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驗] The Old Lady-法國Saint-Étienne小故事

作者: sequenceeee (No Direction Home)   2017-03-04 02:06:58
此版首PO 媽佛點或許微弱請見諒
這個故事剛聽到的時候覺得匪夷所思,但我的小姑當下在敘述時可是活靈活現讓人
頭皮發麻的,我的法國人小姑講話就是有這種魔力,往往是動作表情聲音都非常到
位的說故事高手。
故事背景是在我們的爸媽都還很年輕的年代,約1970,1980左右,法國中部的一個大
城Saint-Étienne。
我婆婆來自一個法國鄉下小鎮,距離這個小鎮最近的大城市叫做Saint-Étienne,
先生的姨婆和奶奶退休前的工作地點都在這個大城市。說故事的人是姨媽(婆婆的妹
妹)的友人,其實她很早之前就說給我姨媽聽過了,但我是上次去法國因緣際會下才
碰巧聽小姑講起(因為我們一起走暗路去開車她想嚇人)。
*****
有一個女孩叫做Céline,在Saint-Étienne的一家公司上班,每天都把車子停在公司大
樓樓下的停車場,日復一日。
一樣平凡的下班日,工作告一段落後她收拾了東西,「真想快點回家躲進溫暖的室內,
這幾天就要下雪了吧!」」她想著。
她躲進大衣裡拎著包包,腳步緩慢地移動至停車場,冷天氣總是讓人提不起勁,開始
翻找著車鑰匙準備開車。
突然間,她發現車子的副駕駛座坐著一位老婆婆,佝僂著身子老舊花色的衣服包得密不
透風。
確認了一下是她的車子沒錯呀!怎麼會有老婆婆坐在我的車上呢?而且她是怎麼進去的
啊?雖然很疑惑但她還是把車門打開,說著:「婆婆,不好意思這是我的車喔!請問您
是...?」
老婆婆看起來有點失智,她沒有看Céline的眼睛,只是邊搖頭邊重複地說著我找不到我
家幫幫我,我找不到我家幫幫我......
她有點無奈,但停車場空無一人也找不到可求助的對象,老婆婆自顧自地說話,有點奇
怪的哭腔仍是說著找不到家在哪裡。
也沒有其他辦法了,「不然我載您回家吧!或是我載您去您認識的地方。」,老婆婆終
於破啼為笑,但還是沒有看她,只是呆茫地喃喃地說著謝謝謝謝。
於是她想著把車先開出去邊找好了,就開著車先在公司附近繞了一圈,詢問老婆婆是否有
印象,但無論開到哪裡老婆婆都說不是這裡一直搖頭。
這該怎麼辦呢要去警察局嗎?她想著,很突然地老婆婆說話了。「我好像記得這條路。」
是一條她不太熟悉的道路但也無妨,只要能快點把她送到認識的地方就好了。
於是她開上了老婆婆所說的路,問她是這裡嗎?記得這裡嗎?但老婆婆又沈默了,好像不
太確定般思索著。車子愈開愈遠逐漸遠離大條馬路,但仍有些許來車所以Céline並不感
到害怕,況且對方只是個失智的老婆婆。
老婆婆又好像回憶起什麼,說著我好像看過這裡。「太好了我們沒走錯!」Céline說著
同時繼續開車,對老婆婆說「您看到什麼認識的地方要趕快說喔!」
已經遠離了城市的車潮,愈來愈鄉村景緻了。
突然一個轉彎,沒有注意到有點車速過快,Céline緊急踩了煞車連忙對老婆婆說著對不
起對不起,而老婆婆為了不往前衝手臂也伸出來抓住車窗上方的扶手桿。
這時候她看到了老婆婆的手。
這隻手手掌渾厚手臂粗壯,佈滿了毛髮孔武有力的模樣,那是一隻男人的手。
全身發寒,腦中一片空白嗡嗡作響,像被敲擊一般無法思考,只能重複著開車的動作。
Céline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時間宛如凍結的空氣。
天色漸晚愈來愈荒涼的景致呼嘯而過,好不容易回過神來一點點,「這樣下去會死吧!」
她六神無主地想著。
突然遠方有一點燈光,是車子!Céline慢慢加速不著痕跡,接近前方的車輛,就在假裝
要超車時一個撞擊,開車撞向前車的車尾,一聲巨響兩輛車都緊急煞車。
老婆婆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開了車門快速逃逸,她也沒有力氣去追究,撿回一條命哭了
出來。
報警之後警察趕到現場,搜索車子後告訴她,「還好妳運氣好反應也快!」警察先生說
著,「妳的後車廂放了一把斧頭。」
以上。
聽說是真實發生的事,但我無法確定因為也是轉述,我曾經見過說故事者一面,是個近乎
病態地胖的中年女子,不正常的身型其實是因生病的緣故,導致心理生理都受影響變得難
以親近,聽說以前是個很正常普通的女生。
Saint-Étienne的唸法接近聖徹天,是個不太漂亮的城市,足球club的隊徽和球衣都是綠
色也不怎麼好看,和Lyon里昂是世仇,就像巴黎和Marseille馬賽的關係一樣(足球人比
較明顯)。
我曾在Parc des Princes看過Paris Saint-Germain巴黎聖日耳曼和Saint-Étienne聖徹
天的比賽,我先生是巴黎人我們坐在PSG的觀眾席,和球迷們一起大喊「Ici c'est
Paris!」,他的表哥小時候住在Saint-Étienne是他們的球迷所以坐在另一邊。
以上就是我對Saint-Étienne的全部印象,只有經過那邊一次去車站搭車,可以說完全不
熟悉。
*****
最後想謝謝很多版友不吝分享自己的經歷,花時間花精神翻譯許多好作品,我從懷孕的
時候開始看這個版,伴孕婦度過許多許多失眠胡思亂想的夜晚,從此之後就固定會來媽
佛版直到現在,即使不太精彩但終於我也有故事可以說給版友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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