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事情還沒發生前,作為老鄉民的我從不知道「lesbian」版的存在,但感謝發現了它,
讓我覺得自己的選擇是正確的,更不為此感到害怕,同時因版友的故事分享,使我更加勇
敢,否則我可能會失去一位我愛也愛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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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我總認為自己是一名異性戀女孩,因交往過的兩任都是男性,而我也清楚體會自己
在戀愛時的心動、生理反應或各種感受,但由於高中三年和大學四年都待在女生為主的班
級裡,所以和同儕間的互動難免親近些,但我確定自己可以清楚區分閨密與情人間的差別
。
總而言之,每當有同性向我表示或嬉鬧時,我並不感到害怕,也會友善地面對,但基於只
愛男人的關係,當友誼不小心昇華時,我總會小心翼翼的處理,不但不希望破壞原本的友
誼,也不想讓事情有進一步的可能。(本人個性強悍、愛運動、許多人說我剪短髮很帥,
且高中就曾被女生告白過……)
說到「只愛男人」,不久之前的我才坦開心胸,認真分析這事...
回想自己的成長背景,整個家族十分重視品格教育和學業成績,在我之前的堂表兄弟姊妹
們都能考上國內數一數二的好學校,而我則是第一個挑戰私立的孩子,雖然如此,但家人
並不為我擔心,因為我總能打理好自己的一切,並且透過課業以外的成就使他們肯定。同
樣地,在感情上我也不曾讓他們操心。
我會帶交往過的男友回家見父母,彼此就像朋友般的相處、認識,而我為討好心愛的人,
我開始學習化妝、穿裙子,把自己打扮得美美的,我也會學做菜、學習傳統女人該會的事
情,當然過程中少不了作為一名女友的任性或幼稚,但通常男友只要怎麼要求,我似乎不
太會拒絕,這也包含床上的一切。於是日復一日地,我總覺得自己遲早會邁入一個「被受
認可」的婚姻生活,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唯一的問題是,我對於自己的事業/學業也很
看重,我發現,我可以為對方接受新的事物,但我無法為了對方放棄原有的成就,於是兩
次的分手經驗都是在時間、壓力的雙重擠壓下告段落,即便我知道他們只是希望我不要太
累,而他們說未來可以養我,也只是希望我們全心投入家庭,但我好像無法容許自己不獨
立,即便人本來就沒那麼堅強。
兩段感情的來去都很深刻,彼此能在互相祝福的情況下結束,也好不容易。但這也讓我思
考,自己到底適不適合談感情?或者只會一直耽誤他人?但總結自己的過往,我發現自己
好像很在乎他人的看法,在乎家人能不能以我為榮、在乎男友喜不喜歡這樣的我、在乎自
己的外在表現是否符合他人期待。久了,其實會累、會徬徨,更別說自己早已貫性戴上對
外表現的面具,於是我感覺後來的自己封閉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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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底,在我的碩班生涯出現了一位女性友人(其實我們早認識一年多,但我們就像普通
同學,除非有課程或專案工作的重疊才會見面。)那陣子的她很喜歡黏著我,而身旁的人
總跟我說我們好適合當一對,但我也只是笑笑的否認,因我不曾想過自己會喜歡女生,或
跟女生在一起。
沒想到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面對主動出擊的她,我好像動心了,但當時的我仍極力反對
這樣的感覺,因為有千百種負面的想法阻撓著,包含我擔心父母知道的反應、我怕同性戀
無法符合他人對我的期待、我不曾和女生在一起、我們的成長背景很不一樣、我們是不同
國家的人、我認為她不是那位能攜手到老的對象等等……..總之,我一直在逃避。
相較之下,她很勇敢,雖然她也不曾和女生在一起過,相處後的問題並不比我少,但她卻
能勇敢釐清自己的感覺,甚至與我談心、剖析自己,當然她也不逼迫我,在我沒同意前也
不會有進一步的可能。
但也許是老天的旨意,今年一月時因學期和工作同時告一段落,我們似乎有更多的時間可
以相處了,我們就像普通朋友般傳訊息、吃飯、看電影。萬萬沒想到緊接著戲劇性的事情
發生了,包含她看了我對其他人表示「與她不會有進一步可能」的訊息、她在我家門口跌
倒,我看著她眼光含淚、強忍微笑,然後執意要回去了,當下的我好生氣、好難過,我氣
她在我面前跌倒又裝作沒事的樣子、我難過她如此傷心,甚至我選擇了無情的對應,總之
,一時湧上心頭的情緒十分複雜,緊接著,當她對我說「再也不打擾你」時,我竟不自覺
地哭了,我想我從未有過這樣的感受,一種慌了、不知所措的無助感。
正因如此,後來的我重新思考自己對於這段關係的感覺,我的情緒來自害怕失去這段友誼
?還是我真的走心了?同時也試著釐清「社會認同」和「真實情感」之間的差異。
那晚,我便鼓起勇氣再次約她出來散步,當時的她以為我只是想以朋友的身分給予安慰(
再一次傷害?),殊不知我已經有答案了,但走了許久的我遲遲無法開口,眼看心中小劇
場模擬好幾回了,但到準備分開前,我還是什麼都沒說,而當時的我告訴自己,今晚若不
勇敢……就再也沒機會了!
於是,最後在她轉身準備離開時,我喊了她一聲,並且結巴地說:「如果我父母不同意,
妳可以接受嗎…..」我永遠記得,當時的她愣著並且滿臉疑惑,完全不知道我在說什麼,
而我也跳針似的話說不清。過了一會,我又開口:「妳願意跟我在一起嗎?」當時我真的
好緊張,第一次告白就在這天………謝天謝地,最後她點頭了,並且接受我的一個大大擁
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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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後到今天,我們在一起四個月了。
我們雖然偶爾爭執,但與她相處的日子真的好幸福。真的。
感謝有妳,My Darl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