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我們都寂寞
"為怕寂寞 我們做了很多 最沒空寂寞
可是我 不知道想要什麼 不知道擁有什麼
可能我們都寂寞...............”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wHCy311drhI
陳奕迅<我們都寂寞>
『好啊！來我家一起看吧～』
看著手中的螢幕亮著這句可自由解讀的信息，我抓起桌上的車鑰匙，
下樓發動才剛熄火不久的車子，駛進那條熟悉的巷子，在那棟透出
鵝黃色燈光的美式house緩緩停下。拉起手煞車後，在車內呆坐著，
心裡有預感接下來會發生什麼，過了今天，會有什麼樣的關係變化，
是期待？或只是好奇？......接著深吸一口氣，敲下：
『我到了』
Jerry 打開了門，他將食指比一放在唇前，示意要我放輕腳步，原來
他的僱主已經就寢，我跟在他身後，進入四坪不到的房間，門邊有兩
個大型的行李箱攤開，牆邊堆著些紙箱，果然是剛搬來的樣子。一張
單人床的前方，是一套書桌椅，而我正苦惱著要在剩下的狹小空間找
個坐下的地方。
Jerry尷尬地笑著說：『抱歉！！東西都還沒整裡好，有點亂，你先坐
床上好了。』
『呵，沒關係』我在床邊坐下，看著Jerry 大略的收拾散落在地上的衣服
，我試圖化解空氣中的尷尬：
『看來你還沒邀請過人來你家喔』
Jerry彎腰撿起一件t shirt 回頭笑著說：『對啊！你是這裡的第一個客人』
接著Jerry打開了筆電，接上的書桌上的螢幕，點開影片檔案後走到床邊
在我身旁坐下。床跟書桌其實有一小段距離，螢幕對坐在床上靠著牆的我們
顯得有點小。
Jerry笑了一下對我說：『好像太遠了，對吧』我點點頭，他起身把椅子拉到
床邊，將螢幕架在椅子上，再回到我身邊坐下。
Jerry 苦笑地對我說：『呵～好像又太亮了，對不對？』我又尷尬地對他點點
頭，他再次起身，走到門邊關掉電燈開關。影片重新播放，我們在狹小的單人
床上，靠著牆坐著。我雙手環抱著膝蓋，姿勢有些僵硬，而他兩手平放呈現舒
服地姿勢，此時我們之間隔著一個拳頭寬的禮貌。
『我喜歡這電影的配樂跟鏡頭的處理』我以為說正經的評論能放鬆氣氛。
『是嗎？噢～對了，你看得懂簡體字嗎？我下載的是簡體字幕版 ok嗎？』
Jerry說著。
『應該可以吧！反正我之前看過，就當作是學習簡體字的機會囉～而且這幾天
跟你傳訊息，會看了不少XD』我笑著說
Jerry又露出了招牌笑容：『對啊～你們繁體字太複雜了，寫了手不酸嗎～哈』
其實這陣子的wechat聊天，是我們簡繁體字交流學習的機會。往往看懂一整句
話不是問題，就算是看不懂的字，我們也能從句意大概判斷出來。而後來也衍伸
了我傳單個繁體字讓他猜，他回傳個簡體字給我猜的遊戲，常常會有爆笑的結果。
像是他看不懂我打的『邊』，或是當他傳來『今天吃“虫下”』，我卻驚訝的問他
那是什麼蟲？！
『不過看不懂也沒關係，就當練聽力囉～反正平常看電影也沒字幕啊』
Jerry接著說著。
『哈～也是拉』
來了美國，另一個需要適應的是電影沒有字幕，所以只能單靠聽力，也因此這一年
就看了幾部卡通和特效爽片，而沒敢挑戰星際效應。就連英國腔極重的Kingsman
當初也看得十分吃力。但有趣的是在看『 Lucy』時，儘管阿ken在裡面講了大段中文
台詞，依舊沒有配上對照英文字幕，那時就心想美國人是要怎知他在講啥阿？！
看著Jerry專注在電影的內容，時不時跟著故事情節發出爽朗的笑聲，我逐漸放鬆，
呈現和他一樣慵懶的靠牆姿勢。我偷瞄了他幾眼，螢幕光在他俊朗的側臉流動，似
乎有些迷幻，在這醉人的氣氛下，我移動了平放在床單上的右手，縮短了禮貌距離，
感覺到自己的右手臂貼近他的左邊臂膀。我繼續直盯著螢幕，好像一切都很自然，
接著感受到Jerry的指尖輕撫我的右手背，而我的視線依舊沒有離開影片裡的男女
主角，只是腦袋已經沒辦法接收右手碰觸以外的任何訊息 …………。
隨Jerry的指尖在我手背上規律撫動，我讓自己的右側肩膀逐漸靠向他，碰觸他左
肩的那刻，我望向Jerry，露出尷尬的表情，他對著我淺淺一笑，然後抬起了左手，
環繞我的頸後，將我擁進他的胸膛，我就自然地把頭靠在他肩上。
這是男主角在美術館巧遇女主角的一幕，我仰角望著他迷人的臉龐，而他手輕撫
我耳際的髮梢。 Jerry調整了一下姿勢，坐挺起來，而我也順勢離開他厚實的肩膀。
『我是不是把你的手壓麻了』我不好意思地問著
Jerry 望著我，眼裡是情感流轉：『不是！還好』接著他雙手將我的眼鏡緩緩摘下
說著『試看看不戴眼鏡。。。』
我滿臉疑惑地望著他，Jerry繼續說：『試看看不戴眼鏡，練習聽力』
下一秒，我感覺到唇上的柔軟濕潤和鬍渣觸感，我閉上眼，讓他在我嘴裡探尋，我
回應他的主動，任甜蜜滋味傳遞彼此，感受他在我臉頰上的鼻息，我在他頸間輕吻，
擷取醉人的男人香氣。我們緊緊相擁，讓彼此體溫加熱理智線，我退去他的上衣，
Jerry順勢躺下，結實的胸膛和平坦的腹肌，蜷曲的毛髮自肚臍下的神祕小徑一路向
上蔓延至胸肌，濃密的雄性象徵在身上形成性感的圖騰，我沿著輕撫著親吻著，而
兩腿間的驕傲早已因他硬挺。。。
Jerry 褪去我身上的防備，側身一起把我壓制在床上，我害羞得無法直視他熱烈的
雙眼，他親吻我的額頭，沿著鼻間，嘴唇到頸間，雙手撥弄著我胸前的挺立，瞬間
一陣酥麻，我赤裸的在他身下忍不住抽蓄扭動。Jerry像是找到我身上興奮的開關，
他舌尖輕舐開關，溫柔觸發我害羞的低鳴。我能感覺到他雙腿的硬挺隔著棉褲抵著
我的腹部，拉下他的最後一道隔閡，我一手握著那脹熱，一手掐著他長期跑步練
就的翹挺臀部。。。。
在他疊在我身上，舔吻我頸後的時刻，我對著他的耳際輕聲問到：
『你.......有condom嗎？.......』
Jerry用兩手撐起上半身，凝望著我笑了一下說：『沒有耶...... 』
我皺著臉說：『是喔.......』
『那怎麼辦呢～』Jerry模仿我皺著臉的表情說
『那。。。。還是。。還是我幫你。。。』
他直視我害羞而不敢看他的雙眼，捏了我一下鼻子：『不用～傻瓜』
我聽到後，快速抬起上身，輕啄了他的唇，Jerry先是頓了一下，然後將我壓下，
熱情的輕吻，柔軟的口中交纏。我們親暱，我們相擁，我們在這一刻用迸發的
火花驅趕彼此的寂寞。。。。。
電影連續播放了兩次，我躺在他的胸膛，隨著他的呼吸起伏，他的手摟著我，
而我就這麼靜靜地享受片刻的安穩，心裡想著，謝謝這個男孩，在我需要人陪
的時候出現，如果可以請讓我能陪著他久一點。。。
我啄了一下Jerry的臉頰，他轉過頭凝視著我，我問著：
『你去年在這大學城住的那四個月，有認識到什麼人嗎？』
Jerry摸著我的頭說：『沒有』
我側過身，緊縮在他的身旁，望著他說：『那你不會覺得寂寞嗎？我在這城鎮
的半年，總是覺得寂寞』
Jerry把我摟得更緊，望著天花板淡淡地回答：『當然寂寞啊。。。。在我離開
中國前，我奶奶每天總是念著想早點死，事實上在我爺爺過世後，她失去了生活
重心，一個人住在大房子裡，連個聊天的對象都沒有，我只能有空時去多陪陪她
。後來跟我爸聊到這件事，我說也許奶奶是因為寂寞吧～我爸只回了我一句，生
活中哪個人不是寂寞的。。。。。』
是啊～我們都寂寞，如果能夠用這樣的方式互相陪伴，填補暫時的孤單，也許就
夠了。他說完安靜了一會，我隨著他的視線望著天花板說出：
『那讓我陪著你吧.........』
他轉過頭凝視著我：『恩。。。。好的』 然後在我唇上留上一吻
Jerry起身喝了口水，滑了下手機，忽然嚴肅的說：『你們台北有架飛機掉了』
我從床上彈起：『什麼？！』接著滑著手機，看見臉書上洗版的新聞消息，
我驚訝的捂著嘴，看著飛機掠過高架道路下墜的畫面，因驚恐結巴：
『這。。。這地方。。在我家附近啊。。。怎。。怎麼會這樣』
我們各自看著手機上的消息，氣氛凝重， Jerry走到我身旁坐下，摟著出神
的我，感嘆的說：『生命真的很無常。。。。』我點點頭，手卻不停滑著手機
想瞭解更多消息，我說：『我想。。。我先回家好了。。。』
Jerry 輕拍我的肩，安慰的說：『恩～開車小心點，到家記得跟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