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後
不管我跟他講什麼 聊什麼
他一定會把話題轉到裸照上
現在回頭看
他只不過是個惡劣又貪心的偽君子
從很早我就應該要轉身離開
可是當一個人的戀愛經驗不夠的時候
就像新手上路
不知道哪裡該正確的轉彎
什麼地方有可怕的陷阱
那裏又該減速慢行
人生什麼事情都是需要練習的
戀愛更是
我現在就像一個開進死巷卻茫然不覺
還真心期盼迎接我的
會是陽光普照的康莊大道
他還找我繼續合作
合作什麼？
替他的裸照寫詩
簡直用荒謬兩個字都不足以概括這件事
那個時候
我陷得不是普通的深
更糟糕的是
從裸照和告白的事情之後
因為我和他之間
像某個隔閡突然拿掉了一樣
我們的聊天簡直異常的流暢
平常只要跟人講話彷彿在工作的狀態的我
跟他竟然完全不會
連他也覺得我們這樣很好啊 為什麼要改變
因為這樣
我陷得更深更深
雖然短暫的甜蜜後是深不見底的苦痛
我們之間的天秤在失衡
我知道總有一天我會走 天秤一定會傾倒
只是不是現在。
也想過是不是應該斷絕聯絡
從此老死不相往來
我自己也慌了 反反覆覆
看不清楚什麼才是正確的選擇
「需要到斷絕聯絡的地步嗎？也許留著當朋友也可以吧。」
這種帶點欺瞞意味的自我安慰
讓我一直沒辦法下定決心
總之在對話裡面
一直充斥著他問我覺得他那邊怎麼樣
會不會很小 好不好看 之類的
他會用一些情感性的話術套住你
例如「我是因為相信你，才給你看照片的。」
或是「我只給你一個人看過照片而已，
第一次跟女生視訊也是跟你」
他說了這麼多次我實在很煩
直接問他說
「欸 你是處男嗎」
他猶豫了一下 說 對
老實講 到這種地步
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視訊的時候
因為我對自己外表不怎麼有自信
所以只有他開
我是關著的 然後到最後我都沒開過
在我要聊正常的事情的時候
他就開始了
先是脫上衣 過一陣子
然後就默默說：「欸 褲子也脫囉」
接著一直嘗試把鏡頭往自己的私處拍
我一直在假裝阻止他
在這種一來一往的玩樂中
我能夠感覺到他因為這樣而感到某種性的興奮
我也墮落了 說真的 也沒吃虧 不是嗎？
有這麼帥的男生陪聊
如果我也很快樂 有什麼不好？
然後他突然很害羞的說
「我要…………DIY」
然後我還來不及回答的時候
他就 真 的 開 始 了
畫面大概只持續幾秒鐘的時間
可能一切都太失控了
他先把視訊關掉
那天我們兩個都瘋了
後來的幾天裡面
我一直在嚇唬他 說我有把他DIY的畫面錄下來
但其實根本沒有
從那之後開始 他找我的話題從裸照 變成影片
每一次 真的是每一次
他想和我聊天的時候 不管話題怎麼繞
最後總是會回到照片或是影片身上
我開始逼自己離開他
一方面我也要準備研究所
另一方面 當時的我 還處於對於人生非常慌亂
非常不知所措的時期
又遇到一個這樣的傢伙
對比我現在充實愉快且游刃有餘的日子
回想過去
才知道那是一段多麼苦痛與低潮的時光
當我想辦法離開 好不容易有段平靜的日子
斷絕聯絡第四個月的時候
他又傳訊息來了
「我可以跟妳要之前的照片嗎...？」
果然
又是想聊那方面的事情
四個月沒見 是的
他只想著跟我聊這種事
我想我受夠了 所以選擇把整個事情攤開來說：
「坦白說也沒關係
我要的東西是名正言順的感情
你要的東西是模糊不清
輕鬆又不用負責任的遊戲
你也明白 我們這樣下去到不了任何地方
我沒有不開心 也沒有任何一點責備你的意思
我知道這就是你的習慣和生活的方式
接下來的半年 對我來說非常關鍵
不能再陪你玩了唷 真是對不起
你是聰明的人 一定知道我在說什麼(不過也許你會裝傻吧)
一直到現在我都喜歡著你 可是那又能怎麼樣呢 對吧
好好生活吧 再見面時 我們一定可以成為不錯的朋友:) 」
他的回答還是一如往常
完全沒有什麼令我意外的地方
那個時候 我開始慢慢看清這個人
從一開始 他就是如此 既不打算跟你更進一步
卻也不想放你走
永遠在你打算更靠近一點的時候 把你打出界線外
卻在你掉頭離開的時候
抓住你不肯放手
這種人 簡單講就是自私
他永遠不會知道這種手段 對於一個真正喜歡他的人來說
是一個多大的傷害和踐踏
更令人覺得厭煩的是
這個世界上
這種貪心的傢伙 隨處可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