖肚的，
這次是挖了雙眼。」
「鑽研這個也是白費力氣吧？」華警官苦笑，
「變態的心理豈是我們可以輕易理解的，倒
是如此俐落切開頭顱和肢體，工具很專業。」
「話說這個國中生為何獨居？」李警官忽然想到，問著阿布。
「三個月前死者的父母雙亡，他父親殺了母親以後墬樓……」
「咦？我對這案子有點印象。」
「是我的案子啊！」華警官顯得訝異，
「原來是那個男孩啊，變這樣我還真認不出來。」
「是你所說謎樣的案子之一？」
「是啊，但感覺應該是沒什麼相關吧？
除非又是和那怪老人與藥方有關的案子？」
「那可就更傷腦筋了，照你所說牽扯上那個的案子都詭異的要命。」
李警官感覺心裡沉重。
「是啊，你自己都被牽扯過，還看過藥方呢！」
「對不起，可惜我都不記得了，不然搞不好可以協助調查。」
「別自責，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啊！」華警官拍著他的肩膀。
「至少目前還沒有關於青袍老人或藥方的訊息。」
「無論如何，得趕快逮到血偶人。」
「華警官、李警官！」一名員警焦急地從門口快步跑了進來。
「怎麼了？希望是好消息。」
「不久前收到匿名投訴說附近的回收場有人亂丟垃圾……」
「拜託……」李警官不耐煩地打斷他，
「你知道現在什麼情形嗎？急著找我們是要因為垃圾這種小事嗎？」
「不，李警官。」員警趕緊搖頭澄清：「是我剛剛去查看以後，
發現那個被棄置的袋子裡面有數個染血的外科手術工具以及血衣。」
「什麼？」
「難道是兇手丟的？」華警官追問著：「還有什麼發現嗎？」
「有一張宅配的單據，上面有收貨地址。」
李警官和華警官面面相覷，接著看著員警異口同聲地問：「在哪裡？」
※
李警官萬萬想不到總是不留痕跡的血偶人那麼大意地留下如此明顯的線索，
他趕緊通知警局派一隊人馬，自己也立即和華警官前往現場。
「你守前門，我後門。支援來以前先別輕舉妄動。」
較為資深的華警官發號司令。
「是。」李警官點點頭，手確認著自己腰間手槍的位置。
就在此時，一輛機車駛過李警官身邊停在門口，
身穿黑色外套的男人下車後困惑地看了李警官一眼。
下一秒，那個人隨即又再跳上車。
「喂，等等！」李警官察覺不對勁，立即上前。
但是機車騎士沒理會他，反而發車要逃逸。
李警官拔槍擋在他前面，高喊：「別動，警察！」
機車絲毫沒減速，反而筆直撞了過來。
「渾蛋！」李警官連忙閃躲。
「砰、砰！」兩聲槍響，機車打滑，
黑衣騎士摔了出去，在地上滾了好幾圈後不動。
「你沒事吧？」從後門方向跑來的華警官收起槍。
「我很好，快去看那傢伙。」
華警官掀開機車騎士的安全帽，染血的蒼白臉孔仍虛弱地呼吸著。
「還活著，叫救護車！」華警官摸索著他的身上，
從外套內裡的口袋拿出了一樣東西。「我的天啊！」
「什麼？」李警官上前，本來還以為是什麼武器，近看才發現那是一本書。
「溫青爺密傳藥方。」
※
經過指紋與DNA比對以後，證實這位機車騎士謝瑀壬
確實就是犯下多起殘酷殺人案的血偶人。
他有精神疾病的記錄與傷害的前科，似乎能夠解釋犯下惡行的原因。
「所以你不否認這五人都是你殺的？」
李警官盤問著剛清醒不久還在病床上的血偶人。
「當然……是我。」
「為什麼要殺他們？」
「那是……藝術……很有意思的。」白皙臉龐上的單薄嘴唇竟然緩緩上揚。
「為什麼要切開肢體，還有那些腦子和乳房什麼的，你拿到哪去了？」
「就說是藝術了，不需要的東西都丟了，要的東西再重組……」
李警官對於盤問這變態感到很不舒服，
他一點都不想知道這個人心裡是多麼扭曲、
怎麼思考才會做出這種事情。很快地他就跳到了關於藥方的問題。
「我們在你身上找到了一本古書，要不要解釋一下是哪來的？」
「路上撿到的。」
「真的？」李警官其實並不懷疑，但總是避免對方在敷衍。
「像是一個老人掉的。」
「那你有做什麼嗎？照著上面做什麼藥？」
「嘿嘿……我不需要吃藥。」
「叩、叩！」病房門口的敲門聲響了起來，
李警官開門看見華警官站在外面示意他出來。
「怎麼了？」
「有問到什麼了嗎？」
「就說是為了藝術殺人，標準的心理變態殺人魔。」
李警官看著華警官手上還拿著藥方，
「沒給鑑識小組？」
「不要為妙，一方面沒有人相信這上面的內容，
再來要是有人私自照上面製藥恐怕又會有悲劇。
所以這件事情我們兩個知道就好。」
「也好，但這書那麼危險是否要將它毀掉？」
「不，一方面我想拿這個來釣那老人出來，
另外一方面就是關於這位血偶人……」華警官翻開藥方，
「我已經知道他的目的了。」
「什麼？」
「你看這個藥方……」華警官翻到了最後一頁，
但是李警官留意到後面還有一頁被撕掉的痕跡。「狂魔香。」
「功能主治：點燃香燭散發狂魔之香，
吸入口鼻者隨即人情消逝、智識萎縮、狂恨填膺、
暴怒難遏、殺人如飢、嗜血若渴、墮入魔道、化身狂魔，唯死方能止。」
「這什麼恐怖的東西啊？」李警官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再看這裡。」華警官指著用料配方：
「兩付男人新鮮小腦、兩對女人新鮮乳腺、
五兩石蠟與三藥草混和熬煮一日，收其油膏，
放置棉繩冷凝為燭，燃之而飄香。」
「男人的腦、女人的乳，所以這傢伙……」
「錯不了，他的目的不單只是為了殺人而殺人，而是……」
華警官停頓了一下，無奈說出了像繞口令般的結論：
「是為了讓更多人殺人而殺人。」
「我錯了，他不是標準變態殺人魔，而是更變態的殺人魔。」
李警官回敬了繞口令以後，趕緊回到病房質問血偶人。
「看來被你們發現了。」
「你是為了狂魔香對吧？」
「警察也相信這一套？」謝瑀壬流露譏笑般的表情。
「少廢話！快說，你已經製作了嗎？」李警官揪著他的衣領。
「你說呢？」
「可是距離你殺上一個人到被捕應該還沒時間製藥吧？」
「你的算術真不好啊，警官。你有仔細看藥方嗎？」
「你是說……」李警官回想起用料配方裡需要是兩個男人的小腦，
「那國中生是第三個！」
「材料夠了就可以製作了， DIY蠟燭還蠻有意思的呢！」
謝瑀壬的笑容讓李警官怒火中燒。
「那蠟燭現在在哪裡？」李警官把衣領揪得更緊，讓謝瑀壬難以呼吸。
「我……不記得了。」
「快說！」
「不……我說不記得了。你想使用暴力嗎，警官？」
「快說！」
「這不是正規的程序吧？啊，我忘了，因為別人不會相信這種事情，
所以你根本不敢走正規程序吧？說的也是，
警官你怎麼會相信有殺人蠟燭這種東西呢？」
「你……」李警官加重了手的力量。
「唔……咳、咳！」
「蠟燭究竟在哪裡？員警沒在你的住處找到。」
「蠟燭當然應該要被準備在隨時會被點燃的地方啊！」
「那究竟在哪？」
「我說過……忘了。」謝瑀壬雖然喉嚨被揪得發疼，
卻仍又不時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渾蛋！」李警官憤而把他摔在床上，
但確實不能對他怎麼樣。看起來謝瑀壬不怕拷問，
他也不能使用暴力。
但是這樣危險的蠟燭放在隨時會人點燃的公共場合，後果不堪設想。
「唯一比殺人更有趣的就是看人殺人。你要殺了我也自便，
但是該發生的事情終究會發生，你阻止不了的。」
「走著瞧，我會找到的。」李警官憤而離開病房。
※
「都沒有找到像是蠟燭的東西嗎？」李警官尖銳的問話在警局迴盪著。
「沒有。公司、倉庫、郵政信箱都找過了。」
員警阿布搖搖頭，心裡感到很納悶。
「唉！」李警官想著藥方書上看似無害的藥最後都導致恐怖的後果，
更何況這駭人的狂魔香。
他再次翻動著血偶人的個人資料，看看能否找到什麼漏掉的線索，
然而一無所獲。李警官翻著翻著又回到了被害人的資料，
三男兩女毫無關係的五名市井小民，居住地也相距甚遠，
恐怕認兩人連走在路上相見的機會都很小。
「真的是隨機嗎？如果只是為了製作狂魔香需要的人體，
有必要跑老遠在各個地方找目標嗎？」
李警官翻著資料，注意到第一位被害者的丈夫在事件不久前才自殺身亡，
這讓他想到最後一名被害者也是父母雙亡……「咦？」
再次從頭檢視五名被害人的資料，他發現每個人身邊都有親友過世。
「這絕對不是巧合！」
身邊有人過世這樣的共同點，如果會造成什麼結果呢？
李警官靈光一現，想到這五人未必不可能在同一個地方出現。
「快，幫我查這幾個人……他們死去的親人朋友，
都是在哪間醫院辭世、哪個葬儀社處理後事、在哪下葬？」
焦急地等了十分鐘後，阿布終於查清楚了：
「李警官，這些人都是在第一殯儀館舉行告別式的。」
李警官一聽見告別式，腦海忽然浮現了一個畫面，
鮮花與輓聯圍繞下，白色的蠟燭火光搖曳……
「不妙！」李警官拎起外套高聲喊著：「今天第一殯儀館有告別式嗎？」
「等等……」員警快速地查了一下，「有，正好是十點……半小時後開始。」
「糟糕了！」李警官沒有解釋，就立刻拔腿衝出警局跳上車子。
他知道狀況危急，但是卻沒有理由出動警局的人力，
只好自己設法阻止悲劇發生。當然，
還有另外一位唯一可以幫忙的人……
「華警官！」李警官撥通電話後激動地喊著，
「我查到了，蠟燭在第一殯儀館，
十點就有告別式，蠟燭可能被點燃！」
「什麼？」
「我已經在路上了，你也快點來，分秒必爭啊！
要是讓蠟燭點燃，會場有多少人？後果不堪設想啊！」
掛掉電話後李警官看了一下時鐘，已經只剩下十幾分鐘了。
「一定要來得及啊！」
車子一到殯儀館，李警官下車直奔禮堂，
還沒到門口就聽見了騷動與尖叫聲。
「太遲了嗎？」雖然還沒十點，但蠟燭可能先點燃了。
李警官看見一個婦人從門口衝了出來，身上的衣服染了血紅。
「救命啊！」婦人在李警官面前趴倒在地。
「妳怎麼了？振作一點？」
婦人鐵青的臉色如同見鬼，汩汩流出鮮血的前臂少了一大塊肉。
「瘋了……大家都瘋了！」
「妳在這裡等一下，救護車馬上就……」
李警官還沒說完，就看見另一個人影衝了過來，
身穿正式西裝的男人雙眼無神卻泛紅，臉冒青筋，
嘴邊沾染了血紅，喉嚨發出野獸般的低吼聲，朝向他撲了過來！
「不要動，警察！」李警官連忙拔槍，
男人卻絲毫沒減慢速度，向前撲倒了他。
「砰！」槍聲響起，男人的前額開了個窟窿，
但子彈不是來自李警官的槍管。
「你記得吧？藥方上寫『死方能止』，
現在可不是擔心寫報告的時候啊！」身穿軍綠外套的華警官放下槍。
「謝謝，真是嚇死我了。」李警官推開了男人屍體，
站了起身，重新握好槍。「小心，裡面還有……」
兩人推開了禮堂的門，哀號與血腥味迎面而來。
「我的天啊！」
幸好儀式尚未開始，禮堂裡沒有來賓，只有殯葬人員和家屬共十個人，
但是卻呈現出如同煉獄般的慘烈景象：
看起來裡面有四個人吸入了魔香，
一個著魔的男人正用力扭轉看起來早已斷氣的少女的頭顱，
轉了超過一百八十度，還興奮地不斷踐踏著屍身；
旁邊另一個老太太趴在地上貪婪地大口啃著少女已經見骨的大腿，
猶如電影中的活屍；
穿孝服的瘦弱女人卻高舉著燭台使勁地砸著頭顱已經破碎變形、
血肉模糊的男人，不顧自己背後也被插著一把水果刀；
還有一名小學生年紀的孩童也著了魔，
一手拉著屍體的腸子纏在身上，另一手挖出屍體的眼珠放入口中咀嚼。
「嗚……」李警官忍住翻騰的胃酸與情緒，舉起槍朝向著魔的人。
「小心，蠟燭還在燒。」華警官提醒下，兩人用衣袖摀住口鼻。
「住手，我們是警察！」
著魔的女人毫不在意地用燭台砸破了正啃著眼珠的孩童腦袋，
滿口血肉的老太太看見他們則是像見了更新鮮的肉一般激動地衝向前來。
「跟他們講話是多餘的，開槍吧！」
華警官一槍擊斃了上前的老太太，
李警官則是連開兩槍讓高舉燭台的女人倒地。
李警官快步上前靠近蠟燭，屏息著將燭台推倒，
一腳將火苗踩熄，卻一時沒注意到還有最後一個著魔的男人到了他身旁。
「嘎！」男人面目猙獰地撲向李警官。
「喝！」李警官轉身一個擒拿反把男人壓制在地，
但卻因此鬆開摀著鼻子的衣袖，隱約聞到一股怪異的香味，
讓他頭有點暈眩，似乎有什麼在胸口間翻騰，
下意識地把身體下的男人壓得更用力，硬生生施力想折斷他的脖子。
「李警官！」華警官的呼喚讓他回過神，
趕緊放開了失去力氣的男人。「你沒事吧？」
「沒事……」李警官甩了甩頭，確認自己已經清醒。
「好像吸入了一些些殘香，不過幸好沒事。」
「嗚……」趴在地上的男人再度試圖爬起來，
卻被華警官一腳踩在地上，接著上了手銬。
「雖然一槍打死比較保險，但是一方面誰知道還會不會有機會救回來，
再來留個證據讓其他人知道這些人著魔的狀況
對我們開槍擊殺民眾的事還是比較有利。」華警官解釋著。
「唉……」李警官環顧四週，四濺的鮮血染紅輓聯與花朵，
遍地殘肢和內臟掩蓋住了地毯。「我們還是失敗了。」
「至少阻止了更大的傷亡，也能把狂魔香完全摧毀。」
「那……」李警官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藥方在你身上嗎？那個也要摧毀吧？」
「我放在車上。」
「好像總是一發生悲劇以後，那老人就會把藥方拿回去……」
李警官忽然渾身緊繃，「會不會……」
「你快去我車上拿藥方！」華警官把鑰匙丟給李警官，
「我來處理狂魔香，得在其他警察到之前搞定。」
「好！」李警官在停車場圍欄旁找到了華警官的車，
正要開門時驚見車上竟然有人！
「咦？」
車門緩緩開起，一個身披青色長袍的高挑身影走了出來，手上拿著藥方書。
「是……你？」
遍佈深深皺紋的臉龐看起來極其蒼老，
凹陷的眼窩中隱約可見泛著青光的雙眼，
乾皺的嘴角緩緩地上揚擠壓著皺紋。
「不要動！」李警官舉起了槍對著老人，「終於逮到你了！」
救護車和警車的聲音傳來，李警官分神注意了一下門口，
下一秒卻發現老人竟然已經在圍欄的另一側，隨即快速地鑽進了巷子口。
「別跑！」李警官連忙翻過圍欄追了上去。「這次絕對不能讓你逃走！」
※
醫院的病床上，被稱作血偶人的謝瑀壬看著茶几上的小電視，
螢幕上正撥著即時新聞：第一殯儀館發生了恐怖命案，現場慘不忍睹……
「呵呵……可惜我沒辦法親眼看到啊！
甚至連那個狂魔香是怎麼作用的都不知道，可惜啊！」
「喀……」伴隨細微的腳步聲，有人走進了病房，
但謝瑀壬顧著看新聞並沒有理會，直到那綠色衣角擋住了他的視線。
「擋到我了，滾開！」他抬起頭，看見眼前的人戴著口罩，
手裡捧著剛點燃的白色蠟燭。
「你不是想知道狂魔香的作用嗎？不是想盡情享受殺人的瘋狂嗎？
我成全你……」口罩下的聲音冷冷地說。
「你……是你？謝瑀壬訝異地瞪大雙眼，
口鼻吸入了濃烈的詭異香氣，腦袋裡的思緒越來越迷茫，
但心中的憤怒卻不斷倍增。「竟然……怎麼……會？」
「發狂吧，然後去死吧！」捻熄蠟燭後，綠衣人緩緩離去，
留下雙眼泛紅，臉冒青筋，
心中被想殺光所有人的強大慾念所支配的血偶人。
「嗚啊！」謝瑀壬跳下床，瘋狂地衝出病房。
「砰、砰、砰！」連續的槍響在醫院迴盪著，
守在病房門口的員警驚恐地看著被他擊斃的瘋子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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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一帖完結篇將於本週六發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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