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回 迷惘
還記得在多年以前, 當我還是個高中生的時候
總喜歡放學後到誠品去看看書, 好讓自己在整天的繁忙課業中喘口氣
印象中, 在當時看了許多的書籍
而其中讓我最印象深刻的, 便是光禹寫的 "誰來教我愛"
在當時有點搞不懂, 為何愛需要人教?
也許是因為年紀輕, 年少不懂事, 對於愛情, 更是情竇初開
當年的我, 總是多了那麼一點狂妄自大, 面對事情的處置也多是血氣方剛
可想而知, 在那樣莽撞的個性之下, 讓我在往後幾年裡的感情路, 吃足了苦頭
多年以後, 我終於漸漸地懂得, 原來 …… 愛, 真的需要人教
在我們的人生當中, 有許多的事情, 會有長輩的提點, 老師的教導
唯獨愛 … 卻沒人來指引我們
尤其是在這情竇初開的年紀, 往往很容易讓人感情用事
對於沒經歷過情感中帶來的大風大浪, 我們就像是無頭蒼蠅一樣地橫衝直撞
直到感情撞破了頭, 內心受到了極大的傷害
這時, 我們才漸漸地學會, 如何在這紛亂的感情世界, 獨立自處, 暗自療傷
2008 年 11 月底
在為期一年的業務工作, 暫時地告一段落後, 我決定搬回桃園老家
看著冬媽, 總是不忍心自己的寶貝兒子, 在外受到工作所帶來的重重壓力
我試圖在心態上做些調整
也告訴老媽, 希望她能放寬心一些, 讓我有機會能在外面多多學習
還記得在週二的下午, 我得知台中有個面試機會
當時便決定南下闖闖, 反正就算面試失敗了, 大不了就當成一日故地重遊
不過, 很幸運地, 我在當天的面試後半小時, 主管就告知我
他們很榮幸邀請我, 在未來的日子裡, 能有機會可以一起共事
只是, 公司要求, 在不到一週的時間就得到任, 希望我能盡快準備
這讓我有點手忙腳亂, 尤其是住宿的部分, 更是讓人頭痛
在時間這麼緊湊的情況之下, 我決定到 KKCity 徵文借住
還好, Motss 版的台中鄉民總是很是熱情地
不到半天的時間就出現了 5 至 6 人願意提供住處, 這讓我有點吃驚!
而小聖跟小諾就是在那次的 po 文中認識的
連續幾天的站內信, 水球, 還有拓網留言
小聖極盡可能的表示, 願意提供地方住宿
反倒是小諾, 感覺像是有一搭沒一搭的回
只淡淡地說, 他跟朋友一起合住, 可以提供給我住宿的地方, 暫住幾天
不過, 因為大家都是在外地求學工作, 凡事就得靠自己
他可能沒辦法盡地主之誼地過度款待
當然, 這對我而言, 有人願意提供住處的協助
在我內心裡, 感激都來不及了
更不可能去幻想, 需要主人有過多的熱情款待, 或是其他什麼的
反倒是讓我想著, 如果在未來有機會的話, 可以找個時間請小諾吃飯
順便再到台中市區走走逛逛
週六早晨, 我先將機車托運下台中
簡單地打包了一下行李, 便準備迎接未來幾年的台中生活
在經過審慎的評估之後, 我決定還是借住在小諾那
畢竟跟小賦才分手不過才半年多, 並不打算再搞出其他複雜的事情來
這時的我, 在感情上只想全心全意地好好照顧自己, 希望自己能夠重新來過
記得剛下台中的我, 只帶著一個背包跟筆電, 來到小諾住處
這是一間, 二人房的獨立電梯大樓
一進到大廳, 那惠宇社區的視覺衝擊, 高貴典雅, 讓人彷彿住進高等飯店般
不曾有過這樣的人生經歷, 是我第一次住進這麼高檔的社區中
在那當下, 更讓我萌生了未來在台中住處的夢想藍圖
入住後的第一個晚上, 小諾拿著備份鑰匙給我
簡單交代幾句後, 便和其他的朋友外出去聚餐
我拿著 NB 來到客廳上網
整理一下資料, 調整一下心情, 準備好隔天的第一天到職日
晚間9點多, 大門鑰匙的轉動聲, 讓我反射性抬頭地看了一下
剛進門的男孩, 正是小諾的室友 - 小凱
他是一個斯文帥氣的陽光男孩, 身高約176, 體重約65, 年紀約25左右
揹著羽球拍, 汗流浹背, 胸口的汗水, 上衣緊貼著胸膛
這景象, 著實觸動了我內心的深處, 那個情竇初開的少男情懷
進門後, 我們互相點頭示意, 他便進房間去
我則繼續低頭邊逛網頁, 邊看文章
但總感覺房間內的小凱, 似乎是有意無意的會探頭看看客廳
"也許是擔心我這個陌生人會不會偷東西吧?" 我想
之後, 我也就沒有再有過多的聯想
晚間 11 點多, 小諾開門回來
在整理一番過後, 我們小聊了幾句
他熱情關心地問我, 看看還有沒有缺什麼, 或是需要協助的
我則是客氣地表示, 感謝他的幫忙, 讓我能順利到台中工作
之後, 我們各自去浴室洗澡, 準備休息睡覺
而這一晚, 我跟小諾同在睡一張雙人床上
也許是因為太緊張, 隔天準備第一天到職上班, 我幾乎整夜沒睡
隔天一早, 初來乍到的我, 第一天就跟著學長到處看看
認識未來的工作環境, 學習公司的企業文化
很快地就到下班時間, 我吃飽飯後便回到住處
一回到家中, 滿屋子的黑暗, 空無一人, 我隨手開燈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誤會, 在早上出門前, 我請他們各自鎖上房門
之後, 我拿著盥洗衣物, 來到浴室沖澡
舒緩一下, 這一整天下來的緊繃情緒
沐浴後, 我穿了一件黃色T恤, 白色球褲, 獨自地坐在客廳上網
當 MSN 一登入時, 小聖的訊息便馬上就傳來
而這次, 他再度展現那高度的熱情, 邀約我和他出門去逛逛
老實說, 在當時, 這對我而言確實有些小困擾
畢竟才剛洗完澡, 而且天色又晚了, 我也就婉拒他的好意
不過, 看他一副失望的樣子, 我也不敢再多回他什麼訊息
避免讓他有過多不必要的誤會, 那就不大好了
沒多久, 小凱回來
開門後, 他給了我一個淺淺的微笑
我禮貌性地點點頭回應, 便繼續專注在我的 NB 螢幕上
10 多分鐘後, 他走出房間, 來到我身後的廚房裝水
我並沒在意太多, 繼續逛我 BBS 的文章
在寂靜中, 小凱的腳步聲慢慢地靠近
小凱: "你都上 KKCity 阿?" 接著他便坐在沙發扶手上
冬冬: "嗯, 很長一段時間了, 都上去晃晃看看文章, 也沒幹嘛"
小凱: "是喔!? 所以你也是圈內 … ?"
冬冬: "嗯, 應該算是吧!?"
我點點頭, 感覺有些不自在, 趕緊把視窗切換到 Yahoo 新聞
他似乎發現到我的不自在, 雙手便輕輕地放在我肩上
我沒多想些什麼, 只是若無其事地繼續逛我的網頁
隨後, 他的雙手開始慢慢地在搓揉我的肩頸, 讓我有點心跳加速
小凱: "你跟小諾是怎麼認識的? 還借你地方住? "
冬冬: "就 KKCity 認識的, 之前有小聊了一段時間"
"不過, 應該只會借住幾天, 週末我就得盡快去找房子了"
"不然的話, 一直打擾你們, 會讓我感覺很不好意思"
小凱: "是還好啦! 你來這裡住, 也沒有什麼打擾不打擾的地方"
"老實說, 家裡能多個人來住, 也會比較熱鬧一些"
冬冬: "哈哈! 謝謝你"
小凱: "謝啥?" 看著小凱滿臉疑惑, 我繼續說著
冬冬: "謝謝你的貼心啊!"
"至少讓我不用再這麼緊張害怕, 擔心週末找不到房子, 看該怎麼辦?"
小凱: "哈! 如果找不到的話, 你可以去跟小諾撒嬌啊, 然後長期住下"
小凱開玩笑地開懷大笑
冬冬: "噗, 這不可能啦! 住這麼高檔的房子, 我怕我房租繳不起"
小凱: "咦, 小諾沒跟你提過嗎?"
"他爸在他來台中念中山醫的時候, 買了這間房給他, 房租根本不是問題"
冬冬: "哇! 這我就不知道了" 初次聽到這消息, 讓我有些驚訝
頓時, 感覺客廳有些安靜, 我隨手播了點音樂
小凱: "是說, 你搬走了之後, 我們還有機會見面嗎?" 小凱轉頭看著我
冬冬: "應該是有吧! 我也剛搬來台中, 沒認識甚麼朋友, 有機會可以再聯絡啊!"
小凱: "嗯, 那要不要加個 MSN ?"
冬冬: "可以唷!"
那晚, 我們互加了 MSN 帳號, 大概聊了半個多小時
進房前, 小凱在我耳朵輕輕地親吻了一下
這讓我過了半年多的單身生活, 幼小的心靈又起了小小的漣漪
幾天後, 我找到了住處
那是在南區剛蓋好的社區, 飯店式管理的套房看起來很舒適
要搬出去的前一天晚上, 我依舊在吃完晚餐後, 就回到借住的住處
小諾說要補習到 10 點多才下課, 之後有可能會跟同學去唱歌
洗完澡後的我, 一樣在客廳上網聽音樂
不過, 小凱今天回來的特別早, 過去幾天, 他大多都 8 點半過後才回來
而今天卻在 6 點初就回到家裡
冬冬: "你怎麼今天這麼早就回來了? 吃飯了嗎?" 我禮貌性的關心一下
小凱: "下午要做的東西都弄好了"
"晚上沒什麼特別的事, 想說就先下班回家休息"
"剛剛在回來的路上, 有先吃點東西, 現在還不餓'
冬冬: "是喔!?" 我隨口回了一句
小凱: "嗯? 怎麼了嗎?"
冬冬: "沒事, 我只是好奇地問問"
小凱拿著公事包進房間, 簡單地換了件衣物便走出房間
小凱: "喔, 對了!"
"最近公司發表了一個新的產品, 我想說就順便帶回來測試看看"
小凱手上拿個一隻像筆的 3C 商品向我展示
冬冬: "那是什麼?"
小凱: "電腦用的遙控筆"
"可以坐在床頭遙控電腦螢幕的滑鼠, 用在看電影很方便"
"未來上市, 有可能會熱賣, 以後你在市面上應該會看的到"
冬冬: "是喔? 之前好像沒看過?"
小凱: "嗯, 要不, 等下來我房間, 我開電腦測試給你看?"
在好奇心的驅使之下, 我跟著小凱來到他的房間
左右恣意地隨便看看, 順便參觀一下他這小小的私人空間
在牆壁的櫃子上, 擺了些簡單的書籍跟裝飾品
而單人床鋪上, 樸素的棉被床套, 還放了幾隻娃娃
整體來說, 算是滿乾淨整齊的
只是, 不經意地瞥見桌上的玩具假屌, 讓我有點嚇一跳
接著, 小凱打開了 Power DVD, 手拿著遙控筆, 開始撥放電影
小凱: "來這坐阿! 不用一直站著" 小凱拍拍床邊示意要我坐他前面
冬冬: "蛤?"
接著小凱關上房門跟電燈, 從背後環抱著我
開始拿著遙控筆在操作他的電腦
隨著電影的播放, 大約半個小時之後, 小凱便開始在我耳朵輕舔
慢慢地, 雙手也不安分了起來
隔著白色球褲, 左右搓揉了我褲褲底下的小冬冬
受不了誘惑的他, 隨後拉下褲子, 嘴巴便迅速地貼了上來
那一瞬間, 一股溫暖熱流包覆著我, 來不及反應的我, 就這樣呆住
在那當下的我, 心情很複雜, 總覺得這樣似乎不大好
冬冬: "可以不要了嗎?" 我輕輕地推開小凱
小凱: "怎麼了嗎? 不舒服?" 他停止動作, 看著我的臉
尷尬的我不知道該說啥, 趕緊轉頭繼續看電影
沒多久, 小凱便起身到抽屜拿了套子跟潤滑液
就這樣地, 那晚, 我走進了小凱的祕密花園, 也是唯一的一次
隨後, 我走到浴室去清洗
經過小諾的房間, 發現他已經回來了
不過 看他拿了些東西後, 就又匆匆忙忙地出門
不知道有沒有看到甚麼?
洗完澡後, 我走出浴室, 回到客廳, 神情呆滯
小凱摸了摸我的頭, 也沒特別說什麼, 轉身就走回他的房間去, 上網聽聽音樂
偶而, 小凱會回頭看看在客廳中的我, 不發一語
總覺得, 家裡的氣氛, 開始變的很尷尬
我趕緊打開 NB
登上了 BBS, 漫無目的的看看文章, 打算分散自己注意力
腦子裡總是在想著, 剛剛到底發生了甚麼事
而我跟他, 又是甚麼樣的關係? 小諾看到了又會怎麼想?
好多的畫面, 好多的想法, 讓我在一時之間, 完全不知道該怎辦!
呆滯地坐在沙發上, 直到晚間10點多小諾回來!
冬冬: "你今天怎麼沒跟同學去唱歌?" 我有點尷尬地問著
小諾: "人太少了, 一整個沒Fu"
冬冬: "蛤?"
小諾: "沒啦! 主要是因為我喜歡的人, 今天有事不能來, 我就沒啥興趣去了!"
"倒是你, 怎麼今晚看起來怪怪的, 一整個失神的感覺?"
冬冬: "就 … " 我轉頭看像小凱的房間
小諾: "來, 我有事跟你說"
小諾刻意壓低聲音, 輕輕拉著我的手, 走進房間
隨後, 迅速地把房門帶上
我心想: "該不會又一個想對我怎樣的吧?"
小諾: "呃, 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你開口比較好"
"不過剛剛的事情, 我有點抱歉. 其實, 我不是刻意要看的"
冬冬: "呃, 是沒關係啦! 反正就已經那樣了"
"我現在腦子也是一整個混亂!"
小諾: "剛剛放學後, 我本來想說要直接去補習的"
"結果發現要給同學的東西忘了帶, 才又繞回來拿 … "
小諾急著說明, 怕是給我帶來什麼誤會的
小諾: "所以, 剛剛你們 …… 有做了?"
我點頭示意
小諾: "喔, 這個 … 有點 … "
冬冬: "嗯?"
小諾: "小凱他 …… "
"有 B 了! 而且, 他 B 是台北人, 偶而會下來台中找他"
我一臉震驚地看著小諾, 他接著說
小諾: "之前有幾次, 我好像也有看到他帶人回來"
"至於有沒有發生什麼事, 我就不大清楚了"
"也許, 現在跟你講這個不大好"
"但我覺得, 這件事還是有必要讓你知道比較好"
冬冬: "喔, 我知道了!"
這樣的晴天霹靂, 比我想像中的事情, 更加糟糕了幾百倍
當下的我一臉錯愕, 沒想到自己變成小凱的出軌對象
總覺得, 自己好像在這一瞬間, 變的很骯髒齷齪
初次遇到這樣的事, 我趕緊跑到浴室, 脫掉衣服, 不斷地沖洗
一直塗抹肥皂, 想把剛剛的汙穢都清洗掉
任憑蓮蓬頭的水不斷落下, 打在我臉上, 夾雜著淚水
我 …… 哭了
隔天一早, 我很快地就搬離了小諾的住處
把鑰匙跟感應扣還給他後, 我想說些甚麼卻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小諾: "昨晚的事, 你就別想太多了!"
"我也不會多嘴說些甚麼, 只是怕你受傷而已"
"好好加油吧! 以後如果有機會, 我們再聯繫"
冬冬: "小諾, 謝謝你"
"這陣子讓你幫了這麼多的忙, 最後還給你添麻煩, 真是不好意思"
小諾: "是還好啦! 別這樣說, 有空的話, 可以常常回來"
冬冬: "嗯, 你也是, 有空的話, 也可以來南區找我"
小諾: "好啊!"
離開前, 我很感謝小諾, 他給了我一個溫暖的擁抱
不過, 騎車離開後, 我就再也沒有回頭看了
直到多年以後, 每當我經過五權西路, 總會讓我想起這段往事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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