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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翎是個相當煩人的存在，固執、天真、脆弱、愛哭，集所有討人厭的缺點於一身，
我一點都不希望成為芷翎的朋友，一點都不希望……
上國中後——
「妳看那個女的，長的好有氣質，我們過去跟她說話好不好？」「省省吧、之前小敏
才過去跟她搭話，她都愛理不理的。」「就是說啊，那種不太講話的人，看就知道一定很
難相處。」
「嘻嘻、不好意思、可以跟妳借個橡皮擦嗎？」
課堂間，坐靜雪隔壁的女生笑瞇著眼問起，靜雪接著從包包裡拿出一整盒橡皮擦。
「哇！妳哪來這麼多橡皮擦？」
「給妳，不用還了……」
靜雪冷冷地將橡皮擦遞出。
「這怎麼行？」
擦擦擦。女生使用完橡皮擦後放回靜雪桌上，過不久又跑去將橡皮擦拿起。
「又寫錯字了，嘻嘻。」
體育館裡——
「我們現在開始拉筋，請各位同學分成兩個人一組……」
女生悄悄接近無人同組的靜雪。
「嘻嘻、我們一組好不好？」
女生一臉燦笑。
「隨便……」
靜雪不帶任何表情。
「喂、這裡這裡！」「好、馬上來！」「真是、快點行不行？」「哈哈、下次會早點
先收東西的。」
放學後，同學們一個個收拾書包，成雙成對離開教室。
「小靜小靜、我們一起回家好不好？」
女生提著包包走近靜雪座位。
「……管家會來接我。」
靜雪專心收拾桌上文具。
「嘻嘻、那我跟妳走一段路。」
靜雪沒有回答。
「小靜、妳平常都吃些什麼？」「我最愛吃西瓜了！妳呢？」「我喜歡看鐵達尼號，
小靜妳呢？平常都看些什麼樣的電影？」「小靜偷偷跟妳說唷、去年聖誕節時，把拔送我
一隻很大很大的熊熊玩偶呢！」
和煦的夕陽像濃濃蜂蜜溢滿整片校園，兩條細影並肩在操場上移動著。
幾天後，放學時間的校園裡。
「小靜我跟妳說唷……」
「很煩耶妳，到底是想做什麼？一直小靜來小靜去的，我跟妳很熟嗎？」
靜雪語帶暴躁的口吻。
「我們不是一起放學這麼多次了？」
女生掛著一如往常的笑容。
「那是因為妳一直纏著——」
「人家只是想跟妳做個朋友，這樣不行嗎？」
女生的表情充滿誠意。
「我……我……」
靜雪兩手緊握、身體微微顫抖。
「我……我不需要朋友！」
像是在發洩般，靜雪使盡全身的力量大喊。
「現在不需要！以後也不會需要！一輩子都不會需要這種東西！」
喝、喝，大吼過後的靜雪喘著氣，用力瞪了女生一眼後，一個人默默走向門口停泊的
轎車。
那天過後，放學時間，女生再也沒有找靜雪同行。
「……各位同學，你們當中是誰把錢偷走的？」
老師在講台上來回踱步著。
「誠實點舉手，然後把錢交出來，老師不會怪你的。」
這一天，班上負責收錢的總務股長將錢搞丟。
「或是說，你們當中有人看到誰偷了錢……」
班上同學依舊保持沉默。
「如果沒人舉手的話，我就將你們的書包一個個……」
講台上老師繼續說著，此時，班上一名男生突然舉起手來。
「報、報告！老師、我、我有看到是誰偷了錢！」
「哦？是誰？」
「是、是……是靜雪偷的！」
此話一出，班上同學嘩然。
「靜雪、是班上不太說話的那名女生嗎？」「我早就懷疑是她了，一個人坐在那裡整
天都不講話，誰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真倒楣、為麼跟這樣的人分在同一班？」
同學們我一言你一語，對靜雪議論紛紛。
「同學們請安靜，安靜！」
喧嘩終於停止。
「靜雪同學……請妳把錢交出來，還有把妳家裡電話給我，我立即通知妳家長——」
靜雪不發一語，在紙上寫上電話號碼，走上教室前方將紙遞給老師，就在這時——
「等一下！」
靜雪隔壁座位的女生突然起身大喊。
「你有什麼證據是靜雪偷的？」
女生手指著舉發靜雪的男生。
「我、我……我親眼看到是她偷的！」
男生大聲反駁。
「對、我也有看到！」「我、我也是……」
一旁的男生們一個接著一個從座位上站起。
「你們親眼看到？那麼請說、你們究竟是在哪看到？什麼時候看到靜雪偷錢的？」
「我、我……」
男生們突然變得支支吾吾。
「同學們請安靜、在座位上不要離開，我現在就過去檢查。」
老師先是搜了靜雪的書包，沒發現任何東西後，接著搜起班上其他同學們的書包。最
後在舉發的同學以及幾名男生們櫃子裡分別搜出一疊錢，錢的總數相加正好等於總務遺失
的錢。
這一天，同學們留到很晚才下課。
那天過後，女生又開始每節下課找靜雪搭話。
「嘻嘻、妳看，這是人家新買的泳衣呢，有沒有很可愛？」
個子嬌小的女生趁四下無人時悄悄將包包裡的泳衣拿出來秀給靜雪看。
此時，靜雪臉上閃過一絲驚訝的表情。
「……上週已經跟各為同學講過，這堂體育課我們要上的是游泳，班上有沒有同學忘
記帶泳裝的？」
靜雪低著頭將手微微舉起。
「嗯……看來班上只有靜雪一個人沒有帶。那麼同學們請到走廊上集合，整隊好後，
請班長帶領各位同學前往游泳池，靜雪妳就去操場——」
「老師！」
隔壁座位的女生突然舉手。
「怎麼了？芷翎同學？」
「那個……我也忘了帶泳衣、嘻嘻。」
芷翎尷尬地搔了搔頭。
中午過後，校園裡氣溫彷彿又高上不少度。
靜雪與芷翎在操場上氣喘喘地跑著。
「喝、喝……靜雪我跟妳說唷……」
芷翎邊跑邊跟靜雪搭話，一段時間過後。
「……靜、靜雪？」
只見身旁的靜雪腳步愈放愈慢，最後倒了下來。
這裡是……
「哦？同學妳醒來了？」
保健室護士阿姨問道。
靜雪環視周圍一圈過後，視線停留在隔壁床上。躺在那裡的是……芷翎？
「芷翎她怎麼了？」
「妳說旁邊那位同學嗎？她滿頭大汗揹著妳到這後就累倒了。躺著休息一下應該就沒
事了。」
保健室阿姨一面打掃一面回答。
「真是，明明個子就這麼小，怎麼不找其他人幫……」
「……為什麼一直纏著我？」
這一天放學過後，兩人並肩走在校園裡，靜雪難得開口。
「想跟妳做朋友呀。」
芷翎第一時間回答。
「之前不是已經拒絕過妳……」
「是、是這麼說沒錯，那時我以為被妳討厭、給妳添麻煩，因此……但、但是小靜、
我依然認為我們可以成為要好的朋友……」
「要好的朋友？別開玩笑了！天底下哪有什麼要好的朋友？」
芷翎說的話再度撕開靜雪心裡彷彿癒合的傷口。
「說吧、妳到底要什麼！妳救了我，妳要什麼我都買給妳，我……有的是錢，就算是
一整座巨蛋也……」
「哇、一整座巨蛋也都買得起？妳家好有錢唷、真好！」
（咦？她連我家有錢都不知道？）
「總、總之就是這樣！所以說，妳到底想要什麼？」
「想要什麼啊……」
芷翎歪著頭閉起眼睛，閉到眉頭都皺了起來，一臉用力思考的認真模樣。
（哼、說到底，還不是為了——）
「嘻嘻、仔細想想，好像沒有耶！」
（……這個人是笨蛋嗎？）
「開什麼玩笑，怎麼可能會沒——」
「真要說的話，就、就是……」
芷翎欲言又止。
「就是？」
「就是……我想要妳這個朋友、小靜。」
芷翎無邪的笑容照亮靜雪心裡的黑暗。
**
咦、怎麼感覺被子裡挺暖和，而且還鼓鼓的……
我揉揉眼瞼，帶著睡意掀開棉被。
這、這是？
芷翎拱著小小身軀瑟縮在我身旁，發出微弱的鼻息聲。
怎、怎麼會？芷翎的房間不是在隔壁？
白光從窗外照了進來，沙沙的潮水聲忽遠忽近，外頭是一片碧藍的天空。
我朝牆上掛鐘望去，現在時間是……九點四十。是因為難得放假的關係嗎？照理說是
該起床的時間，然而感覺仍是有點想賴床。
……
我伸手將芷翎兔兔睡衣領子拉好，此時，我的臉頰不知為何熱熱的。
再躺一下好了，我緩緩閉上眼睛。
……
眼睛睜開。眼前是芷翎毫無防備的睡臉。
……
耳朵突然變得敏感，直到剛才都沒啥聽見的鼻息聲，此刻彷彿聽的一清二楚。
我再次閉起眼睛……呃……胸前空氣感覺暖暖的。
我再次睜開眼睛，眼前依然是芷翎的睡臉。
然後再次閉上眼睛……昨晚浴室前，芷翎好像……
想著想著，我再次睜開眼睛。
啊啊啊！不行、根本睡不著！昨晚浴室事件過後，現在芷翎衣衫不整地窩在身旁……
啊啊啊這幅景象真是太惱人了！我從床上彈起，芷翎貌似受驚動地「嗯」了一聲後，身體
轉了四分之一圈，手張開開繼續入睡。
不管了！先去做早餐、不、午餐好了……
我將芷翎身上棉被蓋好後下床。
「那個……大家準備好了嗎？」
距離沙岸不遠處的海面上，芷翎穿著疑似兒童泳裝，一手搭著泳圈，一手托著黃藍白
沙灘排球大聲喊道。
「預備……開始！」
排球拋上天空的瞬間，我和靜雪還有孟隱唰地一聲、同時從海面上對齊岸邊海灘傘的
位置出發，朝芷翎的方向游去。
一場激烈的游泳比賽正式展開！
時間回到數分鐘前——
閃爍白光的沙灘上、四人排球正打的火熱。方才抽籤決定的結果，我與靜雪同隊，而
孟隱和芷翎則是另一組。我們一同在沙灘上跳躍、撲接，殺球，盡情揮灑名為青春的汗水
。
喔喔、沙灘排球實在是太好玩了！
『慢、慢著，我們換完別的好了！』
打到忘我的途中，孟隱突然大喊暫停。
我將原本正要托給靜雪的排球接起，此時，我定睛一看，孟隱下眼袋一圈黑青，鼻孔
下方流著未乾鮮血。
喔喔、這傷勢……
也難怪孟隱要喊暫停，因為比賽不知從何時起，孟隱的臉像黑洞般吸引著靜雪每一記
快到幾乎看不見的殺球。
仔細想想，其實我依稀記得比賽變的血腥的轉捩點。好像那時孟隱和芷翎為了救球，
兩人在沙灘上朝同個方向飛撲，最後孟隱壓倒在芷翎身上的那一刻起。
『嘻嘻、不玩了嗎？』
『不不不不玩了……』
孟隱連忙搖頭。我們在沙灘上圍坐下來。
『那換玩些什麼？』
『呃……既然是在海邊的話……來做個沙雕如何？』
我舉手提議。
『噗。』
芷翎笑了出來。
『若凡你很幼稚耶！都幾歲了還在做沙雕？成熟一點行嗎？』
可惡、沙雕明明就很好玩。
孟隱嘲諷道，接著繼續說下去。
『對了、為了使遊戲更刺激，這次在遊戲中輸的人要被懲罰，大家覺得如何？』
懲罰？怎麼突然……等等、孟隱你該不會是因為剛才排球那件事情，想要藉機復仇？
『嘻嘻、聽起來很有趣呢……』
靜雪笑瞇瞇地答覆著，空氣中瀰漫著濃濃火藥味。
『……游泳比賽如何？』靜雪接著開口提議。
游泳比賽嗎？糟糕，我只會蛙式而已，蛙式怎麼想都比自由式慢，這樣下去一定會輸
、然後被懲罰……看著靜雪一臉笑容，我突然起了雞皮疙瘩——懲罰內容一定會相當可怕
！不、不行，得想個辦法才行……
『呃……在海邊比賽游泳，聽起來有點危險，浪不曉得什麼時候會……』
我婉轉表示反對意見。
『好、游泳比賽是吧，就這麼說定了！』
孟隱握起拳頭、用蓋過我的聲音大喊。看樣子是接受挑戰定了！。
完了、孟隱聽起來就是一副很有自信的樣子，實力應該不會差到哪裡去。而看靜雪那
副笑臉，還有昨天將人踢飛的流暢迴旋踢，怎麼想靜雪都不可能會輸。
我左顧右盼，內心開始焦急起來，額頭不覺間滲出汗水。
不行，再這樣下去的話，被懲罰的人恐怕會是……
『芷、芷翎妳覺得呢？』
芷翎、拜託站在我這邊啊！如果妳反對的話，票數就變成二比二，就可以不用比了。
『我……不太會游泳……』
yes！太棒了！
『咳咳、你們聽見了沒有，芷翎她不會游泳，因此如果這樣比下去的話，比賽有失公
平……』
我以冷靜的口吻分析。
『沒、沒關係的，若凡。我、我可以在一旁看你們比賽，幫忙當裁判什麼的……』
喔喔、芷翎妳真是太貼心了……嗚嗚。這種時候幹嘛這麼貼心……
『哦？聽起來不錯，比賽確實需要一個裁判，那就這麼說定囉！大家沒意見吧。』
『嘻嘻。』
『呃……』
（若、若凡加油！）
比賽開始不久，在我左右兩側的孟隱與靜雪先是與我並駕齊驅，接著開始遠離。
嗚嗚、果然……以力學的角度來說，蛙式根本很難游贏自由式，畢竟受到水阻力較大
、尤其是抬頭的那一瞬間……
我邊想邊游著。
蹬腿、划手、抬頭——
好久沒游了，不曉得姿勢正不正確……
蹬腿、划手、抬頭——
咦？從這個角度……
蹬腿、划手、抬頭——
靜雪的腿……
蹬腿、划手、抬頭——
好細……
蹬腿、划手、抬頭——
喔喔、屁股也……
蹬腿、划手、咕嚕——
咦，怎麼頭沒有浮起？
我不小心喝了幾口水。再、再試一次好了。
蹬腿、划手、咕嚕咕嚕——
咦？怎麼感覺頭抬起的瞬間受到莫名的阻力？
不、不行，再不好好換氣的話……
蹬腿、划手、咕嚕咕嚕咕嚕咕嚕咕嚕——
最後一次抬頭前，頭頂被一股無形力量壓入水裡。此時我早已沒再繼續游泳，讓頭浮
出水面已經成為活下去的首要條件。然而不論我在水裡如何掙扎，手腳如何亂揮亂踢，頭
就是無法浮出水面。
要、要升天了嗎？嗚嗚、我短暫的二十年人生……
我看著水面離我愈來愈遠，意識跟著逐漸模糊。
「哈、哈、哈……」
我從沙灘上坐起，一口氣咳出好多水。
這是怎麼回事？我還活著？
「很遜耶你！游個泳居然游到溺水。幸虧芷翎及時發現，靜雪趕過去把你救起。」
我朝一旁看去，靜雪正側頭擰著黑長直髮，水珠沿著髮絲一顆顆滴落沙灘。
是靜雪救了我嗎？
「如何？還好吧你？」
孟隱開口關切。
「還、還可以。」
「既然還可以的話，那事不宜遲，我們就趕快來進行懲罰吧。」
才剛溺水完還要接受懲罰？
「要、要怎麼懲罰……」
芷翎好奇問道。
「天曉得，總之先把若凡埋到沙子裡吧！」
啥？
「嘻嘻。」
掘掘掘。
「呼、終於完成了！」
孟隱挖得滿頭大汗，手臂拭去額頭汗水。
「那麼，接下來要怎麼懲罰呢？記得好像有種在沙灘上玩的遊戲，好像是像現在這樣
把人埋在沙子裡露出一顆頭，然後……」
孟隱雙手在頭上畫圈。
「打西瓜？」
芷翎試著說出答案。
「沒、沒錯，就是打西瓜！」
孟隱拍了一下手掌。
「但……那個遊戲好像需要木棍或木刀，我們這裡好像沒有……」
喔喔！芷翎說得太好了。
孟隱露出懊惱的表情。
哈哈、省省吧！這種地方哪有可能有那種東西……
「不曉得這個可不可以代替……嘻嘻。」
靜雪從背後掏出一把十字金色握柄、套著銀色劍鞘的長劍。
我從背脊沿著後頸涼到頭皮。
慢、慢著、靜雪妳哪來的劍？孟隱你們難道不覺得奇怪嗎？穿著比基尼的靜雪那把劍
究竟是從哪裡拿出來的？還有劍怎能拿來當作木棒？差太多了吧！
「喔喔、這實在是太棒了！」
棒你的頭啦！
孟隱接過長劍後隨手在空中揮了幾下。
「……但是，西瓜呢？」
芷翎擔心地問起。
喔喔、芷翎妳實在是太細心了……等等，現在是關心西瓜的時候嗎？芷翎妳該關心的
是我的頭吧！還是說在妳心裡我的頭跟西瓜其實是等價的？
「誰管它、那不是重點，隨便拿個東西代替就好了。芷翎、妳看看海灘傘下面有什麼
？」
「三、三明治？」
「好、就用那個吧。」
等等，那個範圍太小了吧？等打到三明治時我的腦袋都已經噴出白色果醬了。
「那麼、接下來決定該由誰來……」
孟隱朝靜雪看了一眼。
不行啊啊啊啊、給靜雪打會出人命的！
我緊張到心臟快要從沙堆裡跳了出來。
「呃……芷翎你來打好了……」
「我、我嗎？」
好、好險，芷翎身體那麼小隻，打起人來應該不會太用力……不、好像還是會很痛。
我想起曾經挨過拳頭的臉頰，小小的拳頭帶著結實豐沛的力道，該不會是從小到大都只吃
肉的關係？無論原因為何、反正怎麼樣都比靜雪來打好上千倍。
芷翎接過長劍後，面露猶豫神情。
呼。我著實鬆了口氣。看芷翎這個樣子，應該會手下留情才對。
「還、還是請小靜幫我好了。」
芷翎將手裡的長劍交還主人。
什什什什什麼？
「嘻嘻、是嗎？」
靜雪笑瞇眼接過長劍。
啊啊啊、要出人命啦！那把劍誰都能給就是不能給靜雪啊啊啊！
「不不不，芷翎妳來就行了、真的！」
我刻意加強語氣。
「可、可是……」
芷翎一臉為難的模樣。
「齁、人家女生都說不要了，若凡你這樣子會讓女生討厭唷。」
孟隱你給我閉嘴！
「我覺得還是讓芷翎來……」
我繼續堅持己見。不、我不能放棄，現在放棄的話，我的小命恐怕……
「嘻嘻、這西瓜好像有點吵，看來我們得想想辦法……」
糟了、靜雪好像怪怪的!?
「我想想……在他嘴裡塞個東西如何？這也是為了他好，要是待會打西瓜的時候，若
凡不小心出聲的話，可能會被認出位置……」
孟隱說著為我著想的言語。
嗯嗯……有道理，若是出聲的話，到時可能會被蒙著眼睛的靜雪察覺位置，看來不在
嘴裡塞個東西……不、不對吧？這怎麼想都不對吧？
「呃……該用什麼塞呢？」
孟隱一臉苦惱的表情。
「毛、毛巾如何？」
芷、芷翎？怎麼連妳也……
「哦？這主意不錯，那就麻煩妳囉，芷翎。」
芷翎聽話答答答地腳踩沙子跑進別墅。
芷翎別去啊、芷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