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歡迎光臨愛貓社區9 低俗恐怖(下)

作者: QinHuang (QinHuang)   2016-07-05 19:33:02
第九章下半~
~*~
我們終於抵達自然史博物館,倉庫守衛亭裡有位穿實驗袍的女士正拖著腮幫子發呆。
「謝天謝地我還以為你在跟我鬧著玩。」寶玲‧考夫曼(Pauline Kaufmann)走出來白
了我一眼。「你不是離婚又破產嗎?怎麼還有錢開名車?」
「呃那是因為…」
「好久不見啊寶玲。」戴爾湊過來對她揮手。
「你‧室‧友?!你們還在一起鬼混?」寶玲瞪大眼看著戴爾。
「說來話長,我們能切入正題嗎?」
「好吧榭爾溫,快告訴我纖維的事情,我可沒興趣窺探別人隱私。」寶玲揮揮手請警
衛把柵欄升起。
經過大廳那隻暴龍骨架(上面吊了一打透明小猴子,真他媽可愛),寶玲拿出鑰匙打開
辦公室大門。
「先說好分析不像電影裡演的那樣,至少得給我幾天才行。」她接過戴爾的夾鏈袋說
道。「話說你脖子是怎麼回事,漂亮臉蛋?」她指指掛在牆上的鏡子。
「什麼?」戴爾瞄了鏡子然後轉頭瞪了我一眼。
「只是輕輕咬一下…」
「你那一下還真大力。」
「夠了你們兩個。」寶玲搖了搖頭。「這聞起來有股類似焚香(incense)的味道,你
們在哪發現它的?」她戴上手套拿出信紙。
「呃…你要解釋嗎戴爾?」
「喔,我家別墅的地下室,它被藏在抽屜裡,我想知道這張紙的來歷。」
「我盡量但請給我點時間,你們兩隻愛情鳥幾天後再來好嗎?」
「什麼鳥?」
「當我沒說。」
「妳可以剪下一小角,我們還會用上它。」戴爾看著滿桌儀器說道。
「太好了,我需要分析這股味道的來源和造紙原料。」寶玲為它拍了張照片並小心地
用刀片從角落劃下一刀。「雖然博物館值得一逛,但你們待太久的話等會館長走過來會抓
狂,快走吧。」
戴爾回到車上後撲向我的脖子狠咬一下,這讓我嚇了好大一大跳還差點把車鑰匙弄斷

「哇靠你在幹嘛啦?!」
「公平起見,誰叫你要咬我。」戴爾露出頑皮的笑容。
「對不起嘛!」
「回莊園去吧,蘇洛應該已經把行李和咪咪他們載回去了。」他輕拍我的肩膀說道。
「對了…關於你父母,你對他們的了解如何?」我覺得自己問了個蠢問題。
「印象不深,他們總是很忙。」他緩緩說道。「和他們最親暱的時候是他們死亡那天
。我們很少有機會聚在一起,結果卻成了最後一次。」
「我很遺憾。」
「雖然小時候偶爾會在夜裡聽見他們吵架,不過隔天他們又像兩尊漂亮的玩偶上演童
話故事裡的快樂夫婦。」
「他們感情向來不好嗎?」
「他們從小就被湊成一對,我想那種婚姻應該不會太快樂。」
「那封信…也許那封信說明了你父母其中一方和別人有過…」
「老實說我並不驚訝,但我想知道那是哪來的。況且我沒見過上頭的筆跡,看起來不
像我父母留下來的,也不像認識的人。」
「我也很好奇那封信的來歷,或許和那起謀殺案有所關聯。」我有種意圖猜測是阿福
的念頭,但這實在不甚合理。
「我也開始懷疑這封信和謀殺案的關聯,但線索仍太過破碎。」戴爾揉著太陽穴倒回
座椅上。「要是那段消失的記憶能找回來就好了,那一定非常關鍵,但我怎樣都想不起來
。」
「恐怕需要找心理醫生吧,或催眠師之類的,或是經驗更老到的靈媒?」
「我也想過,但嘗試幾次都沒成功過,我連父母的鬼魂都找不著。」他嘆了口氣。
「那藥物呢?」我想起蘇洛以前帶來的那堆夢幻逸品,但這比找靈媒還荒謬而且絕對
會被阿福罵死。
「別鬧了榭爾溫,用藥物達到出神狀態在多數時候會產生幻覺,那反而徒增困擾。」
「你試過嗎?」聽來荒謬但我總覺得不無可能。
「你記得那次阿福對你說了什麼吧。」
「『再搞一次就別想活著回學校』嗎?唉,我當然記得。」
那是大三時的事情,嚇到我不敢隨便亂來,反正下定決心要成為選手後也不再亂嗑藥
了。那天我剛好又到霍特伍德莊園作客,蘇洛帶了好料回來和我分享,結果我白目到慫恿
從未試過毒品的戴爾加入。想當然爾,阿福回來後就把我們狠狠訓了一頓,但最倒楣的是
戴爾,阿福竟然莫名暴怒地打了他一巴掌,這讓我和蘇洛直接從嗨茫狀態嚇醒,到今天我
還是對這件事感到萬分抱歉。
「阿福事後告訴我通靈者如果接觸精神性藥物會大幅增強對周圍事物的感知,但如果
沒有控制好會有精神錯亂的危險,他年輕時遇過幾個不幸的案例。」
「所以他才那麼生氣?但蘇洛呢?他不也是通靈者?」
「他可能已經習慣了所以沒差,但那時我的力量還不受控,那樣做很危險。」戴爾抿
著嘴唇說道。「雖然阿福當時對你們發怒的主要原因滿蠢的。」
「我知道,他以為我們想迷姦你。」我不禁翻了個白眼。呃,好吧,被不知情的人撞
見還滿像的。我們三人窩在地上,戴爾整個人仰躺在我懷裡,蘇洛拿著煙捲在他嘴邊蹭著
,然後我們都一臉幸災樂禍看著他迷茫的表情,難怪阿福會想把我們給宰了。「那現在呢
?他…已經死了,或許這是個機會。尋求所有可能?不是嗎?」我想起洛文那番說詞。霸
道,但是管用。
「我還是不敢貿然嘗試,況且哪裡有藥可嗑?」
「問問蘇洛。」
「別跟我說你癮頭又犯了,榭爾溫。」
「只是靈光乍現而已,我已經戒掉很久了。」
「希望,不然那個禁藥事件會讓你看起來像自找的。」
「我發誓我什麼都沒幹!求你相信我!」我感到一陣焦慮。
「我當然相信你,我甚至懷疑事有蹊俏。」
「但我不想再管那些事情了,忘掉它們吧,戴爾。」我希望能就此埋葬那段過去,即
使內心深處仍希望有東山再起的一天。
「我盡量。不過…至於你的提議,我想我倒能考慮一下。」他若有所思地看著我。
蘇洛已經穿著睡衣在客廳看電視,他對我們打了個招呼,我看見一隻透明的鴨子在電
視機旁大搖大擺扭著屁股。
「終於,我還以為哈雷迷路了。」他一臉戲謔地看著我們,但隨即注意到戴爾的脖子
。「還是你們跑去幹了什麼好事?」
「我們去了趟自然史博物館。」我白了他一眼。
「聽起來真是個約會好地點。」
「別鬧了,我們可是去辦正事。」
「但老爺家的事情又和博物館有什麼關係?」
「找人幫忙而已,而且半路還遇到你恐怖的前任老闆。」
「靠!女爵嗎?!」
「對啊,她老人家很關心你的說。」我故意模仿那個老太婆的口音說道。
「哈哈很好笑。」蘇洛巴了我肩膀一下。「喜歡這座動物園嗎?你總該看見那些動物
了吧?」
「你是指那隻透明鴨子嗎?」
「對啊,林子裡還有熊和老虎的幽靈喔。」
「聽起來真像吉卜林*的小說。」
(*作者註:Rudyard Kipling [1865-1936]是《叢林奇譚》[The Jungle Book,1894]的作
者,1967年被迪士尼改編為動畫電影《森林王子》)
「牠是少數會跑進家裡的禽鳥。」戴爾蹲下身搓揉鴨子鬼的綠色腦袋。「野生動物不
常進入大宅,但這傢伙不知為何整天都窩在這,尤其是浴室。」
「我之後該留意牠嗎?」那隻鴨子現在跑到我的腳邊咬著褲管不放。真是的,明明這
麼多年來牠們都不曾騷擾我啊!還是我都沒感覺而已?
「你要當管家了喔?」蘇洛看起來非常幸災樂禍。
「連試用期都還不算,但我相信他能過關的。」戴爾愉快地倚在我身旁。「對了蘇洛
,你那些迷幻藥還帶在身上嗎?」
「啥?怎麼突然提起這個?」蘇洛驚訝地看著他。
「對於尋找我父母的死亡之謎,榭爾溫有個提議,也就是在我冥想時使用那些藥物。

「別鬧了我會被希金斯幹掉!」
「話說他人呢?」
「在溫室整理蘭花,今晚是不回來了。」蘇洛聳了聳肩。
「我母親的最愛。」戴爾向我解釋道。我只知道那是格姆林睡覺的地方,沒想到他母
親喜愛的植物至今仍在那裡生長。
「阿福是個念舊的人對吧?」
「只有跟我父母有關的事情而已。」
「該說是個忠心的僕人?」蘇洛不禁莞爾一笑。
「或是過於在乎主人的僕人?」戴爾瞄了窗外一眼。「總之如果你身上帶著那些藥的
話就來試試吧,我應該已經能承受它們帶來的副作用。」
「我身上是有些大麻菸啦,但我可不想被念…」蘇洛走回沙發翻攪他的行李箱。「就
這些而已,我已經很少抽了。」他拿起一根點燃。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如果通靈者會被藥物嚴重影響的話,那我現在會不會對那個起
很大的反應?」天啊!我怎麼會蠢到沒先考慮這件事!
「安啦沒希金斯講得那麼誇張!你看我都抽幾年了!」蘇洛吸了一口說道。
戴爾猶豫一下,最後決定拿起蘇洛手上那根菸,瞇眼感受煙霧灌入喉管。
「感覺就像在集體犯罪。」他吐出一團煙霧後把菸遞給我。
「但願我不會太懷念這滋味。」
~*~
(1982年12月25日,深夜,霍特伍德別墅)
「你知道我這時喚你來的原因吧?」馬修對走進主臥室的阿爾弗雷德問道,翠西亞摀
著臉坐在床邊。
然而在哭泣的卻是馬修。
「你該不會…」阿爾弗雷德早已預見這種結果,但沒料到會這麼快。
「我很抱歉…阿爾弗雷德,我不知道他是怎麼發現的…」
「我多麼信任你你竟然這樣對我!」馬修對他破口大罵,淚水不斷從臉頰滑落。「我
要你受苦!你這個骯髒的叛徒!」
「這都是我的錯,殺了我也行。」阿爾弗雷德張開雙臂,他願意接受任何結果,只要
翠西亞和小少爺不受到任何傷害。
「你在說什麼?!」翠西亞快要尖叫了。
「不不不,你們不懂我的意思。」馬修突然冷冷一笑。
「你想做什麼?」阿爾弗雷德警覺地看著他。
馬修從口袋拔出一支手槍。
「看著她!看著她死!這才是你應得的懲罰!」馬修把槍管對準翠西亞讓她發出駭人
的哀號,卻在極度恐懼下無法擠出任何尖叫。
有些恐懼並不會引起尖叫,最深層的恐懼反而會讓人瞬間止息。
「馬修你瘋了嗎?!」他衝向前抓住馬修的手,一發子彈擊中窗戶使得四周充滿玻璃
碎片。「放下它!你會傷害無辜的人!!」
「無辜?那個賤女人會先死再來是你!」馬修用手肘拐了他一記,阿爾弗雷德慘叫一
聲後再度撲上去把槍奪過來,但一聲濕潤的巨響讓他的心跳幾乎停止。
鮮血和一些說不出名字的東西噴上牆壁,馬修倒了下去。
「馬修!!」他跪倒在地看著主人躺在一片血泊中。
「別碰他!」翠西亞突然跳了起來。「別沾到血!你有沾到嗎?」
「為何要這麼問?」不祥的預感爬上心頭。
「他…死了?」翠西亞聽起來像一縷哀戚的幽魂。
「…恐怕是的,頭部被擊中…我真的…真的非常抱歉…我只是想救妳…」
「你必須隱藏真相。」翠西亞若有所思地望著丈夫的屍體。
「不!我是殺人兇手!我應該殺了自己才對!」
「殺了我,報警說是搶匪入侵,他們不需要太多證人。」
「什麼?!」
「你得這麼做。我已經沒有活下去的理由,馬修不該因我而死,你也一樣。」
「妳在說什麼?」阿爾弗雷德擔心連夫人也發瘋了。「妳瘋了不成?!」
「我好的很,我愛著你們,但我已經失去活著的意義。」翠西亞走向他。「是我害了
他。」
「不不不,翠西亞,別這樣子…」他揮舞兇槍哀號著。
「你必須活著,因為只有你才能引導那孩子,他仍需要幫助。」
「不!求求妳!翠西亞!不要這樣!!」
「幫助他成為堅強的人,成為他的雙翼。」翠西亞看著他。「我愛你,阿爾弗雷德。

阿爾弗雷德絕望地看著這一切,接著舉起槍管。
他是為了誰來到這座深若汪洋的豪門?他已經忘記自己為何而來嗎?不,他並沒有忘
記。自從他看見那個小男孩的雙眼,他便知道該將靈魂無私地奉獻給誰,就算粉身碎骨也
毫無悔恨。
「我知道。」他扣下扳機。
~*~
我站在大理石地板上,四周燈光昏黃,戴爾在我旁邊看著滿牆保險箱發楞。
「這是…記憶宮*?這就是你冥想時的內心狀態?」我驚訝地說不出話來。「還有你
是怎麼把我弄進你腦袋的?」天啊,上預備學校的有錢少爺果然都還在學古典文學然後把
那些希臘羅馬的老古董拿來用嗎?我還真看不出來!我也只有看過《人魔》(Hannibal)*
才知道這鬼東西而已。
(**作者註:記憶宮[memory palace]是種記憶術,在古希臘時代的修辭學訓練中已被使用
,簡單來說是用視覺化的方式組織資訊以便隨時喚起,例如想像一個空間或是清單放置想
記得的資訊。在Thomas Harris的小說《人魔》[Hannibal,1999]中即有提到Hannibal
Lecter對記憶宮的描述,2006年的前傳小說《人魔崛起》[Hannibal Rising]中亦有提到)
「我已經好一陣子沒到過這兒了。」戴爾皺眉看著四周。「我們不是正在抽菸而我在
冥想嗎?那蘇洛呢?他跑到哪去了?」
「沒跟著一起進來或是迷路了嗎?」這地方超大,搞不好他真的迷路了。
「平常我冥想時這些櫃子不會這麼清晰,現在根本摸得到它們。」戴爾示意我拉開他
面前一格刻了「狂歡」字樣的保險箱,而金屬門竟然輕易地就被我打開。
一堆影像噴了出來,那看起來像我們大學時的某場派對。
「靠…那根大麻菸也未免威力太強。」我真擔心自己瘋了。
「阿福向來用保險箱的比喻教我如何建造記憶宮,那甚至比後來在預備學校教的還有
用。」戴爾看著我喝醉的影像不禁搖了搖頭。「啊,你看這是宅詹。」
「他看起來比現在還不宅,真是神奇。」
「然後你看看你,醉成這樣,嘖嘖。」戴爾指著我在那裡晃來晃去的樣子。
「好了別看了…噁,至少我現在知道我在派對上就被畫了一堆屌…我們得把那些關鍵
記憶找出來才對吧。」我嫌惡地看著自己的醜態。「不過…保險箱的比喻?那表示有些記
憶可能是被你自己…或是外力鎖住嗎?」
「我會試圖鎖住一些記憶,那種感覺就像你隱約想得起來卻又看不清楚,除非必要時
才會解鎖。」戴爾走向刻了「告白」的櫃子把它打開。
「那個該不會是…噢…拜託別把那段放出來…」我再次看到自己拒絕戴爾的嘴臉。
「我平常都把這段鎖住,但不是完全遺忘,總會讓心頭隱隱作痛以資紀念。」
「我很抱歉。」
「沒關係。」戴爾笑著把保險箱的門關上。「那個,我一直打不開那道門。」他拉著
我的手走向大理石地板的盡頭,那裡有個鑲在牆上的巨大保險箱。
上面沒有任何文字。
「為何打不開?」我好奇地望著那道黑色鑄鐵大門。
「這代表有段我無法回想的記憶。」戴爾嘆了口氣。「在進行記憶宮的訓練時我就發
現它了,彷彿有人把它擺這裡一樣,大概是你所謂的外力影響。」
「但知道你的記憶宮形貌的人只有阿福不是嗎?」
「的確,難不成他還有什麼想瞞著我?」
「很有可能,但當前最要緊的事是打開這扇門吧。」我走向前用力拉著保險箱把手但
徒勞無功。
「我試過了,那沒有用。」戴爾坐在地上看著我滿頭大汗又拉又踹地對付那扇鐵門。
「總有辦法吧!畢竟這是你的記憶!」我懊惱地蹲下來檢視保險箱有無任何像密碼鎖
的東西,但這些櫃子都很詭異地只有把手,而且這個黑色大保險箱無論如何就是弄不開。
「這鬼東西總不會是用聲控開啟的吧!!」
「我腦袋可沒那麼先進。」戴爾自嘲道。
「總是不無可能吧!」我對著保險箱大吼。「欸!塵封的記憶!失憶!忘記!凶殺案
!霍特伍德夫婦凶殺案!霍特伍德別墅!噢…該死吃我雞巴毛啦!」我又踹了它一腳。
「好了榭爾溫別吼了,我們應該思考如何離開這裡然後繼續尋找摸得到的線索,而不
是對著保險箱鬼吼,你吼到我都開始頭痛了。」戴爾焦躁地看了我一眼。「你現在做的事
我以前也做過,就算在記憶宮裡弄傷手腳那道門也不會打開。我本來只是想帶你和蘇洛看
看這裡的情況,但顯然並沒有幫助,我真是大錯特錯。」
「別沮喪了,總會有辦法的。你一向對自己很有自信不是嗎?」我把他摟進懷中吻著
。「但如果不是密碼也不是指紋辨識,那不就剩下聲音嗎?而且這裡看起來也沒那種會掃
描眼珠之類的雷射光,那些門的開闔總有機制吧,一定有什麼關鍵字之類的。你的心靈一
定為它製造了了什麼機關,只是你想不起來。」
「當我想尋找某段記憶時,的確會默想儲藏著那段記憶的保險箱上的文字,但偏偏這
個保險箱上就是沒有文字註記。」
「假設裡面真藏了你目擊謀殺案的記憶,那會不會和那起案子裡的物件有關,畢竟當
時你看到了些什麼…對了!那個!」我猛然想起飛機上的惡夢、戴爾在別墅地下室昏倒時
看到的景象,還有伊本以舍‧歐哈拉的證詞,它們都有著一個相同的東西!「你還記得你
在別墅地下室昏過去時看到的那個殺手嗎?他穿了什麼衣服?」
「呃…藍色襯衫?」戴爾不解地看著我。
巨大的黑色鑄鐵門噴出一堆灰塵並緩緩打開。
~*~
蘇洛正在亂成一團的記憶中沒命奔跑,彷彿一秒內吸取了榭爾溫‧哈雷近三十年的人
生精華(很不幸還附贈一堆瘋狂的性幻想),他邊跑邊咒罵又嗑藥又大開濫交派對的該死運
動員。
「幹你媽的你們到底跑到哪去了?啊啊啊噁心死了!!」他跌跌撞撞地把那些裝滿記
憶的大泡泡推開,但最後還是不幸跌進一顆顏色黯淡的泡泡中。
「哇靠幹不要再來了噁啊啊啊──」蘇洛幾乎要哭了出來。
他摔進一間病房,裡面有張嬰兒床、一盞蒼白的日光燈,和幾個看不見容貌的人圍繞
在旁。床前的黑色身影正念念有詞,嬰兒床發出白光吞噬一切。
「對不起,我的帝亞哥。(Me perdoa, meu Tiago.)」那是蘇洛並不熟練的葡萄牙語
卻格外熟悉,但他想不起在哪裡聽過這個聲音,然而雙眼所見隨即被劇烈熾熱的白光佔據

~*~
我滿身大汗醒了過來,旁邊躺著戴爾和蘇洛,他們也如惡夢驚醒般地滿臉駭然。
「真是的,你們這群小笨蛋就不怕出亂子嗎?」喵喵一臉不快地看著我們。
第九章完
終於要進入最後一章了(灑花)~
在各章埋了一些伏筆,有些會在新故事中說明,但又怕鋪梗鋪過頭寫壞掉(是說已經歪惹)
BTW照理說那句「Me perdoa, meu Tiago.」應該要在meu之前放一個定冠詞o,但聽起來不
太順就算了,不太想管我亂七八糟的葡語文法orz
新增搞笑插圖一張:http://home.gamer.com.tw/creationDetail.php?sn=3244502
作者: miriam0925   2016-07-06 01:19:00
作者: citywolf (電影人生)   2016-07-06 02:22:00
作者: srockk (mimic nice man)   2016-07-09 02:5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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