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馬帶著她一步步的回到中原。白馬已經老了，只能慢慢的走，終是能回到中原的
。江南有楊柳、桃花，有燕子、金魚——漢人中有的是英俊勇武的少年，倜儻瀟灑的少年
——但這個美麗的姑娘就像古高昌國人那樣固執：『那些都是很好的，可是我偏偏不喜歡
。』」
　　李文秀的結尾停在悽美悲涼的黃沙中，而我們繼續走著未完的人生。大多時候的大多
人，終會遇到英俊勇武、倜儻瀟灑的少年，然後記憶中的那個哈薩克勇士，終究只能在記
憶裡了。
　　我喜歡中學現在的樣子，視野開闊許多，感覺心情也變得寬心。以往被校舍包圍住的
中庭，總給人鳥籠的感覺，囚著少年想飛的心。奔四焦慮時，偶爾會想著是不是當年的我
們都太不懂得處理這些情緒和感覺，因為我們被教導著要放下自身的感受，專注在沒有情
感的知識學習，而忽略了生而為人的重要特質。就像被校舍圍住的中庭一樣，美理但壓抑
。
　　李文秀活在小說，時光凍結在那句「那些都是很好的，可是我偏偏不喜歡。」；而我
們過得是生活，會長大、會改觀、會妥協、會慢慢變老，會感歎鴻雁在雲魚在水，惆悵此
情難寄。放不下的還會在記憶裡，停格在當時的美好；而當初那個瀟灑的少年已然濯濯，
捲髮中二早有了消不掉的大肚腩，只有陽光少女依然在記憶中陽光無敵。
　　人面不知何處，綠波依舊東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