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面鳥老大看了我們一眼，振翅一飛，漸漸離我們遠去，其餘的人面鳥也跟著四散。
「這似乎有點詭異。」黑熊撿起掉在地面上的雪靈草，說：「牠們復仇心那麼重
，之前還死纏著我們不放，現在居然丟下我們還有地上的雪靈草？劉十九，你有那麼好吃
嗎？」
「什麼蠢問題，你想吃吃看嗎？」
「好啦，好啦，好啦。」黑熊搖搖手：「總之我們得想個辦法把你的身體搶回來
才行。」
「在那之前還有更緊急的事。」
「是什麼？」黑熊搔搔熊腦。
「清楓姊啊，我們已經耽誤太多時間了，再不趕快趕回去，她可能會沒命的。」
「但是依你身體的狀況，就算不進鳥肚，也撐不過半個小時了。」
「我也沒辦法啊！」
我現在是靈體的狀態，我還不曾在這種狀態下使用法術，不知道使不使得出來
，更何況牠們還會攝取靈魂，我這樣前去根本就是把自己端上桌給牠們吃。黑熊幾乎耗盡
了所有法力，短時間是無法恢復的，要搶回我的身體，根本是毫無勝算。
既然這樣就要靠智取才行。
我們一邊想著辦法，一邊朝清楓姊藏身的岩縫趕過去。
當我們趕到的時候，毒性已經蔓延到了頸部，幾乎要入侵腦部了。清楓姐似乎恢
復了些微的意識，但她幾乎連抬起她的一根手指也做不到。
「是內敷還是外用？」黑熊一臉呆滯。
「你是問要外敷還是內用吧？」我說：「你忘記聖誕老人提供的藥方嗎？使用方
法是將雪靈草切片，然後一定要配溫開水，連著它的葉子服下。」
「等一下，天寒地凍要哪裡找溫水啊？難道要靠我的童子尿？」
清楓姊稍微轉過頭，但沒有發出聲音，只是用那雙眼睛望著我們，她的眼神透露
出一個明顯的訊息：「與其喝黑熊的尿，不如一刀宰了她比較痛快。」
「最好你的是童子尿啦，喝了你的尿，清楓姊不被毒死才怪。」
「那該怎麼辦？」
「你到底是不是除魔師啊！是不會法術是不是。」
黑熊靠著水咒和火咒，雖然因為不熟練加上疲倦，威力非常弱，最後勉強弄
出了一杯溫開水，讓清楓姊服下。
仙藥才服下，一道藍光就從清楓姊的身體湧現，那黑色的毒素被亮光逼到了末端
，那藍光突然增強為一道強光，讓人想像到新星爆炸。
我們用手遮住眼睛，直到四周漸漸暗了下來。
清楓姊從地面上爬了起來，看看自己的雙手，摸摸自己的身體，她好像不相信自
己還活著，從鬼門關前回來，的確讓人永生難忘。
她已經恢復了生氣，注意到了我們。
「十九，你的身體？我剛才還以為在作夢，你……你死了？」她很震驚。
「還沒死啦，不過時間所剩不多了。」照黑熊估計，大約只剩二十分鐘，黑熊對
數字很敏感，我想他估計的應該不會差太多。
黑熊把咒文書還給她，說：「清楓姊，十九是死是活，得靠我們的努力了。」
說著，我們就往人面鳥消失的方向跑了過去，一邊交換意見。雖然清楓姊還虛弱
，但人面鳥數量也減了一半，我想靠她的法力應該勉強還能應付。
「敢欺負我弟弟，我絕對會把那些鳥撕爛。」清楓姊說。
還敢說呢，她一開始還抖成那樣，雖然女生怕恐怖的東西好像是理所當然，但她
總算得上是個除魔師啊。
「最怕的是清楓姊放的魔法太強，然後連我的身體也被撕爛了。」我苦笑。
「才不會呢！」
「總之，在我搶回身體之前，清楓姊你不要隨便放魔法。」
「可是她不用魔法該怎麼搶回身體呢？我要先聲明，我可用不出幾個法術了。」黑
熊問。
「要是能讓牠們暫時陷入混亂就好了。」我托著下巴努力思考。
「啊，對了！」我大叫：「魯道夫，就是魯道夫！」
「魯道夫怎麼了？」清楓姊歪著頭，一臉疑惑。
「對啊，你想想魯道夫怎麼了？」我問：「為什麼我們接下委託來尋找雪靈草？
」
「什麼啊，還不是因為魯道夫陷入混亂，所以……」黑熊說著說著，突然瞪大了
眼睛，最後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對啊，牠陷入混亂了。」
「你們在說什麼啊？」清楓姊還是想不透。
「你還記得魯道夫為什麼會陷入混亂嗎？」我故作神秘的問。
「啊，我知道了。」清風姊也醒悟了過來：「所以你們是想……」
「黑熊，『那個』你帶了吧？」
「當然。」黑熊露出一抹邪笑`：「你當我黑熊是什麼人？」
我們回到了最初的的地方，雪靈草的生長地，如今已是一片狼藉，只有人面鳥還
聚在那裡，能逃走的雪蟬都已經飛走了，雪靈草也幾乎一株不剩，只有些暗黑色帶著邪氣
的雪靈花在風中搖擺著。
而我的身體倒在最中央，人面鳥老大一鳴，其餘人面鳥也齊鳴了起來，聽起來像是
一群棄嬰在不斷哭泣著。
我終於知道了人面鳥的目的……
我抬起頭，原本的圓月慢慢出現了黑影。
月蝕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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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點趕不出來，剩兩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