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愛情裡，你還記得那個讓你又愛又恨的人嗎？
或是曾經成為讓人又愛又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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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三，阿甫和我成為了室友。我們互動就像情侶，阿甫下課會打給我說他何時回來、與朋
友外出也會致電報備，順便問我要吃些什麼。偶爾我也不顧其他室友的感受，趁他要睡時
，爬上樓梯與他同床。那些晚上，我曾輕撫阿甫的軀體，棲息在他的胸膛，和他細語綿綿
，彼此口氣盡是難以忘懷的溫柔。雖然他有時會說：「晚了，快回床睡吧！」卻也沒真的
趕過我，只讓我繼續牽著他的手。不只一次，我聽到他嘆氣：「要是你是女生就好了。」
甫，這句話的意思是，若我是女生，你便能毫無顧忌的愛我嗎?
是大四吧，阿甫開始無來由地疏遠我。他不再打電話約我吃飯，不過份親暱，推拖著不與
我共枕。甫，你說，這是你自私的決定，你說，讓我們各自過各自的生活吧。我們之間的
約定，原來你都放下了，你怎麼捨得？後來我試探過阿甫、乞問過他、同他爭吵，只是讓
關係惡化，導致我們同寢卻不再交談、不知怎麼談。甫，是我給得太多太滿嗎？還是在某
個相處的剎那，你對我動心了，不能再如往昔般用兄弟之情說服自己？可是你為何要畫地
自限呢？我就在離你自設邊界的一步之遙處等你阿！只要你肯往前踏一步，我們便能攜手
共度往後的風雨。
那段日子同時迸發嚴重的家庭問題、準備國家考試，三重壓力下，我終於撐不住得靠醫生
開藥控制情緒。思念患湧時，我會聽他愛哼的歌，掩抑打給他的衝動。想不開時，我會搥
牆、酗酒，然後放聲大哭，而這些他都不知道。曾遊魂般在河堤上淋雨，望著熟悉的景色
，不斷自我叩問：
「上天讓我碰見阿甫，是為了令我快樂，還是讓我受苦？」「是不是同志在通往愛的途中
，便該長滿荊棘？」
大四下的期末考結束，我主動撥他號碼，那天是我在學校的最後一日。「阿甫，明早我就
要離宿回家了，今晚出來見個面吧？」他先是沉默一會，回『好！在哪？』我想也不想便
說：「十點，河堤。」我買了他愛喝的酒，提早到堤上等。那時心亂如麻，怕待會相對無
語。可能是祂憐憫了我，也可能是我們倆清楚知道，這或許是最後一次見面。我們慢慢往
前走，一路上似從前般，自然地有說有笑，輪流唱了一首又一首的歌。
「或許不該再奢求，再怨什麼，世上的遺憾，本來就很多…」我忐忑地唱"一次幸福的機
會"。有些心思再不讓他知道，我會後悔的。他不發一語，沉默地聽我以歌詠情：「我們
曾有過一次幸福的機會，似乎就要擁有愛的完美 …」唱到這，腦中閃過了為他癡狂、為
他委屈的回憶，眼淚瞬間落下。我不敢看阿甫，我只是一直邊哭邊說：「對不起...是我
不對...我不...」話還沒說完，他突然打斷我，靠上前來，摟著我的肩說：「好了，別哭
了，是我不好…」手不斷輕拍我。
平穩後我們緩慢走了一小段，「你..討厭我嗎？」我問。
『我對你』
『又愛又恨』他說。
景美溪還是像我初來大學般，無知又美麗。那年我們二十二歲，在河堤，我終於艱難地拿
到戀愛學分，我們和解，我們有憾、卻也無憾地畢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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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好久才補上，之前先在出櫃台大PO了，
因為在甲板沉浮已久但發文我還是超新手，
這溫馨的家給我的鼓勵總是更不同，
謝謝你們Q^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