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Craigslist買了個靈魂。我該如何放它自由？
I bought a soul on Craigslist. How do I free him?
*Craigslist：分類廣告網站，包含工作、找屋、徵物、物品出售等等許多版面
*原標題過長，恕刪減
原文網址：https://redd.it/4s4lm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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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個24歲的紅髮男子。高中時，我是密蘇里州小鎮上唯一一個紅髮人，我有一頭超捲的
長髮，我很胖、很怪，雖然我戴了牙套牙齒還是很暴，而且很討厭自己。沒人喜歡我。
大多數人只是不跟我說話，但有兩個惡霸真的會偷走我的午餐錢，對我所做的每件事開玩
笑。當然，他們受人歡迎、成績好，和其他人普遍交往良好（至少就我所知），所以我很
難說服老師相信他們傷害了我。他們無須面對嚴重後果，可以拍拍屁股走人。我常被提醒
要勇於對抗他們，但我該怎麼做？……算了。因為和後續有所關連，所以讓我們假裝他們
一個叫約翰(John)，一個叫達夫(Dave)吧。
感謝老天，用功讀書有所回報，我現在任職於一家位在西雅圖地區的科技公司，有六位數
的收入。而且，我不胖了，也一點都不怪。
南方公園在2005年11月9日播出一集「紅髮小孩」。我記得很清楚，因為這開啟了一連串
的霸凌。有些人看到那集，開始說我沒有靈魂，我不該被允許在自助餐廳用餐。然後更多
也許沒看過節目但覺得自己很有趣的人也開始鬧我。這場鬧劇持續了幾週。我不會說太多
因為我不想提醒自己那段時光。
一直到現在，人們有時還是會開玩笑說我沒有靈魂。（他們大多數沒有惡意，但我還是不
喜歡這件事。）
最近的一個例子發生在兩週前，有個朋友在我臉書牆上貼了一個Craigslist的廣告。他寫
說「你應該買這個」，這是個在西雅圖地區「出售靈魂」的廣告。底下的描述寫道「出售
瓶子裡的靈魂。售20美元。」
一開始，我翻個白眼，忽略這件事，然後我意識到這是個扭轉劣勢的機會。如果有人開玩
笑說我沒有靈魂，我可以嗆回去，說我在Craigslist上買了一個呢。至少，如果下次我和
某人出去，酒酣耳熱之際這會是個有趣的故事。所以我想，管他的，就買吧。我還負擔得
起比這更貴卻更愚蠢的東西呢。所以我打給那傢伙，跟他說我有興趣。
賣家住在西雅圖北側不受歡迎的一區。如果我沒看見窗戶內開著的電視機，我大概會以為
這裡已經廢棄了。草坪完全沒整理。當我走近前門，我看見空的瓦斯罐胡亂倒在前院，我
懷疑那些東西在那做什麼。這裡聞起來有貓騷味。
我感到不太安全。我聽過很多在Craigslist上交易卻被搶或被殺的故事，我意識到自己正
處於發生那種事的絕佳場所。理智面想著我最初就不該來這裡，同一時間，不理智的那一
面出於某種不明的原因，決定敲門。
我有點僵在那裡，想著我到底幹了什麼蠢事。我作出決定，如果30秒內沒人應門，我就回
家。不到10秒，我就決定10秒已經夠長了，我轉身回車上。但當我剛坐進駕駛座，我注意
到有個黑人從街上跑過來。他瘋狂揮手想取得我的注意力，我發現他手裡拿著一個小小的
廣口果醬瓶。
他追上我，氣喘吁吁，問我是不是某某。後續過程超級詭異，我想那傢伙精神有問題。他
說的話比我記錄下來的多，但他的話對我來說像胡言亂語。我以為我擅長記住對話，但我
發現我擅長的只是記住意義，而我真的沒辦法在這場對話中找出意義，所以我記得不是很
清楚。不過，基本上，發生的事情如下：
我說對，我是某某，然後他說了「喔太棒了」之類的話。我問他是不是住這裡他說不是，
他只是覺得在這裡碰面比較安全。他走向副駕駛座，試圖打開車門，但那裡鎖住了。他敲
敲窗戶要我把副駕駛座那側的車門打開，我讓他知道我不會這麼做。他問我是不是想要他
開車，我告訴他我肯定不會這麼做。他看起來很困惑，跟我說他需要去西雅圖市區。我告
訴他廣告裡沒有這麼寫，他也從沒說過，但我可以幫他叫計程車，他也能帶著我買東西付
的錢離開，而這讓他很生氣。他說他需要我載他一程和我付的錢。我告訴他交易取消了，
並啟動引擎。他生氣地看著我，朝我比中指，把瓶子丟進草坪。然後他走掉了，偶爾回頭
大喊「去你的！」
我很害怕，但出於某些原因，我沒有馬上離開。相反地，等到看不見他後，我下車，走到
他丟掉瓶子的地方，撿了起來。瓶子沒有破，看起來就是個小巧、平凡、空盪、密封的廣
口瓶。當我觀察瓶子時，我突然意識到整件事有多麼荒謬：我將自己置於險境，只為了得
到一個空瓶子，而且現實世界中你可無法將小仙子放在瓶子裡，在你瀕死時治癒你。我還
是把瓶子拿走了，回到車上。當我回頭看，我發誓我看見剛剛敲門的屋子裡有個人影。
我一邊開車，一邊越來越意識到自己有多大意。偏執的想法讓我覺得自己整路都被人監視
著；沒人跟蹤我，但我就是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當我終於到家，我開了罐啤酒讓自己放鬆
下來。我還是無法擺脫被監視的感覺。
我把瓶子放在廚房流理台上，照了張相片。我把相片上傳到我朋友的貼文底下，寫道：「
為了得到它，我差點死了。」上傳完照片後，我仔細觀察，發現閃光燈在瓶子上的倒影看
起來像張小小的臉。這有種詭異的趣味。
幾天後，我驕傲地向朋友們宣告我現在有靈魂了，展示我的小瓶子。我告訴他們瓶子不能
打開，不然靈魂會恢復自由。雖然我無法忘掉取得瓶子時不安的情緒，但訴說這故事確實
讓我感到愉悅，人們認為我有個瓶子裡的靈魂也很好玩。任務完成了，我猜。
我將瓶子放在房間裡。那週末某個時間點，當我正在和網路上的陌生人爭執，某個想法滑
過我腦海。那個想法就只是個「嘿」。
我發現我的大腦可以表達想法，遠遠快於語言。例如，當我思考一個概念，彷彿整個想法
都已經存在我的腦中，然後那個想法才轉譯成「英文想法」，以較慢的速度回傳到我思緒
之中。雖然我快速組成整個句子來描述這個念頭，這個想法其實早已存在且無須經過「翻
譯」。也許你有過類似的感受，或注意到過。實在有點難解釋。
總之，那聲「嘿」滑過我腦海，就像這些「基本思緒」的其中一個，然後這很怪，因為感
覺這個念頭不是出自於我。這不像聽見聲音，但我承認效果是類似的。我懷疑自己瘋了，
暫停一秒，感覺到另一聲「嘿」傳過我思緒。我看向瓶子。然後一個複雜得多的想法閃過
我腦海。
「你說如果你打開瓶子，就可以放我自由。是真的嗎？」
我陷入幾秒極度的震驚中，不知道該怎麼……思考？回答？記住，我不是「聽見」這些對
話。這些話就只是閃過我腦中，像是某些明確、清晰的想法，跟語言無關，我沒辦法描述
得很清楚。
那個「聲音」繼續說。「如果你放我自由，我會（懲罰？報復？）高中時霸凌你的人。我
會撥亂為正。」
我確信我瘋了。那個瓶子真的在對我說話？在我腦袋裡？「聲音」完全停下了。我不確定
該做什麼，所以我拿起瓶子，慢慢打開瓶蓋。一邊打開，瓶子一邊發出類似開汽水瓶時會
有的「嘶嘶」聲，只是維持得久多了。實際上大概延續15秒左右。然後，什麼也沒。我豁
出去把瓶蓋整個打開，但什麼事也沒發生。
幾天後，我早上醒來，發現約翰死於一場詭異至極的意外。顯然他偶爾會夢遊，那天晚上
凌晨兩點左右，他發現自己穿著短褲在公寓外面。他住在便利商店樓上，監視器錄下了整
起事件。當約翰走出去，看來似乎有個隱形的人拉他的手，把他拉到特定的地點，然後那
個高中惡霸站在那裡不動。幾秒後，一台車在街道對側撞上消防栓，水壓讓消防栓撞向約
翰骨骼，朝牆面壓得粉碎。撞上消防栓時，駕駛正在睡覺。
我看向桌上打開的瓶子，想知道它和這件事有沒有關係。這個念頭如芒刺在背，跟著我一
整天。不，不可能，我想，因為靈魂可能存在也可能不存在，就算他們存在，也不可能被
關進瓶子裡吧。然而，整天下來，我開始想，如果可能呢？然後我開始擔心。我是不是向
我的敵人釋出某種強大的惡靈？我恨他們，在其他情況下，我呃、不會感到開心，但會對
他們的死亡漠不關心，然而我無法承受他們的死與我有關。即使沒有任何線索指向我，尤
其他們都還住在密蘇里州，我仍無法擺脫這也許是我的錯的念頭。罪惡感折磨著我。
結束工作後，我決定做某件我以為自己永遠不會做的事。我找到達夫父母的連絡資訊，為
了自己，我需要知道他是否還活著。這實在很尷尬，我花了幾分鐘擬稿，說明自己是他高
中時期的熟人，想要知道他最近過得如何。我打了電話，他母親接起，當我結結巴巴說著
台詞，她開始哭泣。「達夫今天早上被送去醫院了，在14樓。」
我知道她在說什麼。在離我們高中最近的醫院裡，14樓是精神病房。
她告訴我，他前一天醒來後完全理智錯亂。他說的話毫無道理。當他進到廚房，看見果醬
瓶，他完全嚇壞了，將瓶子丟到地上，抓起其中一片玻璃碎片割開自己血管。他女朋友和
他住在一起，打給119，必須幫他打鎮定劑才能把他送往醫院。她也打給他父母。目前為
止，他被診斷為非常急性且極重度的精神疾病。雖然只過一天，但醫生已經判定他對藥物
反應不佳。
掛掉電話時，我癱倒在地上。兩個霸凌我的人，一個死了、一個瘋了，就在我聽到一個聲
音向我保證會幹掉他們的幾天後，而那個聲音似乎出自我從某個瘋狂、吸毒的男人手中取
得的瓶子。我抓著瓶子，不知如何是好。
昨天我做了個夢。我看到一個人影，告訴我他已經完成他那半的約定了，但他發現自己仍
被困在瓶子裡，「出不來」。人影問我，隱約透出不耐，我計畫什麼時候完成我那半的約
定。
所以，鄉民們，我該怎麼讓被關在瓶子裡的靈魂重獲自由？我有理由相信這件事攸關我的
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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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會翻這篇，完全是因為底下的回應戳中我笑點：
→dakanloth: 給它一個襪子。
→marashliani26: 多比是自由的小精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