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排版,請見諒。
雖然標題打夢,但我想先講長大後唯一一次看見的經驗。
老先生
父母的老家正好是隔壁村,附近著名的地標大概是溪頭跟杉林溪。
每逢過年掃墓,我們都會回去。
事情發生在回程的路上,那條路是村裡主幹道,也是跟外界唯一的聯繫道路。
這幾年似乎因為政府辦活動成功,外來車輛大增,唯一的主幹道在吃飯時段還會塞車。
這樣應該可以說明有多少車流了吧。
現在老人年齡越活越久,但是年紀大反應比較遲鈍,步伐也不快,近幾年據母親說似乎有些車與老人家出車禍。
而那天我也還真是個小屁孩,不知道哪根筋不對,腦海裏居然想到「似乎很久沒有看到阿飄了」這句話,就開始往窗外亂看。
人,真的不能起歹念頭。
天色已黑,我卻看到一個散發著微光,穿著白色汗衫格子短褲的有點發福的老先生站在路燈旁。
當下,我的頭開始劇烈疼痛,坐在後座的我伸手跟前座的母親要了塑膠袋,然後把晚餐全吐出來了。
父親開著車,因為我在車上吐而感到不開心,臉色很差。
但是我的頭已經痛到沒有辦法管他,我抓著塑膠袋,吐到再也沒辦法吐為止。
又開了一段路,在加油站停下休息,父親拎了我的垃圾下車,我只跟母親說我看到一個人。
母親一聽就明白,拔了手上的佛珠給我。
說也奇怪,把那串佛珠放到頭頂上後,原本痛得像穿腦一樣的頭痛瞬間消失,嘔吐感也沒了,好像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一樣。
父親上車後看到我生龍活虎的樣子,臭著臉說我根本只是暈車,叫我以後搭車前少吃點。
現在才要切入主題,我做的夢。
每次跟別人說起這個夢,大家都只會笑,因為我自己也覺得有點好笑。
但對我而言是一個有點悲傷的夢。
我不會畫圖,請容我用敘述的講解我家的室內圖。
從大門進來之後是玄關,向左轉會看見餐廳,而餐廳右手邊沒有任何遮蔽的就緊連客廳。
而我家有條長長的走道,位子真要說算是從客廳和餐廳之間開始向裡面延伸。
走廊的右手邊第一間是廚房,而左手邊是廁所兩個門並不對稱。走廊的盡頭是主臥房,而盡頭右手邊就是我的房間。
請問這樣還算清楚嗎?
夢境一開始,是在我的房間,我好像是要出門所以向外移動。
從走廊走出來,右手邊只有廁所。
我們家的廁所除了有客人來的時候才會關門,其他時候都是敞開無阻的。
在夢裡的我經過廁所,發現門半掩,而透過縫隙,我看見一個人。
一個女生,腳白得跟石膏一樣的女生,穿著白色長裙,站在天花板上違反地心引力的那種站法。
腳以上什麼也沒看到,因為被門擋住了。
當時我裝做什麼都沒看到,走到客廳,看見沙發上有一團肉塊。
就像我們去傳統市場,看見豬肉攤上面堆疊的碎絞肉跟豬肉塊,還在滲血,但是在我的夢裡,這個地方打上了
馬賽克。
對,就是馬賽克。每次跟別人講到這個地方,大家都大笑,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夢打上了馬賽克。
我一轉身,就看見我媽,我有點半崩潰的跟她說有肉塊,她卻像發神經一樣狂笑。
當下我腦海裏只有「幹,她發什麼瘋?」這句話,然後就越過她衝進我房間,她緊跟在我後頭。
房門關上的那一瞬間我就醒了,我第一次被惡夢驚醒,整個人躺在床上冷汗直流,氣喘不已。
後來我想到那團肉塊,直覺那是我未出世的弟弟或妹妹,因為我的一句話,祂就被迫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我永遠記得我媽問我想不想要有個弟弟或妹妹,而我卻二話不說的回答不想,當下我完全不知道已經有一個跟我血緣相同的生命誕生在這個世界上了。
有的時候大人或許只是好意,或不想給小朋友知道而拐彎抹角的詢問,但是當小朋友知道事實之後,會內疚一輩子的。
就算小朋友是小朋友,就算嬰兒還不成人形,但那終究是一條生命。
只要是生命,就該被尊重。
我,只用了兩個字就屠殺了一條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