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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w we know where the dead went.' Did grave robbers plunder battlefields?
「現在我們知道死者去了哪裡。」盜墓者是否掠奪過戰場？
Bones went to fertilizer and sugar processing, book argues
有著作宣稱骨頭被用於化學肥料與糖加工
2 Apr 2024 5:15 PM ET By Andrew Curry
十八世紀末十九世紀初，歐洲經歷了一系列的戰爭。大規模的軍隊擺好陣勢，用大砲、步
槍和大規模騎兵衝鋒互相屠殺，數小時內造成數萬人傷亡。1815年的滑鐵盧戰役是拿破崙
．波拿巴（Napoleon Bonaparte）的最後一戰，一天之內就有超過10,000人和馬匹被殺。
然而在今天，考古學家很難找到那個血腥時期死者的物證。耕作和建築通常是歷史遺跡缺
失的罪魁禍首，但它們無法解釋這裡的損失。這麼多骨頭是怎麼出現又消失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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滑鐵盧戰役繪圖
在一本新書中，一個由歷史學家和考古學家組成的國際團隊認為，這些骨頭因工業規模的
盜墓而耗盡。十九世紀初，用於作為化學肥料的磷酸鹽與作為甜菜糖加工成分的骨炭問世
，使骨頭變成了熱門商品。飛漲的價格引發了對歐洲及其他地區亂葬崗的盜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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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繪圖）滑鐵盧戰場成為甜菜生產的熱點，戰場附近建有多座糖廠
《科學》雜誌採訪了比利時國家檔案館歷史學家伯納德．威爾金（Bernard Wilkin）和薩
爾茨吉特市（Salzgitter）博物館館長考古學家阿恩．霍曼（Arne Homann），討論了歷史
貿易及其影響。
為了簡潔和清晰，本次訪談經過編輯。
問：這項研究是如何開始的？
Bernard Wilkin：自2012年以來，研究人員一直在滑鐵盧進行挖掘，但他們只發現了兩具
屍體。但至少有10,000人在那裡被殺。剩下的9998仍然下落不明。這讓
我們想知道──如果這些人的命運與我們想像的不同呢？
Arne Homann：尤其是在拿破崙時代，有一種奇怪的感覺──死人到哪裡去了？
B.W.：我和德國歷史學家 Rob Schäfer 一起開始查閱比利時、德國和英國的檔案。我們
發現，在1830年代，滑鐵盧地區成為甜菜的生產熱點。距戰場方圓幾公里範圍內，
有兩家糖廠。在過濾過程中需要大量的燒焦骨頭。歷史證據表明它來自戰場本身。
問：這種做法有多普遍？
B.W.：事實證明，滑鐵盧發生的事情只是冰山一角。
A.H.：骨頭在製糖工業的使用量比我們想像的還要大。這種事發生在歐洲各地的拿破崙時
代的戰場上。現在我們知道死者去了哪裡。
問：既然人們可以使用屠宰場的動物骨頭，為什麼他們會去搶奪戰場上的遺骨？
A.H.：十九世紀歐洲人口增加了一倍以上。化肥和糖的市場蓬勃發展，突然之間，對這種
特殊資源的競爭變得激烈起來。
B.W.：在1830年代，骨頭突然變得值錢。在比利時，第一座甜菜糖廠建於1833年；1832年
至1837年之間，一百公斤骨頭的價格從２法郎漲到１４法郎。短短五年間，價格上
漲了七倍。戰場上的骸骨很容易找到，很容易接觸到，但沒有人真正關心它們。許
多居住在這些戰場附近的農民意識到地下有黃金。
問：是否可以透過考古證明這一點？
A.H.：如果你在地下挖一個墓坑，當你把死者取出並回填時，土壤的顏色就會不同。更大
的問題是認識到你發現的坑可能是亂葬坑。我相信我們已經記錄了那裡一些被洗劫
的墳墓的例子，但考古學家並沒有意識到他們看到的是什麼。在每一個歷史戰場上
，我們都應該留意空蕩蕩的亂葬坑。
問：這種交易是否也涉及到其他類型的墓地？
B.W.：這遠遠超出了戰場的範圍。在某個時候，巴黎當地官員建議清空城市地下墓穴，並
將它們送往糖廠。我們知道蘇格蘭和英格蘭的中世紀墓地被清空並出售。英國議會
提出了禁止這種做法的措施，並進行了辯論，但最終被否決。
問：這是否也發生在歐洲以外的地方？
B.W.：美國報紙上有關於在南北戰爭的戰場上收集骨頭的報導，但現在我們還不能說這種
情況有多普遍。
我們知道，在某個時刻，他們在歐洲耗盡了可用的骨頭，轉而前往國外的殖民地。
法國人在阿爾及利亞挖了墓地，然後將骨頭運到馬賽的糖廠；我們知道英國以工業
規模從埃及進口木乃伊和骨頭，在此過程中摧毀了無數的遺產。
問：為什麼有些戰場和亂葬坑遭到洗劫，而有些卻沒有？
A.H.：亂葬坑的位置在人們的記憶之中，或是在一代人的時間內，是最危險的。這就是為
什麼十八世紀末和十九世紀初的遺跡如此之少，但你仍然可以找到中世紀的戰場墳
墓。
問：這種情況持續多久？
B.W.：有充分的證據表明，這種情況在第一次世界大戰後仍在前西線的部分地區發生。
1920年代，法國立法者多次通過當地法律來保護戰場。
問：這一切看起來……令人毛骨悚然。
B.W.：我不會說這些人是盜墓怪物。在大多數情況下，他們只是抓住機會的貧苦農民。
在比利時，當時可能有一種感覺，這些外國軍隊來了，摧毀了一切，留下了死者。
當地人沒有情感連結。他們只是認為挖掘骨頭是解決問題的務實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