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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patiencel (二師兄) 看板: TigerBlue
標題: [救唬] 奶頭
時間: Mon Sep 3 12:57:02 2018
大家好，我是二師兄，拯救唬爛版，需要你和我。
我的朋友豪哥是個老菸槍，抽了二十幾年菸，血液裡都充斥著尼古丁。
據說他戒菸後，連在自己奶頭上點火都能聞到煙味。
在一次機緣巧合下，壓力過大的我吸了一口豪哥的奶頭。
這沒什麼，人總有行差踏錯的時候。
我這輩子不嫖不賭不菸不酒，不過是吸了口奶頭。
就這口奶頭，就這口奶頭……我忘不了這口奶頭。
彷彿新生的嬰孩得到依偎，嘴唇與乳首緊密接合的瞬間，一股寧靜祥和的氣息湧遍我的全
身。
一切煩惱悲傷都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幸福喜樂，宛若置身於童話中的夢幻城堡。
吃飯的時候，睡覺的時候，洗澡的時候，行走的時候，我無法不想起豪哥的奶頭。
強烈的思念使我窒息，注意力渙散，生活嚴重失能。
意識過來時，我已經出現在豪哥居住的公寓門口。
「豪哥！快出來！我受不了了！」我歇斯底里地敲著門。
門內毫無回應。
我試著轉動門把，居然喀擦一聲把門打開。
我踉蹌走進豪哥的寢室，發現他失去意識倒在房裡，嘴角流出涎沫，的手臂上綁著橡皮管
，身遭一地散亂的針筒。
我總算明白這陣子失魂落魄的原因。
「操！」我大步走上前，拽起他的衣領，啪啪啪摑了他好幾巴掌，把他打醒。
「……綠色……黃色……呵呵……好漂亮……」豪哥眼神迷離地傻笑。
「幹你娘！你他媽給我吸毒！？你吸毒吸到全身都是迷幻藥，然後讓我吸你的奶頭！？我
操你媽！」
我氣到發抖，重重把豪哥摔在地上。
然後我坐在地上，絕望地抱著頭。
這下完了，我的人生居然因為誤交損友，染上奶頭狀的汙點。
幾個小時候，豪哥才恢復神智，房間內一陣冰冷的死寂。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我率先打破沉默。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要原諒我……」豪哥抽抽噎噎地哭了起來，斷斷續續地把經過
告訴我。
豪哥有個從小一起長大的死黨叫亦軒，跟叛逆的豪哥不同，亦軒從小就是個品學兼優的乖
孩子，在父母嚴厲的逼迫下，亦軒放棄第一志願高中，進入私校的醫科保證班就讀。
終於有天，亦軒再也受不了父母與學校施加的壓力，嘗試據說能夠放鬆身心的迷幻藥。
這一嘗試，自然再也回不了頭。
後悔莫及的亦軒哭著向他唯一的好友求救，豪哥看著自己最要好的兄弟，掀起衣服，露出
了乳頭。
「等等，打個剎。」我舉手發問：「這種時候你露奶頭幹嘛？」
「你真的以為，我的奶頭裡面有迷幻藥嗎？」豪哥茫然看著天花板。
「什麼意思？」
「你有沒有想過，人類的奶頭到底有什麼功能？」
「哺乳啊，當我北七嗎？」我翻白眼。
「那麼，為什麼男人會有奶頭？」
我愣住。
對啊，為什麼男人會有奶頭？
豪哥悠悠開口：「二戰時期，日本戰俘營中的俘虜經歷了飢荒，他們獲救後，其中有約
500名男性在身體檢查中被發現了一個奇妙的現象。」
「什麼現象？」我吞了口口水。
「他們的乳腺開始分泌奶水。」豪哥說道。
「三小！？男人也可以產奶！？」我大吃一驚。
豪哥搖搖頭。
「事情並沒有這麼簡單，一直以來，人類都太小瞧奶頭了。」
「男性戰俘產奶的原因，是因為在饑荒過程中，他們飢餓的身體對養分產生了迫切的渴望
。人類一直由母體餵乳的原因，是因為在遠古時代的家庭分工是由女性負責照顧幼體，強
烈的母愛使得乳房泌乳。」
「所以結論是你我的奶頭都可以產奶？豪哥，你藥效還沒退嗎？」我皺眉。
「你還是沒明白，產奶只是人類奶頭的功能之一。」豪哥看著我的眼睛，鄭重說道。
「奶頭會對人類的期望做出回應，具有使夢想成真的力量，就像神燈精靈一樣。」
「可是豪哥，神燈精靈沒有奶頭啊？」我半信半疑。
「那不是重點。」豪哥按著我的肩膀：「我戒菸後，淺意識裡渴求著尼古丁，因此奶頭滿
足了我的渴望；亦軒因為受不了毒癮，我的奶頭才產出毒素成全他的慾求。」
「我的奶頭已經受到開發，可以實現人們的願望。」
我錯愕地看著豪哥脫掉上衣，露出幾乎潰爛的奶頭。
「亦軒把我奶頭的秘密說了出去，引來地下社會的走狗。」豪哥慘笑：「對他們來說，我
的奶頭是可以無限量產毒品的無價之寶，他們把我擄走，強行在我體內注射毒品，再用毒
癮控制我聽他們命令。」
「他們削掉我右邊的奶頭作為警告，然後夜以繼日地壓榨我左邊的奶頭，生產出大量的海
洛因、安非他命、古柯鹼，換取令人難以置信的暴利。」
豪哥裸露的上身已經幾乎沒有一寸完好的肌膚，充斥著針孔及指甲刨抓的傷痕。
「為什麼不報警？」我問。
「要是我不照著話做，他們就會找亦軒的麻煩。」豪哥的語氣平淡：「亦軒是我兄弟，一
輩子都是我兄弟。」
突然，門外傳來一群人的腳步聲，以及粗魯的談笑聲。
「他們又來了。」豪哥的表情木然，推開我往門口走去：「你從後門出去，不要再回來了
。」
我愣愣地看著豪哥離開的背影，內心一片混亂。
原來讓我上癮的不是豪哥的毒品，是我內心的渴望。
人生在世，每個人都擁有無法戒除的癮。
也許是線上遊戲，也許是賭博，也許是酒精，也許是對於情愛的渴求。
又也許，只是像豪哥一樣，有著善良到無可救藥、非幫助別人不可的心。
──我要救豪哥。
我深呼吸，脫掉上衣。
──我要救豪哥，這就是我現在的願望。
我瞪著自己的奶頭。
──如果你真有那種力量，那就讓我見識一下吧。
右邊奶頭劇震，霍然指向一個方位。
□
我赤裸著上身坐在警車上，用奶頭指引車隊行進方向。
「還有多遠？」開車的警察嚴肅地問。
「快了，就快了……」我坐在副駕駛座喃喃。
兩個小時前，我走到最近的警局，把豪哥被擄的事情說給警方聽。
剛開始他們當然不相信我，直到我用奶頭擠了滿滿一杯可口可樂，又拿出豪哥家的針筒，
他們才半信半疑地派出三輛車。
「如果這件事是真的，你就是吸毒犯喔。」開車的警察說道。
「我知道。」坐在後座的人說道：「這次我不會再逃避了，事情結束後，我願意接受法律
的制裁。」
那人正是亦軒，我用豪哥電腦連絡上的重要人證。
我的奶頭倏地一震，如同失靈的指北針，開始胡亂旋轉畫圈。
「停車！」我說道。
三台警車急煞，停在郊區一間廢棄的鐵皮屋工廠外面。
開車的警察面色嚴肅，帶頭下了車，我們連同十二名警力一齊進入工廠。
工廠內十幾台巨大的機器轟隆隆運轉，明目張膽地提煉著毒品。
喀，十二支手槍同時上膛。
我們壓低腳步，往前走了幾步，整個工廠警鈴大作。
「紅外線感應器！」亦軒大叫，幾個警察急忙對空鳴槍。
「警察！」
「出來！所有人都出來！」
工廠內一陣紊亂的腳步聲，一台黑色轎車突然從機器後面衝出。
「停車！我要開槍了！」警察大喝。
轎車加速朝我們衝撞過來，我們只好往兩側閃避。
轎車突破大門，絕塵而去。
「阿狗帶兩台車去追！」為首的警察下令，帶著剩下的人往工廠裡面走。
然後我看到此生最難忘的景象。
奶頭，好多奶頭。
一堵高大的土牆聳立在眼前，牆面上被挖開數百個圓孔，幾百個奶頭密密麻麻裸露在牆的
這一側。
「……沙沙……我就知道阿豪那小子會報警……不過已經太遲了……」
地上的無線電對講機響起。
「……十分鐘之後這座工廠就會爆炸，一切證據都將銷毀，包括隱藏在無數充氣娃娃中昏
迷的阿豪，勸你們別白費力氣了，儘早逃命吧，哈哈哈哈哈……」
警察看著壯觀的奶頭之壁，面有難色。
「我要救出豪哥。」我堅決地說道。
「時間不夠，我們找不到他。」警察搖頭說道：「基於保護證人的職責，我不能讓你們冒
險。」
「不必冒險。」亦軒突然開口說道：「我會找到豪哥的奶頭。」
「別開玩笑了，怎麼可能……」警察話說到一半，被我伸手打斷。
「給他一個機會。」我說：「不然我們都會後悔一輩子。」
「三分鐘，三分鐘之內沒有找到，我開槍射你們的腳也要把你們拖出去。」警察鄭重說道
。
亦軒感激地看了我一眼，走到奶頭牆前面，閉上眼睛。
「豪哥，有件事我一直沒有告訴你，迷幻藥雖然是毒品，卻不會令人上癮。」
他的表情就好像是在告解。
「你的奶頭具有實現人們願望的力量，但你知道我心底最深層的渴望是什麼嗎？」
「我的好朋友、好兄弟啊，你知道嗎？一直以來讓我上癮的，其實不是你奶頭生產出來的
物質，而是你的奶頭本身啊！」
我渾身一震。
「怎麼可能會認不出來呢？我早就已經深深愛上你的奶頭了啊！」
亦軒張開嘴巴，朝離他最近的奶頭用力咬了下去。
啵。
充氣奶頭破裂，空氣嘶嘶洩漏而出。
「幹你娘！講那麼多還認錯！」我破口大罵。
「時間還剩兩分鐘。」警察鐵青著臉。
「怎麼可能？這顆奶頭給我的感覺應該是不會錯的……」亦軒滿臉錯愕，若有所思。
「難道說讓我上癮的不是豪哥的奶頭，而是任何人的奶頭？原來如此，我只是單純地愛著
奶頭啊！」
亦軒恍然大悟地看著我。
「我是奶頭愛好者啊！」
「操！你這個低能兒！」我怒極，走上前去一口一口要破牆上的奶頭。
亦軒跟警察也趕緊上前幫忙，三個人像瘋子一樣拼命咬著奶頭。
「拜託了，我的奶頭啊，雖然你才剛剛覺醒，請你滿足我現在的願望吧！」我在內心暗暗
祈禱。
我的奶頭一陣酥麻，快速偵測我內心最真誠的渴望。
「吚……吚呀啊……呀美跌……」奶頭像藍芽喇叭一樣放出聲音。
不是這個願望啦幹！
亦軒詫異地看著我，我羞愧地別過頭，繼續咬破奶頭。
「時間還剩一分鐘。」警察後退了一步不再動作，盯著手錶：「五九、五八、五七、五六
………」
我焦急地咬著奶頭，一分鐘時間在我的意識內無限扭曲延長，變成煎熬的地獄。
我咬得唇乾舌燥，牙齦崩裂。
「……三十、二九、二八、二七、二六……」
我拚了命地撕咬，滿口鮮血染紅牙齒，無助的淚水漸漸模糊了視線。
為什麼？
為什麼我認不得朋友的奶頭？
「……六、五、四、三、二……時間到。」
我絕望地闔上眼睛。
豪哥，我對不起你，我對不起你……
「走了！」警察扳動我的肩膀。
我沒有回答，死命咬住奶頭。
再一顆就好、再讓我試一顆……
再一顆的話，說不定、說不定……
「走啊！」亦軒哽咽著大叫，一起伸手來拉我。
我不走！
至少讓我咬完這顆奶頭！
為什麼不破？為什麼這顆奶頭還不破？
我一拳猛力砸在自己的下巴上，牙齒瞬間喀地闔上，奶頭整顆被我咬斷，掉進我嘴裡。
「幹你娘衝三小啦！」豪哥整個痛醒。
「找到了！」亦軒難以置信地大叫。
「豪哥……」我吐出豪哥的奶頭，意識逐漸矇矓。
亦軒跟警察趕緊上前，用雙手刨開鑿開土牆，把豪哥挖出來。
接下來發生的事我全都沒有印象，等我醒過來的時候，人已經在警局了。
亦軒被手銬銬在鐵管上，準備接受法律的制裁。
豪哥拍拍他的肩膀，朝我走了過來，說道：「睡醒了嗎？我剛好做完筆錄，可以回家了。
」
「豪哥，你的奶頭……」我欲言又止。
「已經沒了。」豪哥苦笑，掀起上衣露出乳尖上的紗布：「實現夢想的萬能奶頭，已經從
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我愧疚地低下頭。
「不過這樣也好。」豪哥灑脫地說道：「人類不需要這種力量。」
「更何況，有這麼好的朋友，我的人生還欠缺什麼呢？」
豪哥看著我，眼中滿是笑意。
我也不禁笑了起來。
然而我的內心隱隱忐忑。
我沒有告訴他，我的奶頭已經覺醒。
我也沒有告訴他，從剛剛開始，亦軒就一直用詭異地眼光看著我。
那又是另一個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