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驗] 差點陷下去的異男忘(上)

作者: stuart331 (Stuart)   2014-10-22 22:59:12
前言:
這篇經驗文應該也是在閱讀了feverwill的故事的激發下寫出來了,當然,這段期間在甲板上讀到的很多故事,也給了不少的影響與感動。
印象特別深刻的是feverwill在“那時候”的後記所提到的“不可自遏的自卑:‘I am just not enough,’”以及“只有自己知道,生命裡,總還是為了掩藏一處黑暗晦澀的陰冷,而表現的陽光爽朗而溫暖”(已儘量遵照MLA的引文格式,還望F大開恩,別收我的版權費……)。
我想這裡的很多人應該都感同身受,因著深處的自卑與孤寂,當我們遇見了一個對我們好,甚至深深在乎我們的人,就算能和他有結果的機率只有千分之一,也寧願緊抓那一絲絲的曖昧,奮不顧身的投入。
這幾天我也試著和板上幾個故事的作者通信聊了聊異男忘,我猜想應該大家都對異男忘一事又愛又怕吧!一方面(如同有人在推文上所說的)異男忘好像真的是我們同志的必修學分,但另一方面,不得不諱言,異男忘真的會帶來一場身心的浩劫——還記得polesirius在“曖昧”中身份暴露後“克”戲劇化的反彈(幸好“爸爸喜歡的,他當然也喜歡”的那一段,把一切都澄清了),也記得“異當年我們15歲”的作者在回應推文時提及,事發那陣子“每天都哭真是嚇死我了”。
有鑑於異男忘對我們“致命”的吸引,我決定推出兩系列的文章。其中一系列,我計劃延續之前“黑手秘辛EXPOSED:‘與基督同做王’的迷障”,以自己曾在教會打滾摸爬的經驗,開啟對於恐同意識形態進一步的分析,原因很簡單,我覺得沒有破除這些意識形態,我們LGBT的處境不會好,自卑、孤寂的問題將不會改善,我們將繼續臣服於異男忘致命的誘惑。
第二系列,即討論當我們即將陷入或者已陷入異男忘時,我們可能的自救手法。這一系列我將以這篇經驗文出發,先談談我自己的經驗,也希望有機會聽聽大家在面對異男忘時是怎樣自救的。畢竟在破除歧視的這段過渡時期,我想我們仍需要有一些機制,保護自己不至於愛得耗竭。
這篇“差點陷下去的異男忘”預計分成上中下三部分。其中沒有什麼讓人看了會很興奮的情節,畢竟我和對方並沒發生什麼曖昧的肢體接觸,頂多只是我個人的好些性幻想罷了。這篇的重點,主要還是放在自己走出感情挫折的過程中,調適心情的方式,且願這樣的經驗分享,不至於讓大家失望。
正文:
這一切要從我一年多前受的膝蓋傷開始說起了。去年五月中旬從雪山下來的途中不小心扭傷了膝蓋,儘管已即早接受治療,無奈尋求的眾多中西醫皆找不到問題根源,鬼打牆的治療了四個多月,只讓情況越來越糟,到最後變得很難搞。
這傷一拖,把我的生活整個搞亂了。因著高中被霸凌的經驗,加上大學前三年被一激進的教會“殖民”的經驗,我好一陣子不敢走入人群,直至心理治療進展了好一部分,到了去年寒假過後的那個學期,我才敢再次走入人群。無奈沒幾個月,我的膝蓋便陷入了看似無止盡的疼痛,以致再來的一年多,學校的社團活動(因行動不方便的緣故)幾乎參加不得,在裡面甫結交的一些朋友也因為沒了共同從事的的事物,失去了話題。
受傷的一開始,工作能力還能維持正常,但隨著疼痛的拖延,身體無法正常活動,各種病痛隨之而來,心情也長期悶悶不樂,工作能力於是開始往下掉,對自己更越來越沒了信心。更誇張的是,從膝蓋受傷之初各處求醫,到最後竟然只有高雄老家的一位正骨醫師對我的膝蓋有辦法,因此這一年多的時間,在台北讀書的我,週末期間常常需要北高往返,每一次都疲憊不堪。幸好大學的最後一年,必修課都已修的差不多了,否則我還真的會畢不了業。
膝蓋的疼痛,加上孤寂、疲憊以及工作上的心有餘力不足,讓我在這近一年半的期間崩潰了好幾次。為了讓自己的心情好一點,先前很少看連續劇的我,從這部連續劇迷到那部連續劇,古裝的、時裝的都看了。幸好太陽花期間,我膝蓋的狀況還算穩定,還能有一搭沒一搭的參與一些對社會有意義的事。
不過,太陽花退場後,隨著自己終於下載到了自己電腦打得開的神奇寶貝銀版重製版,我無可救藥的進入了遊戲的劇情,認同了自己飼養的寵物們。更重要的是,因為銀版是我小學時期班上非常盛行的遊戲,我一邊打著遊戲,兒時的記憶就一邊浮了上來。班上發生的事情還好,更多更多的是當時在大家族裡面,我如何無法融入表哥表姐愛玩的遊戲,他們如何對於我玩得起來的遊戲不感興趣。
我和他的緣分就開始在這無可奈何的時候。他是學校通識課的一位博士班助教,人溫文儒雅的,對我也特別有耐心,以下稱他為K學長。或許是被他的親和力感染吧,下課時間我會去主動找他聊天,聊自己那一陣子迷上的這部連續劇、那部連續劇,甚至聊到神奇寶貝,聊到自己是怎樣認同了調皮的耿鬼,聊到它的遊戲設計得多好玩,卡通做得多難看之類的,幾乎每次只要時間充裕,都能和他聊得很開心。我竟然聊著聊著,就不知不覺對他產生了好感。這也難怪,畢竟自己行動不便,所能去的地方不多,一週下來能見到的人也就固定那些,而且我真的好孤單好孤單。
記得有一天在做復健的時候,看到復健中心的大哥在逗在那裡做早療的小朋友玩,那小孩試圖要偷襲大哥,大哥卻在他得逞之前,將他一手抓住。或許因為那陣子打電動,腦海裡滿是小時的記憶,對於這樣的畫面總是特別敏感,也特別傷感:如此被大哥哥逗著玩的歡愉,是我小時候怎麼可麼渴求都渴求不到的。
我是家中的獨子,平時沒有兄弟姐妹的陪伴,日子有些無聊,最期待的便是週末、逢年過節的家族團聚。每一次我總希冀著能打入表哥表姐之中,和他們一起從事快樂的活動,淺嘗淺嘗被哥哥姐姐照顧的感覺,但無奈他們要嗎早熟,要嗎歲數大我他多,他們的遊戲我真的玩不起來,不管是麻將,還是一些對小學生而言比較複雜的電動,另一方面,對他們來說,我喜歡的事物也太過小孩子。每次家族聚會不因此衝突起來,對我而言,就已經能算圓滿結束,我還能希冀什麼?
而在家族的不滿足,在校園生活也鮮少得到填補:的確曾經碰過對自己不錯的同學,只是一切太過短暫,更多的時候,我乃活在性別歧視的陰影下,試圖在不穩定的人際關係之中求取生存。
如果說每個成年人心底都有個嬰孩,當我看著眼前的小孩,得到了大哥哥的關注、得到了與大哥哥遊戲的權力,我很清楚地聽到自己心底的小孩,為著揮之不去的空缺,哭得傷心。可是到了這個年齡,還能爭取和大哥哥遊戲的權利嗎?如果就這麼為著心底哭泣的小孩霍出去,和人家接觸肢體得玩了起來,我會不會反而暴露了自己的性向?把人家嚇得退避三舍,如此把自己帶回高中校園霸凌的夢魘?
隨著自己對K學長越來越信任,我開始試著和他聊起自己童年的不滿足:
“記得小時候,有一些電動我本手笨腳的就是玩不起來,應該是我小學六年級的過年吧,那一年我表哥表姐特別喜歡一個槍戰的電動,我好奇他們到底在玩什麼,就跑過去看。我的小表哥是有教我怎麼玩,但我才試完沒多久,他就突然跟我說要跟我對打,拜託,我連換鎗要按哪個鍵,發射要按哪個鍵還沒搞清楚…… 結果,遊戲一開始,我才剛從自己的基地走出來,就被他斃了……”
“這分明就是在欺負你啊!”K學長很耐心的聽我抱怨了這麼一長串,爾後笑著說。
“你這麼說好像有道理耶!我好像還沒這麼想過,不曉得是那一次,還是更小的時候,我因為和他們玩不起來鬧脾氣,以前常常發生那種事,尤其是在麻將桌上,每次發生這種事,我就在反省,一定是因為自己太驕縱、脾氣不好,才會和表哥表姐關係那麼糟,畢竟我表姐每次都這麼訓我。原來也有可能是他們在欺負我……”
“這分明就是在欺負你啊!”K學長的這句話在我心底盤旋了好久好久。回想自己與K學長的關係,真的是一段展新的感受。或許因為K學長和我的小表哥年紀相仿,在我之前和他說起神奇寶貝、說起我為哪隻寵物著迷之時,我就已把K學長當成自己的小表哥似的,變向地邀請他一起玩一場“孩子氣的”遊戲——重要的是,這為“小表哥”願意參與我的遊戲。儘管已經過了能透過肢體接觸的遊戲,安撫心底哭泣的嬰孩的年歲,但眼前這位小表哥願意用他的言語與他耐心的聆聽,填補這嬰孩所失落的擁抱。
當我滔滔不絕的與K學長提起了小學六年級的經驗時,K學長也像化作了我小表哥似的,與我一同經歷了那混亂的時空。事實上,小時候除了遊戲玩輸了會鬧脾氣之外,我還會在表哥表姐們投入地玩著他們的遊戲時,大鬧一場——如果得不到他們的關愛,我寧可激出憤恨,以持有他們的另一股“熱情”。而這一切的無理取鬧,全在“這分明就是在欺負你啊!”如此充滿意義的回應中,得到了接納。
在兒時的混亂重現在當下的話語之際,我深深地感覺到,眼前這位小表哥,並不會因為我身上如嬰兒屎尿般的情緒失控,陷入混亂。
(to be continued)
寫到這邊才發現,我的異男忘寫法好像和其他作者非常不一樣,一方面我們的很多對話並沒有和我這篇文章的主旨有直接的關聯,二方面這段異男忘根本就是我在暗戀啊!
這篇連載可能會穿插著另一系列攻訐恐同意識形態的作品刊出,預計下一篇貼文將是“與基督同做王的迷障(續):恐同行動與末日神話的外化”
希望喜歡這篇的朋友(有嗎?)也能多多支持我的另一系列。
作者: polesirius (ff)   2014-10-23 00:12:00
第一次被人在文章裡提到,覺得好害羞啊 >.<異難忘真的是糾纏同男一生的夢魘啊 就算現在工作了身邊還是不斷來去著各式各樣很難斬斷的誘惑 唉.....
作者: ethan03 (ethan)   2014-10-23 23:17:00
都沒人發現有一段複製貼上了重複兩次嗎?
作者: CH0817 (老頭)   2014-10-24 01:03:00
真的剛開始有看論文的錯覺,尤其是一開始的引言部分,不過這單戀的故事確實少了點刺激的情節,不過你的文筆真的還不錯哦!要我可能就寫不出那麼多文辭並冒的詞彙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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