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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
「要過年了。」黑仔手肘小心翼翼地靠在林日揚身側，
試探著同居人回家意向。
這些日子，林日揚低著頭回學校，以最快速度完成論文，
熬了半年總算找到一個公司法務的工作。
他猶豫著，是否該回家，腦海閃現父親要他指認Shane嚴厲帶有不屑的神色，便退卻，
繼續在黑仔的租屋混日子。
當黑仔熟睡時，他睜大眼，天花板的壁癌扭曲成包子的臉龐。
若他要回去，勢必求回包子，風光回歸；可在黑仔這邊的日子很舒服。
黑仔讓他、寵他，他看見過去自己愛人時的委屈，
竟然越來越像那時的包子，忍不住冷淡。
「噢。」他懶懶地搭理，翻頭看著公司要他處理的文件。
黑仔陷入沈默。
幾個月前，林日揚失魂落魄地回來，早早就寢。他瞄到回收紙箱一張傳票，
原來是去作證；幾日後他從共同朋友那聽聞，Shane有罪。
林日揚日漸憔悴，他覺得好笑與憤怒，摻雜濃烈嫉妒的酸，卻只把一切收在心裡。
如果，林日揚就是那種非得要使他欠債他才感受到愛的那種人，
他也有辦法，讓林日揚欠到還不了；可這麼做又是為何了，他有這麼愛林日揚？
抑或，單純地怨恨Shane所以必須奪他所愛？
每夜闔眼前，黑仔若有所思，胸口溢滿燒焦的苦味，苦味翻甜有點竊喜。
經過這些年，他終於能把人玩弄股掌間。
他很放心，林日揚不會察覺；林日揚只以為自己愛得卑微而已。
把一張紙遞給林日揚，「現在妳太太在這裡開會，你要不要去找她，一起回家過年？」
林日揚愣愣地望著他，他斂眉溫笑，「你一直在家裡過年，今年當然要回家吃年夜飯。」
仔細收攬林日揚微妙的表情，像秋季轉紅的楓葉，冬臨枯黃的裸枝，
他暗暗數著節拍，而林日揚心裡像蘇打水冒泡，酥麻地感到被愛，
卻愧疚，卷在舌尖那句「那你該怎麼辦」一直說不出口；
他跟黑仔之間，不曾確認關係，然而身體在這幾個月無比親密，
他禁不起黑仔溫柔地撩撥，狂戀那被揉入對方胸膛地熾熱，
冷卻清醒時，他們又如朋友一般，寡言相照應。
他不能管黑仔怎麼辦。尷尬地收了紙條，「謝謝。」
他找過包子，所有共同的朋友卻都不幫他。
而今，他終於能去找包子；就像張門票，拿到了便能回家，足以擋住父親那一臉不屑；
他將牽著包子的手，向父親證明，這只是夫妻吵架床頭炒床尾合，
他沒有選錯，他跟包子在一起很好，像對模範夫妻順理成章回到家裡。
搬出去住，是面子問題。他也有尊嚴，在父親面前，證明自己的正確，
彷彿屹立於大草原任狂風吹亂毛髮、打著哆嗦仍站挺的痛快。
憑著一股衝動趕到地址所在，靠在清冷街頭等待著。
包子意外地看到那頭熟悉的身影，是林日揚。
要躲還是跟他好好談離婚？停頓的幾秒鐘，這怯生生滑膩的男人走到面前，
低下頭，楚楚可憐，「對不起，是我不對，可以原諒我嗎？」
滿腹滋味襲來，要她原諒？那些疼痛留了疤，而她以為再見到林日揚，
自己將渾身顫抖，但並沒有，只有止不住的厭惡湧上心頭，
她隱忍著，「過去的事不用再講，但我希望我們可以好聚好散。」
林日揚如遭雷擊，雙眼泛淚，「是我不好...我們重新來過，我保證不會再那樣了，
而且我現在有正當職業！真的，我現在已經不一樣了...」
濕冷白皙的手指粘在手腕，彷彿蛞蝓爬過般的噁心，包子努力甩開林日揚，
拔腿狂奔，而在街頭另一角，陳亞音正要下車接人，眉頭緊蹙看著對街拉扯的男女，
林日揚竟然在大街上糾纏包子，她想衝上前把林日揚弄走，
硬生生壓下這股衝動；她不能出面，若鬧上法庭，這或許又是不利包子的事實。
她煩躁地打電話報警，坐回車上等待，每分每秒放包子一人跟林日揚對抗，都是煎熬。
包子努力甩開林日揚，林日揚無賴似地跪在地上，「我錯了，求妳原諒我。」
路人目光四面八方射過來，包子又窘又怒，又加緊甩開林日揚的動作。
鬧劇到警察來時，才暫時告終。
然而，她的父母也到了。
成家二老怒目望著怯生生、蒼白的男人，痛罵道，「家醜不外揚，
我們映韶沒去告你就不錯了，你現在來亂什麼？」
「我們是夫妻...要過年了...」卑微地訴說，空氣擠出胸腔，他恨自己如此搖尾乞憐，
怎麼面對包子，他就得這麼卑微？
是包子外遇，為什麼只有他卑微？
想起黑仔，又揪心，他在幹什麼，放著愛他的人不管，在警局裡扯鬧劇，
然而在父親面前的自尊心又強過了這當下羞恥，他低聲下氣，
「之前的事情我沒有再計較了，妳可不可以原諒我...我現在在M公司當法務，
已經穩定下來，可以給妳保障...」
包子冷眼看著眼前的男人，淡淡地說，「我不需要錢，我只需要沒有你的清靜。
其實我已經訴請離婚了，可是呢，聯絡不上你。前幾次出庭你根本沒到。」
林日揚跳起來，彷彿被搧了一巴掌，他難堪又憤怒，
「妳怎麼能這樣對我？」
「什麼？女兒，妳要離婚怎麼沒先跟我們講？妳這樣我們怎麼幫妳談？」
包子厭煩地望著警局裡三缺一的麻將局，意盡闌珊，
「爸、媽，我跟林日揚沒什麼好談的，我看到他只會想到他打我而已。」
林日揚尖聲吼叫，「妳沒資格！妳跟那個女人也不乾不淨別以為我不知道！
我這裡有證據！」
成家二老臉色一時紅一時白，詫異地看著女兒，張大嘴巴，啞口無言。
包子心跳加快，沒料到林日揚竟然在自己父母面前講這事。
她裝作若無其事，「有證據就拿出來，但我告訴你，光是你打我這件事，
我就可以跟你離婚。」
「妳...妳！」林日揚氣得淚眼汪汪，一旁警察百無聊賴轉著筆，
拍拍林日揚的肩，不發一語。
鬧劇結束時，過了吃飯時間。
她好不容易擺脫了與父母間的沈默，回到跟陳亞音的同居處，
菜涼的味道浮上鼻頭，她嘆口氣，癱在沙發上。
陳亞音敷了面膜，隨意束著浴衣走來，開襟處白皙雙峰若隱若現，
包子眼球跟著那團軟肉轉，心跳搏動。
陳亞音緩緩坐下，溫柔地摸上包子的背，「還沒吃吧。」
包子點點頭，懶懶地靠在陳亞音懷裡，溫柔淘氣的指頭滑過肌膚，她發癢逃躲，
咕噥，「妳這樣我要怎麼吃...」
在她耳邊呵氣，陳亞音低沈好聽的嗓音甜甜說著，「先讓我吃飽，再帶妳去吃東西。」
不顧抗議，拆下腰帶把包子的手綑在後背，裸肌隔著布料熨貼在她身側，
雙手伸到前方玩弄著。
她知道，包子今天不好過，而她竟然躲在後邊，出不了手。
壓在心口那股悶，化為拽下褲子的暴力，雙腿遇涼，包子發抖，感覺乳尖挺起，
細細地哀叫，「妳很壞...」冰涼的指頭探到上衣裡，挑起雞皮疙瘩，
細緻膝蓋卡在腿間磨蹭，她在升溫，喘息，「不要這樣...啊...」
陳亞音咬上耳朵，指節輕柔滑過股間，繞過逐漸濕潤滑膩的欲望源，
壞心眼地問，「不要繞過去？那麼妳想要我怎麼做？」
隨手拿了桌旁佐甜點的楓糖玻璃罐，冰涼汁液侵入頸窩，包子皺眉驚叫，
而熾熱脣舌席捲吞噬這些甜，然而那甜的餘韻滲入毛孔，身體異樣的膨脹感，
她在跳動、發燙、暈眩，腰蠕動著雙腿微踢，她渴望長驅直入的滿足，
陳亞音黑潤的眼閃爍，滿意地望著那因欲望而發紅發燙的臉頰跟水潤眼眸，
牽起一邊嘴角，法令紋跟著跳舞，她壞笑，
「哦，這樣就想要了，妳要說想要怎麼樣玩噢。」
雙臂交抱在懷，浴衣服帖畫著陳亞音曼妙身段，她邪邪笑著，
看包子艱難地轉身仰躺，雙手被綁在後方，褪在膝蓋的褲子像繩鎖，
無助的踢腿，咬緊下唇，凝望著陳亞音，要哭出來一般羞恥呻吟，
包子皺眉，她要怎麼說那充血跳動的慾念要什麼？
陳亞音不語，拿著楓糖瓶，埋在她腿間，
慢條斯理讓那牽絲澄亮的液體點在赤紅熱燙的脣瓣間，原已潮溽的蜜谷更顯晶瑩透亮，
陳亞音壞笑著，「看起來好好吃啊。」舌尖輕輕舔著，而包子渾身戰慄，
浪潮由下直奔頭頂，她扭著腰呻吟，冰與熱匯流，陳亞音吸吮的水聲讓她羞憤欲死，
「真好吃，妳的那裡粉嫩美味呢。該加什麼料呢？」
她聽見跳蛋開啟的聲音，後背一僵，鼻音濃厚喘息，「不...不要...給我...快給我...」
「哎，妳太猴急了。好菜要慢慢來啊。」
跳蛋遊走最敏感的尖蕊，她像是離水之魚缺氧弓身亂竄，她想要，
而一下子那劇烈震動沒入身體，滿足與不滿足在一秒間迅速交替，她聽見陳亞音驚呼，
「噢，妳那裡把跳蛋擠出來了噎，裡面一定很緊、
這麼多水一定很嫩、紅紅的是燙吧？！」
她別開臉，閉上眼，然而陳亞音並不放過她，將她斜靠在沙發上，搬了鏡子在面前，
走到她後方，將雙腿扳開吊高，又俯身在她懷裡，撩開半邊上衣吸吮著一邊乳房，
歡快地說，「看到那裡了嗎？」
鏡子裡的自己髮絲散亂，下擺全空，上衣被撩起半邊，雙腿被架開空中，
腿間赤紅濕潤，耳邊呼嘯機器震動的噪音，覺得自己淫亂卻又興奮，她喘息扭腰，
「給...我...」
陳亞音拔開跳蛋，蜜口瞬間留有O型的小孔，牽著銀絲，她笑了，好看的燕眼勾起，
「親愛的，妳那裡好嘴饞，流了很多口水，很餓了呢。」
兩根指節在洞口摩挲，包子繃緊後背，長長喟嘆，忽地驚叫，
陳亞音正舔弄那被忽略的敏感點，下方進出速度忽快忽慢，
她不自覺夾緊身軀，她想要更多、更強烈，而陳亞音心裡滿是甜意，
那裡邊熱燙溼滑緊緻像是身體的主人對自己的需求跟愛，如此深邃，
她攀上包子上身，吻上她的唇，仍不停抽送，水聲在耳邊像是伴奏，吻得缺氧，
每一根神經都繃緊地興奮，包子渴望到達又不想到達，延長快樂，
同時要快樂沖垮自己，而欲望就如此劈面相撞，她彷彿從內裡溶解，
肌肉繃緊如栓緊的麻花辮，瞬間砍斷源頭而放鬆。
她軟在陳亞音懷裡，半夢半醒間意識到陳亞音正溫柔地擦拭她。
她知道，她一定會處理好林日揚的事。太想太想跟這既激烈又溫柔的女人廝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