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生九子，不成龍
第一子贔屭，一名霸下，形似龜，好負重
第二子螭吻（蚩吻、鴟吻、鴟尾、嘲風），形體似獸，習性好張望或好險
第三子蒲牢，形體似龍而體積較小，性好鳴叫
第四子狴犴，一名憲章，形體似虎而有威力（一說好訟）
第五子饕餮，好飲食
第六子蚣蝮，性好水
第七子睚眥，性好殺
第八子金猊（狻猊），形體似獅，性好煙火
第九子椒圖（椒塗），形體似螺蚌，習性好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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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某個導演在這片海灘取景拍電影所賜，原本該是沉寂靜謐的海岸小村落，莫名其妙湧入
許多朝聖的遊客，村民驟時變成動物園裡的動物，無論做什麼事，都被遊客拿著相機亂拍
。
「這些人是腦袋燒壞了喔，連我在門口納涼都要拍，昨天送信的郵差才因為被一堆遊客猛
跟，一不注意才去給他撞到電線桿，害我們停電到現在。」一位老婦人坐在自家門前，邊
搧著扇子，邊和女兒抱怨著。
幸好這些居民所講的方言，並不容易聽懂，遊客還以為這些村民多麼的純樸好客。
「阿就聽說上次在我們這裡拍的電影很受歡迎阿，所以現在大家都注意到我們這個村子了
咩。」
「對阿！現在海灘那邊還來了好多台怪手和推土機，聽說有什麼旅遊業者要來這裡蓋海水
浴場啦！聽說村長已經同意了。」
「一下子變這麼熱鬧，也不知道對我們村子是好還是不好厚？」
村民們偶然相遇，所聊的話題，總免不了是最近村子的改變，似乎令人措手不及。
潮生靜靜聽著村民們閒聊的內容，望著前方的大海發愣著。
「喂！潮生，你在想什麼？想這麼認真。」一個綁著兩個大辮子的大姑娘，悄悄來到潮生
身後，冷不防的說話，原本是想嚇嚇他。
這個女孩叫秀逸，是村長的女兒，今年十六歲，已然是這村子裡出了名的美女，是這村裡
大多數青年的…嗯…幻想對象。
這潮生卻似不為所動，依舊默默的維持一貫的動作，連一點起伏都沒有。
「喂…，我爸要我來問你，新成立的海水浴場需要幾名救生員，聽說待遇很不錯，問你想
不想去？如果要，他可以幫你安排。」目的未達成，秀逸的聲音像洩了氣的皮球。
「嗯…」潮生簡短的答應，旋即動身往海水浴場方向走去。
這人還真是天生的魯莽個性，什麼時候，他能為自己停一停？秀逸心想。
雖然是漁村，人人或多或少都懂點水性，但就屬這潮生的游泳技術最好，總是可以潛的最
深、游的最遠，似乎是父母早預料到他在這方面天賦過人，所以將他取名作潮生，彷彿就
如在海潮裡孕育而生。
然而說到潮生的父母，村裡卻無人知曉，唯一知道潮生身世的，大概只有村長吧，只聽村
長說，潮生原本和父母住在靠北邊的另一個漁村裡，在他小時候，父母在一次出海後再也
沒回來，小小年紀的潮生，為了生存，只好幫著村裡的婦人撿拾海邊的貝類維生，偶爾也
試著到深一點的海裡尋找價格比較高的品種，似乎從小就不怕這翻臉無情的大海，也練就
一身好水性。
後來聽說是村長瞧著這孩子可憐，就給帶回家來，幫著家裡做些雜務，或多或少也給他受
教育的機會，表面是說，家裡多了個長工，實也把潮生當了自己的兒子。
潮生也沒給村長失望，除了家務處理的一絲不茍，功課體育更是樣樣第一，村長也頗以潮
生為榮，更動著將女兒秀逸託付給潮生的念頭。
然而潮生卻似緊守著自己的身份，始終和他們家保持著主僕的關係，村長越是照顧他，他
越是將家裡大小工作一肩攬起來做，好像不想欠什麼人情似的。
此刻望著這片大海，潮生有不一樣的心境。
也唯有望著這片大海，他才能意識到自己身為龍之子的身份。
畢竟他生活在這也有數百年之久，看過無數次潮起潮落，這裡的一沙一石無不是他最為熟
悉的事物。
初流浪到此時，這一帶一度是外國海盜的棲息地，瞧著這些囂張跋扈的海盜，潮生因為嫌
吵，就把他們都給趕走了，不費吹灰之力，反正引浪弄濤是他的看家本領。
之後，潮生便在這一帶定居了下來，更盡力扮演著漁夫的角色。
這期間，也有山林野人趁著他出海補魚，盜走了他積屯的漁獲；更有戰爭中殘餘的逃兵敗
將囂張地跑來要吃要喝，海濤始終堅持做著他日復一日的工作，織網、補魚…。
對潮生來說，人類的壽命始終是如蜉蟻般短暫，所以始終沒有人發現，這麼一個漁夫，數
百年如一日地在這海岸生活著。
潮生還記得曾幾何時，自己在海裡現了原形追逐著魚群，只見遠方不知哪來的帆船悄悄駛
進，他好奇的靠近，只聽見靠著甲板的人們大喊著『福爾摩沙』！
雖然他不知道那是什麼意思。
後來又隔了好一陣子，不知哪來的一群戰船駛過了黑水溝，卻遭到了三惡之一的渾沌攻擊
，這隻餓壞的古妖獸，目標無疑是船上數千名可口的人類，正當危急之時，軍隊中走出了
一名似是領袖的人物，拿著寶劍想對抗妖獸，以孤身悍衛已經嚇得六神無主的士兵們，雖
然這行為只會讓他提早變成這隻渾沌的開胃小菜。
潮生斗生惻隱之心，更被他大無畏的精神所感動，便和渾沌在大海裡鬥將起來，這渾沌不
虧為三惡之首，好幾次潮生都差點被他拖進黑水溝，變成外帶點心。
即使牠不似盤古開天時貴為中央帝王的那隻渾沌般高強，卻也相去不遠。
幸好潮生聽過父親說這渾沌力量強在於牠正帶表著天地歸一的原相，所以無竅無相是其生
生不息的原因，若是能在其面目上開上七竅，牠雖然從此耳目全開，卻將無法再得有天地
歸一之力相輔，心神必亂，妖力必大減。
靠著這個方法，潮生用犄角，在渾沌臉上撞開了七竅，趁著牠迷亂之際將牠擊殺，雖然也
因此休養了數十年，才將滿身傷痕療養盡復…。
在這之後，這位領袖並沒讓潮生失望，將這片土地開墾的非常好，雖然最後仍難逃祖業子
孫敗的宿命擺弄。
再過了幾百年和平日子，潮生發現海上發生了許多改變，許多來往的船改以鐵所建造，變
得堅固異常，不再像以前木造的那樣不堪一擊，琳瑯滿目的武器隨之而生，讓許多原本生
存於海中的族類，更往深海或他鄉躲避。
就像曾經陪著潮生在海裡歡唱的陵魚們，這些魚身人臉的海族，被取了個可笑的名字－人
魚，往來的外國商船無不想盡辦法補捉。
嚇得牠們全族遷徙，據說躲到了一處叫百幕達的地方，張起了結界，這些陵魚最擅於幻術
，若是落入他們的結界，連潮生自己也很難脫身…。
為了避免自己也變成遭到追殺的保育動物，潮生這些年倒是全以人類的形體生活在人群之
中，尤其自己來到村長家中幫忙之後…
他感覺得到村長對自己的信任與好感，但人類數十年的壽命對他來說，轉瞬即過，不能因
一時情感影響自己，導致永恆的遺憾。
於是潮生始終不願虧欠於他，村長偶爾也慶幸，這幾年不論是補漁或經商，運氣總是比人
好一些，每每遇到颱風必然的損失，都恰好讓他安然避過，殊不知這都是潮生在背後煞費
苦心的結果。
這是他唯一能為村長這老好人做的事，至於秀逸這女孩，潮生卻一點辦法也沒有，畢竟唯
有感情，是連天帝都沒辦法控制或主宰的事情，即使潮生總是刻意忽略。
這個小女孩從小就喜歡跟在潮生的背後，不論潮生是上學還是工作，誰都看得出來，秀逸
是喜歡潮生的，唯一不知道或沒感覺大概只有潮生一個人了吧。
其實潮生倒也不是不知道秀逸的心意，況且每次秀逸跟在自己身邊，周圍那些既羨又妒的
眼光，總瞧得潮生很不自在…人類阿…況且愛上了又如何，能不能禁得起數十年後的離別
？潮生不敢也不願去想。
更別提因眼紅而時常來找麻煩的人了，有時潮生都會覺得，人類因妒嫉升起的報復念頭及
手段，要遠比妖怪之間的爭鬥來的可怕。
「喂！你就是潮生嗎？聽說你很囂張喔？搶了我兄弟的馬子。」一個手持球棒的人，耀武
揚威的挑釁著。
他囂張的原因大概是身後站著的那八個人吧…潮生心想。
「搶？…馬子…？」雖然在人群裡生存已久，潮生還是不太能理解人類部分的話語。
「幹！還裝傻，兄弟！給他死！」領頭那人手裡的球棒就像指揮棒一樣，一揮，身後的八
個人就衝上前去，七手八腳的給潮生一頓飽打。
「呼…好累，怎麼這個人都不會吭一聲的阿？」終於有人發覺不對勁。
「不會是死了吧？我看我們快溜吧」看著潮生動也不動趴在地上，一個人這麼建議…。
在這純樸的漁村，最嚴重的不過是年青人間的鬥毆，但若是出了人命，可是天大的事情，
連這些逞兇鬥狠的市井小流氓都無法想像。
「快…快走吧！」一夥人就這麼逃跑了，大概是去想辦法找什麼不在場證明了吧，還有人
衝回家打包著行李準備逃亡。
就在這些人走遠後，潮生慢慢地站了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又繼續自己未完的工作。
先不說數千年來看盡的人事紛亂，早已讓他對人類這種生物一笑置之，這些花拳繡腿可傷
不到他分毫，明天之後，他們應該會有好一陣子不會再出現了吧…。
「聽說隔壁董太家的那個小夥子，昨天不曉得去了哪，一早起來手腳腫的像大象腿一樣，
樣子怪可怕的，聽說送到醫院照什麼X光，醫生還以為他是被火車撞到咧！」
「對阿，張家的那個大個兒也是，一大早起床就在那呼爹喊娘的，怪淒慘的。」
這種當時流行於年青人間的怪病，隨著他們的病情好轉，村里間的傳聞也煙消雲散，況且
他們也不敢承認自己是打了人反而自己變成這樣。
尤其是當他們看見潮生依然完好無缺在大街上走動，那驚訝的表情，說有多怪就有多怪。
但諸如此類『不怕死』的人總是一批接著一批而來，更別提說有人故意把潮生學校或是工
作的東西給藏起來這類的小事，反正他們也不曾有要取潮生性命的想法，他也就往往視若
無睹，反正東西總是找得到…。
時光總在潮生一晃眼中匆匆而逝，在這片海灘上擔人救生員也已經四年多了，這間海水浴
場的出事率更是出奇的低，因為日子久了，龍子老六坐鎮的消息早已傳遍這附近的海域，
附近的妖物精怪，再怎麼不識相，也絕不敢在他眼皮底下作惡，更沒有人溺斃或是莫名其
妙失了蹤…。
除了有次，一隻餓瘋的鯊魚闖進了這片海域，餓昏頭的把遊水的人類當成牠最愛的食物海
龜，想攻擊一個小孩，隔沒幾分鐘，他就成了村長家隔壁海產店的當日招牌大餐。
秀逸更在兩年前，考上了城裡的大學，一開始還會每星期乖乖搭車回家，一回家就拉著潮
生說著大學裡的趣事。
然而漸漸地，秀逸回家次數少了，甚至最後往往得要過個大半年，才看見她心不甘情不願
的回家，大概是村長伯半恐嚇半軟求的結果…。
其實這也是潮生意料中的事，人類總無法抗拒花花世界的誘惑，看不破也無法體會永恆的
他們，心思異變不過是轉瞬間的事…或許這樣也好。
初離開漁村的秀逸，來到了花花世界，不管什麼事情對她來說都是相當新奇又有趣，第一
次的迎新舞會，第一次和同學通宵夜遊，第一次翹課，秀逸生活得和一般大學生並沒有兩
樣，更有著出奇的好運…
「那桌穿白衣服的妞挺不錯的，不知道…嘿嘿…」
「等等我們過去搭訕，說不定今晚…就有樂子了。」
這家城裡號稱最大的夜店裡，秀逸和同學小玟來這體驗所謂的城市夜生活，這可是漁村裡
想都沒想過的，而一群少年正瞧著秀逸，似乎在圖謀什麼不軌的事。
「小姐，請妳喝杯酒吧？」其中一名少年，手裡拿著兩杯調酒靠過來。
「可是…隨便喝別人的酒不好吧？我又不認識你…」手裡拿著杯柳丁汁的秀逸，有點害羞
的說，幸好她還有這點常識。
「沒關係啦，妳看妳朋友不也和我朋友玩得很開心嗎？況且我們現在不就認識了？」少年
指著一旁，秀逸的同學小玟。
只見小玟真的和那些少年有說有笑，甚至開始摟摟抱抱起來，這樣秀逸有些驚訝…。
禁不起少年的慫恿，秀逸喝下了少年手中的那杯酒…。
「不錯嘛，妳蠻能喝的，能喝當然要多喝幾杯囉。」少年邊說，隨手又點了好幾杯調酒，
加上少年身邊那些朋友的起鬨，秀逸也跟著喝了好幾杯。
這名少年自恃酒力頗佳，意圖想把秀逸灌醉。
酒過數巡。
「我想回家了耶，不能再喝了。」秀逸覺得時間已晚，轉頭跟身邊的少年說著。
卻只見身邊的少年蹲在一旁嘔吐，看到秀逸在看他，趕忙站起來。
「妳…妳別誤會唷，我這幾天感冒，所以身體不太舒服…」話還沒說完，整個人倒在沙發
上不省人事。
這可讓一旁的同夥傻眼，這小子一向是這群人裡最能喝的，以往都只有他帶著醉倒的妞走
出夜店，沒想到…大夥一臉驚恐的看著秀逸。
「秀…我不知道妳這麼能喝耶！」小玟在一旁語無倫次的佩服，差一點，她就是要被帶出
場的人其中之一了。
「我…我也不知道耶，以前只有過年會陪我爸喝一杯。」秀逸也覺得自己清醒的不可思議
。
「好吧，我看今晚就這樣好了，來，這兩杯酒給你們，乾了這杯我們就回家吧！」心有未
甘的另一個少年，拿著兩杯酒遞給秀逸和小玟，更偷偷和同伴們使個眼色。
二話不說將酒喝光的兩人，在起身要回家之前，不約而同的覺得天旋地轉…很快就沒了意
識。
「妳這麻煩精，害我替妳喝了整晚的酒，又花了好一番功夫才搞定那些人，可不可以不要
再闖禍阿？」
隱約中，秀逸彷彿看見潮生那張熟悉的臉，似怒似笑的拿著熱毛巾幫她擦著臉…
潮…潮生！
秀逸趕忙驚醒，卻只見自己躺在宿舍，身旁除了小玟依舊呼呼大睡，哪來的潮生？秀逸自
嘲的笑了笑，昨夜的一切似乎如一場夢，只有那殺人般的頭疼，如此的真實…。
「本來嘛，他怎麼可能會在這裡出現呢…他會為了我來到這裡？怎麼可能…」秀逸喃喃自
語。
隔天，秀逸從報紙上看到，一群經常廝混夜店的少年，不知道為什麼，每個人全身都被剝
的光溜溜地，邊哭邊跑到警局，看到警察就猛將自己做過的壞事全說了出來，令警方百思
不得其解，少年們更是死都不願說出當天晚上他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警方現在希望所有
被害人出面指認。
「這些人不是昨晚遇到的那幾個嗎？原來他們是壞人！那是誰送我們回來的呢？」秀逸心
裡不禁犯疑。
經過她詢問的結果，室友說昨晚是一個學長送他們回來的，好像還長得挺帥的，這當然不
是重點，當然對小玟來說可能是…。
這當然也是潮生的所為…是他趁著月老這老頭偷懶睡覺時，偷偷看了他那本姻緣簿後，所
做的安排，好像還偷偷改了些什麼東西。
就這麼又過了幾個月，秀逸對這有救命之恩的學長，頂多也只是知道他念什麼科系幾年級
，參加什麼社團，這還是小玟這包打聽到處去問出來的，秀逸自己則是社團和課業兩頭燒
，根本沒時間想這些事。
一日
秀逸騎著腳踏車經過一處高架橋下，莫名其妙傳來一陣震耳欲聾的巨響，這座經過官商勾
結洗禮、偷工減料加持的橋，好死不死在這時候坍塌，眼看就要將秀逸壓成一團肉泥，當
下秀逸卻不怎麼驚慌，只將雙眼緊閉，不知為何脫口而出的卻是…。
「潮生！」
等到巨響過去，秀逸睜開雙眼，只見自己剛好卡在兩塊石板的間隙間，雖然一片漆黑，周
遭的石塊卻沒有令她覺得難受，反而有種在某人懷抱裡的溫暖…。
她看不到，潮生此刻正緊緊抱著她，背部承受著萬鈞的壓力。
很快地，秀逸就獲救了。
『警方透露，當時是一名大學生，剛巧經過附近，看見一名同校的女學生瞬間被落石掩埋
，趕緊在第一時間內打電話求救，該名女學生更奇蹟似的獲救，救難隊將女學生救出現場
不到一分鐘，就發生了第二次大規模的崩坍，這名女學生可以說是相當的幸運…』
「當然！背著這麼重的東西站那麼久，誰不想休息！」潮生看著電視抱怨著。
而這名大學生，『竟然』就是那數月前送秀逸回家的學長。
於是，為了感謝學長的救命之恩，秀逸主動請學長吃飯，有了較多的互動之後，很快地，
兩個人的身影便時常出現在偌大的校園各個角落，感情更是急速加溫，成了人人稱羨的一
對。
而潮生的影子，更在秀逸心中，一點一滴的模糊、消逝…。
村長在得知女兒心另有所屬，一開始難免反對，但見這年輕人認真誠懇，漸漸也接受了，
只是，心裡難免對潮生感到虧欠，卻只見潮生依舊是做著每日該做的事，似乎這些事沒對
他造成任何影響。
就在秀逸大學畢業的那天，學長趁著機會，在眾人面前下跪她求婚，而秀逸也忸怩地答應
了，頓時搏得現場所有人的祝福。
此時校園中，在一棵樹背後，潮生背對著眾人，嘴角漾起了一抹微笑…。
「是時候了…」潮生輕輕說著。
「爸！我們回來囉！」秀逸踏進家門
「回來啦！快去洗洗手準備吃飯，妳媽準備了很多妳愛吃的菜呢！」村長開心地說。
這陣子秀逸這小倆口忙著準備婚禮，忙到這時才有時間回村子看看爸媽。
「爸，潮生呢？要不要叫他回來吃飯阿？」秀逸問。
「潮生？誰阿？妳朋友嗎？」村長一臉疑惑
秀逸話一脫口而出，也覺得奇怪，總覺得這個家原本是有這麼一個人的，但真要仔細想，
卻連這個人的長相都想不起來…。
「沒啦，我剛坐車太累，說話有點語無倫次，別理我。」秀逸俏皮的打著圓場，等等讓學
長吃醋就不好了。
即使兩人將邁入禮堂，秀逸還是習慣叫他學長。
「好，快吃飯，吃完讓妳爸帶著妳們向街坊報喜去，這幾天阿，妳爸整天到市場蘑菇，看
到人就說妳要嫁了，恨不得大家都知道呢！」秀逸的媽媽邊添飯給未來的女婿邊說。
「爸！」秀逸羞紅了臉。
飯後，秀逸提議要到海邊走走。
「妳剛說的潮生…是誰阿？」他還是忍不住問了。
「我也不知道耶，一踏進家，就覺得這個人一直和我們生活在一起，但…卻怎麼也想不起
來他是誰。」秀逸將心裡的想法坦白的說出。
「學長，你還記得有次你從夜店把我和小玟救回家那次嗎…？還有你報警把我救出亂石堆
的事？我覺得冥冥之中有人註定要我們在一起的。」秀逸似是想起了什麼。
「嗯！？救妳和小玟？夜店？」他滿臉狐疑。
橋下那次他是知道的，但以往都他不會從那條路經過，那天也不知道為什麼，就很想走那
條路，好像有什麼在等著自己似的…。
「嗯…沒事啦，只是突然想問問。」
反正他總是忘東忘西，只要他這輩子不要忘了愛我就好啦，秀逸一邊想一邊幸福地笑著。
遠方落日餘暉，映照著這片海灘，遊客正魚貫隨著廣播聲離開，只見一個皮膚黝黑的年輕
人獨自收拾著物品，最後有意無意的朝著秀逸的方向看來。
秀逸頓時覺得，這個年青人在對她微笑，嘴唇輕啟彷彿在說著
「祝妳幸福…」
秀逸瞬間熱淚盈眶，輕輕說著：「謝謝你…」
雖然她始終想不起來，他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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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海之帝為儵，北海之帝為忽，中央之帝為渾
沌。
儵與忽時相下遇於渾沌之地，渾沌待之甚善。
儵與忽謀報渾沌之德，曰：「人皆有七竅以視
聽食息此獨無有，嘗試鑿之。」日鑿一竅，七
日而渾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