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交女朋友阿。」我嘆口氣說道。
「繞了一圈又回到這裡嗎？」企鵝說。
「……好想變成帥踢喔。」我改口說道。
「伙計，我不得不說這件事的確有點困難。」企鵝說。「但有些小技巧能幫助你做
到
，像是投胎，或是睡一個一輩子都醒不來的覺。」
「…這兩個應該是一樣的吧。」
「狹義上來說是不同的，一個是現實，一個是夢境。」企鵝說。「但廣義上是相似
的
，畢竟人生如夢。」
「……像你這種靠著可愛的外表就能受到喜愛的傢伙是不會懂我們這種人的心情的
。
」我氣餒的說。
「這話可大有問題了，依你這樣的想法，當有兩個人，一個憑藉著外表，一個憑藉
著
才能，取得了相同的社會地位，你會鄙視那個靠外表的人但卻會欣賞有才能的人對吧？」
企鵝說。
「呃……對阿，普羅大眾都是這樣的吧。」
「愚蠢至極。」企鵝說，我彷彿能夠聽到它的鼻孔裡發出了不屑的哼聲。
「這很合理吧，外表好看的人沒有努力付出就能夠得到好處。」我反駁道。
「外表好看的人未必沒有付出努力，有才能的人未必付出相應的努力。」企鵝說。
「
而且你該不會還天真的以為只要努力就什麼都做得到吧？太好笑了，你以為是Jump嗎？」
「……是說最近的Jump也蠻看血統的…」我吶吶的說。
「有些人天生就長得比較好看，就跟有些人天生就擁有才能，有些人天生家裡就他
媽
的有錢一樣。」企鵝說。「你每天念18小時也考不上MIT (「喂！」我揮手抗議，卻被置
之
不理。)，但也有人幼稚園就有跟愛因斯坦一樣的智商。你懂嗎？人從出生開始就不平等
，
就讓我戳破你那個猶如期盼聖誕老人到來的幼稚幻想吧！努力並不能做到任何事，努力
阿，只能做到盡力能做到的事而已。」
「照你這樣說，我豈不是永遠都比不上那些比我更強的人…「是阿。」
「給我猶豫個三秒再回答阿混帳。」我不滿地說。「這種說法豈不是在抹煞平凡卻
依
然努力的人嗎？」
「…我就打個比方吧。每個人都是種子，隨處飄落到一個地方，你可能起先就有個
有
錢老爸，出生在一個相對肥沃的土壤，肥沃的土壤也許能讓你茁壯，盛開的更美，能賣到
更高的價錢，但也可能不適合你，導致你枯萎發黑。你也可能掉落在比較貧瘠的土壤，但
努力發芽，還是勉強可以開花。不過阿，品種都已經註定好了你明白嗎？向日葵再怎麼長
也無法變成鬱金香，然而阿，每個人都遙望著高處，渴望自己能成為那最美的那朵鬱金香
。」企鵝說。「也許只有實際接近了Semper Augustus，才會發現到這些美麗其實來自於
病
毒吧。但其實這都不是重點，當一切進行到最後的最後，你會發現自己所值的價格，猶如
泡沫。」
「呃……雖然我不是很懂，但你好像說了一番很厲…」
「不要稱讚我。」企鵝打斷我的話。「因為那等同於在誇讚自己般令人作嘔。總之
我
想說，你的人生跟你的腦袋都是一場泡沫。」
「喂喂，這句話有點傷人了喔。」我要哭了。「完全離題了啦！我們明明起先是在
討
論長得好看的人比較吃香。」
「就讓我為你腦袋中裝的泡沫解釋一番吧。」企鵝說。「外貌姣好的人也是有努力
護
膚保養、健身減脂。當你把時間花在算數學上的時候，他們可能正在塗抹防曬乳液。在你
讓本來就比較能夠理解邏輯的腦袋更加敏銳的同時，他們也只是在磨亮他們名為『漂亮』
的武器而已。然而相對地，你就會變成又黑又醜的小矮子，而他們就變成腦袋空空的花瓶
。」
「嘿，我得說小矮子那段完全是人身攻擊，說得我好像有辦法控制自己的身高似的
。
」我打斷它的話。「但有些人就是長得又漂亮又聰明又有才華阿。」
「他們也不像你一樣花時間打廢文阿。」企鵝說，然後又改口道。「抱歉，剛那句
是
嘲弄你的，我失言了，就算你不打廢文，還是無法又帥又聰明又有才華，抱歉。」
「我生平第一次聽到如此令人憤怒的道歉。」
「總之別打斷我的話，夥計。」企鵝說。「你現在緊盯著每個人的價碼，希望自己
能
賣得更高的價格。但最後你可能會發現，把自己的價格標籤撕下來，你人生也許會好得多
。」
「好吧。我好像有點懂了。」
「那真是個很艱難的體認，搞不好投胎或長眠都簡單些。」企鵝說。「所以我個人
比
較推薦後兩個方案。」
「我感受到一股濃厚的惡意阿。」
「不過我得說，這些體認對你交女朋友並沒有任何幫助就是了。」企鵝說。
「你…你這不是在耍我嗎？」
我欲哭無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