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獸醫Monctor》34
Case 11 姜太公釣魚 (3)
「請問：如果你和王依霓被困在不同的地方，孟客特醫師會先救誰？」
「應該是……」正在生物教室進行問答遊戲的雪糕正要回答問題，
卻注意到螢幕上的異樣，鮟鱇魚後方的窗戶隱約出現了一個人臉……
下一刻，鮟鱇魚被從窗戶飛身衝入的身影撲倒壓制在地。
「這……難道是孟醫師？」雪糕認出了白袍，「主人得救了！」
然而畫面上演了超乎意料的情景：
面具被拿下來的男子一臉惶恐地說著話，但聲音根本沒傳過來。
「咩哈哈哈……看來出了一點狀況，
有人將剛才題目的答案親自演示出來了……」
鮟鱇魚的聲音卻憑空從喇叭傳出。
而應該是王依霓的女孩悄悄地爬起身，
睜開根本沒綁死的繩子、扯下了罩住眼口的布條，
拿出預藏的金屬環默默地靠近孟醫師。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鮟鱇魚，你在耍我嗎？」雪糕憤怒地問。
孟醫師中了機關，被拉到了金屬台，面對繼續下降的鐘擺刀刃。
「……看來遊戲依然可以繼續，只是換個人罷了！」
「不，你以為我在乎那個人的死活嗎？我只在意我主人……」
雪糕走到講台旁，「究竟你在哪裡？我的主人在哪裡？」
「那只是為了避免有人像這樣鬧事時準備的陷阱，我們在哪裡有什麼重要的？」
「誰知道你是否真的抓住了她？誰知道她會不會已經死了？
無法確認我主人的狀況前，我是不會再跟你玩遊戲的。」雪糕堅決地說。
「你這小喵喵真是掃興啊！你做出違反遊戲規則的事我都不計較了……
好吧，算了，既然如此這節目就到此為止吧！」
「可以放她回去了嗎？」
「回去？這個節目結束了，但還有下個節目呢！」
「有完沒完！」雪糕跳上講桌，
「你們這些傢伙都不可信，一開始就不該聽你的玩什麼遊戲，
我只要直接找到你、宰了你，救出我主人就好了。」
「咩哈哈哈……既然你都這麼堅持了，
那我們就來玩『鮟鱇魚在哪裡』的遊戲如何啊？看看你能否找到我。」
投影機此時關了起來，投影幕變得一片黑。
「喵……」雪糕尾巴分岔，渾身散發出青藍的妖氣，
金銀雙眼環視了四周後低下頭，靠近了電腦旁的麥可風，
忽然發出尖銳響亮的鳴叫：「喵嗚！」
震耳欲聾的聲音讓麥克風爆音，同時似乎有聲音從投影幕的方向傳來……
「果然。」雪糕往前一跳，揮出一爪把投影幕撕破。「現身吧，鮟鱇魚！」
破裂的投影幕後方，教室的黑板連同牆壁破了圓形的大洞，
可以看見牆後面漆黑的另一間教室。
而鮟鱇魚若無其事地端坐在教室第一排的位置，桌子上擺了電腦與視訊設備。
「賓果！」鮟鱇魚笑著說：「我看表演一向不喜歡離舞台太遠。」
「我早該注意到了，先前你笑得大聲時就隱約有回音。」
雪糕怒目瞪著鮟鱇魚，「現在我們來好好算帳吧！」
「既然找到了我，這個遊戲算你贏了……」
「那你輸了就換你喪命吧！」雪糕衝向前，
正要穿過牆上的洞時，注意到有幾條細線從內往外延伸。
察覺到異狀但為時已晚，雪糕眼前忽然有團黑影襲來，
下一瞬間他被網子纏繞住全身，然後倒吊在投影幕的上方橫桿。
「糟糕！」
「咩哈哈哈……」鮟鱇魚站了起來跳著舞步向前，開心地高聲唱歌：
「啦啦啦……死貓吊樹頭，死狗放水流，笨貓鑽小洞，自己投網羅……」
「可惡，就差一點，我太大意了。」雪糕拉扯著網子，
果然是沾過龍血的強韌絲線構成，沒辦法破壞。
「雖然第二場遊戲你是贏的，但第一場遊戲偷偷通風報信還是違規了喔！
雖然那手機是我故意留在那裡給你玩的……」
鮟鱇魚鑽過小洞來到生物教室，用手指頭戳著被網住無法動彈的雪糕。
「這該怎麼辦呢？違規不能不懲罰的。」
「好了，你抓到我，隨你怎麼處置，但是請放了我主人，她到底在哪裡？」
「Nonono……讓你擔心不知道身在何處、是死是活，
還是被切成幾段的主人，這才是美妙的心理懲罰啊，不是嗎？」
鮟鱇魚笑著拉雪糕從網子孔落出來的尾巴。
「你這個渾蛋！」雪糕咬牙切齒。
「心理懲罰的同時，也來肉體懲罰吧！」鮟鱇魚拿出了一把剪刀，
靠近了雪糕的尾巴。「你不是很困擾尾巴只能分岔一半，無法發揮全力嗎？
讓我來幫你，只要用剪刀縱切剪開，就可以變兩條血淋淋的分岔了喔！」
「住手！」雪糕想掙扎，然而尾巴已經被緊抓住了，剪刀緩緩地逼近……
「嘶……」忽然有細小的氣音。
「咦？」鮟鱇魚轉過頭發現從門縫不斷湧入灰綠色的煙霧。「咳、咳……」
「喵？這是……咳、咳！」雪糕忍不住咳嗽，
嗆鼻的煙霧一下子就充斥在密閉的教室中。
「咳、咳、咳！」鮟鱇魚咳了幾聲，覺得四肢無力，身體一軟向前趴倒在地。
「咳……」雪糕也在網子中感覺意識漸漸模糊，昏睡了過去。
教室門被打了開來，煙霧逐漸散去，一身綠衣的蜚蠱走了進來。
「這就是自以為聰明的人下場。」蜚蠱緩緩走向鮟鱇魚，
「計劃再縝密，也終會有疏漏。料得到貓又、料得到孟客特，
但是沒料到還有我吧？」
其實蜚蠱早在幾分鐘前就已經借由青蚨找到雪糕的所在，
但一直躲在教室外面等著，直到鮟鱇魚露臉才出手。
「別擔心，這毒氣只會讓人昏迷五分鐘。」
蜚蠱在鮟鱇魚前面停下腳步，拿出了一支銳利的毒鏢……
「鏗！」蜚蠱的毒鏢忽然脫手而出，指尖滲出鮮血。
「咩哈哈哈……」鮟鱇魚竟然握著剪刀站起了身。「抱歉，在下睡醒了……」
「怎麼會那麼快？至少應該要五分鐘……」蜚蠱連忙向後飛退兩步。
「我的時鐘跑得比別人快。」鮟鱇魚聳了聳肩，
「妳知道打斷別人的遊戲很沒禮貌嗎？」
「好吧，既然如此只能正面交手了。」蜚蠱雙手伸入了袖口中。
「雖然不是我擅長的。」
「彼此彼此。」鮟鱇魚後空翻一個飛躍落在教室中央的金屬桌台，
和她拉開了距離。「我喜歡有美感的距離。」
「彼此彼此。」蜚蠱雙手一甩，兩支飛鏢先後射出，
一支被他側身閃開，另一支則被剪刀準確地夾住。
「咩哈哈哈……」鮟鱇魚左手拔出插在身後的釣竿往前一甩，
矛頭般的尖銳魚鉤飛射向前。
蜚蠱一躍閃過，身後的玻璃應聲碎裂。
隨著鮟鱇魚釣線拉扯，魚鉤折返又是一擊，
劃過蜚蠱快速移動下飛舞的髮絲，輕巧閃躲之餘，
一支支飛鏢再次破風回擊。
「鏗、鏗！」魚鉤來不及收回，鮟鱇魚揮舞魚竿擊落毒鏢，
卻注意到有一記飛襲而來的是顆透明的珠子，雖然及時以魚竿擋住，
但隨著珠子碎裂，裡面的液體濺灑而出……
「唉呦喂啊！」儘管鮟鱇魚已經反應快速地後退閃躲，
還是有一些液體沾上他的手臂，隨著一縷白煙，
衣袖竟然被液體蝕穿，燒灼著底下的皮肉。
「隱翅蟲毒素、蟻酸、蜘蛛消化液等精製調配而成，我稱之為蝕肉水。」
蜚蠱五指間夾著四顆透明珠子，隨手一甩全襲向正在大呼小叫的對手。
「我才不想知道呢！」鮟鱇魚忍住疼痛快速甩著釣竿，
以魚鉤在空中將珠子一一擊碎，
沾上蝕肉水的魚鉤繼續飛射襲向蜚蠱。「讓妳自己也嚐嚐吧！」
「咻！」蜚蠱左手從袖中拉出了一條荊棘般滿是刺的堅韌藤蔓，
如鞭子般揮舞，將魚鉤給打偏，擊破了另一扇窗戶。
「妳袖子裡到底還藏多少東西啊？一次拿出來好嗎？」
「還只是『毒』門料理的前菜而已呢！」
蜚蠱右手對著鮟鱇魚比著手槍的姿勢。
鮟鱇魚正準備看準時機格擋或閃躲，
不料她手卻忽然往下移，像是對著地面……
「呦吼，我在這裡喔！」鮟鱇魚揮舞雙手像是怕蜚蠱眼花射歪。
「咻！」蜚蠱指尖射出細小如砂的顆粒擊中地面。
「誒！」鮟鱇魚一腳忽然麻痹，連忙以釣竿撐住身體。
「這……啊，難道是『含沙射影』的『蜮』？
哇，蟲子是躲在哪裡？也是在百寶袋般的袖子裡嗎？」
「咻、咻！」蜚蠱朝向鮟鱇魚映在地面的影子再次射擊兩發。
「看穿招式就不會再中第二次了。」
鮟鱇魚單腳跳到桌台後方蹲下以桌子的影子擋住自己的影子，讓攻擊落空。
接著他大幅度揮著釣竿，接連清脆的聲響，七盞燈管被擊碎，
僅剩下一盞在蜚蠱上方，讓自己影子落在身後。
鮟鱇魚再次甩著釣竿，魚鉤在室內飛射，
蜚蠱同時也揮出荊棘鞭纏繞住釣線，兩人互相拉扯，
彼此武器交纏僵持在半空中。
「沙沙……」細微的聲響讓鮟鱇魚低下頭，
眼見兩條色彩斑斕的蛇竟然快要爬到了腳邊。
「鏗！」鮟鱇魚轉開了釣竿抽出刀刃，一刀斬斷兩條蛇。
「這就是固定住我釣竿的目的嗎？」
「我的菜色可沒那麼單調。」
鮟鱇魚先是聞到了香甜的味道，剛剛沾上刀刃的蛇血竟然有蜜香，
再來竟然有黏稠油脂狀的白色液體正沿著釣線往釣竿蔓延而來。
「這些又是什麼？」
「嗡嗡……」教室窗外不知哪來的蜂群聚集。
「這兩條毒蛇血中注入了玄蜂之蜜，
一暴露在空氣中就會引來碩大劇毒的玄蜂群。」蜚蠱解釋著，
「鞭子上泌出的是毒蟾油乳，滲入皮膚即會中毒。
我毫無保留告訴你，只要放棄雙手中的武器就可以活命。」
「咩哈哈哈……」鮟鱇魚放聲大笑，
「漂亮！一招接一招，招招出人意料，我真心佩服妳。」
「嗡嗡……」數十隻巨大的蜜蜂從破窗竄入，朝鮟鱇魚聚集而來，
同時白色毒油也快要蔓延上了釣竿。
「是時候該放手了。」蜚蠱想著只要逼著鮟鱇魚卸下武器，
接下來就勢在必得了。
「只不過，會出人意料的不只有妳喔！」
面對湧來的毒蜂以及正觸及釣竿的毒油，鮟鱇魚泰然以對，雙手武器都沒放棄。
他以指頭轉動著釣竿上的機關，朝向著襲來的蜂群……
「轟！」忽然間釣竿頂端打開了小孔，噴發出熊熊烈焰，
被烤焦的玄蜂一一落在地上。火焰燃上毒油沿著釣線延燒，
一路燒回了荊棘鞭，易燃的藤蔓一下子就被火光攀附吞噬。
「啊！」蜚蠱沒想到變成自己不得不放手棄械，
還被湧來的熱浪逼得不斷後退，燻嗆的煙霧遮蔽了她的視線。
煙火稍微散去，鮟鱇魚的身影竟然已經在蜚蠱眼前！
「怎麼可能？」
雖然他一腳麻痺行動不便，卻利用釣竿勾住教室上方的燈架將身體擺盪飛向前，
順勢一個飛踢。蜚蠱來不及反應就被一腳踢中了胸口，
撞破窗戶飛了出去落在走廊上。
「嗚……」蜚蠱撫著胸口狼狽地起身，嘴角溢出了鮮血。
「咿哈！」鮟鱇魚怪叫一聲趁勝追擊，揮著魚竿把魚鉤甩向前。
負傷的蜚蠱連忙抽出毒鏢格擋，不料魚鉤轉瞬變形張開了三爪，
準確地夾住了她的左手腕，讓毒鏢掉落在地。
「賓果！」鮟鱇魚釣竿一拉，蜚蠱又飛回了教室內，並且騰空被吊在吊扇之下。
「抓到妳了，小毒蟲。咩哈哈哈……」
「嗚……」蜚蠱手腕疼痛不已卻掙扎不開。
「我也蠻想和妳慢慢玩遊戲的，不過妳玩具太多有點麻煩，
而且也沒替妳量身訂好謎題，所以……」
鮟鱇魚一手將釣竿固定在地面，另一手將刀刃逼近獵物……
「妳見過傳統的殺豬嗎？把身體縱向剖開，放血流乾……」
「嗚啊！」毫不留情的刀尖刺入了蜚蠱的腹部，讓她忍不住悲鳴。
「噓……別急著叫，還要往上切割，一路剖到胸口的位置喔！」
鮟鱇魚正準備把刀子往上施力，但卻查覺有個光影從門口破風而來。
「鏗！」他拔出刀一揮，一支手術刀掉落在地。
「孟客特……」蜚蠱虛弱地看著站在門口身穿白袍的身影，
「來得真慢。把握機會，我已經讓他少一樣武器了。」
「竟然掙脫了啊！」鮟鱇魚訝異地說。
「把他們都放了。」手中握著另一把發著亮光的手術刀，
孟醫師戰戰兢兢地走了進來。「雪糕、蜚蠱還有王依霓。」
「嘖嘖……你沒說是怎麼掙脫的呢！」
「我的刀割不斷細線和鋼環，但是我能探知鋼環的結構，
再慢慢以手術刀從細縫解開開關，畢竟我已經研究和練習很久了。」
孟醫師先前就已經研究出破解的方式了，
大體上像是以手術刀當做萬用鑰匙解鎖的概念。
「漂亮啊！」鮟鱇魚拍手兩聲，忽然衝向前揮出刀刃。
蜚蠱訝異鮟鱇魚動作如此矯健，腿部的麻痺似乎已經退掉，
先前手臂上的灼傷也早已結疤。
「我的時鐘跑得比別人快。」這句話再次映入她腦海。
「鏗、鏗……」孟醫師連忙閃躲，並且以手術刀格擋，
但對方速度太快，一下子肩膀就被劃傷。
「喝！」孟醫師拉開距離，以手術刀射出。
鮟鱇魚側身躲開，正準備再次揮刀向前，
卻發現手術刀又從後方飛了回來，連忙蹲低身體閃躲。
「咩哈哈……不賴嘛，我的招式被你學走了。」
鮟鱇魚注意到原來手術刀後面繫著細線。
刀子回到孟醫師手上，他又再次射出，但這回是朝上方，
鏗然擊碎了最後一支燈管，室內陷入一片漆黑。
「你在幹嘛？」
「節能省碳。」孟醫師的右眼瞳孔縮小，變成了黃色的貓眼。
孟醫師另一手也從懷中抽出手術刀，
快速地揮舞雙刀襲向前，這次換鮟鱇魚退居守勢，
能在黑暗中看清事物的貓眼替他取得了優勢，抗衡了鮟鱇魚引以為傲的敏捷。
「這就是那黑色貓又的眼睛嗎？搶來的東西總是比較好用，對吧？」
鮟鱇魚揮刀擋開孟醫師射出的一刀，手術刀飛彈插上了天花板。
接著他後空翻一躍，落到了金屬桌台的後方藉此掩護，閃過了第二記飛刀。
孟醫師指尖浮現發光的「切」字紋，接著碰觸金屬桌台，
把它向推向鮟鱇魚。桌台發出了光亮，邊緣變得銳利，
劃破了鮟鱇魚的手臂，但他很快壓地身體從桌台下鑽了過去，
刀刃向前直刺……
「咦？」鮟鱇魚訝異刀尖刺空，孟醫師沒有在桌子的對面，
回頭一看原來他躍上了桌台回收了天花板的手術刀，此時正從上往下揮刀而來。
「鏗！」孟醫師的奇襲沒有奏效，被反應與武器都略勝一籌的鮟鱇魚揮刀反擊，
手術刀脫手飛出。
「咩哈哈哈……」鮟鱇魚趁勝追擊，
孟醫師則連忙閃躲刀刃，躲到了講桌後掩護。
「真不是浪得虛名，你這傢伙果然真夠難纏。」
「彼此彼此。」
「試試這個……」孟醫師忽然伸手打開了投影機，朝向鮟鱇魚投射。
「啥？你在搞笑？」被光線投射的鮟鱇魚困惑不已，
直到警覺地回過頭，看見了蜚蠱悄悄以唇語在跟孟醫師打pass，
右手比出了手槍的姿勢對著地面……
鮟鱇魚被投影機照射下影子在身後拉長，橫跨整個教室。
「咻、咻……」蜚蠱連射兩發。
鮟鱇魚反應快速地躍出了窗外，只被擊中了一發在小腿的影子上。
儘管一腳麻痺，依然以刀撐著身體矯捷地躍入中庭。
「啪、啪……」忽然一陣振翼聲，早已在中庭待命的蠆從空中俯衝下來，
以毒刺直擊向鮟鱇魚。
「我現在可沒閒功夫理會這種小魚苗……」
鮟鱇魚似乎早就注意到，伸出刀刃讓來不及收力的蠆自己撞上了刀尖。
「唧！」蠆尖聲悲鳴，身軀活活被貫穿。
「咻！」一道光破風來襲。
「大魚還緊追不捨呢！」鮟鱇魚閃躲，手術刀劃過了面具，
割開了一道長長的裂縫，露出了一點點臉龐上不平整的皮膚。
他刀子往外一甩，把蠆摔到了涼亭的柱子上，鮮血四濺。
「別想逃！」孟醫師已經追了上來，發著光亮的手術刀揮擊向前。
「鏗！」兩人刀刃再次交鋒。
「室外反而比較明亮，你連那一點視力的優勢都不再了。」
鮟鱇魚猛烈地揮刀反擊，把孟醫師手術刀打飛。
「但你少了一條腿……」孟醫師並沒有顯得慌張，
反而順勢雙手抓住鮟鱇魚持刀的右手，一手抓住肩膀、一手扣住手腕，
指尖發出光亮的「固」字。「現在又再少了一條手臂。」
「什麼？」鮟鱇魚發現自己右手關節變得僵硬難以動彈，
於是鬆手讓刀往下掉落，但左手卻快速地接住……
「糟糕！」孟醫師連忙放開他後退。
「一手一腳就夠打你這尾活跳魚了。」鮟鱇魚左手持刀刺向前，
眼看孟醫師來不及閃躲……
「喝！」孟醫師雙手像是憑空揮舞著。
「咦？」鮟鱇魚感受到刀刃一股阻力，仔細一看發現刀身被細線所纏繞。
「剛剛那兩把手術刀後面都繫著線啊？」
「攻擊是假，制住你的刀是真。」孟醫師拉著線一扯，讓鮟鱇魚的刀脫手飛出，
接著鬆開線，接住了落下的刀子。
「哎呀！」失去武器的鮟鱇魚一跛一跛地往後退，
背後卻靠上了鳳凰木的樹幹退無可退。
「無論是遊戲還是釣魚，一切都結束了。」孟醫師刀尖指著鮟鱇魚，
「快說，王依霓人在哪裡？」
「咩哈哈哈哈……吼哈哈哈哈……」鮟鱇魚瘋狂地放聲大笑。
「笑夠了沒？」孟醫師還真搞不清楚眼前的瘋子是因為輸了所以崩潰，
還是真的有什麼可笑之處。
「短短一個晚上能見識到那麼多好戲，能和你們交手真是讓我大開眼界了。」
鮟鱇魚舉起雙手呈現投降的姿勢。
「我也見識到了不少……」
「那你也看了我這漁人的許多把戲，難道都沒有想到漏了什麼嗎？」
「漏掉什麼？」孟醫師不解。
「上次見面你不是還一一質問我所做作為嗎？不會那麼快就忘了吧？」
「你做的……」孟醫師思考著，看著鮟鱇魚身後的鳳凰木，
忽然想起了公園裡的茄苳樹……
「今天的天氣……不錯啊！」
鮟鱇魚高舉的手忽然從自己面具上拔下了前額那釣竿般的突起，
裡面藏了一根白色細長的物體。他忽然揮開了的刀尖，
白色長如筷子、卻略彎如角的物體觸碰到了孟醫師手背。
「那是什麼？」孟醫師後退，看著自己的手，並沒有受到任何傷害，
但是卻感覺到有一股細微刺麻的感覺。
「咩哈哈哈……」鮟鱇魚握著白色細角笑著說：
「同樣在韋老闆那學習過，你應該不會不知道夔牛之角吧？」
「雷獸夔牛之角？難道你就是用那個……」
孟醫師抬起了頭，天空密佈的烏雲似乎在頂上盤旋，隱約有著電光在閃爍。
「讓茄冬樹被雷劈斷的？」
「掰掰！」鮟鱇魚的腿已經恢復，連忙快步跑開，像是想離孟醫師越遠越好。
「糟糕了……」孟醫師感覺自己身體像是充斥靜電般刺麻，
張望四周，距離走廊校舍還有一段距離，而天空的光亮已經越來越強烈，
雨也落了下來。
他看最近的掩蔽就只剩下涼亭，奮力快步衝了過去……
閃耀的電光倏然就從雲端上直落而下，孟醫師飛撲進了涼亭，
雷霆同時分岔落在鳳凰木以及涼亭上。
「轟隆！」巨響撼天動地，樹被雷霆擊中爆裂，涼亭被轟得應聲崩塌，
閃光與電流四竄，駭人的場面如同天神發怒，無人不為之膽顫。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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