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後會成為副總特別助理，所以以後可能會比較忙，我會再給玲嬸多點錢，請她好好
照顧妳，妳也要自己注意照顧自己喔。」
「好——」
就在這個時候，母親竟細微地發出了聲音，這使得柳筱定有些開心，她張大眼睛正等著母
親再繼續說下去，畢竟母親已經有兩三個月都不曾開口，那聲音宛若天籟……
「做得好，兒子。」
柳筱定原本抱持熱烈開心的情緒，瞬間又因為母親的回應而黯淡了下來。
對母親來說，她不是男兒身，就是一輩子的憾恨。原來在神智逐漸癡呆之際，最深的刻板
印象還是會牢記在那所剩無幾的清明裡，母親渴望生下兒子，但她的性別卻讓母親失望。
「我不是兒子，是女兒。」柳筱定將餐盒蓋了起來，對母親的情感，一瞬間因為母親的回
應而變得淡漠。「媽，我可以做得跟男人一樣好，女孩子也能成就一番事業的，我不會走
妳的老路，不會只等著那個混帳，不會期望男人來拯救自己——」
柳筱定猛然住口，母親的目光，仍然未曾離開聖誕紅。剛剛那話語，彷彿就像夢境裡不曾
有過的反應，那神智在混沌不明之中，短暫清醒如同黑夜裡的煙花，稍縱即逝，而磨耗的
卻都是親人與照顧者的耐心。
玲嬸來接手了，柳筱定看著母親乖順地被帶入自己的房間內，她快步地離開了療養院，整
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裝，遠方公車的車燈閃著刺眼的光芒，照亮著她筆直的身影，柳筱定深
吸了一口氣，她一定要好好努力，證明自己比男人還要有能力！
幸福，是自己帶給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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