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
看來我入住宿後就擺脫不了他們兄弟的魔掌，阿壹真的是個惡魔，看來我要等他和零
畢業我才能高枕無憂。
只是……我真的能夠等到嗎？
小零和阿壹的都市有兩年、五年，甚至是十年、三十年之久，他們兄弟是什麼時候開
始做這工作的呢？又或者「零與壹學長」的傳說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呢？畢竟時間是可
以竄改的。
這想法縈繞在我的腦海裡，久久無法散去。
而阿壹看見我癡呆地瞧望著他，勾起唇，哼出諷刺笑聲。
「阿修，別做垂死的掙扎了。」
「為啥？」敢情這位阿壹大人是聽到什麼我沒注意到的碎念心聲？
「每一年，都會有新生認為『零學長、壹學長』與自己一同，都是即將成為C大一份
子的新生。」
「啥毀！」我馬上大叫，「這不科學！不可能！」
沒想到我這一喊，阿壹勾起唇，哼聲一笑，「那些人和你一樣，調查發現傳言傳到好
幾十年前，不管怎麼想都覺得不可能，合理的解釋便是『零與壹學長』只是個綽號，而我
們……就潛藏在那些人之中。所以，當阿修你這一位『零學長』出現在他們的面前，他們
也不會介意的。」
「這是詭辯！」我覺得我快瘋了，阿壹這傢伙是存心要我死嗎？
如果我真的成為新生眼中的「零學長」，那以後我不就不能混水摸魚，委託上門也要
接嗎？
「接吧！」阿壹冷笑道，「食客的用處就是這麼來的。」
……混蛋。
既然阿壹已經把話說這份上了，我能說不嗎？
「對了，阿壹。」饒是如此，我還要垂死掙扎一下。
「嗯？」阿壹似乎心情不錯，挑眉讓我繼續問下去。
「如果『零與壹』是一個不知何時傳開的校園傳說，那麼『殷家兄弟』呢？」
阿壹勾起唇，像是覺得我終於開竅了，開懷說道：
「當然是我跟零啦！」
公關壹大笑說完，離開了宿舍房間，獨留錯愕的我。
「殷家兄弟」和「零與壹」這兩者沒有差別吧？
縱使我滿腹疑問，也刻意找阿壹問過話，而最後結論便是——在下本人我就這樣成為
了學生會的一員。
是的，要想班上新生有個知名的「零學長」，傳說中的學長在此，去什麼社團都很奇
怪，還不如推舉到學生會，學生會的光環多適合零學長呀！
這是我那C大班代說服我的話。
至於學生會，一聽到我是「零學長」全都一致歡迎我的加入，畢竟C大學生會惡名在
外——這部份我還在調查是怎樣的「惡名」，而我一入學生會，C大學生會的名聲勢必高
漲。
另外一點，就是我一入C大學生會，我莫名多了一個「零學長專用」的抽屜，打開來
通通都是委託案件，學生會的成員們每天都要我記得收信帶回去一道給我那「哥哥——壹
學長」看。
這讓我每次看到那成山的委託信囧到不行，畢竟零與壹學長十分難遇上，估計是有了
一個方便的標的「學生會」，讓很多學生把想要給「零與壹學長」的委託信或是告白信都
一併扔給了學生會。
也因為我手邊多出的「零與壹」的案子也莫名地增加，總之那位愛錢的男公關壹對於
這樣的狀況樂見其成，要我儘管接，對他們而言，「目前」的工作只是閒嗑牙等級，悠悠
哉哉消磨時間用。
只是這回，公關壹踢到了鐵板，而我呢，該說很不幸、還是很榮幸？
看到了「零與壹」的部份真面目，以及公關壹的恐怖手段，讓我又再發誓絕對不要招
惹到公關阿壹，雖然我很容易故態復萌就是了。
「有緣千里來相逢，做死節奏不嫌多。」
這是好幾個禮拜後，公關壹開金口送給我的話。
我對這句話非常的有意見，因為這句詞應該是「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面不相逢。
」被阿壹這一改，不只不倫不類，還要我跪拜接受。
最近光是學生會和阿壹委託兩頭跑，已經讓我有那真心想死的感覺，但小零作弊的安
慰我，那些抱怨都莫名其妙的消失無蹤。
這該說小零魔力太威了嗎？
這讓我只想要膜拜小零大神呀！
「熱死了……」
九月快十月的氣候悶到快逼死人，雖然跟小零和阿壹住在一起的好處是有免費的冷氣
可以吹，但小零一旦外出，我只能面對那窗戶哀鳴。
小零乖孩子啥時回來？
今天小零和阿壹行跡詭異，讓我懷疑這兩人是不是又接單出任務。
自從我加入學生會，每天都帶著一疊又一疊的信回來，小零就從外面拖了一個紙箱來
到四樓宿舍，讓我把那些信全都扔進去放。
只是連著好幾個禮拜，我送來的信件幾乎只有告白信，任務零的狀況下，他們都懶得
拆信了。
如果要追朔他們形跡可疑的原因，我記得昨天好像有一封比較怪異的信，怪到讓我很
想要直接拆開來看內容，只是思考到那是指名要給「殷家兄弟」的信件，只能作罷。
信件有多怪呢？
那是一封黑色的書信，通體全黑，斗大的白色字體寫著殷家兄弟四個字。
乍看之下還以為是挑戰信，但也因為這信太過特殊，我就拿給了阿壹。
豈之，阿壹看到了這黑色信件，臉色大變。
我第一次看到總是笑笑的叫人去死，尖酸刻薄的阿壹居然露出這樣的天打雷劈的表情
。
「怎麼了？」我晃了晃黑色信，納悶問，「這信有問題？要不要我幫你拆。」
看小零自動縮到阿壹身旁，一臉要給哥哥抱抱安慰的模樣萌翻了我。
而阿壹如臨大敵，死瞅了黑色信件許久，這才緩緩對我說：「把黑帖給我。」
「黑帖？」
我納悶地看著手中信件，這信用這名詞……這也不太像是專門黑人的信帖吧？
「明人不說暗話，做黑的要用黑帖。」阿壹從我的手中接過黑帖，嘖聲道：「麻煩的
鬼差事。」
看他一臉不想接的模樣，很難得他會有那種有錢不賺的心思。這一點也不像是我認識
的錢鬼阿壹呀！
「阿修，我是活人，可不是錢鬼唷！」阿壹愣了一下，對著我燦笑道。
壞事傳千里，壞話耳朵靈，阿壹那時靈不時靈偷聽心聲的電波又接收到我的壞話心聲
了。
「需要我幫忙嗎？」身為殷家兄弟的工作紀錄人，必須捨身相隨。
但意外地，這次阿壹居然搖頭了，「不，我跟零自己去，你顧家。」
阿壹口中的家，就是四樓宿舍。
開學了，C大的新生也搬入宿舍，很多人想要一虧傳說中零與壹學長的住家，把這當
成探險聖地，還好有那貨梯關卡，目前能夠順利進入的也只有委託人。
但百密一疏，總是會有漏網之魚，面對偷渡進入成功的學生，阿壹從不手軟。
「擅闖禁地者，殺。」
這是阿壹最近很常唸的一句話，可以聽得出他對於那些只是想要看看的學生怨恨多深
。
而我應該是那千篇一律的話。
「請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