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裁者> 第三十章 我們來接吻好不好？
「十三比零。」司空曉淡淡地說道。
「再來！！」王于安瀏海散亂，呼吸急促，但卻沒有放棄，盯著司空曉
手中的球。
從司空曉開始發球後，球權就沒有換過，雖然王于安實力不錯，但要跟
地區冠軍比，還是差上老大一截。
原來你之前……都是讓我的……
司空曉發了個高遠球，王于安後退，漂亮地回擊。
然而司空曉卻回以一個刁鑽的後場切球，王于安措手不及，向前飛奔幾步
，最後竟然撲倒在地。球拍勉強碰到了球，卻沒有打過網。
王于安的馬尾鬆開，頭髮披垂在肩上，她坐在地上，眼神有些茫然。
「十四比零，站起來。」司空曉看著王于安，緩緩說道。
王于安站了起來，但腳卻有些一拐一拐地，似乎在前一個追球扭傷了腳腕
，司空曉眼神中隱隱現出一絲不忍，輕聲說道：
「該放棄了，妳不會贏。」
「我不放棄！」王于安大聲說道：
「發球！」
司空曉閉上眼睛，長吁了一口氣，跟著像是下了某種決心，張開眼，將球
發了出去。
短球！猜到了！
王于安早已做好準備，迅速將球擊回，既高且深。
夠遠！他沒辦法殺球！
王于安緊盯著司空曉，果然他同樣以高遠球打回，卻沒有打得很遠，王于安
心中一喜，腳步迅速向後移動，準備殺球。
「糟糕！」
王于安移動到一半，腳踝卻傳來一陣劇痛，她腳步踉蹌，勉強到達定位，球
卻只能虛弱無力地打了回去。
司空曉看著球飛過來，完全沒有因為王于安受傷而有任何猶疑，他拉開身體
，猛力殺球！
「啊！！」王于安驚呼一聲，司空曉的殺球竟然打在她的肩上，王于安忍不
住痛得蹲了下來。
「太過份了吧！」陸翔威大喊一聲，高雅安也叫道：
「夠了！！別打了！！」
司空曉目中也流露出一絲驚訝和痛惜，但瞬間隱沒，又回到了那副沒有表情
的表情。
「比賽還沒結束，讓她繼續打。」司空曉以平淡到近乎冷酷的聲音說道。
「我還可以打！」王于安勉強站了起來，雖然腳踝和肩膀的疼痛都不輕，但
她更痛的，是心。
「可以了。」原戩不知何時，已走入了場內，他輕輕握住王于安球拍中間的
細桿，輕聲說道：
「可以了，妳做得已經很好。」
王于安用力想要抽回拍子，球拍卻紋風不動，王于安試了幾次終於放棄，他
看著原戩，眼神從倔強逐漸轉為柔弱，跟著她終於緩緩放開了手。
「是他配不上妳，別為難自己。」原戩溫柔地說道。
王于安愣了一會兒，跟著猛力搖頭，原本一直勉力堅強的她，終於還是哭了
出來，跟著她猛然轉身，向體育館外跑去。
「怎麼每天都要來這一套啊……這是在演八點檔嗎？」陸翔威看得目瞪口呆
，嘆為觀止地說道。
高雅安忍不住用拍面敲了一下他的頭：
「你不說話沒有人會當你啞巴！！」
原戩目送王于安跑出體育館，這次卻沒有追過去。
他緩緩轉身，看著司空曉，眼中並沒有憤怒，而有另外一種更深層的情緒。
「司空曉。」
「嗯？」司空曉一副還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好事的樣子。
原戩握著王于安的球拍，感覺自己全身上下充滿了戰鬥意志，是一種為了心
愛的人，不死不休的戰鬥意志。
「我來跟你打！！」
=================================================================
第五次。
原戩在司空曉第五次殺球時，球拍勉強碰到了球。
高雅安和陸翔威在一邊看得目瞪口呆，他們最清楚司空曉的殺球有多快，
但原戩的反應力和速度更是令人感到不可思議。就算司空曉瞄準離他最遠的位
置殺球，原戩還是可以一瞬間衝刺到定位。
「會不會也太快了？」陸翔威震驚地看著場上原戩的移動方式，一旁高雅
安也難得地附和他說的話：
「真的超級快……快到我都看不太清楚他的動作。」
「這又不是漫畫，有那麼誇張嗎？！乾脆說他還可以百人分身斬好了！」
陸翔威聽高雅安稱讚原戩，忍不住又想要反駁。
場上的原戩開始漸漸領悟到一個道理，當司空曉的球殺過來時，只要速度
跟得上，要回擊其實比小球還要簡單，而且回擊時其實不用考慮是不是夠深遠
，反正就算再被殺球，還是可以接。
「十比零！」
雖然比分差距繼續擴大，但是已經體會新技巧的原戩表情沒什麼太大的改
變，反而司空曉開始有了一點壓力。原戩移位的速度越來越快，似乎不管殺到
哪一個點對他來說都沒有用。
左邊！！
後面！！
右後方兩步！！
左前方一步！！
略偏左後方半步、伸臂！！
原戩的移動開始有如行雲流水一般順暢，腳步的選擇越來越精準，手上的
力道也控制地越來越好。
司空曉終於開始逐漸減少殺球的比例，改用挑小球讓原戩回擊掛網或出界。
「就連打羽球，也不敢堂堂正正面對嗎？！」原戩好不容易體會到接殺球的
感覺，突然對方又變成卑鄙的小球，他力道一個控制不穩，把一個簡單的小球打
出界，忍不住抬頭諷刺地說道。
「倒也不是。」司空曉聳聳肩：
「你接殺球太厲害了，接小球相對就很弱。」
「是嗎？那如果我能得到一分的話。」原戩不接受司空曉半批評式的讚美，
只是斜睨著司空曉：
「你就去跟王于安說對不起！」
「一分嗎？」司空曉看著原戩：
「羽球是一種實力差距影響分數極大的球類，基本上以你現在的程度，要
拿到一分……」
「很難？」
「不，是不可能。」
「好！！」原戩狂傲一笑：
「你就記住自己說的這句話！」
一人一獸又開始了「不對等」的比賽，雖然無法無天的獸持續成長，也有越
來越多精彩的救球或擊球出現，但最終，還是出現了預期中的結果。
「二十一比零，結束了。」司空曉淡淡地宣佈。
「如果再比一場，我一定會拿到分數。」原戩絲毫不氣餒，而是充滿霸氣地
凝視司空曉。
「我同意。」司空曉的話讓陸翔威和高雅安都吃了一驚，他們也看出原戩進
步的幅度極為驚人，但沒想到司空曉會這樣就認同他。
「因為零分也算一種分數。」司空曉跟著卻又以相當理所當然且認真地語氣
加了附註。
=================================================================
「電影好好看！」亞法洛走出電影院時，興奮地不斷說著：
「雷神的家好大！好華麗！」
「在天上你們真正的『家』跟電影裡面不一樣吧？是怎麼樣的呢？」顏以琳
好奇說道。
「平靜……」亞法洛想了很久才決定用這樣的詞：
「美好到不可思議。」
「不太能想像。」顏以琳微微一笑。
「但我喜歡現在這裡。」亞法洛脫口而出：
「喜歡和妳在這裡。」
「啊……」顏以琳的臉微微一紅。
「我覺得索爾好可憐，他一定也想回到地球，跟女主角在一起。」亞法洛
才不過看一部電影，就可以說得頭頭是道起來：
「如果讓我選的話，我一定會回來找妳。」
「如果沒有辦法呢？」
「不會沒有辦法的！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會回來找妳。」亞法洛停下腳步
，很自然地牽起顏以琳的手：
「相信我。」
「你……真的是第一次談戀愛？」顏以琳開始覺得要是亞法洛開了竅，或許
會成為超級少女殺手。
「真的啊！不過我現在總算又學到一件事。」亞法洛興奮地說道：
「索爾和女主角在裡面嘴巴碰嘴巴，就是街吻對不對？！所以不用在大街上
？！」
「啊……」顏以琳原本還打算如果亞法洛再問起接吻，就用「親臉頰」來矇
混過去，沒想到他看電影就學會了。
「那我們現在來街吻好不好？」亞法洛臉上堆滿了天真無邪的笑容，簡直就
像個無比期待別人陪他一起玩新玩具的大孩子：
「看起來好像不難啊！」
「這不是難不難的問題……」顏以琳覺得臉燙得像發燒一樣：
「你……」
「妳不願意和我談戀愛嗎？」亞法洛換上了失望的大絕招表情。
「不是……但是……沒有人這樣問的啦！」顏以琳徹底被打敗，只好轉換
話題：
「已經九點囉！我們要趕快回去了！不然等下被牧師罵了！」
「喔……好吧！」亞法洛相當聽顏以琳的話，乖乖地準備跟她走去搭公車。
顏以琳看著亞法洛天真無邪的模樣，心中湧起柔情，她站在亞法洛身側，
墊起腳尖迅速在他臉上一吻。
「這算是半個接吻喔！」顏以琳既甜蜜又害羞地一笑。
亞法洛驚訝地轉頭看著顏以琳，跟著也傻傻地笑了。
=================================================================
「信，我有問題想問你。」
「怎麼了？」信看著突然出現在辦公室門口的亞法洛，好奇地問道：
「今天電影好不好看？」
「好看……但是……」
信看著亞法洛欲言又止，明白這個被派來凡間，卻又被撕去翅膀的能天使
一定遇上了什麼問題，他今天特地晚下班，就是想留在這裡等亞法洛和顏以琳
回來，如今證明選擇是正確的。
「天使，究竟是為了什麼而存在的？我們是什麼？」
「你是看了電影所以有這樣的疑問嗎？」
「是的，電影裡的索爾有自己的國度，也要保護地球和其他星球，似乎一
切都很有……『規律』，我不太知道這個名詞對不對，但是我們天使，卻好像
並沒有特定的目標要達成？」
「這……」信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天使的目標？這該問至高之父吧……
「就連索爾被下放到地球，也是有原因的。那我呢？我跟他一樣犯了錯嗎？」
亞法洛臉上帶著疑問和憂慮：
「我是被至高之父懲罰，才會來到這裡的嗎？是我的錯嗎？」
「不……亞法洛。」信知道這個問題他一定要回答：
「我可以跟你保證，這不是你的錯。」
「那為什麼呢？我為什麼會在這裡？我並不是不喜歡這裡，我很喜歡以琳，
希望能永遠跟她在一起，我願意待在這裡，但必須要知道為什麼！！」
亞法洛的聲音逐漸變大，他似乎很煩躁，急於想知道自己究竟是什麼。
「我要知道自己在這裡的使命是什麼，該要做什麼？如果我翅膀被撕了，
還能做到這件事嗎？」
「你的使命，是要盡你所能……」信平靜又嚴肅地說道：
「保護人類。」
「保護……人類？」
「是，所有天使被派到人界的理由都是一樣的。四界中，妖魔屠戮人類，
天使保護人類，獸對抗天使，人類……則只為了自己而行動。」
「這……」亞法洛一下聽到這麼多話，有些轉不過來。
「我知道你不懂，但你只要記得，身為天使，職責就是保護人類並對抗妖
魔，你可以任意殺害妖魔，但不能有任何殺害人類的念頭，也就是在『善惡二
元』中，必須站在『善』的一方，這是你絕對的使命，不能違背。」
「我懂了……」亞法洛長長吁了一口氣：
「這並不難啊……我會保護人類，我會保護以琳，這本來就是我該做的。」
「嗯……」信看著亞法洛，對於他能明白這個道理，感到滿意。
=================================================================
<上次謎題解答>：答案是A，不過B好像也對，因為亞法洛被顏以琳親臉頰…
…xd……總之猜AB都算分囉！
<本次謎題> ：四界中，妖魔屠戮人類，天使保護人類，獸對抗天使，人類
……則只為了自己而行動。
請問，信說的這些話，是真是假？(因為這題太難了也給7點押注)
(A) 全然為真，這些話並非由信所編造，人類本就自私，但即使天使視
人類為卑賤，依然必須保護人類，這是不能違逆的規則。
(B) 全然為假，事實上這些只是信安撫亞法洛的說詞，四界並沒有特定
的行動準則。
(C) 不全然為真，因為天使雖然保護人類，但其實也是可以殺人的，亞
法洛剛下來時就已經差點殺了季小凡和李妮。
(D) 不全然為假，因為雖然信自己編了這些話，但也是他觀察所得，對
四界的行事準則判斷有一定程度的正確性。
(E) 無分真假，世間所有一切規律既為混沌，無法判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