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泳的妻子厲氏,是餘姚大族之女,
原本嫁給附近的曹秀才,但因家門地位實在差太多,結果就離異了,
後來改嫁給曹泳;
曹泳本來還是武職,幾年間靠著是秦檜的姻親,
因此得以改任文職,很快升到徽猷閣待制,派任慶元府知府,
元宵時在首縣鄞縣辦燈會,有大樂隊表演、又辦餐宴,
曹秀才帶著家人去逛,看到厲氏穿著裝扮華麗、左右侍從也極為尊榮,
轉頭跟母親說「她還是適合在這種地方享受榮華富貴,哪可能待在我們家?」
感嘆了很久。
曹泳越來越發達,升到戶部侍郎,派任臨安府尹,
但秦檜一死,就被貶到(廣東)新州,在那裏病故,
厲氏帶著兩個兒子送靈柩回鄉安葬,
結果兒子不孝,搞得家產都敗光,甚至到三餐不濟的地步;
宗室趙彥逾也是娶了厲家女兒,是厲氏的叔叔的女婿,
他看厲氏又老又窮、無依無靠,就把她帶到家裏,讓她有地方終老。
厲氏有次出去拜訪親就,經過前夫曹秀才家前,
看到大門、庭院整理得非常乾淨整齊、花木竹子生意盎然,
回頭跟婢女說「我當時如果能安然待住,哪會有今天的下場?」,不禁哭泣流淚,
二十年間,夫妻先後彼此羨慕、悔恨,結果世態翻轉如此難料。
曹泳氣勢正旺時,地方人士爭相逢迎、深怕比人慢,
只有大舅子、厲氏的哥哥厲德新不搞這套,使得曹泳非常不爽;
曹泳任知府時,大舅擔任里正,
曹就指示知縣用各種方法逼迫,就是想讓大舅子來投靠自己,但大舅子就是挺住了。
之後秦檜剛死時,大舅子就派人送信去給曹泳,
打開來看,是以「樹倒猢猻散」為題的文章;
到被貶去新州時,又寫詩送他:
「斷尾雄雞不畏犧,憑依掇禍復何疑?八千里路新州瘴,歸骨中原是幾時?」
曹泳看了之後極為憤恨,但也拿他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