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鬥力復鬥智 巧說道中事 (14)
柳開平道：「敝業師與我說過許多江湖門派，沒聽說過有個叫靈川派的，或是湘南
派地處南疆，孤陋寡聞，也未可知，姑娘不必動怒。」
林似霰道：「你不必假惺惺，我說過這個門派給人殺得乾乾淨淨了，你師父沒聽說
過是理所當然的，你信也罷，不信也罷，我就是這句話。」
林似霰還劍入鞘，轉身要走，柳開平抓住她的手臂道：「吃過中飯了嗎？我睡到剛
才才起來，到現在還沒吃中飯，一起去吃飯如何？」
林似霰回過身來道：「吃飯？幹嘛不找你師弟給你送？你身上……」說到一半突然
縮口不說，神情有些尷尬。
柳開平意會，撫著胸前傷口道：「我的傷不要緊，起身找東西吃還是不妨的。」
兩人相偕來到洞庭幫廚房，開了幾道簡單飯菜便吃了起來，飯後，柳開平向林似霰
打聽張漁河及馮天嵐，林似霰道：「去年飄風武館的臘八武鬥會我也去湊了熱鬧，沒瞧
見你說的那兩個師兄。」
柳開平點點頭道：「我師叔也去飄風武館打聽過了，兩位師兄確實沒去，不知林姑
娘一路南來，途中可有聽說什麼？」
林似霰用手指敲敲腦門，喃喃自語道：「湘南派……湘南派，我這一路上還真沒聽
說過這個門派的事情，你再說一次，你這兩個師兄長得什麼樣子？」
柳開平道：「張師兄身材高壯，為人不拘小節；馮師兄中等身材，少年老成。兩位
師兄都是二十五、六歲年紀。」
林似霰扶著額頭想了一會兒道：「唔……唔……我這路上真的沒瞧見過這樣的人。」
柳開平失望道：「這樣啊……那也沒辦法……」
正當柳開平想離開時，林似霰突然拍掌道：「我想起道上遇到一件奇事，但應與你
師兄們沒干係。」
柳開平心想：「林姑娘此時提起此事，必有道理，未必就與兩位師兄無關。」便道
：「林姑娘但說無妨，也許會有什麼千絲萬縷的關係也說不定。」
林似霰道：「我自秦州坐船順渭水而下，入黃河，在洛陽捨舟騎馬，所幸我叔叔這
趟給了我許多路費，索性買了一匹好馬，到飄風武館去也有面子。騎馬回客店時，險些
撞到一個路旁閃出的大壯胖子，那胖子莫約二十歲，相貌粗獷，孔武有力，衝撞了人也
不道歉，劈面罵道：『臭丫頭，騎馬不看路啊！』還抓著我的馬韁不放，我跟他理論道
：『死胖子，你自路旁冒出來，要不是我眼明手快，勒住了馬，你不被我的馬踢得肋骨
盡斷才怪，你沒謝我，還來罵我？真是不知好歹！』」
「那胖子非但不改口，還惡狠狠抓住我的手臂想把我拽下馬來，我反手一指直取他
左眼，那胖子見我會武，也是一掌切我脈門，我見他手法純手，顯然是個練家子，下手
不再容情，收指發拳，雙手連環，直取那胖子的面門，迫得那胖子鬆手，那胖子罵道：
『好個刁蠻的臭丫頭，瞧老子怎麼整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