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賦傳 第 22 回 夢之湖．灰姑娘
來到浴室, 我跟著小賦的背後, 一起走進洗澡隔間
小賦: "喂, 你想要幹嘛!?" 小賦伸手擋在門口
冬冬: "你不是要一起洗澡嗎?" 我一臉淫笑著
小賦: "你發什麼神經, 旁邊還那麼多間"
"自己去挑一間啦!"
冬冬: "哈, 我以為你是想找我在同一間洗"
小賦: "去, 去, 去, 少在那邊給我耍噁心"
小賦雙手輕輕地把我推開後, 就把浴室的門給關上
來到隔壁盥洗間, 我脫掉衣物之後
打開蓮蓬頭, 除去這滿身的汗水
冬冬: "喂, 最近你跟小楓是不是常常去撿樹葉?"
小賦: "嗯, 怎麼了嗎?"
冬冬: "你們撿那些是要幹嘛的?"
小賦: "喔, 也沒甚麼! 就拿來當天然的芳香劑"
"有些好像還可以拿來做精油"
冬冬: "精油? 你會做喔?"
小賦: "並不會, 我只是想拿來做乾燥花之類的"
"放在房間跟衣櫥, 之後就會有天然的香氣了"
冬冬: "呃, 你們還真是騷包咧!"
小賦: "騷包個頭啦! 你是欠揍嗎 = =?"
"不懂得欣賞的傢伙 … "
冬冬: "要不然, 你下次幫我做一個枕頭好了"
"我拿來睡看看會不會有香味"
小賦: "你不是在說我騷包嗎?"
"怎麼了 … 你也想要啊?"
冬冬: "唉唷! 我是看你那麼閒, 想說給你一點事情做好嗎?"
小賦: "= =凸"
就這樣, 沒多久之後, 宿舍裡就堆滿了各式各樣的植物乾燥樣本
老實說, 有些植物處理過後, 外觀還挺好看的
整間房間充滿著天然的芬多精
只是, 大概也只有小楓跟小賦這種奇葩, 才會去搞這些玩意兒
10 月中旬, 學校五個學系共同舉辦迎新舞會, 地點就選在台中知名的夜店
週五晚間, 系學會把整間夜店給包了下來
冬冬: "你今晚有要去舞會嗎?"
小賦: "沒有吧! 我不喜歡去人擠人的地方"
冬冬: "那你晚上要幹嘛?"
小賦: "應該會留在宿舍打 Diablo2 ?"
"怎麼了嗎?"
冬冬: "沒啊! 聽說 5 系聯合舉辦, 人應該會很多"
"想說, 找人一起去壯膽"
小賦: "喔喔, 我對跳舞沒甚麼興趣, 你再找其他人吧!"
小賦愛理不理地搭腔著
沒多久, 他便轉身繼續專注在他的電腦前打電玩了
冬冬: "可是, 我聽說會有很多美眉耶! 你不去嗎?"
小賦: "最好是啦! 理工科的是能有多美, 小心遇到一堆恐龍"
冬冬: "你怎麼這樣講 … 搞不好還真的會出現白雪公主"
小賦: "神經病 … 你慢慢去幻想吧! 等等你就知道了"
冬冬: "好吧~ 那你慢慢玩, 我要出門去了"
換好衣服後, 我拿起桌上的鑰匙, 拍了拍小賦, 便往門外走去
俏皮的小賦, 在臨行前, 還不忘囑咐
小賦: "喔, 對了!"
"等下如果有遇到灰姑娘的話, 記得幫我跟她打個招呼"
冬冬: "灰你個頭阿! 小心我等下直接把她帶回來 … "
小賦: "好唷! 我就等你把她帶回來 … 哈哈!" 小賦邊說邊笑
冬冬: "凸 … "
小賦: "好啦! 等等路上小心, 注意安全"
冬冬: "OK! 掰掰"
就這樣, 我騎著那破爛的鐵馬, 龜速地往中港路騎去
來到夜店門口, 我們一群人先找系上的學長姊要名牌
拿了飲料兌換券之後, 就各自進場找位置坐
這是我第一次踏進夜店玩耍
跟以前想像中的 PUB 完全不一樣
這裡的空間分為上下 2 層樓, 是屬於樓中樓的格局
一樓最中間的平台是舞池, 周圍則是座位區
各個科系分別坐在不同區域, 而我們植物系被分配在一樓的包廂裡
我來到了系上的包廂
打了個招呼之後, 我找了個最角落的位置, 發呆地坐著
順便觀察周遭同學的一舉一動, 看看有沒有什麼新鮮事
當時, 只覺得這上百人的場地, 大家你一言, 我一句的
搭上 DJ 的吵雜音樂, 整間就像菜市場一樣
雖然氣氛是挺熱絡的, 但是, 這似乎不大符合我這假掰青年的文青調調
沒多久之後, 舞池中的燈光逐漸昏暗下來
取而代之的, 是藍色的燈光, 還有搖滾音樂
接著, 為我們開場的是熱舞社的學長姊
那動感的節奏, 絢麗的燈光, 帥氣的舞步
瞬間將舞池裡的氣氛帶到最高潮, 整間 PUB 都為之震動了起來
稚嫩的大一新生, 緊接著也都跟進舞池中, 瘋狂地大肆跳舞
歡笑聲及驚呼聲從不間斷
也為這未來 4 年精采的大學生活, 譜了一段美麗的序曲
而我呢? 就只會假掰地坐在位置上
偶爾打屁聊天, 喝口小調酒, 看看舞池, 當個文藝青年之類的
在這節骨眼上, 要我跳舞, 這簡直是要我的命
我想, 小賦今晚不想來夜店, 八成是跟他那手腳不協調的 "症頭" 有關
漸漸地, 這音樂的節奏慢了下來
正式地來到了抒情歌曲的聯誼時間
我左看右看, 慢慢地發現, 開始有男同學, 主動去邀女同學跳舞
而我也無意間地看到, 坐在另一頭的女孩, 正在跟班上的女同學聊天
我好奇地觀察, 小妍正在說服語彤, 希望能一起到舞池裡狂歡
但害羞的語彤, 卻一直微笑地拒絕著
沒多久, 小妍跟著身旁的朋友, 一同到舞池裡去跳舞
單獨留下語彤站在一旁, 有點尷尬地拿著玻璃杯, 看著微笑
在這昏暗的燈光下, 語彤身穿白色的套裝, 甜美的笑容
舉手投足, 都是那樣的溫柔婉約
這也是我第一次, 真實地感受到那砰然心跳的戀愛感受
我站起身來, 一直想上前去跟語彤攀談, 卻都沒有勇氣跨出第一步
看著人來人往, 語彤依舊站在原地, 有點不知所措
一直到熟悉的 "第一支舞" 旋律響起
我鼓起勇氣, 走到語彤面前, 開口跟她說話
冬冬: "同學, 妳好!"
"我是植物系的冬冬, 不知道可不可以跟妳跳這首第一支舞?"
語彤笑笑地沒說話, 害羞地伸出了雙手, 我便輕輕地牽上去
第一次牽起女孩子的手
那細緻的皮膚, 柔軟的觸感, 害羞的表情
讓我心跳加速, 頓時之間, 腦筋一片空白
老實說, 這舞步是怎麼跳完的, 我已經沒有印象了
只依稀記得, 在一旁的小妍, 笑得合不攏嘴
舞會來到尾聲, 我走到語彤的座位前
冬冬: "今晚謝謝妳, 讓我有機會可以跟妳一起跳舞"
"不知道方不方便可以跟妳要一下系所跟姓名嗎?"
小妍: "你皓呆喔!"
"我們都跟你一樣是植物系的啦"
冬冬: "哈哈, 是喔!? 真是不好意思!"
開學到現在快 1 個月了, 我完全沒有印象眼前這兩位女同學是同班的
小妍: "你記清楚了! 我是小妍, 她叫語彤"
"我們上課通常都會坐在左邊後面的位置"
"下次上課, 記得先來拜一下碼頭唷"
冬冬: "蛤?"
語彤: "妳就別鬧了!" 語彤又露出她那招牌的甜美笑容
"冬冬, 你不要管她啦, 小妍就喜歡這樣鬧人"
冬冬: "呵呵!" 我不由自主地伸手搔了搔頭
自從迎新舞會以後, 我開始在注意語彤的一頻一笑
而小賦似乎也漸漸地發現, 我好像有時會開啟花癡模式
小賦: "喂, 你最近都在想啥啊!? 想得那麼入迷?"
冬冬: "就 … 那天去舞會遇到的灰姑娘啊"
小賦: "真的假的? 那 … 玻璃鞋有帶回來嗎?"
冬冬: "你會不會想太多啊"
"那玻璃鞋是要怎麼帶回來? 總不可能叫我當眾把它給脫了吧?"
小賦: "噗噗, 你可以偷偷地跑到她的座位, 把它 ㄎ一ㄤ 回來啊!"
冬冬: "嘖嘖, 你這樣好像變態唷!"
小賦: "哈哈, 要不然咧?"
冬冬: "就 … 放在心裏面啊, 慢慢地回想 … 呵呵"
我情不自禁地笑了出來
小賦: "呿 … 這樣能幹嘛? 她又不會知道"
冬冬: "你管那麼多! 我開心就好啦!"
小賦: "好唷 ~ 那你就慢慢等著你的灰姑娘 "對狼造" "
冬冬: "凸, 你是活膩了嗎?" 轉過身後, 我把小賦壓到床上去
小賦: "救狼啊! 嗯湯啊捏唷 ~ 我還是處男啊 ~ "
冬冬: "你這處男是吧? 我今天就讓你開苞破處 … "
小賦: "你這個死變態" 小賦微笑著轉身反擊
之後連續好幾天, 我都魂不守舍地, 上課總是會偷喵到後排座位
而語彤總是可以開心地跟小妍聊天, 似乎都沒有注意到前排的我
我的心情, 就像坐雲霄飛車一樣, 高潮之後, 有種落寞的空虛感
冬冬: "哎, 我的灰姑娘好像不大理我耶"
小賦: "哈哈! 她大概八成不喜歡你吧?"
"都幾天了, 你還在那邊單相思, 好歹也上前去跟她聊天吧"
冬冬: "我生性害羞嘛"
小賦: " … 最好是啦" 受不了我, 小賦繼續說著
"你這個白癡! 難不成是要叫女生主動嗎?"
"她可是灰姑娘耶"
冬冬: "喔喔!"
這天下午, 趁著課間空堂沒課, 我跑回宿舍電腦前, 寫了封 mail
想把我這幾天以來的心情, 告訴語彤
然而, 不管我再怎麼寫, 總覺得這信的內容總是二二六六的
正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 有個陌生的帳號, 丟我水球:
專屬小天使: 嗨, 小惡魔, 你沒去上課啊?
帥氣小惡魔: 沒有, 我心情不好
專屬小天使: 怎麼啦? 才剛上大一就學會翹課啦?
帥氣小惡魔: 請問, 你是? 學長? 還是學姊嗎?
專屬小天使: 哈哈, 都不是, 你猜錯了, 我是小妍
帥氣小惡魔: 蛤? 你也翹課喔?
專屬小天使: 沒有, 我只剛好經過系辦, 跟學長借一下電腦上網
沒想到一上線, 就看到你在線上
帥氣小惡魔: 喔喔 …
就這樣, 那一天下午, 我第一次翹課, 跟小妍聊了 1 個多小時
北一女畢業的她, 講話很有條理, 非常理性地詢問跟分析我的問題
最後, 她也給我一些建議
當然, 最重要的還是得主動邀約語彤, 才能知道她本人的意願
不然, 像我們這樣子瞎猜, 也不是辦法
之後, 我找了個週五下午
請小妍幫我約語彤到中興湖畔, 順便寫了張小卡片
我懷著忐忑的心情, 來到湖邊的涼亭裡
手上拿著愛心小卡片, 我緊張地獨自坐著, 期待語彤的出現
沒想到, 她還真的赴約了
冬冬: "嗨 … " 有點緊張的我, 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語彤: "嗨" 語彤揮手, 打了個招呼
這是我第二次這麼近距離地跟語彤獨處
從沒想到, 她會真的來中興湖畔, 陪我這個傻蛋聊天
一時之間, 讓我有點驚呆住了
眼看這氣氛有點尷尬, 我趕緊接著說
冬冬: "呵呵, 我是冬冬, 是那晚跟你一起跳舞的同學"
語彤: "嗯, 我知道"
"小妍跟我說, 你有事找我?"
冬冬: "嗯 ~ 對, 沒事!" 我嘴巴不受控制地, 也不知道在說啥
"啊! 不是啦, 我是說 … " 我趕緊遞上事前寫好的卡片
語彤接過卡片後, 仔細地閱讀著
冬冬:
語彤, 妳好!
自從上次在舞會中, 看到妳雪白的身影, 讓我魂牽夢縈
之後, 在幾次的課堂上, 一直想找個時間去陪妳聊天, 卻都沒有機會
還記得, 那天第一次牽起妳的手
我那緊張的思緒, 卻不知道該如何跟妳表達
就連我的呼吸跟心跳, 都像是急速極凍, 完全無法自已
多麼希望這時間, 能停止在那最美好的一刻
我想 …
不知道有沒有這機會, 可以跟妳做個朋友
冬冬
語彤邊看邊微笑地說著
語彤: "這是什麼啦!?"
冬冬: "就 … 這樣" 我指著卡片上說著
"嗯 … 就 ~ "
"像上面說的那樣!" 我有點害羞地不知道該怎麼說
語彤: "呵呵, 這是你自己寫得嗎?"
冬冬: "是啊!"
"妳不覺得我寫得文情並茂? 特別感人肺腑嗎?"
不知道哪來的自信, 我突然冒出了這一句
語彤: "哈哈! 沒人會這樣說自己的啦!" 語彤笑得非常地開心
這也讓我忐忑不安的心, 有了一些踏實感
那天下午, 我們繞了中興湖畔散步, 也聊了許多的心事
我們從各自的生活, 聊到彼此之間的想法, 還有對未來的憧憬
學校的中興湖, 就這樣地被我們繞了 N 百圈
但語彤自始至終, 卻都沒有正面的回答我的請求
而我們, 也就這樣悄悄地展開, 為期 3 個多月的夢幻旅程
回想起來, 這也是我這一輩子, 唯一一次的異性戀愛
甜甜的, 感覺特別地暖 …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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