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成名的時候有如出籠的包子蒸騰，失勢之時冷卻的比刨冰還快，歆的迷妹一如葡式蛋塔
那樣的上升下降，除了幾個變成常客外，剩下的在一夕之間消失，外場眾人當是鬆了一口
氣，反正樹畔小廚質好不缺客人。
過往熟客接下來幾天也都多少關心致意，但下一周開始，便如同什麼都沒發生了。
電視關掉，一切雲淡風輕，歆也專注再回歸那些平凡但好吃的料理，一道道傳統菜擺上桌
，洋蔥湯，洛林鹹派，燉雞，白酒海鮮，這些長青菜色果然溫暖人心，也提振了士氣，就
這樣，樹畔小廚迎來了周三晚餐，茲茲作響的牛排讓人更加有精神，終於讓餐廳多了些活
力，但某些東西太過旺盛真的不太好。
「叫你們煮菜的出來！」客席又傳出怒吼，靖筠趕忙過去，那是一組家庭客，莫約是上了
年紀的父母，與上班族子女。
「不好意思，餐點有什麼問題嗎？」鞠躬的同時，靖筠已經職業性的掃描過餐盤，那切一
刀的香嫩的牛排如同客人指定的七分熟，醬料看過去沒異物，那是？
「這個，不是黑胡椒醬！」看起來像爸爸的客人指著餐盤說。
啊？那充滿胡椒香的濃醇醬汁，是黑胡椒醬啊！自己供餐前還確認過了，這...靖筠搞不
太清楚客人的問題所在，但依舊用職業口氣回答：「這是我們主廚的特製黑胡椒醬，口味
上有什麼不對嗎？」
「不對，怎麼是酸的，裡面也沒有東西，也沒有黏黏的，這清湯似的是什麼鬼！」客人怒
吼。
「爸，這是人家餐廳比較特別的啦！」看起來像兒子的另一位客人，拉著咆哮者的袖子，
卻被一手揮開。
「亂寫菜單就是騙人，還不便宜呢！連麵都沒有！也沒煎蛋，當我沒吃過牛排啊！」客人
繼續說，但看的出來，旁邊的家人一臉為難。
「不好意思，我是主廚，請問有什麼指教嗎？」歆突然出現在靖筠身後，這桌在出餐口旁
，又大呼小叫，她想不知道都難，一心不想給靖筠再帶來麻煩，手上剛好沒事，就出來解
決。
「妳煮的嗎？這東西不叫黑胡椒醬妳知道嗎？」
「你說黑胡椒醬...」歆被這樣說，火氣當然消不下去，正想跟對方爭辯，卻看見同桌其
他客人臉上那令人孰悉的表情，自己母親鬧事時，歆也沒少過露出這種難堪，這種情緒甚
至充塞了大半青春期的回憶。
「怎麼不說話！問妳啊！」客人見她突然不說話，又是一陣吼。
歆握緊了拳頭，閉上眼，在內心嘆息，屈服這件事情，是不是會變成習慣，想起跟璟函的
約定，吞下脾氣，牙一咬說：「如果餐點不合您口味的話，我跟您致歉。」
「這就對了，別騙人啊！這明明不是黑胡椒醬的啊！妳這樣亂寫...」得理又要賣乖的客
人開始長篇大論，不停的說教。
歆的拳頭越握越緊，深怕事情再度失控，靖筠趕快插入兩人中間說：「不好意思，就菜單
書寫上的事跟您致歉，這牛排是幫您重作一份還是？」
「我在教妳們做人的道理懂不懂！」客人一副救世渡人的態度，真正考驗人的忍耐程度。
「是是...」靖筠連連點頭。
「拿去熱一熱，給我番茄醬就好！」客人總算放過兩人，歆趕緊端著盤子就撤，深怕自己
一個岔氣，將丁骨牛排當凶器，插在客人臉上，靖筠則是轉頭去吧台跟阿勝要了四杯招待
飲料，把事情做個了結。
但這一切，都被三四桌外的璟函看在眼裡，她不敢置信歆沒有堅持她的理念，竟然直接低
頭認錯，當那高高的廚師帽低下時，她內心的一塊崩塌了，那不是她喜歡的主廚，她喜歡
的主廚應該堅持這是黑胡椒醬才是，明明只是做法的差異罷了，為何要跟這種土包低頭道
歉。
腦中充滿抱怨的璟函，好不容易熬到九點半，馬上結帳出去繞向後場。
「歆！」璟函在後門喊。
歆當然馬上放下手上的雜事走出去，她還沒到門口，就聽見璟函質問：「妳幹嘛道歉，今
天的醬汁超好吃的。」
「妳在啊！」歆訝異璟函知道這件事情。
「我來吃牛排，順便等妳下班！」璟函一點給驚喜的慾望都沒了。
「喔，就客人抱怨，沒事。」歆被看見難堪的一幕，自己也有些不痛快，但也慶幸沒吵起
來，要不然璟函又要像在攝影棚那樣了。
「妳該跟他說清楚啊！」沒想到璟函依舊抱怨。
「我...妳不是要我少吵架。」歆有些無所適從。
「不一樣啦！跟這種人幹嘛客氣！」璟函搖頭。
「我知道他不了解，只不過要讓他閉嘴而以。」歆不想再說這窩囊事，揮揮手繼續收拾東
西。
「那妳有必要道歉嗎？做菜的堅持呢？」璟函才不會放任自己心愛的主廚被隨意踐踏。
「函，等我收完再說好不好，妳這樣一下子要我別吵，一下子要我說清楚，我很難達到妳
的要求。」歆擦著檯面，說出自己內心現在的感受。
「我要求？我不過不想妳這樣而已。」璟函愣了一下，事情怎麼變成自己的錯，自己只是
要歆多陪陪自己，只是怕她被封殺，只是不想讓她被欺負而已，怎麼就成了要求。
「等一下再說，我還沒下班。」歆不想再討論下去，重新說一次。
旁邊痛恨自己不會隱形的小史，聽見兩人越說越僵，工作也剩下不多，趁機開口說：「剩
下我來就好，主廚妳先陪陪許小姐吧！」
知道在這裡也不太方便說話，尤其是在電視台簽了保密的事情，也不能隨便亂說，歆點點
頭，說：「那麻煩你了，我先走一步。」
歆轉身就去辦公室打卡換下衣服，璟函立在後門邊上等，小史那碎嘴終究忍不住，說：「
許小姐，主廚最近很忙很累，多體諒她一點啦！」
「我不關心她，會說這些嗎？最近的肉品也都幫她做特單，就她一個人工作忙！」璟函馬
上秒回。
小史聽到她這樣說，只能點點頭，選擇性的回答後半句：「恩，主廚也很喜歡妳挑的肉。
」
歆一下子就轉回廚房，跟小史交代兩句，要她把剩料冰存好後就離開，看著疲憊的主廚還
要去安撫女友，小史慶幸自己的單身，當然就免不了跟大家八卦了一下璟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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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就這樣在臆測中度過，歆也悶了兩周，總算靖筠等到了恢復創意的菜單，心想事情就
這樣能隨時光淡去真好，自己那些像是釀了起來的感情，被歆的黯淡給催化，倒是越來越
會去注意她的小舉動。
注意到她常急匆匆不穿外套亂跑，靖筠就在樓梯口加上掛勾，注意她喜歡邊吃宵夜邊看固
定的頻道，靖筠便關掉電視前都幫她轉好台，讓她一到三樓打開電視就行。
她並不在意歆有沒有發現，反正這些舉動抒發自己心情遠大於示好，單純希望她能過得快
樂些，早點走出那吵架又沒晉級的陰霾。
但鬆懈下來時就是出事的時候，這天歆早早回去休息，靖筠溜出後門打飯，卻碰上意想不
到的人。
「啊！那個...歆她在不在？」頭一次見到心平氣和的項女士，靖筠嚇了一大跳，趕忙關
上後門，深怕她又闖進去鬧。
「我...今天是來說事情的，不是...唉！」見到靖筠的態度，項女士趕忙解釋，但眼神卻
四處亂飄，有些舉棋不定的樣子。
「可是...」雖然對方很客氣，但看過三次爆發的靖筠知道這只是休眠期，這座火山說爆
就爆，正想找藉口打發再跟歆說，項女士卻一把纏上來，勾著靖筠的手說：「我知道她不
見我，那我跟妳說，妳幫我跟她說可不可以？」
啊？靖筠面對項女士又開始作無理要求，只能笑笑推拒說︰「我還沒吃飯...沒...」
「空」字還沒出口，項女士就扯著她說︰「那剛好，我請！外面那串燒店可以嗎？路過還
挺香的！」
等到靖筠發現自己被壓在椅子上吃串燒，這才發現這對母女好像都在用食物對付自己，可
忙了一晚，香噴噴雞串跟牛肉蔥花捲，還是讓她屈服了，畢竟是歆的母親，自己又不能跟
這位女士比不要臉，就只能當作幫她「打探敵情」了。
「只幫妳轉達，其他的我幫不上忙喔！」靖筠把底線先說完，等對方再三承諾，這才開動
，哇！這肉汁，真的好吃。
等靖筠吃掉五串，項女士也盤算夠了，這才說起正事︰「能不能請她跟阿澍說，她很忙，
不能去婚禮啊！」
「啊？她都把喜帖丟了，不會去的妳放心。」靖筠對於這個要求很意外，但歆似乎打定主
意不去了，這不就了結了嗎？
「我這有阿澍的電話，請她說這樣就好，別多說。」項女士將桌上新上來的骰子牛肉串推
過去些，企圖收買靖筠，重點似乎從去不去，變成了打電話。
靖筠當然知道項女士不會無端端如此，存著打聽的心思問：「是發生什麼事情嗎？」
「妳就這樣跟她說就好！」項女士想隱瞞到底，但跟歆很像的她，也不太會隱藏心情，看
的出來在著急。
「很趕嗎？」靖筠直接問失敗，換個方式旁敲側擊。
「很趕很趕，務必早，要不然趕不上就糗了。」項女士狂點頭。
「喔，那她不打，妳要說什麼嗎？」靖筠再問。
「不行啊！不能不打...那阿澍他...他...」項女士欲言又止。
提到關鍵人物是任澍，靖筠就大概猜到了，說：「任澍跟妳提條件？」
「就...妳別問那麼多！小孩子不要知道太多！」項女士又開始支支吾吾，然後一如既往
的出現生氣的抗拒反應。
查覺到背後事情不單純，靖筠怎會放任項女士作怪，先撇開歆不談，等等鬧到店裡，也是
她要收，於是拿出職業微笑，好聲好氣的說：「您別怪我好奇，我不是好奇，只是讓我知
道一些，也好幫妳跟歆說，這樣她比較肯打電話。」
聽到靖筠這樣說，項女士也算這周終於遇到一個人好聲好氣說話，在家悶，去上班也被同
事勸，終於有個人肯幫自己，她那悶不住的脾氣，讓她像是找到發洩井口那樣喊：「就.
..那女的！說不要嫁啦！哪有這樣，會場都訂了！」
接下來，很簡單就從這個滿肚子抱怨的中年婦女口中得知事情，任澍的確跟一位女醫師要
結婚，婚宴就訂在一個月後，但經過上次尾隨任澍，強硬要求任歆不得出現的事情後，任
澍也受不了跟媽媽攤牌，要求姊姊一定要出席，要不然宴客取消，彼此經過一週的拉鋸後
，新娘跳出來放大絕，說得不到祝福的婚不結也罷，有頂著女醫師光環的新娘護航，項女
士這才放棄讓任澍就範，但天性不服輸的她，便想從任歆這裡下手，讓她主動放棄，這樣
任澍也沒立場吵下去。
當然項女士說起這事情免不了夾帶一堆抱怨跟情緒，最後還不忘說：「妳看他們都不聽話
，一個忤逆一個逃家，我家真的沒有醫師命嗎？要他們當醫生沒一個可以，想討個醫生媳
婦，卻又這樣多事情！」
「妳有沒有想過，就是他們都去做自己喜歡的事情，任澍才有機會娶個女醫師回家？」聽
到項女士的抱怨，靖筠試探說。
「我不管啦！反正就拜託妳，阿姨最後的希望在妳身上，務必讓歆打個電話給阿澍。」項
女士握著靖筠的手再三拜託，靖筠吃人嘴軟，也把她當客人，好聲勸慰。
當然這件事，歆怎麼可能照做呢！她先是訝異靖筠竟然有辦法跟她媽一起吃飯，接著對任
澍之前來找她的意外產生懷疑，悶不下這事情，歆就興沖沖打電話給任澍，沒兩三句就把
誤會說清楚，又聊到任澍小倆口的革命，跟項女士竟然拜託靖筠的事情，姊弟倆決定打鐵
趁熱，結婚前讓媽媽認清事實，但三言兩語又沒什麼好點子，只能先通消息再說。
昨夜快速帶過這些事情，兩個還要上班的人就沉沉睡去，早上靖筠來到出餐口，金黃雞腿
就放在瓷盤上頭，焦脆的皮，配合上拌勻香料的古司古司真是好吃，雞腿被鳳梨醃的剛剛
好，去除油膩，剩下是被酸香托出的鮮甜，擠上些檸檬更加對味，但比起菜餚的好吃，靖
筠更開心於歆的恢復，終於開始創造出屬於她風格口味的料理。
從出餐口的小窗看著正在準備中午供餐的歆，細心去除雞肉上的碎骨，俐落刀工修掉太多
的油脂，收好的灰綠色髮際線前，是專注的雙眼，認真的模樣讓靖筠只能想，妳過的幸福
就好。
「店長，電話！」珞珊的提醒，恰好打斷工作時不該出現的情緒，靖筠走入辦公室，接起
電話。
…
說完電話，靖筠臉上的欣慰退去，換上無比嚴肅跟認真，她先深吸幾口氣，才走進廚房，
渾身散出來的凝厚嚴霜，讓歆跟小史都放下工作愣住了。
說完電話，靖筠臉上的欣慰退去，換上無比嚴肅跟認真，她先深吸幾口氣，才走進廚房，
渾身散出來的凝厚嚴霜，讓歆跟小史都放下工作愣住了。
「有什麼事嗎？」歆看著靖筠問，本就因為妝感而冷硬的五官讓她更像隨時會暴怒，但熟
知她個性，知道應該是公事上出了問題，才會如此。
「這幾天的牛肉是哪個等級？跟品種？」靖筠拿著一疊貨單，盡量用平和語氣問，她不想
投入太多情緒在這件事情上。
「不是都是極佳和牛嗎？」歆拿出肉品庫存，漂亮的油花跟品質，一看就是上好中的上好
。
「不對，我叫的是極佳黑牛。」靖筠拿出貨單，說。
「和牛跟黑牛價錢差了不只一倍。」歆訝異，雖然知道幕後老闆可能是大財團之後她就沒
太在乎材料錢，但長時間訂單不符，似乎就不是樹畔小廚這裡的問題。
「好密特打電話來通知這樣一週多了。」靖筠盡量平淡委婉的告訴歆事實。
「這該不會是...」歆隨即想到唯一的嫌疑犯...拿著肉品的手，比那冷藏肉來冰涼，臉色
也比手中的肉塊灰死，只剩下看向靖筠的眼神，希望她說出其他的答案。
可靖筠輕輕點點頭，證實她的猜測，怕她又怎樣，把她手上的肉放回冰箱，這才說︰「她
擅自拿貨，好密特那邊已經在查虧損金額，如果弄得好就賠錢和解，弄不好可能就是...
偷竊或偽造文書。」
「怎麼這樣！」歆生氣的敲打檯面，滿心卻是悲憤的疑惑。
「等一下他們會派人來查，請務必誠實回答，這些貨先不要動，我必須請示老闆。」靖筠
擔心歆為了幫璟函，又隱瞞些什麼，認真交代著。
還陷在震驚中的歆摀著臉，點頭同意靖筠的安排，她真的不知道事情為何會如此，也不知
道璟函為何要擅自換貨，突然被抖開的事實戳破了虛幻的氣泡，讓她只能洗把臉，盡快完
成工作，好面對未知的事情。
好密特的經理趕在中午營業前來到，但除了他以外，警察也一起上門，出動公權力，事情
就是另外的處理方式，需要跑一趟警局做筆錄，但等一下就是營業時間，如果店長跟主廚
都離開，那其他人該怎麼辦才好。
靖筠趕緊拜託警察讓她聯絡一下，知道這件事情只是雙方備案而已，警方也同意靖筠的要
求，但必須先帶走有可能是共犯的歆，好密特的經理說話是相當客氣，但也指出璟函除了
表明是她做的外，什麼也不說，他們必須查清楚，好釐清雙方的權責關係。
事情如此，歆只能匆匆交代小史出餐的順序後，就被當嫌疑犯帶走，看她被一群人押出廚
房，那緊閉的唇露出萬分不甘心，還不忘脫去制服，寧可在冷風中單薄發抖，也不要背負
著自己的驕傲被懷疑，小史趕忙把外套丟給她，這才再三溫習歆的交代。
事情如此，靖筠只能撥通辦公桌抽屜深處，那隻被標註超級緊急的電話，希望事情能有些
迴旋餘地，不要說僵了，連歆也出事就不好。
每聲鈴響都如同一個供餐時間那樣長，好不容易等到有人接起電話，卻是一位委任的法律
顧問律師，自稱姓姜，透過他層層轉達，終於營業時間前十分鐘，收到老闆的指示。
「二樓關閉，小史你負責廚房，晉弘外場交給你，除了訂位的客人外不接散客，餐點通通
打八折。」靖筠交代完，便急匆匆出門，其他人知道店裡突然發生這種意外，都有些錯愕
，不過也還好都是熟手，馬上照著吩咐去做準備。
在警察局裡就是按程序走一圈，靖筠到的時候璟函已經離開，那個接電話的律師也到了，
警方對於璟函跟歆的關係也沒太在意，有了靖筠的證詞跟貨單，外加姜律師協助，事情很
快就變成店裡願意支出食材差價，把大事化小，剩下好密特如何處理自家失職員工，就不
是外人能干預的了。
知道璟函暫時不會當小偷，歆鬆了一口氣，但那鬱悶的心情卻更加濃郁了，尤其是回到店
裡，看著成堆沒賣出去的雞腿，她更加悶。
「主廚，這些...」今天只供應十幾份餐，食材都有剩，小史看著成堆的材料，一臉苦瓜
樣。
「丟掉吧！不能用了！」歆看著那些被鳳梨醃漬過頭，油脂被分解徹底，皮糊肉爛的雞腿
，一如自己對璟函的心情，再也不能復原了。
「做成員餐也不行嗎？」小史看著材料，有些捨不得。
「隨便你。」歆心情正差，不想說太多，穿上圍裙洗好手，拿起剩下的蔬菜跟醬汁，弄成
一大鍋雜燴拌古司古司當員餐，小史終究是放不下雞腿，但煎了一支之後他就後悔了，沒
有任何油份的肉，非常難吃，還有說不出的澀味。
看著小史的苦瓜臉，歆突然很想消滅掉這一切，拿出廚刀，像是發洩那樣的把所有雞肉卸
下，丟進調理機，加了點豬油香料攪拌成泥，又花點時間弄成炸肉丸子總算收拾掉殘局，
看著一大盤雞肉丸子堆上古司古司，歆卻沒半點食慾，脫掉圍裙，又坐到後門外的菜籃子
上。
「妳不能都不吃東西，晚上照常營業呢！」靖筠忙好店裡的事情出來，發現有人又不吃飯
了，只能裝了兩碗員餐，去陪她在冷風中吃，誰讓照顧好這間店，是自己的工作，靖筠自
己在心中找個適當的理由。
「我...之前跟她提了分手。」歆接過飯碗，看著陪在自己身邊的人，某種想傾吐的慾念
突然泛起，隨著話語，積沉了很久的眼淚，穿過低垂的灰綠，滴落入碗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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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梨雞腿
鳳梨（新鮮罐頭皆可）罐頭一小罐，新鮮大約兩圈的量
檸檬汁少許（罐頭鳳梨必備，新鮮可免）
有鳳梨酒更好，可加少許
去骨雞腿兩支
鹽少許
胡椒少許
油適量
檸檬汁少許
醬汁：雞湯半杯（沒有請呼叫Ｘ寶）
胡椒
義大利綜合香料
鹽巴
切小塊鳳梨果肉
蒜末
（以下非必須）
辣椒（新鮮或乾皆可）適量
肉桂少許
雞腿抹上胡椒跟鹽巴，醃漬半小時，鳳梨搗爛，切小塊後用碗跟湯匙壓一壓也可以，汁液
加入檸檬汁（罐頭鳳梨記得多加一點壓甜味），均勻抹在雞腿上，放置＂１０分鐘＂，千
萬記得要定時，罐頭鳳梨可放半小時，切勿超過時間。
平底鍋燒熱，倒入一點油防沾黏，雞腿入鍋皮朝下先煎脆，再翻面煎熟，期間可用剪刀剪
成小塊確認熟度跟方便食用，全熟後起鍋，撒上胡椒跟檸檬汁放一旁。
鍋子不要洗，撈起多餘油跟雜質後，倒入雞腿跟醬汁材料煮沸，撈起即完成，鍋中湯汁就
是下飯或拌古司古司的湯汁，沾麵包亦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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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印調跟感想，大家寫給我的意見都看到了，也謝謝大家的意見，讓我有努力的方向，
雖然不一定能一次達到，但我會盡量努力的（店長這把破門斧先給妳了（誤！））
看完這篇應該有糖影了吧！各位，另外說明一下，連載都是初稿，如果有機會印出來，當
然會先修改跟除錯，雖然只能以我一人之力盡量完美了，再次感謝大家的喜歡喔！
這裡還要說一聲，因為個人因素，暫停更新兩天，一次放上三天份給大家了，
希望妳們喜歡鳳梨雞腿，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