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Ass and the City《那些好男孩教我的事》

作者: MeeNei (賣傻)   2017-03-08 10:52:29
「給你們編上編號,免得你們的臉漸漸模糊了。這樣做,到底是打算要一直記得你們,還
是準備要開始一個一個、把你們忘記呢?我也不確定。也許還會有男生來教我也說不定。

十六歲,我讀《那些男孩教我的事》,懵懂編號的意義。
十八歲,開始將生命中一個個擦身的男孩編號。
二十四歲,我再度思索著那些男孩與編號如何交織著我的過往。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生命中風華正茂的那幾年,常都是稚氣滿顏的。
從十三歲我就開始上交友網站。因為極度早熟,所以極度孤單。很早摸索了自己,便希望
能遇見另一個能為我指點迷津的人。
上了大學,我遇見的一個男孩,末末,為他編上了一號。
他非常害羞、樸質,名符其實的一個「好男孩」。
我至今都還依稀記得我們的對話。那時是他主動在我的留言版上發話。
日期:2010-10-30 20:36
「嗨,可以認識你嗎?
很喜歡你的自我介紹,但為什麼說自己虛度人生呢?」
「你好,可以啊。
因為我總覺得到了這個年紀沒有談過戀愛就是在虛度人生啊。」
日期:2010-11-01 18:27
「那我是虛度了二十年的歲月了……唉,太過悲觀了吧XD
有B也不見得好,我寧願多一點圈內『知心』。
很高興能逛到你的板,我的學校離你們也不遠,坐一號就到了。」
「哈,同是天涯淪落人啦。
每次看到別人在放閃,心裡還是會覺得難過啊XD
噢所以你唸哪啊?我不是台北人所以不是很熟lol」
日期:2010-11-01 19:52
「我唸北醫,你有興趣就去靠夜市的公車站。
搭一號,往吳興街,在臺北醫學站下車就到了。=///=」
「北醫很厲害!
你要加我的即時通聊嗎?」
轉戰即時通後,我們幾乎日日暢談。他是一個非常守信的男孩,也十分體貼,溫和得讓人
幾乎不可置信。只要我說的話,沒有不順我意的。他會因我的一句話,在電腦前整晚等候
,不至我出現便不離開。
我們時常在夜幕初垂之時開啟視訊,室友都還在身邊活動,我們或逕自聊自己的,或做著
彼此的事。偶爾話題興起,閒談個幾句又埋首眼前繁瑣。直到夜深,才依依不捨地掛斷。
幾次我不經意抬頭,都會瞧見他望著我,好像我是他等待已久的溫柔。
他的眼皮上老挾著一絲睏意,閃爍的雙眼總努力地想望進你多一些。
一頭短髮,於髮線之際掛著幾條鬈曲的額髮,兩尾小蟲似的寄居著。
而他也是我見過最奇妙的男孩。
「你平常有甚麼興趣啊?」
「我喜歡做包子和饅頭。」
「做包子和饅頭?」
「對阿很健康喔,下次做給你吃。」
「好啊!那你還喜歡做什麼?」
「還喜歡園藝、劍道和彈古琴。」
「古琴?」
「對阿,學很久了。」
他似乎正是那種怪得恰到好處,適合做丈夫的類型。
「我覺得自己笑起來好醜。」
「我喜歡看你笑啊,有兩顆兔寶寶牙,很可愛。」
那陣子我們在網上鬧得甜蜜,跟一對新婚伴侶似的。
日期:2010-11-09 20:35
「抱歉啦,公館小可愛 :D
最近要期中考,只來收收訊息還有信件而已。
沒時間陪你聊天 :( 考完再好好和你聊 B-)。
也祝你一切順心。」
「哼,沒有你我也過得很開心好嗎。
你最好考完試又剪完頭髮再來找我聊天。
考試加油啦 :)」
日期:2010-11-17 19:22
「我去剪髮了……把你討厭的捲捲劉海,咖擦 :D變成短髮囉 B-)
我星期六要去參加聚餐,今天下午我跟媽在吵……但是也沒辦法取消……
唉,多災多難。
我們的會面真是一波多折 :(
我還是喜歡你的,不要忘囉!=///=」
後來我們終於見面的那天,他從遠方走來,只見他身著寬鬆的棉質外套與長褲,映入滿眼
的灰。他微微駝著背,羞怯地走近。
我至今都記得他深邃的眼神、修長的睫毛、精緻的五官。
但一股隱隱地滾騰壓在我的胃裡,我清楚那代表什麼。
「嗨。」
他的嗓音綿密,溫溫緩緩地淋在耳畔。但太過甜軟的,總有腐蠹的可能。
我清晰地感覺到他聲音裡的戰戰兢兢,那使我頭一回明白,原來自己也能夠如此地被一個
人想要。
我們第一次約會去了U2,被稱為「約炮聖地」的電影院。人人都能擁有自己的獨立包廂,
還有舒服的大沙發床。聽說很多人都不是為了看電影而來,而是當作便宜的房間使用。盯
著那張大床,總感覺那上頭是「彈痕」累累。
仍記得我們看的是「全面啟動」,他在電影開始前問了一句:「我……等等可以抱著你嗎
?」
「不可以,我想好好看電影,你給我坐好。」
直到電影結尾,燈亮起的那一刻,他仍在距我最遠的角落上未曾移離半吋,而身下的軟墊
陷進了陰影裡,跌了幾呎深。他柔順得教我噁心,在在迫使著我目睹人在感情裡能有多卑
微,我也能那樣卑微。
散場後,我們走出大樓,沉默架在彼此之間,脹得一句話的縫隙也沒有。
兩人西門附近閒晃,雙方都在心裡譜著往下的劇本,卻忖著截然不同的結局。
我藉了一個由頭想脫身,急於處理這場感情的死胎。接生,同時送死。
他的欲言又止攤在夏日午後的街角,車水馬龍洗得他一雙黑瞳愈發深邃。
「回家小心。」他無力地擠出一抹笑容。
「嗯。」我幾乎頭也不回地消失在下個轉角。
我們的關係在那之後急速冷卻,即使視訊也再升不回以往的溫熱。
最後一次點開螢幕看見彼此,我看著他,感覺名為憐憫的尖刀,時常能劃得比決絕更深。
我對他說出了真話。
「我們就到這邊吧,對不起。」
記得眼前他的臉突然變得很遠,他的悲傷、憤怒在螢幕裡擠得水洩不通,張狂的沉默擰起
了我的眉頭,我低下頭逃過他的視線。
「我必須封鎖你,因為我知道自己沒辦法和你當朋友。」他說。
「嗯。」無言以對言明我的虧欠。
「希望你找到適合你的人。」
視窗裡,他名字前的笑臉熄了,自此留著一抹灰不再亮起。
二零一零年的十二月二十三號,我在網上留下一篇日記。
「對不起
浪費了你這麼多時間
我真的很壞
但是早點放你走總比到拖最後好吧?
謝謝你也讓我學到了些什麼
謝謝你的祝福
也祝你幸福
你真的是個好人
最後還是要再說一聲
對不起」
隔年的二月,他在我的板上留下一句:「新年快樂。」暱稱也不知從何時開始,改成了「
最蠢的人」。
我始終沒有回覆過他。
這個人也就如此地被埋在時間的軸線上。
兩年後,我一時興起在臉書上搜尋了他的名字,竟然真的找到了他。
「嘿,還記得我嗎?」
「記得啊,好久不見。」
他變了,額頂的小蟲不見了,短髮齊淨,眼裡的溫柔被年歲磨得冷利。
忽然,我覺得,當年是我錯放了他的手。否則眼前的人,照片上的這副面孔,或許已經與
我廝守了幾年。
我會隨著日子一同爬上他的眼角,笑的原因裡有我。
「你好嗎?」我問他。
他向我訴說他這兩年的感情起落。如何遇見另一個男孩,拼命打工、四處兼差,只意每回
iPhone 有新機型時求得一臺,討對方的歡心。
他忙著敲扣鍵盤的同時,當年他的眼神閃過我的腦海,裡頭映著這幾年我錯過的那幾臺
iPhone。我感覺當年自己親手熄滅的餘燼裡浮出了一點殘光。
「你覺得我們還有可能嗎?」
我不敢置信,我竟然脫出口這句話。
「我們?」
畫面靜止了一陣,我感覺胃準備升空前往火星。
「我們的時間已經過了。」
我愣在電腦前久久不能自已。
對話就此打住,後來才發現,他最後再次封鎖了我,而我想我是活該。
會不會,我問的從來都不是他,而是自己。
我需要那一聲拒絕,好讓我確信自己不配被一個「好男孩」所愛。會不會?
人是一種很容易自我摧毀的生物,只因恨是懸崖,而愛是腳尖,總踮在靠海很近的地方。
那年電影院的暗房裡,陀螺仍在兀自旋轉。若這一切是夢,我正在不斷醒來,又或者不曾
睡去。
在光頭王後,還沒遇見勾勾,盧毅也還不存在的那段年華,江峰不完全是個好人。但他習
慣確定自己是個善良的人,卻忘了愛的業報,不計好也不較壞,有時就僅是等價交換那樣
簡單的殘忍。
網路是二十一世紀的閻羅殿,生死繾綣都避不過因果的網速。
在一號之後,我一氣地編到八號,停在勾勾的身上,自此不曾再給予任何男孩編號。從不
明白該記得還是忘記他們,那些數字反倒像細數著我的無知,還有我小心包覆的脆弱。
我暗自決定著,若我能再遇見一個「好男孩」,別再放開他。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二零一四年,我二十二歲,遇見了棉花糖先生。
人如其名的他,圓圓的,也甜甜的。
比起末末,他多了一股天真。但他們有同樣溫柔的眼神,還有柔膩的嗓音。
他每天都用視訊電話叫我起床,然後在我的鬧騰後的一陣寂靜裡,我總看見他輕輕地望著
我,嘴角勾著一絲笑意。
也許好男人的定義便是如此,他們擅長將自己的存在融遍你的生活,看來那麼地天衣無縫
,稍不留心一切便成了理所當然,甚至平淡。
他說他喜歡做瑜珈,聽到的當下我停了一拍。
「嗯……」我明白這可能代表他並不是我心儀的「陽剛」的類型。
多有趣,網路的世界裡,一句話、一顆石子,都能掀起滔天巨浪。
第一次約會他帶我到我們學校後面的一間小店,我從來都不知道這邊有什麼好吃的。那間
店非常特別,沒有固定的菜單,而是每天會有不一樣菜式寫在店外的黑板上。店內空間不
大,只夠容納幾位客人。但氣氛卻溫馨舒適,很適合享受二人時光。
我後來想,一個男孩帶你去的任何地方,很大程度也詮釋著他是個怎樣的人吧?那間店是
如此樸實,甚至毫不起眼,內裡卻滿是情意。當人們願意和你分享生活中一些淡然卻珍貴
的美好,才叫細水長流。然而我此後再沒去過那間餐廳,像極了神隱少女裡的千尋,從那
個永遠改變他的地方離開後,卻也回不去了。
只因最平凡的往往反而最是難得。
在心裡我總不明白自己對他的感覺,隱隱想他可能不是我要的人,但也就這樣擱著。
所謂「愛情的雞肋」。
如此的想法曾傷害過多少人,我總覺得「不說」要比拒絕殘忍得多。
那年跨年前,我們說好聖誕節要準備禮物給對方。我早早說好要送他圍巾,因為每回見面
都看見他空空如也脖子周圍,心想這禮物實用又貼心。而他則始終不肯透漏他準備的禮物
,只說是特別訂製的。
「真的嗎?好像很棒。」
「不要太期待啦,哈。」
在網上挑了很久要送他的禮物,最終選定了一個紅綠相間染棕色的脖圍。聖誕節當天我們
見面,在臺大裡散步聊天,帶著給彼此的禮物,最後在小小福旁的木椅上歇了下來。
我拿出要送他的禮物,他拆開來,我幫他圍上。看著他的脖子隱沒在柔暖的絲線裡,他的
眼裡滿是喜悅,雙眼笑得瞇了起來。
「這樣我以後脖子就不冷了。」他笑得好開,直直地望著我。
「你的禮物。」他從包包拿出了一個小袋子遞給我。
我正準備要拆開,他連忙阻止我:「不要,等回家再看!」
「好吧。」我暗暗收起心中的好奇。
那天道上晦暗,不遠處一盞路燈灑著淺白的光,記得我們就這樣坐在木椅上聊著直到月掛
天中。我送的脖圍始終掛在他的身上,他的存在好似更暖了些。
回家後我連忙打開他給的禮物,袋子裝著一個對折的信封,裡頭有一張卡片,寫著:「花
了一些時間才做好送來,希望你會喜歡。」
那是一個手工的木牌掛飾,上頭刻著「遇見你,真好 :)」。
當下我震驚了良久。
第一次,收到這樣簡單卻又滿富厚意禮物。他如何日日喚我起床、如何因為我的不安與焦
躁而莞爾、如何真切地在意著我的大小瑣事,都刻在這方寸之上。我霎時明白了什麼叫作
「千里鵝毛」,什麼是輕,而什麼又是重?
那始終是我收過最好的一份禮物。
但我卻沒能因此更喜歡他,反而愧疚感日益增重。可能我一直都明白,我跟他是不可能的
。但我們總覺得還能「試試」,然而善良和愚昧之間往往近得危險。
之後的某天,我在兩個行程之間無處可去,但又睏乏至極,他便問我要不要去他家睡一會
。我起初還猶豫了一陣,但我擔心的究竟是他,還是我,說不上來。
到了他家,他借我他的衣服,說這樣睡得舒適一些,我換上後便躺了下來。
「快睡吧。」他說完便熄了燈,步出了房間。
我躺在床上良久,無法睡去,不住地反側,腦裡翻飛許多雜訊。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再度入內,在床邊停了下來。
「睡不著嗎?」他柔聲地問
「嗯,你陪我睡好不好?」我看著他。
他躺了下來,窩進棉被裡,側身望著我。
我們看著彼此,久久無語。
他伸手撫過我的髮梢,停在我的耳後捲揉著。「快點睡。」
我伸手捲向了他,兩個人貼合為一。
從沒如此靠近過彼此,我能感覺到他的溫度、他的柔情以及他的小心翼翼。我開始將手向
下鑽,探到他尚軟的襠處,揉進些鼓譟的慾望。
「嗯……」他的氣息開始變得粗糙。
我們再度看近彼此的眼裡,感覺身體融化了一點,此時雙唇碰上對方。
沒有多餘的力氣與動作,就僅是四片唇瓣的對話,點、磨、含、滑。他的嘴唇有些乾澀,
標準男孩的嘴唇。當我撫過,能感覺上頭的細紋,每越過一層都好像褪去內心的一些什麼

他的下身已然灼熱且硬實。我的手覆蓋上去,捏握把玩了一番。
兩個人浸浴在床笫的波瀾裡,載浮載沉。
「好了,睡吧。」
他倏地從一切中抽離,將我倆甩回了現實。
「嗯。」
我看著他,慢慢綻開微笑,然後沉沉地睡去。他始終在我旁邊看著我,不曾離開。
至今我仍訝異他究竟抱著怎樣的心情經歷那晚的事,又如何懸崖勒馬。
我只知他的「好」,卻不想他好得如此不切實際。
我想起末末,想起我因他而做出的決定,想起這樣的決定如何地成為一種甜蜜的遺毒,想
起棉花糖先生,想起他的好,想起他的好怎樣地任我予取予求。
在那年的尾端前,我和棉花糖先生說了再見。
因為我沒辦法忘記他的「好」,也因此我只能看見他的「好」。
也許我更愛的是「壞」。
世上的好男人只有這麼一種,但壞男人卻是千姿百態。
這也許是眾人為何皆為「壞」所傾倒,因為我們總想被摧毀後而重生。
但是「好」是「壞」都一樣,若你無法看見一個人的人全貌,你便無法真正地愛他。
戀情的尾聲,人們通常只有兩句:「你太好了。」或者「你太壞了。」背地裡想的卻完全
不是這麼一回事。
當年的我還沒學會真正欣賞一個人的「好」或「壞」,那是每個人生而為個體的獨特之處
,不該被放進任何標籤底下。更血淋淋地說,人們總以為愛情裡的另一半是來補足、完滿
自己的空缺。當我們認定了自己的形狀,便苦心孤詣地尋找相對契合的圖案。卻忘了愛從
不是彼此圓滿,而是共同存在。
於是張愛玲說:「於千萬人之中遇見你所遇見的人,於千萬年之中,時間的無涯的荒野裡
,沒有早一步,也沒有晚一步,剛巧趕上了,那也沒有別的話可說,惟有輕輕地問一聲:
『噢,你也在這裡嗎?』」
幾年後我才越發地明白,愛裡不存在疑問句。
你可以問一個人「想不想」或「要不要」,一千次、一萬次,卻無從問起「愛不愛」。
那些好男孩教我的事,我至今仍在自我詰問著。
他送我的木牌卦飾,數年後的現在,還躺在我的包包裡,我卻從來不及對他說:「你曾在
這,真好。」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後記】
寫這一篇完全是自殺式行為。
首先,太久遠了,我得先吃兩罐銀杏,過經過一些電擊(?)來喚醒記憶力才行。你可能
會問,光頭王的故事怎麼沒這麼吃力,我想可能在心裡的份量畢竟是不同吧。
突然覺得,可能是壞的記憶總比好的記憶來的深刻許多吧。
但什麼是好的,什麼又是壞的呢?是當下的感受,還是事後的編纂?我不確定。
它們現在對我來說都是好的,好得不要不要的。
再來,比起前兩篇,這一篇的主角,他的確不完全是個「好人」(雖然我已不相信「好」
或「壞」的絕對分界,卻也想不到更好的表示方法)。他自私、軟弱、優柔寡斷,但那都
起因於他是人,他想被愛,所以他害怕。
寫接吻的那段,我竟然一邊跟自己的手指接吻。因為太久沒有碰觸到活人,需要自體記憶
復甦。哈哈哈哈哈哈哈。天啊,我好可憐。
然後我真的很愛搞幾年後在網路上相遇的招數,難怪現實中演偶像劇都輪不到我,網路上
都吃飽了。
寫到棉花糖先生走進房間,主角要求他躺下的時候,我心裡真的是冒出一句:「表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註1
這段日子以來,我不斷思考,這樣一個「真實故事」出發的作品與部落格,究竟與「小說
」的差別是什麼?對我來說,我希望是更具感染和震撼力的。同時希望讀者能夠切身的明
白,我們每個人都在愛裡掙扎,重要的是,明白自己的脆弱與堅強。
這個部落格同時也是我的一個實驗,以我自己為出發的,串連起自己的歷史。這三篇下來
,我彷彿已經看見一個人物,他的各種切面如何敘述他作為一個人的複雜。
最後我想說,沒有一個樣態的愛情能稱得上是完美,於是你也不必在意自己怎樣去愛。我
又有甚麼資格說你是錯的呢?在此我僅僅是呈現了有這樣一個人,他這樣地在愛著。你只
需意識到:「啊,原來還能這樣愛啊。」便足矣。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註1:
近來我個人發起的「去女運動」,將所有在構字上貶低女性的字去掉「女」的部首或偏旁
。於是「婊子」成了「表子」,但更正確地說法是「回歸」。按照中文造字法則,偏旁通
常是後代加上的,為了辨別同音異義的字,古代使用此字時僅用「表子」。
明·周祈《名義考》:「俗謂倡曰表子,私倡者曰賈老。表對裏之稱,表子,猶言外婦。

也就是「外面的查某」叫作「表子」。
中文裡辱罵女性的字通常用來都特別帶勁,這也是為何人們很難戒除的原因。
例如我們罵:「你這個賤人。」
若改成:「你這個壞人。」
聽起來就相對弱化許多。
當然完全不使用這些侮辱女性的字是最佳的作法,但若想繼續使用,將其意義反轉或者再
造,也許這會是一個途徑也不一定,就從去女做起。
我本來是想用「俵」,這樣就可以用在所有人類身上,但發現它們甚至不同音,「俵」也
有自己別的意思。
總而言之,邀請大家與我一同使用「表子」這個舊酒裝新瓶。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初戀那件大事:番外】
我:「你能給我多一點我當初跟武的事嗎?我都想不起來了,覺得細節很少。」
凌世:「我想想,從腿上退下,告白,他說他也喜歡…」
我:「那啥?腿上的。」
凌世:「好像是看電影做我位子,我坐他腿上。然後你看到要我讓你,結果他把你退下來
。」
我:「那告白呢?」
凌世:「就是你好像還有寫本子問說為什麼不讓你坐,不是喜歡你之類的。」
我:「寫本子…好像有欸。啊,好像本來有說要有一本我們兩個之間的交換日記嗎?」
凌世:「對,但他好像一直沒寫。」
我:「可是我到底為何喜歡上他啊?我要那之前的劇情。」
凌世:「我怎麼知道啊…我知道的時候好像已經告白了。好像是因為下課會一起走?」
我:「走去哪?」
凌世:「回家。」
我:「好像沒有欸。」
凌世:「我真的忘了,八百年前了。」
我:「告白是什麼時間點啊?是不是某次長假啊?」
凌世:「好像是雙十節完吧。」
我:「雙十節你也想得起來哈哈哈哈哈。」
凌世:「不對是中秋!」
我:「重點是,我記得假期完再次回到學校已經沒有互動了,就是立即胎死腹中。」
凌世:「我覺得一、二集我都是以此姿態出現,我根本就是壞女人啊。」
我:「你是啊。哈哈哈哈哈。我有幫你洗白啦,就是又壞又可愛,哈哈哈哈哈。」
凌世:「哈哈哈我愛你。就是突然變冷,告白之後一個月吧。」
我:「可是我記得中間我們也沒幹嘛啊。」
凌世:「他好像就突然冷處理。你還去偷翻書包看他有沒有寫交換日記。」
我:「有這種事?!我也太瘋了吧,哈哈哈哈哈。
凌世:「好像是,然後逼問他為何不寫。」
我:「那他不就知道我看他書包嗎?」
凌世:「這完全像你會做的事啊。」
我:「對,但就好奇他怎麼反應。」
凌世:「我在體育的課摸過他的陰莖。」
我:「怎麼突然跳到這哈哈哈。為何會摸?」
凌世:「我就順勢摸,他沒阻止。」
我:「順什麼勢XDDDD 哪來的勢,請給我前後文。」
凌世:「我好像問問題靠過去,然後就摸他大腿,就順著摸進去。」
我:「我記得你不是說過你看過嗎?還是只有摸?有口交嗎?哈哈哈。」
凌世:「沒有唷。」
我:「有看過?」
凌世:「嗯啊。」
我:「啊那是怎樣發生的?」
凌世:「就吃飯的時候摸著摸著。」
我:「什麼鬼哈哈哈,然後他就脫給你看?」
凌世:「我坐腿上,摸著摸著哈哈。」
我:「啊不是有看嗎?是怎樣看哈哈哈。」
凌世:「就脫下來看。」
我:「你要求還是他自己脫的。」
凌世:「我脫的。」
我:「啊脫了沒幹嘛又穿回去?不合理啊哈哈。」
凌世:「哈哈哈還小啊。」
我:「屌還小嗎哈哈哈?」
凌世:「還不錯。」
我:「我記得你說不大啊。是大還小,因為我有寫進去,哈哈哈哈哈哈哈。」
凌世:「不大。」
我:「哈哈哈哈。」
有沒有覺得作者私下其實智力有點問題……
看到這裡真的會覺得,現今有些人在吵性教育不該太早進入校園。你們要不要看看,你們
小孩私下都玩成怎樣了?再不提早教育啊!!!!!
沒關係,生命會自己找到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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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MeeNei (賣傻)   2017-03-08 11:59:00
謝謝你們!!!O_Q但前兩個是說這篇中的兩個故事還是我以前發的兩篇?哈哈
作者: vity0404 (米米米)   2017-03-08 11:12:00
推。有同感。但卻如主角般,有時只當好友會更好的感覺
作者: alpina0114 (Hey!)   2017-03-08 11:45:00
前兩個故事寫得真好
作者: alpina0114 (Hey!)   2017-03-08 13:18:00
這篇的前兩個故事啦XD 但文章很長老實說會看完的人應該不多,我的極限是看到去女字運動那哈哈哈還有是U2啦 UT是網路聊天室
作者: MeeNei (賣傻)   2017-03-08 13:31:00
耶?!天啊我竟然寫錯了,好丟臉。哈哈哈哈哈
作者: polesirius (ff)   2017-03-08 14:31:00
寫得很好耶 ^_^
作者: MeeNei (賣傻)   2017-03-08 14:49:00
謝謝你!!!!!上一篇你也有支持,我都記得!刪掉了一大段,希望大家比較願意讀完~
作者: curry562 (Scott)   2017-03-08 14:52:00
全部看完了!寫得很好噢~
作者: since1020 (slient)   2017-03-08 17:31:00
寫得真好,往往被放下的我哭了。每個對象都是彼此的感情老師。
作者: lake310 (阿澤)   2017-03-08 19:10:00
寫得真好
作者: MeeNei (賣傻)   2017-03-09 00:10:00
「每個對象都是彼此的感情老師。」好美謝謝每個人,我都收到了 <3
作者: homosecret (好摸誰虧)   2017-03-09 01:22:00
很有感觸,我曾放開可能也同時傷害了幾個好男孩,卻總對好壞參半的他念念不忘(也許他偶然想起我,也會感慨錯過了我這樣的好男孩?XD)
作者: MeeNei (賣傻)   2017-03-09 02:09:00
天啊,我完全曾經對某一個人有一樣的想法詳情可以去看我的第一篇文:空位順便打廣告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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