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傳終於完結了QAQ
玩了一點點文學梗，文末會解釋，不過跟劇情沒多大關係就是了
先放上這段的BGM(笑)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izGwDsrQ1eQ
~*~
「他是我的雙胞胎哥哥葛利格。」碧琪絲恢復意識後對眾人呢喃。「前年某天早上就
變成那副模樣……我們全家本來都靠他當銷售員賺錢過活，突然間一切全都變了調。」
「跟卡夫卡(Kafka)的小說還真像。」酒保忍不住嘆了口氣。
「現實往往比故事更離奇啊。」吉米聳肩回應。
「哥哥他……不希望我到妓院工作，我無法勸阻他向客人復仇……包括馬凌諾斯基。
」碧琪絲哭了出來。「我被他逼著在妓院外與他們見面，是他殺了所有人……還吃了他們
！」
「那花香味的菸呢？」帖木兒瞄了吉米一眼。
「哥哥聞到香味就會出現，那是我們之間的信號……」碧琪絲顫抖地啜泣。「我好害
怕……我不知道『牠』還是不是我哥哥。」
「他死前曾說他愛你。」吉米悄聲說。
「……他說的？」
「沒錯。」
她摀住臉。
「我不懂這是什麼樣的愛。」失血過多讓她再度陷入昏睡。
「這次大概什麼也分不到而且還折損兩名好手。」老皮特走出旋轉奶子舞酒吧時向僅
存的兩位殺手埋怨，他沒有提起阿提拉，估計是不爽說出那名字或根本忘了。
「願他們得到安息。」帖木兒輕描淡寫地說。
「是啊，願他們得到安息。」
「我們走吧。」帖木兒輕拍理查的肩膀。理查無法解讀對方此時的表情，那表情讓他
感到畏懼。
與悲傷。
他不知該如何言說，他不知道是不是要安慰對方或裝作毫無察覺。
這讓他早已死去的憐憫開始隱隱作痛。
吉米望著兩人背影思索，然而思緒立即被幾名拿皮箱的西裝男打斷。
「怪物是你們殺的？」帶頭的西裝男看著他和老皮特。
「他。」吉米拎起曼德拉面具揚長而去。「聖誕快樂。」
老皮特伸手想叫住他，猶豫片刻還是選擇獨自接受賞金。
畢竟在大溪地買棟別墅養老的確誘惑十足。
吉米坐進計程車，轉頭看了喧鬧的峽灣一眼，巨大鳥喙哼起五音不全的聖誕歌，司機
這時從口袋掏槍對準他。
「你搞砸了一切！」阿提拉咬牙切齒地說。「我要宰了你再宰了那群沒用的垃圾！」
「老天！我得為過度的求知慾向你道歉才對。」吉米舉起雙手。
阿提拉死前只看到一堆黏液直撲而來。
~*~
(海港偵探事務所，S市，現在)
「所以……那個曼德拉面具……就只是個面具？」翁肥又從黏液觸手接過一罐啤酒。
「確實只是碧琪絲小姐的哥哥從超市偷來的。」吉米舔掉鳥喙上的啤酒泡沫說道。「
她沒能熬過那一劫，幾天後還是死了。」
她真正的名字是葛雷特，現實永遠比故事更為離奇。他感覺鼻樑有些酸澀。
「唉，我很遺憾。」
「不過阿提拉的骨頭倒是幫了我不少忙。搬出峽灣比較少有機會吃人，所以我就把骨
頭分批丟到水溝裡驚嚇市民，讓他們永遠忘不掉吃人的黏液怪物屁普。」他把負面情緒快
速拋到腦後。
「你的思路真令人費解。」翁肥搖了搖頭。
「對了，你猜理查和帖木兒在這件事情後有了什麼樣的改變？」
「不就變搭檔了？」
「是啊，而且酒保後來發現帖木兒連酒都戒了，不知道是被嚇到喝不下酒還是真的被
理查管教成功。」吉米發出幸災樂禍的笑聲。
「根據你的形容，我總覺得他們第一次見到對方就彷彿響起《無心呢喃》("
Careless Whispers")之類的背景音樂。」翁肥也忍不住笑出來，他總覺得吉米很羨慕那
兩個可怕傢伙之間的友誼。「但獨眼老皮特就這樣吞了全部的賞金？」
「至少有幫我還清酒錢，畢竟聖誕節嘛，做點好事無妨。」吉米對他眨眨眼。
「聽起來一點都不好。」他快要無力吐槽了。「話說回來，你又是怎麼聽見理查說要
用火燒怪物？」
「我回峽灣時通常會放出幾團屁普四處收集情報，當然也能順便透過黏液偷聽，所以
那傢伙在路上亂吼亂叫時就全都被我聽見囉。」
「那堆屁普該不會趁機偷吃人吧？」
「才不會。」吉米愉快地回應他。「多虧你突然問起洗手間裡的面具才讓我有機會回
憶這起案子，不如你乾脆幫我寫一寫拿去投報紙賺點外快？」
「我文筆不太好耶，吉米，外加你要替這起案子取什麼名字呢？」翁肥抓了抓鼻尖。
「嗯……『戴曼德拉面具的變身怪物吃人案』？」
「太冗長了啦！」
「『褐色面具研究』？」
「福爾摩斯玩笑在這年頭大概不太吸引人吧。」
「『心碎雙胞胎的血腥復仇』？」
「編輯會誤以為我投稿八點檔劇本。」
「『銷售員變形記』？」
「卡夫卡已經寫過了。」翁肥無奈地笑著。「而且《變形記》裡的蟲不是隻大蟑螂嗎
？」
「也有一說是甲蟲，我比較偏好甲蟲。」吉米從茶几下挖出一本發黃的平裝本《變形
記》翻閱起來。
「還好你遇到的倒楣鬼是變成大甲蟲，不然你大概會祭出殺蟲劑炸彈或巨型捕蟑屋之
類的怪武器吧？」
「那太可怕了，我會直接吃掉牠然後跟碧琪絲小姐慎重地道歉。」巨型捕蟑屋聽起來
不錯。吉米把這點子納入他那顆思路令人費解又莫名扭曲(而且還被鵜鶘啃過幾口)的腦袋
中。
「下次那兩個殺手又跑出來攪局的話乾脆也把他們吃掉算了。」
「他們太有趣了，吃掉可惜。」他抬頭看窗外一眼，暗自希望能再與那兩位殺手碰面
。「……甲蟲？不然就叫『曼德拉蟲』(Mandela Bug)好了？你覺得如何？」
「聽起來不錯。」至少比剛才那堆像B級片的鬼東西好多了。翁肥忍不住在心裡竊笑
。「喔對吉米，我晚上要跟露西去看電影，要一起去嗎？」
「哪個露西？」
「你女兒。」
「欸翁肥，如果你對她不懷好意我可會把你當晚餐消化喔。」
「就當作是我送你們的聖誕禮物。」翁肥得意地對他咧嘴笑著。「聖誕快樂，吉米。
」
「聖誕快樂。」吉米翻了個白眼倒回沙發。
~*~
(大溪地)
帖木兒用生硬法語向帶路人道謝，看著道路盡頭一幢爬滿藤蔓的小泥屋發楞。
小泥屋門口有個老婦人正在生火煮水，當她發現帖木兒接近時驚慌地起身。
「只是來拜訪老朋友。」帖木兒禮貌地行禮。
「皮特退休了……不殺人。」老婦人用生硬的英語回敬他。
「我知道。」他推開木門。屋裡沒有隔間，一張大床上躺著老皮特，床邊坐著理查。
「你曬黑了。」
「無可避免。」理查臉上沒有任何笑容。
「你可終於找到我的小窩了！」老皮特放下氧氣罩。
「我猜這傢伙應該是跑來你家度假所以才殺來的。」帖木兒搭上理查的肩膀輕輕搖晃
著。
「理查很用心照顧我啊，帖木兒，你收了個善良過頭的學徒。」老皮特把氧氣罩帶回
臉上深呼吸幾口。「我這身子大概撐不了多久，能在這地方與老婆子共度餘生賞夕陽就該
謝天謝地囉。」
「以一個職業殺手來說你真的很幸運。」帖木兒聳了聳肩。
「那你們呢？」老皮特瞇起獨眼。
帖木兒看了理查一眼。
「我的假期也該結束了。」理查握住老皮特的手。
「我不是這意思，我第一次見到你開的玩笑……是不是化為真實了？」老皮特頑皮地
笑著。
「……並沒有。」理查抿起下唇。
「時間是不等人的，小鬼們，話不說出口就從不存在，這倒讓我想起那兩個在峽灣送
命的倒楣殺手。」
「我在那天前從不知道保羅和維琴妮暗戀對方。」帖木兒嘆了口氣。
「觀察力觀察力，你大概沒啥天份。」老皮特臉上的皺紋在笑聲中加深。「記住喔，
話不說出口就從不存在！」
理查在小泥屋門口停下腳步，帖木兒回頭望著他。
「怎麼了？」帖木兒突然有股慾望想把眼前的小混蛋敲暈直接拖上飛機，他不太想再
次經歷苦尋搭檔的折磨，即使這任務充滿挑戰性又能四處拜訪老友或順便算舊帳。
「你還在生氣。」理查不信任地盯著對方。自從鴛鴦中菜館的意外發生後，帖木兒就
拒絕與他談話，直到報社老闆夫婦被炸死那天才願意開口向他坦承罪行。
你這樣做又是為了什麼？為了我嗎？他不懂這能改變什麼，有些傷口永遠無法復原。
疼痛是看不見的。
「沒必要跟傷患一起陪葬。」帖木兒焦躁地搔著頭髮，多年來他始終無法將保羅與維
琴妮慘死的畫面從記憶中抹除。
「我以為你會忘記我。」但你終究還是找到了我。理查本來想這麼說。
「怎麼可能？你是我最有才華的學徒。」帖木兒走回他身旁。「我的老搭檔。」
「還以為你要單膝下跪掏出鑽戒。」他終於露出微笑並獲得對方哀號。
「你他媽在說什麼？！小心我幹爆你！」
「我倒很好奇你要怎麼幹爆我。」
「呿！走了啦！頭髮又長這麼長！」帖木兒無奈地搓揉理查的頭髮。
「我還是比較喜歡長髮。」
「回家給我整理乾淨！根本像坨雜草！」
「那鬼地方還真不適合稱為家啊。」理查愉快地跟上他。
「但你不得不承認你也喜歡那個鬼地方。」他感到一股久未經歷的暖意從心底燃起，
但他實在不願承認，至少是現在。「我能幫你修頭髮。」
「聖誕老人一定覺得我是超級壞小孩才送我這種大禮。」理查挑了挑眉。
「聖誕禮物兼生日禮物。」
「沒想到你記得我的生日。」
「廢話。」
END
或許有讀者讀到這段就會馬上想起卡夫卡《變形記》中可憐的主人翁，我的確在怪物的塑
造上借用《變形記》的設定，也就是有天起床就變成大甲蟲(的確有一說是大蟑螂，根據
不同的文學分析)的銷售員，連名字都是，而碧琪絲小姐的本名也是來自此故事中主角的
妹妹。
但我好像把哥哥寫成妹控惹wwwww
另外則是慘遭怪物吃掉的殺手保羅與維琴妮，他們的名字來自同名法國小說Paul et
Virginie (1788)，內容是兩個從小在海外孤島長大的正太與羅莉愛上對方，卻被現實世
界拆散最後生死兩隔，作者利用兒童隱喻人的純真與自然被當時虛假的上流社會污染。這
學期當法國史助教剛好有幸在學者研究中看到這個故事和同時期的仿作，因此就把這對不
幸的愛人寫進了故事中。
(保羅&維琴妮：結果還不是發我們便當=_=)
(其他人：至少有死在一起啦~)→一群沒良心的傢伙
至於翁肥後面提到的《無心呢喃》就是開頭放的BGM啦~這傢伙根本也是碎嘴到不行~~
(酒保：你有角色不碎嘴嗎ˊ_>ˋ)
(作者：好像沒有耶啊哈哈ˊ_>ˋ)
(翁肥：吉米根本重度腐男="=)
(吉米：哎呀你怎麼知道)→畫同人圖ing
(理查&帖木兒眼神已死)
這個因為文章寫壞掉加上一時狂想而誕生的歡樂有病短篇終於暫時告一段落，不過鳥頭俠
吉米未來還有沒有機會登場呢？
或許很有機會，但總覺得畫成漫畫會更精彩X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