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Novembre 5 - 20

作者: ShyLes (人家會害羞 (拉板匿名ID))   2014-10-29 17:59:15
 十一月五日的正午點十二點一刻,一名矮小,穿著不合身大衣與寬簷帽的可疑陌生男子
持著軍人證明,沒有買票就大搖大擺地坐上開往倫敦的火車,似乎一點都不在意其他乘客
懷疑的目光,也不害怕被告密。
 男人沒有任何行李,平扁的口袋裡似乎沒有任何財物,一上車就從容地靠在椅背上睡了
起來。
 一路上冬季難得明朗的光線隨著起伏的稜線與樹影將他蒼白尖細的下巴打的忽明忽暗,
男人卻始終維持一樣的姿勢靜靜睡著,瘦小的身軀縮在角落裡,幾乎沒有呼吸的樣子,周
身散發一種寂寥到幾乎真空的氣味,似乎隨時有可能憑空消失,就算真的如此他本人或許
也一點都不在意。
 若不是這時局太詭譎,這人還真是一點也不引人注目。
 大概是倫敦人。
 男子下車之後並沒有在熙來攘往的,曾經名叫維多利亞,此刻只剩一組編號的L101車站
多做停留,沒有問路,沒有拿出地圖,也不曾表現過絲毫的猶疑,只是邁著不大但敏捷的
步伐自顧自地沿著筆直的大街往河邊走去。
 他似乎一點都沒感覺到灌進衣襬的寒風,街上呼嘯而過的豪華轎車或是宅第裡紳士貴婦
投來的打量眼光,只是壓低了帽簷,拉高衣領,低頭以不快不慢的速度前進從容前進著。
 幸好今天整個城市都充滿節慶的氣氛,沿途架設的廣播器不斷撥放著軍歌,隨著他越接
近國會大廈,街上就塞擠進更多揮著黨旗的民眾,一下子就將他荒涼的背影淹沒。
 這是一個多月之後再度回到倫敦,短短幾十天光景,周圍的事物已經讓她感到陌生。
 喬裝成男人的雪萊耐心地壓著不停被強風挑戰的帽子,專心的在擁擠人潮中逆向前進,
對於周遭熱鬧的氣氛不多張望一眼。
 直到上了西敏橋,她才憑著欄杆探出上身,張大酸澀的眼睛在午後刺眼的陽光中回頭看
著那棟過去幾年始終只是遠遠望著的巨大建築。
 國會早已解散,憲法成為廢紙一疊。曾經壯麗寬闊的西敏宮在大元首的斡旋下躲過被德
軍轟炸的命運,卻就此淪為空殼,只有白色的鐘塔仍然忠實運作著,任憑昨是今非。
 她出神看著河邊的風獵獵吹動維多莉亞塔上的國旗,一時間回憶翻湧而上。
 這一切是從什麼時候變了調?六歲那年站在同樣的地方,看著一架架皇家空軍的戰機掠
過時,她對未來有什麼想像呢?是什麼牽著她一路走到這裡?
 突然間風向變了,鼻間竄進一股刺鼻的氣味,她忍不住打了個噴嚏,連忙壓低嗓音以免
被識破。
 胡椒,丁香和肉桂。
 在南亞待過一陣子的她對這些香辛料的氣味並不陌生。她擦了擦鼻頭和泛淚的眼眶,突
然想起幾個月前伊莉莎白對她說過的話。
 那些短短的話語如浮光掠過思緒的窗,現在想起來卻清晰的讓人心底發疼。
 周遭依然熱鬧如常,沒人注意到風向的改變,群眾只是沉溺在勝戰的喜悅中,被激情的
演說麻痺。
 她甩了甩頭,轉身快步離開那一整片的健忘與狂熱。
 那天的不速之客現在大概還被關在莊園某個角落的房間吧。
 雪萊沒在他身上搜出任何通訊裝置,這個人就這麼單槍匹馬,大搖大擺的闖進莊園裡,

至連個同伴也沒有。
 唯一的解釋是,男人的造訪是為了貪圖功勞,打算獨自完成這件任務邀功。
 他的行動並非出於上頭的授意,也大概想不到自己會栽在一個柔弱的中年婦女手上,當
然也不會想到自己的自負與貪心反而救了雪萊一命。
 或許如果沒有他的來訪,雪萊此刻還在普利茅斯那棟大莊園周圍的樹林裡蒙昧夢遊著,
寒盡不知年吧。
 
 如果男人闖進起居室時她不在現場,如果她沒有來到普利茅斯,如果她沒能在槍戰中活
下來,如果她沒有離開倫敦,如果…如果她沒有遇見伊莉莎白。
 想到這裡她的心就一陣刺痛,但是,不,說到底她還是沒有後悔遇見伊莉莎白。
 即便誰也不能向她保證那是真正的愛,但她很清楚,除了伊莉莎白,再也沒有人可以讓
她這麼鮮明細膩,強烈並且深刻的感覺自己的情感,感覺自己確實的存在。
 她就是雪萊需要的刺激。
 只有她能這麼恣意輕鬆的在雪萊一片昏昧,近乎停止的生命中揭開過往的瘡疤,打開封
閉的感官,劃下新的傷口,不容抵抗的將雪萊推進反轉的漩渦,強迫她看清現實之上的風
光,要她在反覆模糊的謊言,催眠,與惡夢中真正的甦醒…
 
 經歷這一個多月的重重冒險,絕望與失落,她竟還是回到這裡來了,或許真是命有定數

 雪萊低著頭踢起路面塵土。
 孟冬下午的街道光亮卻寒冷,灰藍色的天空只有些許快速飄動的殘雲,她閉上眼緩緩深
吸一口氣,四周寂靜的很不自然,只有西風兇猛呼嘯而過,和自己心臟有些虛弱但篤實搏
動的聲音。
 她感覺自己在一片模糊的流動之中,明明曾經放棄所有,放棄掙扎,甚至放棄活下來的
,偏偏卻載浮載沉的,緩慢而意外地穿過一條曲折昏暗的隙縫,那隙縫的出口是一片未知
虛無。 
 
 這裡就是出口,也是入口。
 是怎麼來到這裡的?不,或許該問,來到這裡是為了什麼。
 如今真的只剩自己孤身一人了。面對眼前一片白亮的刺痛雙眼,什麼都看不見的未來,
能夠相信的就只有自己,除了信念一無所有的她,只能沒有明天似的不停邁步前進。
 現在,她得替自己堅強。
 
 相較於國會廣場上的歡騰,此刻L164區裡成排的高級住宅顯的清冷靜謐,走過兩個街區
也不見幾個人影,只除了街角一幢獨立的維多利亞式花園住宅。宅邸前面的路邊停了幾輛
黑色轎車,花園裡,大門敞開著,不時有穿著軍服或筆挺西服的人進出,一望即知房子屬
於某位新興的達官顯貴。
 她在打量的眼神中緩緩穿過花園,走上台階,面對一臉不善的魁武門房,清清喉嚨。
 「請告訴准將,貝德少校求見。」
 
 雪萊並沒有等太久,顯見自己或許還是被寄予期望的。
 這就是莫德雷准將一貫的風格,單刀直入,一點都不害怕被看穿自己的需要,在還沒見
面之前就先一步取得對方的信任。
 而她也的確成功過。
 雪萊低頭跟著臭臉的侍衛官一路爬上樓,一邊快速收拾好自己的情緒,換上適當的表情

 偌大的書房裡光線有些昏暗,新點起的柴薪在壁爐裡劈啪燃燒著,莫德雷准將就坐在書
桌前,旁邊放著紅酒,一派悠閒的模樣,長直的髮隨意束起,淡藍色的軍便服有些皺褶,
一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毫不迴避的盯著雪萊看,接著馬上不顧形象地爆笑出聲。
 「貝德先生,這裝扮也太沒品味了吧?!你幹嘛去啊?」
 「你說呢?」
 雪萊拿下帽子,沒有搭理准將的開場白,只是帶著微笑走近,雙手撐在桌面上,低下嗓
音緩緩地問。「你的獵犬和小小鳥們沒有把我的行蹤告訴你嗎?」
 「啊,真討厭,老友久別重逢你就對我擺出這種嘴臉。」
 莫德雷勾起嘴角,不著痕跡地將驚訝斂去,一雙灰藍色的眼睛旋又對上雪萊,沉穩並且
懇切。
 「好吧,明人不說暗話,我需要你和我回南亞戰線。所以,你離開倫敦做什麼?」
 「去第二空軍基地查點資料。」
 雪萊冷冷地說,下一秒,她已經躍上桌面,踩在成堆的地圖文件上,一把刺刀貼上莫德
雷的頸項,反射著爐火的光芒,鋒利而刺眼。
 「你也知道我一直都想為家父復仇吧?而我真是作夢都沒想到,簽下處決令的那人會是
你啊。」
 
 看著脖子上的刺刀,莫德雷愣了幾秒,隨之的反應卻是一陣朗聲大笑。
 她猛的伸手抓住雪萊的領帶,一把將瞬間恍神的雪萊拉近到自己眼前。
 那樣拉近的動作使的刺刀毫無緩衝餘地的劃進莫德雷的頸項中,豔麗的血涔涔流下,沿
著白皙的皮膚,滑進敞開的領口,染紅筆挺的襯衫,而莫德雷仍是那樣漫不在乎地望進她
眼裡,像是馴獸師一樣的冷靜,大膽而挑釁。
 「我喜歡你的眼神。」
 她抬頭直直地望向蹲踞在桌面上的雪萊,一臉興致高昂的模樣看上去單純到幾近無知,
視對手於無物的態度足以讓任何人退卻。略薄的,優雅的唇暢快地高高勾起,一雙灰藍眼
裡危險的熱度映著壁爐火光,快要將人燙傷。
 「都說大愛大恨才能產生大無畏,我此刻還真是相信了。噢,小心,紅酒別打翻了。」
 「呵,第二空軍基地…我毫不懷疑你會為了報仇而連命都不要,可是雪萊,魯莽的勇氣
只會讓你提早結束遊戲罷了。我給你看個東西。」
 莫德雷輕輕搖頭,臉上若無其事的從容微笑瞬間瓦解雪萊的氣勢,她推開雪萊早已放鬆
的手,彎腰打開書桌底下的保險箱,拿出一個牛皮紙袋,丟在桌面上。
 遲疑了半晌,雪萊放下刺刀。拿起紙袋打開一看,裡頭赫然是一份公文與一張泛黃的紙
,上頭是潦草記錄下的電報碼。
 在一排處決者的名單之上,赫然是發文者的名字:
 W.伊斯頓。
 而父親的名字就靜靜躺在那排處決名單之中,毫不特出。一個人,一張紙,寥寥數句,
就決定了他的命運。雪萊死死地盯著那幾個冷硬的字,感覺周身血液正在燃燒,身體不住
的微微顫抖,嘴裡她嚐到鹹腥的味道,才發現下唇已經被自己咬破。
 即使她早已料想到這一天,即使眼下的處境危險,她卻仍無法平靜地接受這事實。
 「我不知道你怎麼有辦法查到麼機密的事,不過,我承認你的資訊是正確的,當時你父
親的確歸我的單位管,執行軍法的也是我沒錯。
 但,所以呢?你也就只能這樣了。
 在這裡留一條疤,現在的你就只能這樣。想要我的性命?雪萊,你還太弱了…」 
 莫德雷冷冷旁觀著她的激動,挑釁的勾起一邊嘴角也挑起她的情緒,一邊以指腹輕輕抹
去傷口滲出的鮮血,優雅和狂野可以如此完美的混合在同一張臉上,莫德雷是她看過的唯
一一個。
 「何況,這就是你想要的嗎?殺了我,放過真正的兇手?」
 「我知道你一直在找父親的下落,也清楚你要是發現我是兇手之一絕不會善罷干休。
 一直以來瞞著你這件事,的確是我不對。但我那時不過是個少校,要誰生要誰死都是上
面直接授意,收到這種公文也只能聽命…
 可是現在不同了,現在,我可以幫你。」
 莫德雷說著,語氣軟了下來,一雙深邃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她,歲月與戰場的風霜使
她的臉看上去更加有種深刻而沉著的魅力。長年使用下有些沙啞低沉的聲音,堅定卻溫柔
的語氣讓話語的內容變得一點也不重要-簡直像是催眠似的,讓你連懷疑的念頭都不會有

 「讓我幫你。」
 雪萊低頭緩緩把公文放進紙袋裡,極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心底同時升起一股惡寒。
 W.伊斯頓。
 這號人物雪萊並不陌生,更確切來說,她對伊斯頓的認識最多的就是來自眼前的莫德雷

 六年前,弭平印度叛亂裡立下大功的莫德雷只不過是個空有野心報復,卻沒有後台與背
景的上尉。只憑伊斯頓的一句話就被調至前線,甚至破格拔擢,從此軍旅生涯平步青雲,
直到現在...
 而現在,短短六年光景,才只是准將的莫德雷,已經開始計畫著反噬掉一路對自己關愛
有加的伊斯頓了。
 眼前的人,要不是個徹底的狂人,要不就是下一個真正的梟雄。兩年不見,這個人的野
心與自信已經膨脹的無邊無際,力量也已經成長到更加可怕的巨大的地步了吧。
 想到自己正面對著的是如此壓倒性的對手,雪萊忍不住微微顫抖著,卻仍將之偽裝成被
復仇心淹沒理智的激憤。
 她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從仇恨與恐懼中冷靜下來。
 不,既然這場遊戲是她自願開啟的,她絕不允許自己這麼快就動搖,露出破綻。
 不能輸。起碼不是現在。
 雪萊抬起頭,臉色蒼白的厲害,但表情已經恢復冷靜。她敏捷的將刺刀收進懷裡,輕輕
把那份公文推回莫德雷面前,跳下桌面,坐回椅子上。
 「所以?這總不是慈善事業吧?你想說什麼?你想要的是什麼?」
 「這樣吧。我們做個協議如何?」
 莫德雷滿意地瞇起眼,靠回椅背,輕輕地開口,然後蓄意的停頓,直到看見雪萊專心等
待下文的眼神,這才拋出誘餌。
 「我們可敬的參謀總長,伊斯頓中將,是個有被害妄想又偏執的陰險老頭,雖然慢慢隨
著年事漸高,體力與心力都大不如前,但絕絕對對還是個狠腳色。
 像他那樣的大人物,平常行蹤神祕不說,周身戒備森嚴,平常人根本難以親近,更不要
說是獨處或是任何空隙了…」
 雪萊會意的輕笑一聲,接過話尾,從容的翹起左腳,語氣輕巧,眼裡的火焰卻熊熊燃燒
著。
 「但,如果那個人在戰場上有傑出表現,又有心腹莫德雷准將的推薦與美言稱讚,那麼
其忠誠與能力想必相當值得信賴,也就很有機會獲得垂青,是吧?」
 
 「雪萊,我真是越來越愛你了。你知道嗎?我就喜歡你這種含蓄謹慎的外表和聰明靈光
的腦袋…你真是,越來越不能小看哪。」
 莫德雷聞言撫掌大笑,清爽直接的笑聲裡有種會傳染的活力,堅毅的嘴唇暢快地拉開,
微微上翹的漂亮眼睛瞇了起來,眼瞳裡卻仍散發著燦燦精光。
 「你幫忙我拿下菲律賓,我幫忙你拿下伊斯頓,對你來說總不會太難吧?」
 菲律賓。
 這麼大膽冒險的計畫,是誰的主意?。這傢伙連日本的勢力都還沒能完全接收,就馬上
把目標放到美國上去了嗎?
 這個人在這短短不見的兩年裡,到底長成了多麼可怕的樣子?
 她訥訥地看著眼前笑的暢快,一點都不像在開玩笑的莫德雷,瞬間有些不知所措。
 不去注意那張臉皮後面的野心與無情的話,眼前的女人確實魅力非凡。
那張笑臉太過燦爛,幾乎要與過去那個在新加坡機場跑道邊,對著她大力揮手加油的年輕
少校重疊...
 分心的瞬間,過去太多的畫面一湧而上,雪萊苦澀的將那些畫面從腦海裡抹去,卻再也
無法平靜。
 而我們都已經不是我們了。唯一相同的是,在這個世界裡,我們都得把自己弄得很骯髒

 她收斂飛揚的思緒,轉頭看著壁爐裡的火光假意思考半晌,才謹慎地緩緩開口。「給我
個時間。」
 「一年。」
 或許是早已料到雪萊會問,也或許對自己有絕對的信心,莫德雷毫不遲疑的回答,見到
雪萊懷疑的挑眉,臉上燦爛的笑意更深了,向晚的斜陽透過外頭灰濛的天空削過她深邃的
輪廓,將之分割成兩明暗兩邊。
 「你不相信?」
 
 突然外頭傳來一陣熟悉的雄壯小調,震耳欲聾的小號聲打斷莫德雷才剛開了頭的語句。
 同時融合機械與激情的奇異女聲在口號中響起,播報起今天的晚間新聞,已經一個多月
沒聽見廣播的她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原來已經是晚上六點了。
 昏暗的天光中,莫德雷從容地帶著微笑,站起身來看向窗外,兩人靜靜聽著外頭的動靜

 「今天稍早,在全國人民共同的歡騰期待下,大元首於唐寧街接受其肯斯中將與莫德雷
准將代表簽署的英日古晉條約,正式宣布我國已經完全將日本帝國軍趕出馬來亞,收復被
竊據的領土,是我國在東南亞奮戰的新里程碑!也是全英格蘭的勝利!大不列顛萬歲!社會
黨萬歲!
 與此同時,大元首也宣布,將今天,十一月五日,訂為國家勝利日,紀念這非凡的一天
,更嘉勉全國同胞與三軍將士遵從大元首與黨的指示,一齊往更美好的明天邁進,一切為
了我們的黨,社會黨萬歲!
 接下來,為全體市民播報本周注意事項…」
 在那持續的綿長的播報中,莫德雷轉頭看著她,傍晚中背著光的臉看不清表情,她輕聲
開口,奇異的是,在外頭宏亮的廣播之中,雪萊竟能清晰深刻地聽見她的一字一句。
 「煙火節。以前我們都是這樣稱呼的,但是時代會改變,人們不停創造新的歷史…從今
天開始,到恆久以後,我要這個節日為我慶祝。
 三個月。就在三個月前,我的人還被困在新加坡機場,坐等海軍馳援。可是現在,東方
的太陽已經被擊沉,整個印尼與馬來西亞成為囊中之物。
 而明天這個時候,我就已經在千里之外,亞庇新建基地的指揮官辦公室裡靜靜等待下次
出擊了…
 雪萊,難道你不想再次坐上戰機,再次嘗到勝利的滋味嗎?和我一起走,明年這個時候
,我們還會回來,以勝利者,以英雄的姿態出現在這裡,實現我們的目標…
 這是我的保證。」
 話語方落,廣播正好結束。像是約好的一般,整個城市,在廣播結束音樂的最後一個音
符落下的瞬間,從四面八方迸發出一陣又一陣響亮的爆炸聲,絢麗的煙火竄上天際,點燃
了初暗的夜幕。
 是每年都會有的,煙火節活動。
 作為這個國家少數的娛樂,她可以想像此刻整個倫敦的街道上一定擠滿了人,一起看著
滿天的煙火,尤其是在資源短缺,情勢動盪太久之後的,這個勝利的重要時刻…
 「你總是很清楚,要怎樣才能打動我的心,而你的保證也總是那麼有說服力…」
 那一片喧囂的忽明忽暗之間,雪萊定定地看著莫德雷的臉,然後瞇著眼,讓自己也浸泡
在這一片勝利的酣熱之中,笑了起來。
 「未來的一年,合作愉快。」
 莫德雷毫不迴避的對上雪萊的視線,也笑了出來,微瞇的雙眼倒映著外頭的煙火,發出
滿足而燦爛的光芒,她優雅地走到桌邊,輕輕靠著雪萊的耳邊。
「我還是最了解你的,對不對?」
 她沒有回答,只是微笑,讓側著的臉頰若有似無的擦過,靜靜看著莫德雷拿起一旁的紅
酒,替兩人各斟了一杯。
 「敬我們的勝利?」酒杯裡的液體倒映著莫德雷燦爛的臉龐,危險而鮮豔。
 一片輝煌的爆炸聲中,玻璃杯碰撞的清脆聲響在室內微弱的迴盪著。
 「敬我們的勝利。」她柔聲附和。
作者: ilejmsomgmvn (叛客)   2014-10-29 21:19:00
作者: gracetang27 (Debris)   2014-10-29 22:06:00
大推~~~~~
作者: lifedog0218 (lifedog)   2014-10-29 22:08:00
推推
作者: ghjcm (punchhh)   2014-10-29 23:53:00
作者: qujio7998 (Fish)   2014-10-30 00:08:00
push
作者: wendyyang   2014-10-30 01:2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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