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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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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威斯康辛州的希博伊根長大的(http://i.imgur.com/Os7iGtS.jpg )
如果你不是住在這附近的人,我想你應該不曾聽過那地方。連住在大城市(麥迪遜、密爾
瓦基)的人都沒聽過我們這。威斯康辛州以起司還有乳牛聞名,還有我們對於啤酒的熱愛
也眾所皆知。當然,還有我們有著過多的精神病院跟連續殺人魔。
艾德蓋恩跟傑弗瑞丹墨來自於我住的這州。如果你不知道的話,他們是全美國最惡名昭彰
的兩位連續殺人魔。我不知道是寒冷的天候還是什麼,我們這裡似乎出產不少瘋子。
希博伊根也是如此。在那條高速公路旁有一間廢棄的精神病院。
(圖示: http://i.imgur.com/FGUgH0S.jpg?1)
它以前專門關那些瘋狂的罪犯,至少當地的人們是這麼說的。這也是『白牛奶』傳說的根
源。
白牛奶應該曾算是精神病院裡的病人。他在那裡出生的,他的媽媽曾經是那裡頭的囚犯。
沒有人知道該如何安置他,所以就讓他到處在精神病院裡晃著,撿著別人不要的食物吃。
那裡面沒有其他小孩跟他玩耍,他有白化症,任何一點日光都會燒痛他的皮膚,所以他總
是在夜晚時才出沒。白牛奶長期受到其他囚犯的影響,加上他很渴望有其他人的陪伴。我
想是因為那些種種的因素讓他轉變成一個惡魔。
故事是這樣的: 有一天他發現怎麼進出精神病院,他認為他終於有辦法能跑出去城裡找朋
友。他會從外頭望向窗內,看看有誰還醒著。如果他找到還醒著的小孩,他會偷帶走他們
。當然,小孩們總是很吵,所以他會用他大大的牙齒咬碎他們的脖子。他會拉著那些屍體
回精神病院的地下室裡,假裝他們是他的朋友。他會在死寂的夜晚裡向他們唱著歌。
那間精神病院已經荒廢很多年了。但白牛奶沒有其他地方可以去。所以他們說他仍然住在
那棟建築裡,夜晚時出沒,天黑時出門帶著還沒睡覺的那些小孩屍體回到那。
這一切都算是我們的城市傳說。在我很小的時候就聽過那故事了。我們以前在廣場上玩耍
時會唱著一首奇怪的歌,歌詞是這樣的:
***
噓,安靜,乖乖睡。
不然你得注意白牛奶的出現。
他不吵,不打鬧。
他會一口咬死你。
***
爸爸媽媽們總是喜歡說那個故事,嚇唬他們的小孩去睡覺。也真的很管用,至少對我來說
是那樣。我到上中學前一直都深信那個傳說。我想也是那段時期有一個新小孩搬進城裡,
他來自紐約,所以我們都猜想他應該比我們全部的人都還要酷。
他的名字是吉米。他講話時帶著紐約腔。他穿著 Converse 的帆布鞋還有一件皮外套。整
年都那樣穿著,即使是在寒冬時也一樣。他時常抱怨著他有多痛恨希博伊根,我的朋友,
漢斯跟我跟他有一種不安定的友誼。
漢斯當時已經十七歲了,但他真的很笨,笨到那時候還在讀中學。他跟我們其他人比起來
高大許多。我們已經認識一段時間了,我跟他的弟弟,彼得一起長大的。彼得在我們七歲
時去參加一場露營時失蹤了。在那之後我很快的跟漢斯成了朋友。我們常常一起玩耍,一
起打電動,有時候其實也沒做什麼。雖然他不聰明,但他是個好人。我喜歡跟他做朋友。
我當時是個典型的十二歲男孩-很瘦小,假裝自己很酷。我並沒有什麼異於常人之處,但
我想我還算一個好孩子吧。
吉米總是很有自信。他敢跟所有的女生說話,也可以靠著他的嘴擺脫麻煩。他總是以為他
知道所有的事。
吉米想出了溜進那精神病院的主意。我想他對雪已經感到無趣了,想做些興奮的事。因為
如此,所以我跟他提到了白牛奶的傳說。
「真唬爛啊 。」他回應我「那真是他媽的騙小孩的故事。你不會真的相信它吧?」
我看著漢斯,他當時搖著頭。漢斯很高興他有朋友,所以他會為吉米或我做任何事。我其
實很怕,但我搖頭否認了。
吉米決定我們應該在那天晚上潛入那精神病院。他開著白牛奶的玩笑,說他只不過是一個
很糟糕的鬼故事。漢斯跟我都很緊張,因為他取笑了我們從小就畏懼的那東西。但我們也
試著保持冷靜。
我們在半夜的時候溜出門在那見面。我差不多包了七層的毛衣吧。但吉米,一如往常的穿
著他的那件皮衣外套。他帶著我們走在那片雪地裡,走向那棟廢棄的建築。我想它看起來
曾經相當的壯觀,但現在看起來殘破不堪。走著走著,漢斯抓著我的手臂,指著地上。雪
裡有腳印。相當大的腳印,一定是成人的腳印。而且還看得到腳趾的形狀,他光著腳走
過那。
我猶豫著要不要讓吉米看那些腳印,但我知道他只會嘲笑我。我聳聳肩,對著漢斯說:「
繼續走吧。」
我們走到了那精神病院的大門口,雪花也漸漸的堆積在地上,越積越厚。吉米試著打開那
扇門,但已經被牢牢的封鎖了。他開始用腳踢著它,但也徒勞無功。
漢斯顫抖著說:「看來我們是進不去了。」
吉米嘲笑著他:「你真是個孬種,我們試都還沒試呢。」吉米的語氣總是很糟,漢斯跟我
是很單純的中西部男孩,我們從不口出穢言。但吉米跟我們相當的不同。
他走到了那用木板封住的窗戶旁,用手移動著那塊木板,用力的把它扯掉。我們發現那窗
戶沒有玻璃。吉姆說著:「啊哈!」接著把周遭的木板都拆掉。
「你們有沒有要進來啊? 小孬孬?」他邊說著邊從窗戶滑著身軀進去。
漢斯跟我緊張的看著彼此。如果我們進去的話,我們將會與我們從小就害怕的那東西面對
面。如果不進去的話,我們將會失去跟吉米的友誼,也許還有我們的名聲。我吸了一口冷
冷的空氣,小心翼翼的從窗戶爬進去。
我踏在一堆被破壞的木板上頭,很顯然,不少人已經嘗試過溜進來這裡面,滿地都是木板
。吉米摸著他的腿「幹,我想我被割傷了。」他的牛仔褲上有一條長長的裂痕。我站起身
,拍掉身上的灰塵。
漢斯很快的爬進窗戶。他大叫了一下,抬起他的手。有一根鐵釘刺進了他的手掌。吉米跑
過去,把它拔出來。漢斯留著眼淚,吉米翻了白眼。「你真是個小嬰兒,你怕鬼還有那一
點點的血啊?」
他轉身背對著我們,開始走向走廊。我們有帶著手電筒,但似乎沒有什麼用。那走廊一片
漆黑,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我們靠著牆走著,我們聽見有聲音從我們背後傳出,我嚇了一
大跳。吉米嘲笑著我:「你連老鼠都怕啊? 娘炮。」
我們在那精神病院裡走著,我幾乎完全不敢呼吸。不只是因為這裡一片黑-我們面對著很
多未知數。我們走過了很多沒有人坐的輪椅,還有詭異的鐵床。我們的手電筒照著各處,
沒有任何動靜。我們走了差不多一小時後,我感覺我的心跳有比較緩慢些。吉米是對的,
白牛奶不過是個嚇小孩的故事。
漢斯找到了通往地下室的那扇門。他用手電筒指著它。吉米試著打開它,但門把卡住了。
他試著踢開那扇門,但只是傷了他的腳踝。我靜靜地站在那,吉米用他的手電筒照著漢斯
的臉說:「你,大個子,去踢開那扇門,我想知道那下面有什麼東西。」
漢斯顫抖著搖著頭。吉米把他推向前「快點,大笨蛋。做點有用的事吧。」
漢斯慚愧的低著頭,我走向他們說:「也許我們該離開這了。」
吉米怒吼著:「你可以先..」
我們都停止了動作,因為我們聽見了一個聲音,是腳步聲。聽起來像是有人從地下室走上
來。我目瞪口呆的看著吉米,他也嚇得無法動彈。那腳步聲相當的大聲。
「快點,關掉你們的手電筒!」吉米急促地說著。
我們很快的關上,靠著牆。漢斯抖得很厲害,我也聞到了他尿失禁的味道。吉米正在低聲
的罵著髒話。
腳步聲越來越大聲,似乎越來越接近我們。接著傳來了門把的轉動聲,一片漆黑裡我們什
麼都看不到。我們只聽見了那扇門被打開的聲音。
那一刻,我們聽見了那聲音。聽起來是個低沉的成年人聲音,但以不尋常的高聲調哼著歌
...「噓...安靜...乖乖睡...」
吉米全身顫抖著,我可以察覺到他有多害怕。他咬緊著牙,緊到發出了喀喀的聲響。那聲
音還在唱著:「注意..注意..白牛奶。」
我想我抖得太厲害了,我的拇指按到了手電筒的開關,在那短暫的瞬間照亮了走廊,我們
看到了那聲音的源頭。全部都到抽了一口氣。他只離我們兩呎的距離,他看起來像是個蠍
子,他全身赤裸著,腳像隻昆蟲般散開著,他的頭往後抬,像是他會噴出毒液般。他手上
跟腳上的指甲相當的長,長到彎取著刺進他的皮膚。他的牙齒暴露在外,看起來像是它們
太大太重了。
他的皮膚..並不是白色的。不像傳說中的那樣,而是鮮紅的。
他走向我們,低聲地說:「一口咬死你。」
漢斯在那一刻用手電筒敲昏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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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那精神病院的地板上醒來。太陽才剛剛升起,我的頭好痛,我掙扎地站起身,我想我
凍傷了。我的手指跟腳趾都完全的感到麻痺。我看著四周,吉米在我附近昏睡著。他的太
陽穴邊有個大大的瘀青。我試著叫醒他,但他沒反應。
我不知道我當初是怎麼辦到的,但我後來站起身,把吉米也從窗戶抬了出去。我不夠強壯
,沒辦法把他放在肩膀上走,我只好把他拖在雪地上走著。他似乎有點痛的叫著,但沒醒
來。我後來走到了高速公路旁的客棧。他們還沒開門,我不斷地敲打著門,打到我的手上
都是血,我大叫著尋求支援。
店主終於走了出來,看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讓我們進去。他看到我們的樣子嚇了一跳。
打電話給警方跟我們的父母。我很快地就有毛毯可以蓋,終於又感到暖和。吉米後來在醫
院裡醒來,似乎失去了一小部份的記憶。
我跟警方說了來龍去脈,他們搜索了整間精神病院,什麼都沒發現。沒有任何不尋常之處
,只有吉米留下的血跡。沒有人知道漢斯的行蹤,他的爸媽相當的難過。他們的兩個兒子
都失蹤了。
吉米完全想不起來當晚發生了什麼事,至少他是那麼說的。
我的父母帶我去看心理醫生,醫生跟我說我想像了那一切。他說漢斯一定對我跟吉米做了
些不可告人的壞事,我只是試著阻擋那回憶。畢竟漢斯比我們年長許多,也比我們強壯。
他又突然的消失無蹤,所以那心理醫生認為這一切都是強暴的行為。她說我想像了白牛奶
的形象,因為我小時候聽過他的故事。那比面對現實還要令人好受。
我在離開這城市,上大學前都在天黑前就寢。我後來就再也沒回去希博伊根了。我爸媽不
斷的要我回去,但我都拒絕他們。他們以為是因為漢斯留給我的傷害太深了。
但我很清楚的知道我看見了什麼。我知道漢斯當時敲昏我的原因。
他知道白牛奶在你睡著後不會對你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