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妖怪獸醫Monctor》107 最漫長的黑夜(二)

作者: sogfried (波西米鴨)   2018-12-28 20:56:28
[連載] 《妖怪獸醫Monctor》107
Case 29 最漫長的黑夜 (二)
皎潔瑩亮的滿月照耀著高聳佛塔,
夜裡的慈悲寺比往常更加寧靜,
整個寺院區都被「佛寺建築整修中請勿進入」
的路障與布條給包圍。
大殿裡孟客特醫師與慧緣法師並肩走著。
「已經聽施主的指示讓寺廟裡的僧人全部離開,
只留下老衲一人了。」慧緣法師拄個禪杖幽幽地說。
「我盡其所能找來所有的幫手,會努力守住佛塔,
但不知道對方是否真的會在今夜行動?」孟醫師疑問著。
「根據流傳的傳說,當初四凶就是在滿月時逃離的。」
「今天是滿月,而且我推測九鳳她們應該會急著行動,
拖越久我們能做越多準備。」
「真是慚愧,老衲未得初代住持的除魔真傳,
連寺院都無法自己守護,
根據古老的紀錄以佛珠與金線佈的護法陣
也不確定有多少效果。」
「在不知道對方會採取什麼樣的行動之前,
也只能盡力最好最充足的準備。
這個大殿以及旁邊的佛塔是核心區域,
我讓自己人看守在寺院的四方。」
孟醫師接著問慧緣法師:「佛塔的機關有多少人知道?」
「之前的智虛以及空宇知道佛塔的密室,
但是真正知道並能進入四凶封印位置的只有老衲一人。」
「這樣讓人稍微放心了一些,
就算利用讀取人腦的能力或是
噬血幻化偽裝成僧人應該也無法潛入。」
孟醫師點了點頭,看著眼前的佛塔。
「就算有了三塊石板,
如果不知道封印的位置也是沒有用的對吧?」
「理應如此。」慧緣法師在大殿簷廊佇足。
「好,那慧緣法師您更要多小心保護好自己,
除了佛塔我們也會守護好您所在的大殿。」
孟醫師則持續前行走向佛塔,
「那我上去塔頂了,
沒有人比我更適合上到至高點監控全域了。」
「施主也請多加小心。」慧緣法師合十。

孟客特登上佛塔以後感受到夜裡沁涼的微風,
月光照耀下的夜空寧靜幽雅,
但他才正想忙裡偷閒地沉浸在良辰美景,
望向林間的視線卻讓他臉色刷白。
「那……那些究竟是……」孟醫師睜大自己的貓又之眼,
看見大量異樣的光氣從林間蒸騰而上,
而且正朝這裡接近。
「這是什麼味道?」
寺院東側擺動六條尾巴的Hena體型如巨狼一般,
吸著敏銳的鼻子。「有點熟悉又有點古怪,
從林子裡傳出來的……是妖怪嗎?」
「喀啦……」一個身影緩緩走出樹林,
型態似虎卻比熊還巨大,背上披滿了一根根尖長的硬棘。
「咦,阿寅?」Hena鬆了一口氣,
「原來是你啊,之前聽那隻臭貓說你被九鳳打倒,
還想恐怕沒命了。」
「咈……呼!」巨大的妖怪忽然向前衝刺直撲而來。
「阿寅,你……」Hena訝異不已。
「鏗!」孟醫師快一步提著大盾擋在前方,
被異常巨大的大口咬住了一半。
「咈……」猙獰臉龐上鮮紅發亮的雙眸怒瞪。
「小心啊,牠不是阿寅,甚至不算是真的妖怪倒壽……
這種異樣的妖怪質地我之前……見過……」
孟醫師用盡力氣撐著盾牌,仍被妖怪推得往後滑行。
「是敵人嗎?那我就不客氣了!」Hena上前一撲反擊,
「啊!」
妖怪豎起了身上長棘,刺穿撲向牠的Hena腳掌。
「好痛啊!」Hena忍痛抓住妖怪,
並揮動尾巴貼近地面攻擊沒有棘刺的腹部,
用力將其整隻翻了過來。「可別小看有六尾的我!」
「幹得好!」
孟醫師拔出發光的手術刀刺在妖怪朝天的頸部。
「唰!」一陣光氣消散,妖怪的軀體消失,
地面上只留下一根長棘。
「這是倒壽阿寅的棘刺……」孟醫師確認著,
「將妖怪身上一部份,加以製造出模擬物的法術。
在白鹿之洞有見識過,
看來我們要對付的『山神』真的掌握了太乙居士的祕法。」
「所以他們抓住了阿寅,
用他的棘刺製造出這種仿冒品?」
Hena問著。
「看來是如此,而且兇猛與力量一點都不輸真的本體,
尤其雙眼發狂般的紅光讓人很在意。」
「有點像之前的發狂猩猩朱厭。」
「這麼說起來……
我先前就懷疑過醫院裡朱厭的血液被掉包過,
但一直沒機會證實。」
「掉包?可是誰能夠……」Hena忽然停住,
一臉訝異地看向孟醫師,「九鳳曾經幫你顧過店!」
「所以最糟的可能性就是朱厭之血早已被偷換走,
拿去做為製造出強大模擬妖怪的材料。」
孟醫師漸漸掌握住狀況。
「還好我們還是輕易打倒牠了。」
Hena舔著被刺了兩個洞的疼痛腳掌。
「但是……」孟醫師指向樹林,這種東西通常不只一隻。
「還來啊?」
「咈……」一次三隻巨大的倒壽走了出來,
身上長棘直豎,一一向前直衝。「呼吼!」
「小心!」孟醫師一連射了兩把刀,
卻被爪子與開展的棘刺打落而刺入了地面。
「不用出一點真本事不行……喝!」
Hena折斷旁邊的樹木,咬著如棍棒一般向前橫掃。
「啪!」一隻倒壽被打中擊飛出去,
但另外兩隻跳躍閃過。
「再來!」孟醫師拉緊著手中的細線,
原來另一端繫在先前刺入地面的手術刀,
成為了一條很長的絆腳線。
「咈咕!」
剛落到地面的一隻倒壽被細線絆倒重重摔了一跤。
第三隻倒壽沒有襲向孟醫師或Hena,
從旁邊想直衝寺院。
「糟了,會讓牠進去!」Hena緊張地說。
「砰」一聲巨響,
在一陣金光閃爍下倒壽竟然飛彈出數尺,
正好翻倒在Hena前方。
「慧緣師父的護法陣奏效了,
這樣我們可以專心對付這些東西,
不用怕寺院被闖入。」孟醫師鬆了一口氣,
射出手術刀擊中剛剛摔倒的倒壽腦門。
「說得真輕鬆啊!」
Hena壓制並一口利齒撕裂倒壽的喉嚨。
「咈吼!」樹林中傳出陣陣吼叫聲。
「究竟還有多少隻啊?」孟醫師感到十分煩惱,
同時對講機傳出了聲音。
「這裡是西面,怪物出現了。」
「南面也是,但不用擔心,我立即應戰。」
「北面目前沒有狀況。」

「喝!」
寺院南面的楊霄擎起長矛快速射入咬向自己的丈八巨口,
矛尖沾染鮮血從猙獰的倒壽耳後穿了出來。
「咈……」但倒壽並沒有斃命,
還以僅存的力量往前推進。
「真是……固執的妖怪啊!」楊霄硬撐著,
使勁移動長矛往上一劃刺入了腦部。
「嗚……」倒壽中於失去力氣漸漸癱軟。
「呼……」楊霄喘息著,
肩膀的傷口再次裂了開來滲出鮮血。
「咈……吼!」忽然這時又一隻倒壽直撲而來。
「糟糕了!」楊霄一時還拔不出貫入頭骨的長矛,
第二隻倒壽卻已經盡在咫尺。
「咻、咻!」
「嘎!」倒壽忽然趴倒在地,腦袋與側頸插了兩根短箭。
「咦?」
終於拔出長矛的楊霄一臉困惑地
看著正從黑暗中緩緩走來的身影。
「怎麼了,那麼吃驚?」
身披皮衣的短髮女子提著十字弓走向前。
「荊姊?」
「不然還有誰,而且明明你剛剛才跟我通電話報告。」
資深獵人荊霰蹲下看著漸漸消散的妖怪身影,
只留下了一根長棘以及掉落在地的短箭。
「沒想到妳會親自來一趟,而且那麼快。」
「你都說是可能是會釋放出四凶的緊急狀況了,
這種時候我可等不到上面批准。」荊霰回收短箭。
「希望幫助我這被通緝的獵人不會害到妳。
若能趁這次機會解決九鳳就可以還我清白了。」
楊霄滿心感謝地說。
「在那些之前先把小命顧好吧!」
荊霰舉起十字弓轉過身,
看著林間又走出了五六隻倒壽。
「這些東西是不是真的妖怪,
是魔法量產的複製品,但不會比真品好對付。」
「如果是和荊姊妳並肩作戰,
那再多敵人也沒什麼好怕的。」
楊霄自信滿滿地旋轉手中的長矛。
「咈吼!」倒壽一衝而上。
「喝!」
弩箭飛射與長矛揮舞的光影下,
凶猛的倒壽一一倒了下來,化為一根棘刺。
「呼、呼……到底有多少啊?」
「咈呼!」漆黑的樹林中還有無數雙眼發出鮮紅的光芒。

「咈……」寺院西面一隻倒壽翻倒在地口吐白沫抽蓄著,
另一隻則四肢癱軟趴倒著呼呼大睡。
「咈吼!」還有一隻臉部潰爛大半的倒壽仍沒停下動作,
筆直撲向身披青綠衣服的女子。
「吃了我五發蝕肉水還不放棄嗎?」
蜚蠱手中射出五條荊棘藤蔓將其緊緊束縛。
「咈……」即便渾身被荊棘刺入皮肉,
倒壽仍以猛烈的力量掙扎著,藤蔓一根根斷裂。
「啪!」最後一根藤蔓被扯斷,
倒壽猙獰著被腐蝕見骨的臉,
張開巨大無比的口部往前……
「咈……」但是倒壽並沒有咬到近在眼前的蜚蠱,
而像是追著尾巴的狗一般,張嘴不斷原地打轉。
「藤蔓上的毒成功破壞神經系統,
不過耗費的劑量也太多,毒鏢毒藤都快用盡了。」
蜚蠱看向又一隻直奔而來的倒壽,
手指彈出一顆玻璃珠碎裂在其前額。
「嗡嗡……」無數漆黑巨大的玄蜂聚集而來,
一下子就密密麻麻地叮在倒壽身上,
任牠掙扎揮趕都沒有用,痛苦地在地上打滾直到昏厥。
「還有多少怪物想來試毒的?」
善用毒的蜚蠱耗費最少力氣就打倒了許多倒壽。
「咈呼!」林間仍傳來吼叫聲,但不再有妖怪出來。
「這種怪物不會評估情勢,顯然是有人在後面操控著。」
蜚蠱推測著。
一陣短暫的安靜之後,一個身影緩緩走了過來。
「咦?」蜚蠱察覺雖然也是虎般的軀體,但顯然不是倒壽。
「被告人……」身上白毛黑紋、背有青藍長鬃、
頭頂一對短角的妖怪身形雖沒有倒壽巨大,
但是肌肉健壯、步伐威風凜凜、雙眸泛著炯炯青光、
渾身散發逼人的嚴峻氣息。「是否知罪?」
「這次又是什麼妖怪?」蜚蠱抽出毒鏢,
與直瞪自己的銳利眼光對視。
「大膽妄稱本官妖怪?本官是被告的審判官,
興訟斷罪的裁決者,最被罪人恐懼之龍子─狴犴阿獄。」
「狴犴?龍生九子之一,官衙與獄門之獸。」
「嘔……」阿獄從口中吐出了一顆銀灰色的金屬球,
球沉重地落在地面上,
並像是種子發芽一般伸出了一條鐵鍊。
「不管你是什麼,想玩什麼把戲,
在這之前就會先倒下了。」蜚蠱快速射出毒鏢。
「隆……鏗!」忽然間從土裡升起了一扇
紅瓦燕脊的中式大門擋下了飛鏢,
高大的雙扇門板上各有一個狴犴頭雕飾。
「這又是什麼?」
「阻絕罪惡之獄門,被告出得來嗎?」
隨著阿獄一聲吼叫,雙扇大門緩緩開啟。
「什麼?」蜚蠱不敢妄動,
困惑地看著門後那一團光氣,
彷彿能在裡面看見一些流動的影像:
先是自己與母親逃亡,
然後為了保護自己母親失去生命陳屍在河邊……
「不……」光這一幕就讓蜚蠱心裡動搖,
但隨之而來是蜚蠱在墨虎的指示下暗殺一個人類的畫面,
緊接著又是另一個被她毒殺痛苦抽蓄的臉龐……
「被告究竟殺過了多少人?有親手暗算之受害者,
又協助黑寶船導致多少人類、動物與妖怪受苦?
被告不可能不知道吧?
讓本官好好細數被告罄竹難書之罪狀!」
「不,我只是想活下來……為了活著必須依靠墨虎,
不得不聽命行事,這不是我的本意。」蜚蠱搖了搖頭。
「聽命行事就能推卸被告的罪孽嗎?
被告難道沒有雙眼去辨別是非對錯、
沒有雙耳聆聽受害者的苦難與哀號?
或是僅僅選擇閉上雙眼、摀住雙耳,
假裝看不到、聽不見,蒙蔽良知、遺忘是非,
只選擇對自己最有利、最輕鬆的罪惡之途嗎?」
「我只是個工具、只是一把劍,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這些……」汗水滑下了蜚蠱的臉龐,
她咬緊牙根抽出荊棘鞭衝向開啟的獄門。
「啪!」獄門瞬間關了起來,一股力量將蜚蠱彈開。
「被告心中一清二楚!」而阿獄一瞬間飛躍而至,
口中啣著鐵鍊,
甩動沉重的鐵球揮向才剛踩穩腳步的蜚蠱。
「喝!」蜚蠱的毒鞭纏住鐵鍊,
但卻因為太過沉重的鐵球拉扯而斷裂。
「砰!」鐵球重重落在蜚蠱腳邊,她只差一步驚險閃過,
並趁這機會靠近阿獄,手中伸出了黑色蠍尾刺了過去。
「喀啦……」鐵鍊發出了聲響。
「怎麼會……」蠍尾毒針近在阿獄面前,
但蜚蠱發現自己無法再動彈一步,
鐵球上的鐵鍊竟然自己扣住了她的腳踝,
無論怎麼使力都無法挪動。
「有那麼重嗎?看你甩得那麼輕鬆。」
「桎梏之鐐的重量是因人心而變,
被告心中的罪決定了鐵球的重量。」阿獄往後退,
獄門再次開啟。「本官無須再多論被告之罪狀,
被告自己心裡早已做了宣判。」
「什麼嘛,一隻腳動不了而已……」
蜚蠱伸長蠍尾如鞭,揮向已經退到門邊的阿獄。
「喀啦……」鐵球上卻生出了更多鐵鍊,
將她雙手雙腳都給銬住,連手臂都無法再移動半吋。
「罪孽綑綁的可不只是腳。」
「不能放棄……」蜚蠱只有手掌能動,
以雙指抽出毒鏢……
阿獄退出了獄門,大門關起的瞬間沿著獄門兩旁,
地上升出了一根根鐵欄,圍成一個方形牢籠將蜚蠱關住。
「鏗!」蜚蠱射出的毒鏢無法穿過牢籠的鐵欄。
「被告接受應得的牢獄之刑吧!」
阿獄離開了被關住的蜚蠱,走向寺院。
「你進不去的,寺院被下了防止妖怪的護法咒。」
「本官說過別再稱呼妖怪,而是聖獸龍子。」
阿獄出前足,宛如觸碰到一面金色的光之牆,
電光霧氣閃耀之下緩緩穿了過去。
「護法陣阻擋的是邪惡的存在,本官可是神聖的判官!」
明亮的滿月從雲霧間露了出來,
皎潔月光照亮了阿獄白毛黑紋的虎形身姿,
但照不進牢獄結界中的蜚蠱。
「我承認我有罪。」蜚蠱嘆了一口氣後幽幽地說:
「你說得沒錯,我知道自己做了什麼,無論再多藉口,
罪惡感也悄悄地埋藏在心中
如同現在的腳鐐一樣沉重無比,我是應受懲罰的罪人。
但是高高在上審判別人罪惡的你自己呢?
坐在判官的座位就不必接受審判了嗎?」
「喔?」正要踏入寺院的阿獄好奇地回過頭。
「你自詡為聖獸,
那又為何要協助山神貿然釋放危險的四凶獸,
若讓凶獸殺害人類難道你就沒有罪嗎?」
「哼,被告好大的膽子敢質疑本官!
本官所行是山神大人的遠大計畫,被告是不會明白的,
並不會讓凶獸恣意行惡。」阿獄解釋著。
「我確實不明白,但你又真的明白,
毫不猶疑相信山神嗎?
放出了四凶真的不會傷害到人類嗎?
以往我也毫不懷疑墨虎,聽信他一面之詞,
替他做了那麼多惡事,
當我驚覺時手上已經染了那麼多清洗不掉的血。
而你不過就是以前的我,
無論怎麼自詡正直、高捧什麼遠見,
山神與你們所行真的如此正當,
沒有傷害人嗎?還是選擇閉上雙眼、摀住雙耳、
蒙蔽良知地走向罪惡之途?」
「妳……」阿獄氣憤地瞪著蜚蠱,
「竟如此大膽敢審判本官?
山神之道或許免不了對人類的傷害,
但那也是自古以來人類傷害自然的反撲……」
「因此傷害人類就沒有罪嗎?你什麼都知道,
最該接受審判的就是你自己,如果我該受這桎梏囚禁,
那你自己呢?讓你自豪的公正裁斷的宣判自己的罪吧!」
「這太過愚蠢了,本官才不接受妳這種半吊子的訴訟!
已將浪費太多時間與口舌,本官要幹正事了。」
阿獄踏步要進入寺院,卻發現後腳無法移動半步。
「豈有此理!這……不可能!」
阿獄瞬間心涼了半截,顫抖地回過頭,
但並沒有任何鐵鍊或腳鐐。
「罪孽綑綁的可不只是腳。」
蜚蠱原封不動地把話還給阿獄。
「竟然……」阿獄四肢都完全無法移動,
驚恐又困惑之餘才注意到旁邊樹上掛著一隻樣貌怪異,
類似毛蟲的生物正張口對著自己被月光拉長的影子。
「那是……含沙射影的『蜮』?」
「你的法術封住我所有身體的行動,
但是僅限於心懷罪惡之人,
對於蜮這樣沒有情感與智識的渺小生物來說,
是沒有是非或罪惡的概念的。」
蜚蠱看著自己唯一能動的食指上破裂的傷口。
「而我不需要動一隻手就能讓蜮替我做事。」
「被告果真是陰險狡詐的惡人啊!」
阿獄恨得牙癢癢卻什麼也做不了。
「就算是含沙射影的法術,也撐不了多久的!」
「這倒是。」蜚蠱抬起頭,
飄過的烏雲漸漸要遮蓋住月光。
忽然間,在月亮完全被遮掩之前,
一個白色的身影從天而降。
「久違了,老兄弟。」開展雙翼、
如龍似馬的身形輕巧落在阿獄身旁。
「阿飛?」阿獄看著同為龍子的兄弟貔貅阿飛,
神情從訝異轉而為氣憤。
「果然是叛徒,這次也跟我們作對嗎?」
「吾不贊同汝之所為,但恐無暇敘舊長聊。」
阿飛張口輕咬四肢僵直無法度動彈的阿獄。
「住手!當真要如此對待親手足?」
「汝需小憩片刻,之後若有餘裕,無論長談或交手,
吾都欣然接受。」阿飛將汩汩妖氣吸入體內。
「阿飛……本官今後……必要將你打入最深之天牢……」
阿獄逐漸失去力量而昏睡,
限制蜚蠱的牢籠與鐵鍊也消散無蹤。
「多謝了。」
「見笑了。吾本應守在寺之北側,
但察覺狴犴氣息隨即貿然至此,
本應為吾輩家務之事,牽扯至汝還請見諒。」
「嗯,北面那裡沒有遭到攻擊嗎?」
「目前並未有任何事態,
吾欲趁此空檔將狴犴帶至別處以免後患。
寺之北側另有一妖看守,若有狀況將通知吾。」
阿飛叼起了阿獄。
「還是盡快回北面吧,現在隨時都會有新一波攻擊。」
蜚蠱看著樹林中發光的紅色眼睛。
「知悉。」阿飛騰空飛身離去。

不如其他方向發生的激戰,寺院北面一片空蕩不見一人,
僅有圍牆上窩著一個小而漆黑的形體。
「格老子的,留最沒戰力的俺在這獨守一整區是怎麼?
真不像話!」鐵鼠黑牙抱怨著。「雖說擔心有敵人,
但沒有任何小兔崽子來襲又反而閒得發慌。」
黑牙左右張望著,一瞬間瞥見一個人影,
但不是在寺院外,反而是圍牆之內。
「怪了,俺看錯了嗎?廟裡應該只有那老和尚,
他該不會到處亂跑吧?」黑牙確認周邊沒有動靜以後,
轉身躍入寺院裡四處觀望,並吸著靈敏的鼻子。
「影子是沒見到,但這味道是啥?」
黑牙循著味道到了寺廟的惜字亭,
角落有一塊像是乳酪的物體。
「搞啥子啊?好好的食物怎麼丟在這裡。」
黑牙吸著味道靠近端詳著,卻忽然覺得腳下觸感不對勁,
四肢竟然被黏住了!「格老子的!該不會是……黏鼠板?」
「啪!」黑牙想掙脫而用力拉扯,
但卻觸發另一個機關,飛彈而來的金屬擊中身體,
將他緊緊夾住。
「唉呦喂啊!竟然還有捕鼠夾,這也太過分了!」
無法動彈的黑牙看著憤怒地瞪著正緩緩走來的人影。
「是你這殺千刀的,快把老子放了。」
「噓……」黑暗中的人影示意黑牙噤聲,
隨即靠近旁邊的圍牆,
揮出手中的刀子劃斷懸掛在圍牆內側串著佛珠的金線。
「大事不妙了!」黑牙察覺事情的嚴重性。
「本佛寺即刻起重新開放光臨!咩哈哈哈……」
「咈呼!」遠方傳來眾多妖怪的呼吼聲。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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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hmhuang   2018-12-28 21:10:00
作者: qpeter2243 (qpeter2243)   2018-12-28 23:3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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