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食人禁咒1 第參章

作者: lin61930726 (小翔)   2012-12-14 18:45:20
發文者:伊藤翔
出處:lin61930726的部落格
大門後,有一條寬闊的大道延伸至虛無飄渺的後方,四周昏暗而平坦,佈滿黃沙。道路兩
側每十公尺就有一根閃著青光的數字7字型路燈,這路燈就跟市區馬路上的路燈一樣。只
不過一根根的路燈都用鐵鍊掛著一具具殘缺不堪,被啃食過的屍體。
鄧國勇前方不到兩百公尺的路燈上站著一個男子,脖子上纏繞住一條黑色繩索,他詭異地
對鄧國勇揮揮手,然後往下跳。
他不停的掙扎,雙手繃緊伸直,十指猶如張開的鷹爪在半空中揮舞亂抓一通,不到三秒,
那雙手便無力地垂了下來。那人眼睛翻白,臉變黑,最後緩緩的吐出鮮紅色的舌頭。
「美美,妳別鬧了,快點讓我回去啦。」鄧國勇轉過頭向白美雪求饒,但房間內空空蕩蕩
,白美雪跟乾屍女鬼早已消失不見。
黑暗中,幾隻全身散發著黑氣的腐狗竄了出來,牠們不斷地撲跳到上吊的屍體身上,然後
將屍肉給吞進肚裡。那幾隻腐狗脖子上都有一條紅色血鍊拴住,向後延伸直到暗處。暗處
有人大喝,似乎有人正控制著那幾隻腐狗。
一陣陰風吹過,一隻腐狗舉起沾滿血漬的上顎,用牠的鼻子嗅聞了起來。
「嗶嗶、嗶嗶、嗶嗶……」鄧國勇手腕電子錶的鬧鐘突然響了起來。
聽到這一連串的聲響,啃咬內臟的腐狗紛紛抬起頭,望向聲音的來源方向。腐狗雙眼透出
紅光,呲牙裂嘴的朝鄧國勇的方向狂奔而來!
「笨蛋!快點把門關起來,這道門只有陽間的人才關的起來!」白美雪大叫,她知道自己
的玩笑開過頭,不應該將鄧國勇帶進地獄,還讓他無意間看見父親受苦的景象,但情況早
已失去控制!
鄧國勇的手早就跟大腦失去連結,根本關不上門。
一隻腐狗速度之快,早已衝刺到鄧國勇幾步的距離,它用後腳的力量跳起,張開大嘴,歪
著頭,朝鄧國勇的咽喉大口咬去!腐狗瘋狂的撕扯著剛咬上的咽喉,不過鄧國勇卻一點感
覺都沒有,沒有感受到任何的疼痛。
這就是死亡的感覺嗎?鄧國勇將眼睛張開!擋在他身前的是那個乾屍女鬼,而腐狗扯咬的
是她乾癟發黑的咽喉。
乾屍女鬼救了他。
鄧國勇不明白乾屍女鬼為何要救他,他想往後退了,腿卻發軟不聽使喚,跌坐在地上。第
二隻、第三隻腐狗緊接著跳上乾屍女鬼的身上,她張開雙臂,不讓腐狗靠近鄧國勇。
乾屍女鬼轉過頭發出咿咿啊啊的聲音,似乎要鄧國勇做些什麼。她跟腐狗持續激烈的拉扯
著,腐狗嘴巴因此發出可怕的呼嚕呼嚕聲。
「鄧國勇,快點回來把門關上,要不然就來不及了!你要是被地獄瘋狗咬死了,就沒人肯
替我們報仇了啦!」白美雪在鄧國勇身後大吼。
「神經病!妳們找錯人了啦。乾屍女鬼剛才到底想說什麼啦?」鄧國勇急得滿頭大汗。
「乾屍女鬼沒辦法說話啦,她的舌頭被人割掉了,死後早就失去說話的能力了。」
「那現在要怎麼辦?!我不能讓乾屍女鬼被這些狗吃了!」
「管不了這麼多了啦,乾屍鬼要你不要管她,把門關上就對了。」
話雖如此,但鄧國勇還是站不起身,只能死命的用雙手撐著地板,想撐起他的軟趴趴的身
體。
「磅!磅!磅」鄧國勇突然聽到三聲巨大的跺地聲,接著一道金光從牆壁射出,射中他的
軟弱身體。
幾秒後,一道黑氣則射向乾屍女鬼。
金光注入體內,讓鄧國勇終於有了力量。他奮力的站起,然後逃進房間內用力的將門關上
。他耳朵貼著門,顫抖著聽著門後乾屍女鬼發出沉悶的哀鳴聲。
6
蔡少東逃進山區二個小時後,大約晚上十點,第一批的搜山隊伍已經從山底下開始前進。
蔡少東又累又渴的蹲坐在一顆大石頭上,他看著呈一條橫線的點點燈光慢慢的爬向了他所
在的半山腰位置。他已經在這裡轉了好幾圈,卻始終轉不出去。
他被這看似低矮卻又高深的小山給困住了。
警方向原住民徵調的兩隻獵狗似乎聞到了什麼,獵狗像沖天炮一樣往半山腰狂奔而去。
「獵狗聞到了血腥味!」皮膚黝黑,腰間插著獵刀的原住民大喊。
「啊!」蔡少東大叫一聲。
一隻精瘦的黑狗從草叢衝出,牠一口咬住蔡少東的小腿,蔡少東痛徹心扉,冷汗狂流,他
用槍柄用力的搥打著黑狗的腦袋,不過黑狗還是死咬住不放。
另一隻黃狗追了上來,牠立刻跳起咬住蔡少東的右上臂。
蔡少東痛得大叫,他也張開嘴朝黃狗的鼻子咬去,「哀、哀……」黃狗哀鳴著,然後鬆開
牠的嘴。蔡少東吐出小一團黑色物體,那是黃狗被咬下的狗鼻子。
蔡少東繼續用槍柄搥打著黑狗的腦袋,直到黑狗腦袋稀爛,鬆開牠的嘴為止。
他大口大口的喘著氣,與兩隻獵狗纏鬥,已經花費他太多的力氣,再也沒有力氣可以逃跑
。他癱軟在地上,把槍口抵住自己的太陽穴,準備用食指扣下扳機。
一陣強烈的刺痛感刺向蔡少東的大腦,這一波又一波突襲而來的疼痛感,讓蔡少東痛到表
情猙獰。他看著不停顫抖的雙手,手槍在他右手不停抖動,他現在連扣下扳機的力氣都沒
有。
蔡少東左小腿開始抽痛了起來, 疼痛感如同滔天巨浪不斷地衝擊他的大腦,如同被持續
電擊一般,蔡少東的腦袋不斷地閃出過往支離破碎的影像。
畫面中一個小男孩高興地坐在汽車後座,開心的跟一位樣貌稚嫩的年輕女孩玩著小遊戲。
坐在駕駛座,嘴巴吃著檳榔的男子不斷的透過後照鏡觀看小男孩的反應,眼神透露出焦躁
不安與一絲愧疚的神情。男子也非常年輕,大約二十歲左右。
汽車在一棟碩大的別墅停了下來。門口停了三輛高級進口跑車,分別是保時捷、法拉利跟
一輛賓士跑車。
「小東,我們到了。」
「爸爸,我的生日派對準備好了嗎?」小東興奮地從車窗探出頭四處張望。
「準備好了,你同學都在裡面,我們快點進去吧。」小東的爸爸表情很古怪,似乎有什麼
話藏在心裡。
斗大的汗珠不斷地從蔡少東的額頭冒出,他表情痛苦,正與回憶做劇烈的拉扯。
蔡少東腦海裡電光閃閃,不斷的劃出一道又一道的苦楚。
他緊閉著抽蓄的雙眼,刺痛感猶如電流竄流全身,「嗚、嗚、嗚……」蔡少東痛苦的哀叫
著。
「爸爸,你為什麼要脫光我的衣服?」小東表情有些不安地問。
「別囉嗦,你不脫內褲就沒有生日禮物跟巧克力蛋糕可以吃。」
「我不要,我想回家了!爸爸我想回家了,我不要過生日派對了,我……」
「啪!」父親給兒子厚重的一巴掌,這一巴掌足以掩飾父親的心虛與掙扎。
一陣閃光暈眩後,畫面再次閃過。從門縫中,小東可以看見父親歪曲的表情,還有臉頰腫
了一大包的媽媽,她的傷口又紅又腫,是剛剛才被打的。她剛才與先生起了小爭執,想帶
兒子走的她,被先生狠狠地揍了一拳。
小東被爸爸推進房間,他膽怯的走向房間中央位置,還不時回頭看那狹長的門縫後,臉部
晦暗的雙親。房間中央有一個很大的桌子,桌上擺了一個巨大的生日蛋糕,桌子底下擺滿
了各種玩具。
「磅!」房間內一道門被人用力的踢開!
三個戴著古怪面具的男人像猛獸般衝了出來。男子手中都戴著金光閃閃,鑲著碎鑽的手錶
,六隻大手立刻伸向小東,將他粗暴地抓了起來。
小東不停的尖叫,用力的捶打這三個怪叔叔,但力道就像打入棉花糖一樣,虛軟而無力。
他無助地看著父親悄悄地掩蓋上房門,聽著門後不斷傳來媽媽的啜泣聲。
小東不知道的是,父親屁股的口袋正被一疊厚厚的千元大鈔撐起。
「老婆,別哭了,小東以後會慢慢習慣的,我們以後還要靠他幫我們賺錢不是嗎。我們快
點去買藥吧,我毒癮快犯了,妳也一樣不是嗎。」門後傳來這樣的話語,兩人最後上了車
消失於黑夜中。
「啊!啊!啊!」蔡少東仰天聲嘶力竭的大吼著。
蔡少東這一叫,讓搜山的員警跟原住民立刻停下了腳步。在這漆黑的夜晚,遠方傳來詭異
的叫聲,讓眾人錯愕,不該如何是好。
(你呀,只是一隻被爸爸、媽媽丟棄的破爛鞋子,破鞋子。哈、哈、哈……)
莫名的嘲諷,在蔡少東耳際響起。
(你……又臭、又髒,又臭、又髒。)
「閉嘴,你給我閉嘴!」蔡少東拿著槍,瘋狂的大叫!
待在半山腰的一個五人搜索分隊,所有人你看我,我看你,沒有任何動作。
「怕什麼!」帶有山地人濃厚口音的原住民打破搜山的排列位置,他拿起番刀,砍向眼前
雜亂的芒草,衝向叫聲的方向。
「嘎歷,別亂來,那個人有槍!有槍,嘎歷。」另一位原住民邊喊,邊急急忙忙的跟了上
去。
嘎歷剛從海軍陸戰隊退伍,體能正處於顛峰狀態。
兩隻獵狗的吠叫聲已經停下來了,嘎歷非常擔心他那兩隻獵狗,牠們可是曾經捕獵過五十
多公斤野豬的優良獵犬,更重要的是,他把那兩隻狗當成最疼愛的家人。
蔡少東喘息著,他還能夠感受到當時身體受到巨大衝擊所帶來的疼痛感,和那三個猥褻男
人揮之不去的恥笑聲。
「小東,別哭了,我拿水給你喝……」 一個美麗的小女孩輕搖蔡少東的肩膀。
蔡少東猛然地轉過頭,小女孩雙手捧著鮮血,伸向了蔡少東。蔡少東腦袋突然一陣暈眩,
他閉上眼睛,痛苦的搖搖頭,重新張開眼睛後,小女孩的身影已經不見,只有冷風呼呼吹
來的血腥味,和倒地黑狗的虛晃殘影。
蔡少東安靜了下來。眼珠佈滿紅色血絲的他,冷笑一聲,純白的牙齒在夜晚閃閃發亮。他
看著眼前奄奄一息的黑獵狗,伸出手把牠拉到到大腿中間,他抽出腰間厚重又鋒利的藍波
刀,手臂向上一揚,然後剁下了狗頭。
蔡少東抓起狗頭,張開大嘴,飢渴地喝著狗頸不斷滴下的血。
7
乾屍女鬼被地獄惡犬拖走後,鄧國背靠著門,虛弱地滑下他的身體,他把頭埋進彎曲的兩
腿膝蓋之間。
「鄧國勇,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白美雪緩慢地飄進鄧國勇彎曲成
S型的身軀前。
「你別這樣好不好,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鄧國勇突然站起身,旋開門把,衝下樓。
「你回來啦……」泥鰍伯不帶任何表情幽幽地說。
「阿爸,你正經點好不好,我快被你氣死了,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開你孫子的玩笑!」小
阿姨氣到把鍋鏟丟進炒鍋裡。
「阿公,那個乾屍女鬼會怎麼樣?!」鄧國勇氣急敗壞地問。
「被那幾隻狗啃得一乾二淨,永遠消失在陰陽兩界,連輪迴投胎的機會都沒有。」泥鰍伯
大氣不喘說道。
鄧國勇愣住了。
「阿公,那道金光是你搞出來的對不對?」
泥鰍伯點點頭,他拿起遙控器把電視關掉,「你差點就回不來了,我不出手行嗎!我只有
你這一個孫子而已。」
「喝口水。」小阿姨把水杯遞給了姪子。
鄧國勇大口的喝下,然後說:「小阿姨以前就偷偷跟我說你會法術,是拿刀亂砍自己身體
的乩童,本來我還不相信,今天我終於知道小阿姨為什麼要一直唬爛我了。」
小阿姨瞪了姪子一眼,「鄧國勇!沒禮貌,我那有唬爛。還有,你阿公是道家別派的咒師
,不是乩童!」
泥鰍伯轉過頭,斜眼看著他的小女兒說:「別多嘴,去煮菜啦。」
「唉唷!阿爸,有些事你不能再瞞著阿勇了啦,他早晚會知道的,你也說過他生下來就帶
有天命的,躲也躲不掉。」
鄧國勇轉過頭,看著小阿姨問:「天命,我帶什麼天命?」
「阿勇,你先別管這麼多啦,我以後再慢慢跟你說。」小阿姨說道。
「好,天命的事我可以先不管,阿公,我問你,你有沒有辦法救那個乾屍女鬼?」
泥鰍伯把菸丟在地上用腳踩熄,「有方法,但是很難做得到。」
「什麼辦法?你快說。」
泥鰍伯揚起下巴,搓了搓他下巴灰白參雜的鬍鬚渣,然後說:「仔細聽好了,這個方法就
是入地獄,趁地獄犬還沒啃完那個乾屍女鬼之前,把她拉回來。」
「你敢入地獄嗎?」泥鰍伯不急不徐地問站在他面前的孫子。
「入地獄!」小阿姨大叫。
「阿爸,你瘋了嗎?阿勇才十七歲而已,他根本什麼都不懂!連唸咒都不會,你要他去地
獄找死嗎?!」剛進廚房的小阿姨丟下手中鍋鏟,從廚房衝了出來。
「妳惦惦啦,我又沒要妳去,妳在鬼吼鬼叫什麼!那本《咒語大全》阿勇早就背得滾瓜爛
熟,誰說他不會唸咒。」
「阿爸,那不一樣,背咒跟施咒是兩碼子的事,你是老番癲嗎?」
泥鰍伯瞪了小女兒一眼。
鄧國勇搔搔頭,臉上露出困惑帶有些許驚恐的表情說:「阿公,你現在是在跟我開玩笑嗎
?」
泥鰍伯嘆了一口氣,雙手交叉於胸,翹起他的二郎腿,抖了起來,「你覺得我是在開玩笑
嗎?」
大熱天的,泥鰍伯腳上卻穿了一雙棉質黑襪。鄧國勇不明白,從去年開始,阿公就整天穿
著黑襪,不但睡覺穿著,連進浴室洗澡都會穿著進去。
「阿爸,你去比較好吧。」
「我?」
「要不然呢。」小阿姨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
「你是咒師,當然是你去。」
「我沒辦法。」泥鰍伯雙手一攤,點了一根菸繼續說:「我的魂魄如果入了地獄,阿勇就
必須要保護我的肉體,萬一有孤魂野鬼想藉機上我的身怎麼辦,你覺得阿勇能驅除那些髒
鬼嗎?」
「還是妳想保護我?」
「這……」小阿姨跟鄧國勇尷尬地對看了一眼。
泥鰍伯看著牆壁的時鐘。
「你只剩下……不到一個鐘頭可以考慮。」泥鰍伯轉過頭對孫子說:「我剛剛發出的那道
黑氣只能讓乾屍女鬼的魂魄不會馬上潰散,去晚了,就救不回來了。」
不知名的菸味嗆鼻,讓鄧國勇無法思考。
「阿爸!阿勇又不是要去觀落陰,他是要去地獄耶,根本不用考慮,我第一個反對。」小
阿姨舉起她的右手。
「阿勇,你千萬不要拿生命開玩笑。」小阿姨對冒冷汗的姪子說。
泥鰍伯瞪了小女兒一眼,「阿勇,去或不去,阿公都會尊重你的選擇。」
「反正這個世界上,少了一個冤魂也沒有什麼大不了,你也不用太在意。」泥鰍伯接著說

鄧國勇把頭低了下來。
泥鰍伯把菸點上,「你只要忘了那個乾屍女鬼曾經救過你就行了。」
「阿爸!」小阿姨生氣的瞪著父親,「你不要再逼阿勇了好不好,我求求你。」
鄧國勇抬起頭,「阿公,我先問你,那幾隻噁心的狗是誰養的?」
「是魘(ㄧㄢˇ)鬼。」泥鰍伯臉上沒有太多表情。
「魘鬼是十種鬼類之一。《楞嚴經》卷八中有說,十種鬼類為怪鬼、魃鬼、魅鬼、蠱毒鬼
、癘鬼、餓鬼、魘鬼、魍魎鬼、役使鬼、傳送鬼等十種。」泥鰍伯嘟起嘴,抽吸著嘴上的
菸,「魘鬼算是地獄裡的惡霸,沒事就在陽間遊蕩,專門找無主孤魂野鬼的麻煩。」
「那幾隻腐狗是魘鬼的耳目,因為牠們有靈敏的嗅覺,能夠搜尋到一些該去陰間報到,而
沒去報到的孤魂野鬼。魘鬼抓到那些鬼之後,會先玩弄他們,接著才會去陰府討功勞,抱
閻王的大腿。那乾屍女鬼被抓走算她運氣差,誰叫她碰上魘鬼。」
「阿爸,我不懂,那些鬼憑什麼在地獄橫行霸道?」
「很簡單,我問妳,陽間的官用錢、用美色就能收買了,那陰間的可不可以?人間有所謂
的黑幕,地獄同樣也有。」
小阿姨噤聲不語。
「這魘鬼肯定也收買了一些判官,在閻王面前幫它說了許多好話,它才會這麼囂張。假使
遇到魘鬼,也只能算你倒了八輩子的楣。」
「阿公,一般人如果不小心碰到魘鬼會怎樣?」
「生人如果沖犯到魘鬼,就會大難臨頭,非死即瘋。」
「這麼嚴重!」小阿姨驚呼。
「上個禮拜隔壁村不是有一個年輕人半夜去電魚,結果回家第三天就死了。醫生說是心臟
麻痺,其實他是碰上了魘鬼。」
「這麼兇!」小阿姨臉垮了下來。
「阿公,我出去走一走,半個小時後回來。」
鄧國勇拉開紗門,走了出去,「磅!」紗門回彈的力量非常的大,讓小阿姨嚇了一跳。泥
鰍伯吐出一口煙,思考著。
※ ※ ※
灰暗且充滿惡臭的幽都,點狀紅光從黑暗中漫漫地滲透了出來。
黑暗中,腐狗的紅眼格外顯眼,牠搖晃著嘴,將脖子上的黑色鐵鍊甩的鈴叮亂響。腐狗的
唾液從嘴邊滴落地面,冒出一縷一縷的黑煙。牠們低頭,有些吃力的撕咬著乾屍女鬼身上
的乾癟黑肉。
「嗚、嗚、嗚……」乾屍女鬼發出悲鳴。
每咬一口,腐狗的唾液就順著咬痕侵透進女乾屍鬼乾癟的黑肉裏,彷彿是惡臭的硫酸,逐
步地侵蝕著她乾枯發黑的魂體。
從乾屍女鬼的雙手開始。
8
嘎歷瘋狂的砍殺阻擋在眼前的鋒利芒草,愈往山頂爬,芒草的阻隔就愈來愈少,取而代之
的是略陡的山壁跟四處橫長的低矮雜草與小樹。
十分鐘之後,海軍陸戰隊退伍的嘎歷終於爬上了小山山頂。山頂空無一人,黃色獵狗的哀
鳴聲不斷傳來,嘎歷因為雙腳運動過度的關係,抖個不停。
他先看著被咬掉鼻子的黃色獵狗,視線最後落在沒有頭的黑狗屍體。順著地上血跡望去,
黑狗的頭就被丟在身體不遠處。
「媽的,王八蛋,敢殺了我兩隻狗,我一定要殺了你!」嘎歷雙膝跪下,撫摸著黑狗屍體
,殺氣騰騰地說。
一個多小時之後,蔡少東又多了一個獵捕他的瘋狂獵人。
「嘎歷,嘎歷,你別這麼衝動好不好。」嘎歷的夥伴在後頭喊著,他終於追了上來。
「那個人呢?」嘎歷的夥伴警覺似地四處張望,右手緊握腰間番刀的刀柄,搜尋任何可疑
的目標。
「人早就跑掉了,那個渾蛋殺了我的狗,還喝光牠的血,我一定要殺了他。」嘎歷話說完
,就站了起來。
「嘎歷,我親愛的表弟,你不要每次都這麼衝動好不好。我不是跟你說過了,那個人有槍
、有槍!」
「烏馬,你怕什麼,大不了我拿土製獵槍跟他拼了。」話說完,嘎歷蹲下,然後抽出綁在
小腿上的獵刀,動作俐落的劃開黃色獵狗的喉嚨,讓牠停止了哀鳴。將心愛的獵狗送上黃
泉路後,嘎歷將沾滿血漬的獵刀朝大腿褲管抹了抹,確認刀身兩邊都擦乾淨後,他將銀亮
的獵刀插回刀鞘。
「等等……」烏馬拿出手電筒,照向地上,他抽出腰間番刀,蹲在地上撥弄著砂石。地上
有模糊的足跡,順著淩亂的足跡,烏馬在山頂邊上一處小懸崖邊停下了腳步。
「你現在要追也追不上了,你看。」
嘎歷走向前。
「那個人膽子很大,從這裡跳下去了。」烏馬用番刀指向那黑暗又深不可測的大黑洞。烏
馬舉起番刀,指向天空,「北斗七星已經指引那個人正確的逃生方向了,只不過那個人要
付出非常疼痛的代價,從這裡跳下去。」
「真的是找死。你敢跟那個人一樣,從這裡跳下去嗎,嘎歷?」烏馬把番刀插回腰間的刀
鞘。
嘎歷遲疑了幾秒,他探出頭,朝腳邊漆黑的大黑洞看去。
「這就對了,那個人現在有九條命,你怎麼跟他拼?!要報仇,我們交給警察就好了。」
「我聽你這個爛表哥在放臭屁!」話說完,嘎歷就從小懸崖跳下。嘎歷用粗壯的背抵銷落
下的衝擊,樹枝斷裂聲與礫石磨擦的聲音劈哩啪啦地響著。替兩隻獵狗報仇,才是他現在
唯一要做的事。
「嘎歷!嘎歷!」
烏馬在小懸崖邊上大喊,「你真的是個神經病,大白癡!」烏馬朝小懸崖底下張望,直到
黑暗吞噬他表弟為止。他發現小懸崖旁邊似乎有一條小路可下去,烏馬再次抽出番刀,朝
小路狂奔而去。
好奇嚇死貓,狗吹死亡號,人愛聞鬼事,鬼喜三炷香。
伊藤翔
http://www.wretch.cc/blog/tom61930726
https://www.facebook.com/tom61930726
作者: y1896547 (巴斯)   2012-02-14 18:52:00
好久不見
作者: lin61930726 (小翔)   2012-02-14 19:12:00
不好意思 最近在趕稿 所以PO文比較慢 食人1一定會PO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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