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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在忙著拯救世界吧。」
我這麼想著，想像用你的招牌笑容講著
這句話的你的樣子。
火車的門在一開一關中逸散了很多片
段，在每一個我去過的站，每過一站身
體裡卻感覺好像又多了些什麼———大概
是想念吧，一種佯裝得事不關己的想
念。
『如果沒有你，沒有過去
我不會有傷心。』
我在尚未出站就能瞥見亮晃晃的海的站
下車，亮晃晃的像撒在海面上的星星，
於是我想像我就這樣漂流在遼遠的荒流
裡，灑亮地有你的笑臉和我的眼淚，就
像那一年濡溼我們的夏天。
『但是有如果，還是要愛你。』
你都在做些什麼呢？吃飽嗎？記得睡覺
嗎？想念像在水中的氣泡一樣，噗嚕噗
嚕噗嚕，在我呼吸時悄悄地竄出，大大
小小地、無聲地、浮上水面然後迸裂，
不驚心，然後歸回平靜，一如我想你的
方式，要唱在某一首歌的音符裡，要踩
在某一支舞蹈的步伐裡，要那樣輕輕地
不著痕跡，要像繁星，耀眼卻寧靜。
『如果沒有你，我在哪裡
又有什麼可惜。』
我縱身跳入海水裡時想起以前做過的一
個夢，夢裡的你戴著安全帽在街口，在
甫放晴的潮濕空氣中，對著我笑。陰鬱
的天空和陰鬱的人群之中，那個笑顯得
有點灼熱，甚至烙傷了我的眼眸，於是
在我閉著眼沉入水底時還那樣清晰可
見，發著光、發光。
醒來時我才發現枕邊多了一點潮濕的痕
跡，大概是大水來過的證明，於是我才
順著回憶搭車回到了海邊。想回到我被
大水沖刷之前。
『反正一切來不及，
反正沒有了自己。』
忙嗎？你那裡的天氣好嗎？希望你知道
我偶爾會想起你。想你是耀眼的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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