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近況

作者: chocolatekuo (碗瓢盆)   2014-10-28 01:53:29
回顧之前所寫的文章《老榕樹雜談》,
很遺憾的,如同那篇的最後所述,
祖母的確在四叔叔照顧的月份去世了。
以下文長飄點不高,許多事都有科學解釋的方向,本著理性與感性,
且涉及夢境情節,故歸類在創作。
祖母是肺癌,已用艾瑞莎控制一年多,情況穩定。
祖母原先在二叔叔家時身體狀況還挺樂觀,呼來喝去、行走自如的,那時是今年六月。
移動到住在隔壁的三叔叔家時,平穩了一個月左右,
癌症在八月中突然的惡化。
渾然不似過往的開朗精神,她開始像是無法辨識我們,但依稀知曉爸爸的呼喚,
不再說話,也不再起身、甚少進食,像是心情抑鬱到極點,也不願就醫。
三叔叔一家開始和其他家人討論送到安寧病房的可能性。
最後的決策在於身為長男的爸爸。
爸爸面露難色,似乎對於這決定感到掙扎,畢竟是自己的母親啊。
九月初,在開學前,我和姐姐去探視還在三叔叔家的祖母,
鼓勵她多吃點才有力氣,她少見的做出了些反應。
隔日送醫,檢查後發現是轉移到腦部,也因此解釋了前段時間那一連串的反差行為。
電療數次後,祖母精神便又恢復,對著到醫院探視的我們說了些話。
對我就說:「要早點睡!」
對堂姊說:「別亂買東西(笑)!」
祖母一直以來都是個活力充沛且精明健康的人,
總覺得比運動我可能還會輸她的那種程度。
所以,我們自然想著阿嬤這一關也會撐過去。
隨著住院時間延長,祖母開始吵著要回家,家人沒辦法,
商量從家裡接送她來醫院電療後,便收拾妥當回到家,那天是十月二號。
十月是屬於四叔叔的月份,
我其實有些不安,早先曾和媽媽說過我做的夢,祖父在夢中坐船來接祖母,
且夢中暗示祖母會在四叔叔家離開,四叔叔會是最後一個看見祖母的人。
我做的夢向來怪得很,媽媽只能暗自記在心裡。
(夢的內容詳見雜談(下))
因為外婆過世後陸續託夢了四年給我(詳見外婆),
說的事大多應驗,像是哪裡管路要修啊、家裡養的狗狗何時會死啊等等。
因此媽媽才會留意我的夢。
但我們也無力逆天,只能掙扎著,只求多活幾天,但最後仍然順應自然。
正如過去幾個夢傳達給我的,生死有命,只能順應自然,
我真的無能為力,也其實不希望夢到這些物事,我太膽小。
誰希望在親人未去世前就知道她撐不過去了呢?外婆如此,祖母也是如此一一入夢。
多給我們準備時間?那不必了。不需要。
十月二號,祖母在中午回到家,懷念的看著身邊熟悉的一切。
而我早早北上讀書了,那幾週除了探病外並不在家。
當晚打電話回家時,是媽媽接的,媽媽習慣開擴音和我聊天,
我也因此聽的到爸爸對著綜藝節目亂笑的笑聲。
忽然,有人來敲門,是二叔家的堂姊,叫爸爸趕快去後面的四叔叔家,
狀況如何,透過電話也不清楚,草草掛上電話懸了顆心。
阿嬤難以呼吸,緊急送醫,再接到的電話便是堂姊問我:
「你覺得要做氣切嗎?」
「現在就要做決定嗎?」
我有些無所適從,
「發病危通知了。現在在急救,問題是急救後也無法自主呼吸,要插管還是要氣切?」
「我不知道,我盡快查一下再告訴你。」
對著這兩個名詞我理解不深,我盡快查詢比較一番後,發現都不理想。
阿嬤已是末期,且多處轉移,肺部、腦部、骨頭、淋巴,
現在還出現胃出血感染,狀況整個難以挽救,即使插管或氣切,
那也是對於能夠恢復的人才有維持等待的必要,氣切對於阿嬤疾病的進程毫無益處。
然而,他們最後的決定還是插管,即使阿嬤的意願是不要插管,但爸爸有些哽咽地說,
如果不插管,那一瞬間就走了啊。
可爸爸說他簽了放棄侵入性治療了,靜靜地等待所有臟器功能消失的那一刻,
便會是拔管的時候。
週日晚上又一次的危急,病危通知不知發了幾次,
但沒人敢拔管,因為阿嬤是有意識的,她會表示會冷,
她會把握加護病房的探視時間看著家人。
我問過爸爸要不要請假趕回去,爸爸那時正和叔叔們商量喪葬事宜,
疲憊地說:「沒關係,還不用。」
週三時和教授說明我近期會請假,
因為適逢週四會遇到雙十連假,打算週四講座結束便趕回去。
晚上和堂姊對話時,堂姊說:「阿嬤聽到妳明天要回家,心跳有變快喔!」
但因為不能讓阿嬤過於激動,避免臟器再度出血,
阿嬤是處於麻醉狀態的,所以對於阿嬤是因為聽到我要回家而激動感到存疑。
週四中午,和同學吃完午餐,坐在講座會場內,隨意地滑開手機,看到爸爸傳來的line:
「祖母病危,將逝,無事速回。」
我連忙打電話,爸爸說他在醫院處理回家的事宜,要我事情處理完再回家就好,
儀式和相關安排他們來處理,入棺前趕回來就好。
我抬頭看向天花板,吸氣,低頭,再度看向講者,現在還不能哭,盡力鎮定,等待。
但眼睛卻時常飄向手機,看到迅速排出的入棺、頭七、庫錢、家祭、火化、進塔等時間,
冷靜,我還在公眾場合,我要冷靜。
講座一結束,衝回實驗室收拾東西並和教授請假,
搭上高鐵時,我仍然面無表情。
直到進到家門,看到已改為靈堂的客廳,放下行李,對著阿嬤的遺體上香說道:
「阿嬤,我回來了,妳已不再有病痛了。」
我才不禁痛哭失聲。
聽堂姊說,她第一次看到一向嚴肅的我爸哭成那樣,
稍早在醫院時,阿嬤流了一公升的血,腹部腫脹,拔管時整條管子全部都是血,
爸爸一看到便落淚,怎麼會有那麼多血,連回到家,血還不斷地流出,
蓋上遺體的布幔特別加厚,避免血液從嘴巴滲出。
我聽到此又哭了一次,感覺好痛苦好難過。
和家人們在靈堂跟著師兄、師姊回向許久,
快十點時,台北工作的姊姊也終於趕回來,剛好趕上入棺的儀式。
媽媽說阿嬤時間算得很準,把每個人有空的時間算好,
讓儀式時大家都能到,像堂哥原本週四要北上工作了,都搭上客運了,
卻剛好在可下站返回的點接到下令回家的電話。
堂哥趕回家時,阿嬤都還沒到家呢。
而最初最濃烈的悲傷過了之後,
大家便平復下來,開始摺金條、元寶、蓮花,
每早起來的問候語便是:「欸~阿嬤有沒有去找妳?」
我則回答:「沒耶~睡得很好。」
堂姊則會開玩笑說:「阿嬤一定站在妳床邊叫妳,然後搖頭說睡死了,這隻叫不起來。」
我便翻白眼說:「最好是啦。」
阿嬤過世第三天,我在靈堂外的院子摺著蓮花,
猛一回頭,對上棺木,總覺得有股視線看著我們這些笑鬧摺金紙中的孫子們。
是阿嬤嗎?我不知道,很有可能只是錯覺。
那三天都是處在一種一到傍晚便開始頭痛,但在師父帶領念經給阿嬤後便會好轉的狀態。
之後幾天又回到學校請後續的假並交接一下事宜,回到學校便毫無頭痛感。
頭七那天又趕回家,
頭七過了,沒人夢到阿嬤,爸爸說這代表阿嬤無所牽掛,這是好事。
阿嬤的妹妹則說要去阿嬤晚年信的神壇拜拜,說阿嬤現在在神明身邊修行,
要我們找幾個人去聽聽神明有沒有什麼指示或阿嬤有沒有要交代的。
可爸爸和叔叔們都剛好有事,便由我和堂姊以及嬸嬸代表,
我本著聽聽無妨,信與不信在我的精神前往。
來到神壇,那裏高高掛著池府千歲的匾額。
有許多人問事,而像小小神轎的東西便在香灰上畫著許多看不太懂的字。
輪到我們時,神明第一個表達的想法便是怎麼派一些無法做決定的人來,做兒子的呢?
的確,最後作決的永遠會是我爸爸,我們來只能轉達,無法給予任何肯定的答案。
但幾番溝通下,神明說了些火化、進塔的相關指示,
阿嬤則是要我們要孝順、省錢、不要和阿嬤那邊的親戚斷了來往等。
我想說就記錄並轉達,能做多少便做多少吧。
瘋狂趕工蓮花數量的同時,一群孫子聚在靈堂棺旁看鬼片,
我覺得阿嬤一定覺得我們很吵很無奈。
燒庫錢時,在新厝燒毀傾倒那刻,我彷彿聽到誰的嘆息聲,
姐姐則說有像是落葉被踩碎的聲音,由遠而近的前來,可那裏並沒有落葉。
燒庫錢的隔天便是公祭,申請路權將靈堂移到外頭路上,
且因為在外頭,深怕野貓野狗進來破壞已布置好輓聯鮮花的靈堂,
孫子們決定輪班守夜。
守夜前,我看到爸爸坐在已無遺照的的客廳靈堂前,
我問他在幹嘛?
他則是盯著空洞的靈堂說,他在想些事情。
我想,因為明天儀式便會結束,爸爸是在不捨吧。
但又不想在我們這些阿嬤的孫子輩前流露出來,便沒有待在外頭的靈堂。
那晚,堂姊是第一班,排晚上10:00~12:00,她拉著我家笨狗一起守,
這其實是件很讓我們窩心的事。
因為笨狗平時那段時間不是在吃就是在睡,且吃東西還挑食的很。
可那晚一到靈堂,牠便坐了下來,牽都牽不走,給牠吃晚餐時也乖巧的吃毫無抵制。
笑說一定是阿嬤要牠快吃,不吃拉倒,阿嬤對牠可嚴格了。
開玩笑問牠如果阿嬤在這裡就握手,素來愛理不理的牠伸起牠尊貴的前腳搭上堂姊的手,
而堂姊說,她那刻聽到了靈堂的椅子傳來有人坐下的聲響,但回頭看去一片空。
輪到12點後我和姊姊值的班,我無聊的拿起手機相機亂拍,覺得靈堂布置得挺漂亮的。
因為相機設在自動的模式,我隨意地朝著各個方向亂拍,當往靈堂的椅子群拍過去時,
相機模式突然自動的切換到夜間人像模式。
我狐疑地盯著夜間人像模式幾秒,拍了兩張照片,但放大來看,什麼都沒有。
感到有些困惑,但管他的,點開ptt看文章,
滑著滑著忽然抬頭看向靈堂的遺照,怎麼覺得好像聽到阿嬤的一聲怒斥:
「嗯緊睏!低家衝沙!」(還不快睡!在這幹嘛!)
渾身一抖,趕快站起來趕跑一隻探頭的野貓,我有在做正事維護靈堂秩序啊~別罵嘛~
等堂哥來換班就會去睡了嘛~
終於來到公祭的早上,冗長的儀式和回禮,
當坐車緩緩到達火葬場時,頭痛再度襲來。
可沒什麼特別的事發生,頭痛的狀況回到家後便改善不少。
恢復家裡客廳家具的擺設後,坐在沙發上,有些難以置信一個人就這麼永遠離開我們了。
但時間不可能停止,晚上便搭高鐵趕回學校完成許多待辦事項、銜接課程。
趕回學校那晚,有個奇妙的情況。
我睡著睡著,凌晨聽到有人交談的聲音,有些煩擾的睜開眼看向說話的方向,
黑暗中,有道疑似阿嬤的背影在和一個高大的長袍身影交談,
我看不清,但下意識覺得沒有傷害性便又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完全入睡前,依稀聽到阿嬤在拜託那個高大的身影保佑我的功課,要讓阿孫好好讀書,
我恍惚想起兩天前媽媽帶我到靈堂拜拜時的確就是拜託阿嬤要保庇我讀書。
而那高大的身影,我看不清面部,實在是太暗了。
那身影低沉的男聲回答:「我能幫的有限,重要的是你阿孫自己也要靜下心好好讀。」
瞬間我覺得我被刺了好多支箭,直覺是之前去文昌廟求來的兵將之類的,
我被監視了嗎?祂現在也在看我還在玩ptt嗎(抖)?
喔我錯了我懺悔,請繼續保佑我,我會好好讀書的><。
後記:
不好意思,怎麼越打越歡樂還很囉唆飄點低><
可我覺得,有人離去不代表要持續的傷悲才是悼念,
讓他看到我們的振作以及和樂或許便是最好的慰藉吧?
若有人覺得不夠莊重,深感抱歉。
我們都很愛阿嬤,也相信她將不再有病痛,會如同經文所說,前往西方極樂世界。
畢竟阿公都乘船來接了嘛~那夢境的情景又那麼的美麗,相信是個非常安詳靜謐的地方。
話說收到輓聯時我們幾個還亂叫怎麼有馬19送的,太可怕了快洗手。
一整箱的輓聯,不愧是選舉將至啊。
※ 引述《chocolatekuo (奇花異草)》之銘言:
: 從這些夢境延伸到我的祖母吧?
: 祖母最近病了,是肺癌。
: 她平時總是精神百倍,比孫子輩都還要有活力,
: 每天照料著田地、騎腳踏車去菜市場吆喝賣水果,
: 突然如此噩耗,祖母整個頹喪起來。
: 但其實在祖母病前,我曾經夢過幾次怪夢。
: 那是位身著民國初年服飾的女子,披頭散髮,直指著睡夢中的祖母沙啞說道:
: 「這女人快死了。」或要我們家族滾出這塊地云云。
: 我想,我們家自清末民初來台,
: 日治時代時,曾曾祖父還取了個「朝清」之名,以示其誓死效忠剛離了的清朝之心,
: 曾祖父閒聊時會抱怨日本兵搶了家裡的牛等等。
: 如此悠久,民國初年的女子怎還會要我們滾出這片地呢?
: 對這些家族史並不甚了解,但也不想拿些夢去擾了長輩清幽,也就淡忘了。
: 然而,有關這位女子的夢間隔數年,過程中也沒特異的事發生,
: 祖母依舊健朗,但祖父過世了。
: 我並沒把這事多想,這只是生老病死,無關怪力亂神。
: 祖父終於脫離病痛,可以輕鬆些也是好的。
: 且我與祖父並不親近,悲痛也沒那麼深刻。
: 祖父已過世多年,他過世時,
: 我不像過往其他長輩過世時遇到託夢,我不曾夢過他。
: 喪禮時法師或某些宗教流派的人員,我搞不清楚,
: 是說祖父已經到極樂世界了,很快樂,不再有病痛。
: 但在祖母生病後不久,祖父突然出現在夢裡了。
: 夢中,我先是走在一望無際的草原上,
: 不同於以往的夢境那略帶昏黃的色調。
: 這個夢帶有一些白色的霧氣,色澤上較為明亮,
: 草鮮嫩,還帶有露水。
: 走著走著,來到一條溪流邊,溪水清澈,上有一船漸漸靠近,
: 有位白衣女子撐著船,女子身形苗條但並不纖弱,全身蘊含力量,
: 身周隱隱有些光暈。
: 女子手往上一抬,一道彩虹向上空飛騰而出,
: 彩虹的尾巴,那遙遠的天際帶有一抹晚霞的紫。
: 明明是白天,天空卻是如此的繽紛,
: 不是純然的藍,而是一種形容不出的,揉合多種色彩的美麗。
: 忽然遠方的天空放起了煙火,
: 煙火燦爛,卻悄然無聲,一切看起來是那麼的和平靜謐,我暗自驚嘆不已。
: 女子將船停靠岸邊,示意我上船,
: 我這才開始細細打量船上布置。
: 船身並不大,但點綴有許多鮮花素果,
: 上有一艙室,木門微掩,看不清內部有些什麼。
: 在女子同意下,我走進船上唯一的小艙室。
: 我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佇立在船艙內,是祖父。
: 他穿著像是長袍馬褂般的服飾,面色祥和,不似生前因病那般痛苦。
: 他對我笑了笑,讓我看著船艙兩側各擺一把的細板凳,
: 我不解,祖父便走到位在左邊的細板凳邊,跨步躺了上去,
: 雙眼閉上,面色開始灰敗死寂,身影也漸漸開始分解消失。
: 霎時間,祖父的身影轉而出現在右邊的板凳上,
: 而左邊的板凳空無一人,右邊板凳上的祖父這才坐起身來,
: 面色恢復紅潤,又笑了笑,指著左邊的板凳。
: 我不禁驚呼出聲,不知何時,祖母躺在左邊的板凳上,
: 面色因病痛看起來極度不適,祖父走離右邊的板凳,
: 來到祖母身邊,看著空出來的右板凳,我開始意識到什麼,哭喊:
: 「不行!不可以!」
: 「不要帶阿嬤走!」
: 抗癌藥艾瑞莎控制得還不錯,應該還不到時候吧!
: 雖然祖母因為病痛而憔悴,但應該還能撐更久吧!
: 但祖父仍舊只是笑笑不語,搖頭阻止我靠近。
: 艙外的女子似乎聽到響動,走進船艙內,
: 淡淡地說一句,「這只是順應自然。」
: 我難掩悲傷,從船艙開的窗口看向外頭,
: 河岸邊,爸爸、叔叔們都跟著船在草地上奔跑。
: 看著他們披麻帶孝,還有船上布置的鮮花素果,
: 板凳上面色慘淡的祖母,面帶笑容的祖父,淡然的白衣女子。
: 我搖搖頭,拒絕承認,女子嘆了口氣,
: 指著岸邊的四叔叔,說道:
: 「他會是最後送別你祖母的人,到時我可以讓他上船一探。妳離開吧。」
: 我掙扎著,一陣風卻輕輕悄悄地把我推回岸邊,
: 我和家人們呆站在岸邊,哭得不能自已,船卻以奇異的速度流去遠方,
: 再也追不上了。
: 我想,我是明白四叔叔會是最後一個見證者的意思的。
: 因為我們家是父親和幾個兄弟輪流照顧祖母,
: 祖母一年內依序在緊鄰的幾個兄弟間住宿,而四叔叔所負責的月份快到了。
: 但我希望這只是個夢。一定要只是個夢。
: 祖母最近狀況是有些變化,開始出現非藥物副作用的症狀,
: 原本標靶已讓狀況穩定,但身體卻似乎惡化了。
: 病痛使人悲觀,祖母哭泣著、委屈著,卻又不願訴說她的難過。
: 除了陪伴,盡量幫助排解情緒,別無他法。
: 而我仍然不想承認夢的可信度,
: 即使從外婆託夢那裡水管壞了、狗狗死了等都有命中,
: 但那仍然可能只是個巧合。
: 真的遇到時,誰想順應自然?
: 或許可說我這幾年夢境所見所聞都白費了,
: 什麼天地生死、自然之理?人還活著,若會擔憂,就奮力掙扎吧?
: 改動住宿順序、把四叔的照顧延到最遲,做些改變或許便能影響夢中寓意。
: 管他是不是無濟於事……。
: 至於老榕樹在這些夢中究竟有什麼意義?我不清楚,
: 或許是幫我打開了一個窗口,從夢中窺視一個未知的世界。
: 但這窺視卻不能太過,否則反而招了許多負擔,
: 而這負擔我難以承受、太過畏懼。
: 不論是偶遇飄、託夢,我都沒這份氣度適應啊!
: 老榕樹和這些境遇有關連嗎?可能有、可能沒有。
: 夢境中處處有它的身影、它的化身,
: 我想,戴斗笠的老伯是它、小女孩也是它,
: 它沒有惡意、它沒有許諾達成願望、它只是展現了一些它的所見所聞,
: 難得契機,在夢境中展現,與我雜談而已。
: 打完這篇,不知為何,浮上心頭的卻是不常說話的祖父喚我進房,
: 握緊我的手,和我閒談哪個古蹟旁的小吃,他帶了爸爸還有祖母他們去吃,
: 問我吃過沒?我搖頭,心想,這過了幾十年,還能開著嗎?
: 他又舉例,我再搖頭。他眼睛看起來有些濕潤,訥訥無言幾許,揮手讓我離開。
: 祖父難得想和我聊天話當年吧?可我卻無法回應同時代的記憶,
: 我可悲的什麼都不知道。
: 臨時畫的祖父及板凳在船艙內大概的示意圖,
: 移到右邊的意涵令我有些反感。不想畫太精細><
: http://ppt.cc/c8uH
作者: vicious666 (Seth)   2014-10-28 03:59:00
我也覺得阿嬤會想看你們歡笑,就像當初我最後趕到靈前向外公保證我會照顧自己後,他的遺容也露出了微笑
作者: chocolatekuo (碗瓢盆)   2014-10-30 03:05:00
謝謝推文^^
作者: beccacca (貝貝卡)   2014-10-30 15:27:00
有點羨慕
作者: chocolatekuo (碗瓢盆)   2014-10-30 23:05:00
為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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