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獸醫Monctor》98
Case 27 約定之地 (二)
「喵的哩棍，老子不是說帶上所有人手與傢伙嗎？」
動物醫院前，赤鬼看著隻身一人的孟醫師。
「雪糕失去了力量、Hena先前受重傷、
玉露還需要休養，其它九鳳那的人我信不過。」
孟醫師雙手一攤，「我就是這裡唯一能出的人了。」
「你以為闖那個實驗室那麼容易嗎？
那裡有同樣有膠囊的守衛，
黑先生三不五時也會親自視察，
運氣不好就得直接跟老大對幹的！」
「那也沒辦法啊！」
「請算我一份。」玉露從門口走了出來。
「不行，妳的狀況還不穩定，需要休養。」
孟醫師試圖阻止她。
「上次你也這樣操心，我還是表現得很好啊！」
「妳可是被抓了呢！」
「那是中了陷阱，與我的能力無關，
我只要施點小法術就可以大大幫助你們潛入。」
「可是我答應安溪要保護……」
「我一定要去！」玉露堅持地說。
「唉，好吧！」
「總算多一個人了啊！」赤鬼苦笑著說。
「三個人是好過兩個啦，但是……」
「再加一位，還有我。」
一輛機車停在他們身旁，騎士摘下安全帽……
「啊，貆目？」
孟醫師訝意地看著綁馬尾的年輕女子。
「妳怎麼會……」
「抱歉，你的電話老早就被我裝竊聽器了。」
貆目尷尬地搔著臉頰說。
「什麼？」
「儘管藏身幕後，
我也要確保隨時能夠得到最多關於黑寶船的資訊，
雖然我信任你，但也知道你不會什麼事都跟我說。」
「即使如此，妳早就不該再涉入了，
何況還親自現身。」
「爺爺死了，獾牙也死了。」貆目眼簾低垂。
「連獾牙都……他怎麼會……」
孟醫師感到訝異與遺憾。
「據說是私自狩獵妖怪而喪命，
我當初決定要退出就是為了要保護獾牙、
照顧爺爺，但現在一切都是枉然……」
貆目握緊雙拳咬牙著說：
「現在的我已經沒有躲起來的必要了。」
「但好歹為了妳自己。」
「獾牙死前曾遭到黑寶船的人襲擊，
他們的目標其實是我，
知道我一直在竊取資料與關注他們。
黑寶船一直沒有放棄對付我，
所以就算躲著遲早也會被逮到，
那不如反過來我先找上他們。」
貆目拿出了平板電腦，上面是監視器的畫面。
「更重要的是你們不能沒有我，
有這個就能確保這次行動十拿九穩……」
「這是……」
孟醫師看著影像中來回走動的研究人員。
「我已經駭入了實驗室裡每一個監視攝影機，
能即時掌握每一個區域的動態。」
「這妹子高竿啊！」赤鬼讚嘆地笑著說，
「獸醫先生，別再阻止這些可貴援手了，
老子的手下要是有幾個那麼能幹的，
今天也不會淪落到這般田地了。」
「唉，好吧，但妳們千萬注意自身安全。」
孟醫師點了點頭。
赤鬼自己開一輛車領頭、
孟醫師開車載著玉露跟著，
貆目則是騎著機車在最後頭。
「孟醫師，你都沒有擔心過這會不會是陷阱嗎？」
副駕駛座的玉露開口問著。
「當然想過，所以本來只想一個人去，
就算真的被騙也只有我。」
孟醫師大方地承認，
「不過我自己是認為赤鬼應該可以信任，
儘管是無惡不作的黑幫老大，但也是個率直的人。」
「如果能夠直接讀取他的記憶就好了，
一開始赤鬼就是我們的主要目標，
他一定還知道黑寶船很多重要的秘密。」
「不行！」孟醫師嚴厲地說：
「我說過很多次妳不能再使用那個能力了。
況且讀取記憶就是要把他殺了，
就算撇開人性與憐憫，
這次行動可不能少了他的戰力。」
「我只是假設而已，
要是在我承受不住而倒下前能夠讀到他的腦子，
等於就能掌握黑寶船所有情報。
如果犧牲我這條命就能消滅黑寶船，
那可是非常值得的。」
「別這樣說，不要再輕賤自己的性命了，
安溪不會希望妳這樣的。」
「你又知道了？你是讀過他腦子嗎？」
玉露質問著，
「我們都是為了山神的計劃而生的，
只要能夠成為構築宏大理想的一個小磚頭，
我們都心甘情願死去。他保住了我的生命，
就要讓這條命死得有價值才不會辜負他的犧牲。」
「妳真覺得了解一個人的心意只能靠讀取腦子嗎？」
孟醫師反問，
「覺得安溪救妳僅僅是希望妳完成山神的計劃嗎？」
「我……」玉露低下頭泫然欲泣，
「我不知道……不知道。」
「唉，對不起，我不該一直提到妳的傷心處。」
孟醫師一臉歉意，「我只是希望妳好好活著。」
「嗯。」玉露點了點頭。
※
「實驗室是個三層樓高的建築，
表面是掛名『光之帆』的製藥廠，
但地下室的三層樓才是秘密的研究室。
地下一樓主要是運送物資的停車場、
地下二樓是加工泉水源藥粉的工廠……」
赤鬼指著遠方的建築說明著，
「地下三樓則是萃取妖怪基因的實驗室，
許多妖怪的血液與遺骸都被送到那裡儲存和加工。」
「我們除了要到地下二樓破壞儲放的泉源藥粉，
還要到地下三樓銷毀妖怪檢體。」
孟醫師謹慎地計畫著。「依據上次的經驗，
只要行蹤曝露就會觸發警報，
警報響了以後就只剩下不到二十分鐘可以行動。
所以得盡可能不被發現地潛入，
首先我們先攔截運送物資的貨車……」
「唧！」貨車在馬路上緊急剎車，
駕駛緊張跳下車上前看著橫倒在路中央的少女。
「喂，妳怎麼了？」
「我……」地上的玉露翻過了身，
準備伸手施法……
「啪！」司機快一步倒了下去，
握著甩棍的赤鬼站在他身後。
「省點法力吧！」
赤鬼把駕駛身上的識別證以及有著「光之帆」
字樣的制服和帽子脫了下來遞給孟醫師。
「司機大哥，待會看你的了。」
「是公司的車子又有識別證就可以進入地下室……」
如孟醫師當時計劃的進行著。
在大門口出示識別證以後，
孟醫師順利開著貨車駛入停車場入口，
來到地下一樓。
「接下來才是難關，卸貨區、電梯，
每個出入口附近都有監視攝影。」
貆目跳轉一個一個監視畫面，「但還是有死角……」
貨車在靠近卸貨區前十多公尺停了下來。
「嘿，再往前一點。」
卸貨區有兩名工作人員等著協助卸貨。
「車子左後輪好像怪怪的，可以幫我看一下嗎？」
孟醫師偽裝的司機探頭喊著。
「輪子怎麼了？」
兩名工作人員走了出來到貨車左後方，
那正好是監視鏡頭被遮住的死角。
「啪、啪……」兩聲悶響之後，
穿著工作服的兩人走回攝影鏡頭下，
刻意壓低的帽沿遮住了赤鬼和貆目的臉龐。
「我來就好了，你先進去。」
赤鬼繼續卸貨的動作，貆目則是從卸貨區走進去。
「嗶！」她用工作人員的感應卡
順利打開了進入室內的門，
搭乘電梯到達地下二樓管制區域的門口。
孟醫師和玉露則是在貨車遮擋下到另一側，
身體貼著牆壁前進到一扇深鎖的小門，
用另一名工作人員身上拿到的磁卡感應打開。
「這是唯一監視鏡頭沒有直接照著的小門，
只要貼著牆就能避開，
但一進去就會被裡面的鏡頭照到……」
「血霧瀰漫吧！」玉露施法，
一陣紅色的煙霧飄進門，攝影機畫面一片迷茫。
「但看起來這位置比較陰暗，
如果暫時被遮蔽影像應該較不容易讓人起疑。」
如孟醫師當時的評估，這並未引起保全的注意。
「快！」孟醫師和玉露趁著煙霧短暫的遮蔽，
快速鑽進了室內。
接著兩人靠著牆緩緩前進，閃過了旋轉的攝影機，
到達一扇玻璃門前，上面寫著「管制區域」。
「進入管制區域除了磁卡，還需要密碼。」
貆目將監視影像放到最大，
仔細看著別人按密碼的動作。
「3897」貆目和孟醫師同樣記住了密碼，
配合磁卡打開了門，進入管制區域。
「進管制區就得有覺悟了，
這裡幾乎全域密布攝影鏡頭，
也有保全巡視，被發現只是遲早的事情……」
貆目藉由一個柱子的遮掩，
右手裝上了機關發射器，
朝向長廊的天花板射出一根飛箭。
「咚！」飛箭一刺入，隨即發射出電磁脈衝，
走廊的燈光一一熄滅，攝影機也全都故障。
地下一樓的長廊也同樣受到影響，
孟醫師看見燈光一滅，
隨即和玉露按照記劃行動：
「這只能撐一下子，開始分頭前進！」
「這裡。」玉露快步到了逃生梯，
沿著樓梯一路到地下三樓。
「怎麼回事？」
正看著監視畫面一一變暗的保全警衛困惑不已，
手伸向警報裝置……
「沒事。」孟醫師竟然出現在警衛身後，
一拳將他打昏。
「保全人員所在的中控室在地下一樓管制區域門口，
如果能先進去就能夠避免警報，
也可以掌控整棟建築。」赤鬼對此瞭若指掌。
「來，把警報、門禁、攝影機都關閉。」
孟醫師在中控室摸索著。
「四號，這裡是二號，好像有電力故障，
發生什麼事情了？」警衛的對講機傳來了聲音。
孟醫師拿了起來答話：「可能只是跳電故障，
沒事的，我現在趕緊恢復。」
燈光雖然恢復，但攝影機與門禁都被關閉，
貆目和玉露一路順暢
分別到了地下二樓和三樓的中心區域。
「在哪裡？」玉露看到幾間實驗室，
但同時有幾個人進進出出，
她連忙退到像是交誼廳的空間閃避。
「啊。」玉露進去才驚覺角落的椅子上
有一個小小的人影，剛剛竟然沒注意到，
仔細一看是一個正在吃東西的小女孩，
看起來不超過十歲。
「唔？」小女孩一邊吃著蛋糕，一臉困惑地看著她。
「噓……姊姊在玩躲貓貓，
不可以告訴別人我躲在這裡喔！」
玉露慶幸對方只是個小孩，暫時鬆了一口氣。
「喔，好。」小女孩天真燦爛地笑著，
舔著嘴角的巧克力。
「應該就是這裡。」
這時貆目在最大的實驗室門口駐足，
「泉源藥粉儲存與加工的地方。」
「喂，妳在這裡幹嘛？」
墨綠色軍服荷槍的警衛在她身後出現。
貆目緊張地不敢動作。
「嘿，需要幫忙嗎？」
這時中控室的門也被開啟，綠衣警衛走了進去。
「糟糕！」孟醫師連忙壓低身體躲在儀器後方。
「人呢？」警衛一臉困惑地走了進來，
並將電源全都開啟。「到底搞什麼鬼？」
「一但曝光以後，就是轉移保全的注意力，
盡可能爭取時間。」
當時孟醫師就知道遲早得面臨這一刻。
他悄悄地拿起手機：「赤鬼，動手吧！」
「哈哈，老子總算可以不用躲躲藏藏的了！」
赤鬼將制服脫了下來，同時樣貌開始變化，
皮膚變得漆黑並浮現火焰紋路。
「那是什麼？」
中控室的警衛透過攝影機看到了這一幕，
連忙用對講機聯繫：
「全體注意，這是二號，
地下一樓卸貨區有狀況！」
「啪！」這時孟醫師在他身後站了起來，
一擊將他打昏。
「一號收到，現在過去。」
貆目背後的警衛聞訊，轉身要離開前往地下一樓。
「呼……」貆目鬆一口氣，
這時推著門卻發現門禁系統已經恢復，
她的磁卡權限也不足，發出了錯誤警告的聲音。
「喂！」警衛聞聲又轉身回來，
「妳到底在幹嗎？這裡不是妳……
等等，妳是誰？我沒見過妳！」
「現在見過了！」貆目知道瞞不住，
舉起機關，向他射出了短箭。
「妳……嗚！」一根短箭刺在警衛肩膀，
他隨即感覺到一陣暈眩，往後倒了下去。
「正好，你的磁卡應該可以進去吧？」
貆目走了過去，在他身上尋找著磁卡。
「妳……」警衛忽然抓住了她的手。
「怎麼可能？這麻醉針劑量可以弄昏一頭牛了。」
「幸好我及時吃了藥。」
警衛嘴邊殘留了一些藥粉的痕跡。
「糟糕。」貆目連忙搶下保全的手槍，
但卻被一打脫手飛出。
「我還沒有機會測試這個藥的效果，
妳就當作第一個實驗品吧！」
警衛笑著站起了身，臉上皮膚開始產生變化。
「泉源之石的力量……
這傢伙不知道是什麼妖怪的能力。」
貆目連忙往後一跳拉開距離，
發射器朝向他發出飛箭。
「但無論如何只要刺穿腦袋都是一樣的！」
「鏗！」正中頭部的飛箭竟然彈開，
一號保安警衛全身竟然披著紅色蝦蟹般的帶刺甲殼，
臉頰上生一對長鬚，背後展開紅色翅膀，
一隻手則變得像是一把又長又銳利的紅色鋸子。
「來試試『丹蝦』的能力吧！」
「轟！」赤鬼張開口吐出一顆著火的炭球，
落在地上讓貨物的箱子全都燃起烈焰。
「全部燒掉吧！」
「不要動！」一名綠衣警衛跑了過來，
舉起手槍對準了赤鬼，接著從對講機聯繫隊友。
「這是三號，已經到達卸貨區，
確實是紅先生赤鬼，請開啟紅色警報。」
「你知道我，還敢用槍指著老子？」
赤鬼轉身甩棍一揮，火焰燒上了警衛的手臂。
「哇！」他連忙丟下槍後退，
用力拍熄手上的火苗，
並從懷中掏出了一顆膠囊吞下。
「很好，來看看是你厲害，
還是老子和阿斗的力量厲害。」
赤鬼舉著燃著烈火的甩棍歪嘴笑著說。
「既然我們都知道對手是誰了，
當然會選擇最有利的妖怪。」
三號警衛的皮膚順間生滿灰色魚鱗般的紋路，
背後長出了十條帶有尾鰭的長長觸手。
「讓水系妖怪何羅魚，來熄滅你的火焰。」
「咻、咻、咻……」
六隻水鬼在赤鬼身旁一一浮現。
「他喵的棍！」
「貆目和赤鬼都遇上麻煩了，
玉露則不在監視範圍。幸好警報還沒被觸動，
還有時間……」
中控室的孟醫師從監視器掌握了狀況。
「嘶……」
「什麼聲音？」孟醫師回過頭，
驚見一開始打昏的四號警衛竟然已經醒了，
趕緊衝上前。
「哼！」警衛咧嘴一笑，
雙眼瞳孔忽然像是爬蟲類一般，身上也冒出鱗片，
隨即開口噴出了一陣水霧。
「嗚啊！」孟醫師感到臉上一陣灼熱與疼痛，
儘管已經後退，
飄散的水霧仍然刺激他的雙眼與口鼻。
「難道是化蛇的毒霧？」
「嗡嗡嗡……」四號警衛趁這機會按下了警報。
「不好了！」孟醫師暫時失去視力且呼吸困難，
拔出手術刀卻不敢輕舉妄動。
「嘿，你也快醒醒。」四號警衛叫醒了二號警衛，
讓他也吃下了膠囊。
「看起來對方就是那個妖醫，
老大說逮到他有大賞的。」
「嗚……」二號警衛身形發生變化，
拔高了快多一公尺，臉上彷彿骨骼外露，
頭頂長出一對大鹿角。
「這……」孟醫師的貓又之眼很快恢復了視力，
看見了那高瘦的身形與鹿角。「該不會是……」
「我……」二號警衛充滿獸性地低吼，
「我要吃了你！」
「美洲食人魔溫迪戈，
他們原來早已經採了牠的血液拿來製作藥。」
「這……這裡交給你了。」
四號警衛看到同事的樣子也感到害怕，
連忙退到門外。「我去通知老大。」
「砰！」門被關上，
並從外面上了個鎖頭將兩人困在裡面。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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