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屍蠱外傳 蓬萊往事之乾坤挪移

作者: XIMIX (天不從人願)   2012-04-10 18:45:30
本篇是屍蠱系列的外傳 屍蠱系列與公爵系列一樣 都是主軸神話系列的分支
而且本傳都還沒完稿 也不會在本版發出 但並不至於影響到外傳的閱讀和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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牽著父親粗糙溫暖的寬厚大手,國軒終於跟著人群魚貫踏上了陌生的土地,
不用再忍受海面航行的顛簸搖晃。
雖然說上船前就有了準備,服用過老師特別調製的抗暈船藥,
讓國軒絲毫不受大風大浪的蠻橫拋接所影響,
但是長時間只能在狹小潮濕的船艙裡頭待著,
實在是讓國軒這未滿十歲的小孩子憋的發荒,
好不容易才盼到了再次腳踏實地的這一刻。
國民政府逃難似的退守台灣,也一併把能遷徙搬運的所有貴重物資運上了船,
國軒則是本次秘密航行計畫中,被列為最高機密保護的後運物資之一。
不過嚴格來說,國軒應該只能算是貴重物資的附屬品,
因為這艘船艦上真正的貴重物資,應該是國民政府耗費心力殫精竭慮,
長時間從各個省份不遠千里招募聘請的能人異士。
一組號稱「乾坤」的極機密特殊部隊。
中國大陸幅員遼闊,地大物博,更擁有流傳數千年歷史的無數密法奇宗。
正所謂槍桿子出政權,國民政府當初能夠成立,
靠得全是千千萬萬無名小卒的慘烈犧牲,而不是什麼曖昧不明的民主正義。
但是仗要打贏,光是靠大量冷冰冰的戰備物資,
以及拋頭顱灑熱血的滿腔憤慨勇猛,依然稍嫌薄弱不足,
命運左右勝負的成分還是太多了一些,
多到就連習慣用人命當籌碼豪賭的軍政狂人也有些不安。
中國人一向迷信,縱使掌握重兵大權的革命首腦也不例外,
但狂人有狂人的清醒與智慧,前任臨時大總統深信就算是傳說之中,
也必定存在著足以借重運用的某些事實。
在國民軍勢力飄搖孱弱的危急存亡之秋,中央主力部隊一道密令如雷霆般直奔四方,
讓分據各省的待命部隊想辦法派遣人力,搜尋打聽當地出名的能人異士,
並且查明有無真材實料,若是有足以協助戰事的傑出人才,
必須立即呈報上級,並且想方設法召安收編。
民間所謂的半仙神人比比皆是,但真有點本事的卻百中無一,
幾乎全是招搖撞騙的江湖術士,要不就是學藝不精被逐出師門的半調子,
縱使好不容易遇到了一位貨真價實的奇人異士,
也不見得就真能用榮華富貴或為國為民這些誘因加以打動。
畢竟對於能與鬼神妖異溝通相處的奇人們來說,
人世間的一切標準或規範,都已經顯得不是那麼重要。
儘管如此,靠著絕大多數堅忍部隊的忠誠與毅力,
在各地軍士官兵們長時間的搜索尋覓之後,
中央依然成功收編了十來名實力不容置疑的各方奇人,
每位都是身負獨門秘術,足以左右戰事成敗結局的關鍵存在。
奇人們風格特色都各有專精與獨到,理應彼此交流學習,
但不論是擺陣、卜卦、煉丹、召喚、養鬼、操屍,或是伏魔、風水、幻術、下咒、
闢邪、改運,無數法門之間卻一律互相輕蔑不屑,自視最高。
甚至不少成員私底下早已有了恩怨過節,光是聽了對方的名字就恨恨的咬牙切齒,
巴不得馬上面對面拼個你死我活兩敗俱傷。
再加上奇人們因為身懷絕技,早就習慣了自由自在的我行我素,
對所謂的軍令如山只是嗤之以鼻,根本無法如軍隊般調動指揮,
著實讓負責照顧協商的各處主官頭痛不已。
雖然中央火速給了這些能人異士們正式的部隊番號與名稱,
卻一直苦於無法讓好不容易得到的術法行家們乖乖聽命合作,
更遑論要讓心高氣傲的乾坤機密部隊發揮最大作用。
耗費眾多物資人力與時間,好不容易才收編而成的乾坤特殊部隊,
就這麼不倫不類一盤散沙似的胡亂掛在那邊,
不上不下亂七八糟的折騰了好一陣子,直到那個人的突然出現。
沒有人確切知道,那名仙風道骨宛如謫仙,卻一直沒沒無名,
過往從無輝煌事績可循的慈祥老者究竟有何來歷。
甚至連老者術法的流派宗門都獨樹一格,
與其他一樣自稱道教正宗的奇人們相比起來似是而非,
實際上骨子裡根本就完全不同,毫無線索可供比對。
但所有人都知道,在軍人裡統一流傳著這麼一個說法。
曾經,某處部隊得到寶貴的可靠線報,為了埋伏襲擊敵方的重要補給路線,
而紮營在傳說中妖怪肆虐吃人的無名山林裡,卻沒想到還真遇上了詭異之物作祟,
都還沒遇見敵人,己方就先莫名其妙失蹤了快要一半的弟兄,
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弄得所有軍士官兵人心惶惶,根本無心作戰。
不論日夜,人人都只是背靠著背,臉色蒼白的抱緊了槍桿,
只怕不小心那麼一個晃神,就被毛茸茸黑呼呼的大爪子給一把勾進了林子裡去,
成為想像中青面獠牙恐怖妖怪的美食餐點。
某日正午,一名健壯老者不請自來,御風而行似的信步踏入主營。
老者衣袖鼓蕩飄然,彷彿周身充盈流轉著浩然仙氣,
燦白鬚髮無風自揚,宛如股股銀河飛瀑。
老者途中完全沒有引起任何喝斥阻擾,讓營內休息整備的士兵們都看傻了眼,
目瞪口呆的反射動作般舉起了槍,
同時擔心著外圍哨崗弟兄的生命安危,不由自主淌下了冷汗。
畢竟好幾個戒備經驗豐富,從生死之間打滾過來的精銳哨兵,
又怎麼可能會放任民眾私闖營地?
除非本身已經無力阻擋或通報。
士兵們面面相覷,不約而同從心裡冒出了一個古怪的念頭。
「莫非,眼前這名笑容和藹的親切老者,就是傳說裡躲在山上抓人吃的神祕妖怪?」
老者依然微笑著,緩緩點了點未戴冠帽的銀白頭顱,像是很滿意士兵們的警覺與迅速,
卻絲毫不在意十幾挺黑烏烏的長短槍管正統一瞄準著自己,
似乎不太擔心會有任何一根正發著抖,嘎嘎作響的緊張手指一不小心扣下板機,
瞬間送出能穿甲裂石的奪命彈頭。
「在下張陌,張陵嫡傳弟子,道家正宗。
效法毛遂,特來自薦,專為降妖除魔,略盡微薄之力而來。」
老者挺著胸膛大步前行,不疾不徐的報上了頭銜姓名,
就這麼悠悠然的穿過了一叢叢窸窸窣窣的槍桿子,
接著將略略露出合身窄袖的寬大右掌輕輕一伸,
把一顆猙獰醜怪的異獸頭顱凌空拋丟而出。
死不瞑目的頭顱劃過了眾人們驚駭莫名的迷惘目光,
從拋物線的尾端開始噗咚咚的一蹦一跳滾上了主官的桌子。
張陌就這麼輕易取得了精悍戰士們的佩服與信任,
甚至帶著部隊迅速找回了失蹤弟兄們慘不忍睹的剩餘殘骸。
在戰士們悲憤交集的咒罵與號哭之中,張陌理所當然的被部隊奉為圭臬,
並且在充滿汙濁瘴氣的深山密林中大顯身手,憑藉著幾道信手拈來的禁制密法,
讓人數缺損近半的己方部隊不添傷亡,就把敵人大批大批的長龍行軍殺的片甲不留,
大獲全勝,紮紮實實爽爽快快的一次發洩了滿肚子的怨氣。
張陌想當然耳的被視為不可多得的重要人才,一路輾轉呈報被護送到了中央,
甚至還在簡單的幾次面試晤談之後,被直接奉派為乾坤部隊的主官。
一開始各處自命不凡的奇士們紛紛抱怨不平,
無法忍受屈居於名不見經傳的神秘新人之下,
於是有不少高手特地擅離職守,大老遠拎著最得意強大的獨門法寶,
再帶著最可靠信任的聰穎弟子前來一探虛實。
不速之客們卻一律讓神通廣大的張陌招呼的服服貼貼,
甚至甘願聽從軍令不再一昧藏私,
互相分享交流宗派裡比較基礎概略的術法門道,
讓乾坤部隊的實力與向心力都再著實向上提升了一層。
在張陌同樣神通廣大的要求與交涉之下,乾坤部隊順利成為獨立的機密單位,
直接聽命中央密令作業,每位成員權限都等同於校級軍官,
並且在被調派至各地方單位暫時協助作戰的時候,
權力直接凌駕於所有靠著九死一生拼出官階的前線軍官之上,
不只可以任意調動指揮當地部隊,更有著先斬後奏,
當場處決我方叛徒與敵方俘虜的生殺大權,不論對方的身分或官階為何。
當然,為了要讓這些莫名其妙就掌握軍令大權,
卻連槍都不會拿的特派長官懂得部隊倫理,
在乾坤成員初來乍到各部隊暫時領導的時候,
時常免不了要受到當地鎮守軍人們的冷嘲熱諷或是下馬威,
莫名其妙的吃上好幾頓排頭。
但乾坤成員們卻全都願意一反常態的先行忍耐,
一律耐著性子收起長久以來不容侵犯的高傲尊嚴,
默默覆誦遵守聽從著張陌的特別命令,不予理會任何血氣方剛的無禮挑釁,
只是耐心等待戰火熊熊燃起的那一瞬間,
在血肉橫飛之間用一身的本領奇術,對中央建立起乾坤部隊的赫赫威名。
當然,受到直接幫助的地方部隊,
並不會知道這些來無影去無蹤的特派長官究竟有何來歷,
也根本無法知悉任何關於乾坤部隊存在的蛛絲馬跡。
相對於乾坤部隊被視為必須好好珍惜回收,有效重複利用的強大工具,
在中央大佬們的價值觀裡,前線拼死拼活作戰求生的無數士官兵們,
只不過是不得不盡量節省損毀的廉價消耗品。
在終於正式成立應用後的短短幾年之內,乾坤部隊已成為國民政府之中,
極少數的高層主事者之間心照不宣的共同秘密,
也成了炮火之外最強大威猛的可靠後盾,讓國民軍隊本來飄搖的政權日益穩固。
雖然拼殺與流血是戰場上分出勝負的重要過程,乾坤部隊裡最受重視的成員,
卻不是能使出幻術,操控異獸,佈下天羅地網,或是任何體術高強凌厲,
善於降妖伏魔,對戰爭有直接貢獻的技術型人員,
而是與張陌一樣懂得日觀天象山水,夜測星月風雨的風水行家。
畢竟單場的勝負不過一時,全盤的成敗才能導向永遠,
而乾坤部隊裡核心的決策人員,
也因此往往是能一窺天機,進行指導佈局與人員派遣的風水大師。
國軒的父親陳國威正是名震一方的大風水師,歷任先祖不乏國師名士,
只是其家傳密術艱深難懂,陳國威又不善教導庸才,若非天生奇才,
縱使拜入其門下鑽研畢生也未必能有所成。
陳國威前後刻意收了幾任天資勉強尚可的弟子,
弟子卻都因苦習密法卻難有吋近,最後皆心灰意冷而不告而別,
反倒是陳國威幾年前雲遊四方時一時心軟,
從襁褓就撿來收養的孤零孩子聰穎異常,頗有繼承衣缽所需的天資與潛能。
每當看著雙眼燦燦發光的活潑小男嬰,陳國威總會感嘆的笑著搖了搖頭,
不得不佩服緣分的神奇,暗暗承認天意在冥冥之中早有注定,
並非人心妄想算盡天機而能窺探預測。
為了一展所長並打響流派,陳國威下定決心孤注一擲,
帶著剛會走路的幼子接受了部隊招募,在好幾次神機妙算的逆轉勝負之後,
終於如願以償,被順利後送編制到乾坤的中央決策單位,
在舒適牢靠的建築內過著相對較為安穩與平靜的生活,
好不容易才讓幾歲大的孩子遠離腥風血雨的前線戰場,
不用時時擔心無情炮火與瘋狂流彈的掃射彈跳。
陳國威雖然自視甚高,卻從不吝於欽佩能人,尤其是實力超然高強的同道中人,
恰好與虛懷大度求才若渴的張陌一見如故,惺惺相惜,
兩人不只成了無話不談的同道好友,平時相處更是兄弟相稱,大有相見恨晚之感。
陳國威狂放直爽,脾氣火爆,張陌謙和深沉,寬以待人,
雖然同樣是在塵世間鑽研所學,飽嚐風霜的智慧耆老,
卻有著大相逕庭的個性與觀念。
兩人時常並肩而行,或許談笑風生,或許爭執辯論,就像是一對感情和睦融洽,
卻酷愛鬥嘴的老手足親兄弟,成為乾坤部隊中不可撼動的兩根主力砥柱。
張陌自稱沒有子嗣,也不曾收過弟子,看了還在牙牙學語,
卻明顯聰明伶俐的國軒很是喜歡,於是在一次與陳國威的閒聊之間,
順道透露了想收國軒為嫡傳弟子的意思。
本就沒有門戶之見的陳國威滿腔歡喜,
毫不考慮就答應讓求才若渴的張陌收國軒為徒。
畢竟自負一生的天才風水大師陳國威心知肚明,
與自己平輩相稱的張陌實力深不可測,
實在是遠遠超過自己曾視為曠世絕學的一身本領。
國軒若是能學全張陌一身的好本事,再通曉本門家傳卻難懂的風水密典,
肯定能大大超越當今世上所有的風水流派,成為統領天下風水密法的不世奇才,
為已然沒落,只靠垂垂老矣的陳國威獨撐大局,衰敗已久的蒙灰門派再振雄風。
更何況陳國威晚年納子,本身歲數已高,風燭殘年,
再加上連續幾年戰場顛簸操勞,氣血更衰,大大折損消磨了本已不復存在的青春活力,
軀體已然是油盡燈枯,外強中乾。
陳國威對自己的壽算心中有數,並沒有把握能再看顧國軒太久,
卻又無法在短時間內,就讓年幼童稚的國軒能夠獨當一面。
反觀張陌,雖然總是開玩笑似的自嘲早已年過古稀,應當入土,
卻不過貪生怕死,苟活於世,死賴著臉皮遲遲不肯找閻王報到,
卻終究只是鬚髮一片霜白銀燦,日日晚睡早起依然是精神抖擻,
神清氣爽,行走動作矯健猶如壯年,身骨挺立健步如飛,
肯定身懷養生奇術,甚至是修仙獨到法門,說不定能成為國軒喪父後的唯一依靠。
但世事難料,天意難明,
總使觀盡天下風水,也難以掌握未來之萬一。
聲勢浩大的國民軍團竟突然如江河日下,
短短幾年就耗盡了看似穩固紮實的政經基礎,
從如日中天的一黨獨大,被共產黨迅速鯨吞蠶食,瓜分裂解,
最後落得不得不自欺欺人,宣稱退守台灣伺機反攻的難堪窘境。
有錢有勢或有頭有臉的高官政要們,紛紛爭先恐後的攜家帶眷,
搶著搭上船艦小艇,一路搖搖晃晃的過海遷徙到本來不屑一顧的蠻荒小島。
「國軒,久沒碰地了,還習慣走路嗎?」
張陌快步走了過來,慈祥的笑著牽起國軒另一隻本在胡亂揮舞的小手,
本來打算一下船就撒腿亂跑,趁機蹦蹦跳跳好好舒展一陣的小男孩,
只好乖乖在父親與老師的雙重挾持之下,東張西望的隨著大家移動,
一面還得學著父親與其他人的動作,小心翼翼的抽拔著爛泥中的沉重雙腿。
明明眾人都踏在泥濘如沼的爛地上,卻只有張陌的腳印淺如鳥跡,
不像他人顢頇笨拙的窒礙難行,顯現出足不點地的獨門步法,
讓初次見識的陳國威暗暗佩服不已,
終於確信傳說中宛如御風而行的神奇步法並未誇大。
幾名負責隨船保衛安全的士兵全神戒備,端著老舊卻視為第二生命的熟悉步槍,
目光凌厲的掃視著夜色下荒涼灘岸的四面八方,
井然有序的穿梭護衛在對戰場不甚熟悉的乾坤部隊四周。
「別擔心。」
陳國威徐徐開口,已經刻意和緩的蒼老口吻裡,
卻依然有著風水名師一貫的傲慢慵懶,
甚至還有一點點不太容易察覺的輕蔑無奈。
「我們早算過了,今晚此時離海登岸百無禁忌,必定無驚無險, 各位不用如此緊張。」
「抱歉,職責所在,責無旁貸。」
一名附近的年輕士兵輕低聲開口,耳目卻依然四處巡梭,
一分一毫都不敢懈怠放鬆,只是背對著陳國威發出生冷如鐵的鏗鏘回應。
這名征戰無數的士兵非常清楚,若是在戰場上偷懶怠惰,哪怕就只是那麼一刻,
代價往往就得用命來償還,而且還不會光只是自己的一條性命而已。
「毛孩子,大驚小怪。」陳國威從鼻子裡哼了一聲,撇過頭去。
「唉,陳兄,別動氣。官兵們也是辛苦,奉命陪著我們一路飄洋過海,
一刻都不得放鬆疏忽,家人親友都隔著汪洋生死未卜,
此生此世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再見上一面。你雖然是一番好意勸解,
官兵們總是軍令如山,不得違逆,就由得他們去吧。」
張陌打著圓場,順手撫去國軒稚嫩小臉上被海風吹乾的細碎鹽粒。
「哼!話是沒錯,但是這麼做擺明是看不起咱們的評斷,
要不是靠著我們幾人的奇術庇祐,這條船能這麼平平安安的過海嗎?
還不半路就被大浪暗潮給翻了捲了?」
「陳大師,您說的是。」
另一名肌肉緊實鼓脹的中年士官轉過頭來,露出一張精悍粗糙的面容,
刻意壓低的沉悶語調裡隱隱藏著怒氣。
「但是您別忘了,船若真翻了,活不了的可不只我們這些天天拿槍挨子彈的擋箭牌,
何況這趟風光明媚的退守之旅,還多虧了您長期統籌戰略,
萬無一失的鐵口直斷神機妙算所賜。」
「你!」
陳國威怒目而視,壯碩士兵卻只是嘴角一撇,揚手輕輕拍了拍步槍槍身,
用清脆的金屬聲響表達了簡短直接的有力威嚇,
接著自顧自的踏著軍靴趕回了原本的位置。
「哈哈!好了好了,軍人口氣衝了點也不是怪事,要是全都不慍不火的,
那還打什麼仗呢?咱們兩個老不死的還跟晚輩認什麼真,發什麼脾氣呢?
聽他講話也不粗俗,只怕本來還是個讀書人呢,
投筆從戎結果卻是被逼的飄洋過海退守外島,也真是難為他了。」
張陌眼中光芒一閃,將目光緩緩轉向遠方。
「不過退守到這小島也並非壞事,就像咱們原先評估算計過的一樣,
你看,這島上風水獨特,靈氣濃郁,想必佳穴寶地無奇不有,
對我們修道人來說大有裨益,遠處那座山可不是暗藏寶穴嗎?」
張陌隨便伸手遙遙一指,
三言兩語就用老本行成功引開了陳國威的注意力。
「哪?哪座山阿?烏七糟八的啥也看不到!
哪來的什麼寶穴?寶穴是會發光的,夜裡應該更清楚才是!
喂?我說你剛剛指的哪裡阿?別不搭腔阿?」
看著雙手高舉,正在搖測星空,東張西望喃喃自語的認真同伴,
張陌老頑童似的對著國軒狡黠的眨了眨眼睛,
國軒也掩著嘴偷笑,明白老師又在跟嚴肅的爸爸開玩笑。
在國軒的小小世界裡,也只有張陌這位亦師亦友的忘年之交,
才能讓一向不苟言笑,精明幹練的老爸爸被耍的暈頭轉向。
作者: freedomwing5 (一沙一世界 一花一天堂)   2012-04-10 19:55:00
頭推
作者: bonnilyangel (Sakina)   2012-04-10 22: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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