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上帝來得太晚？
妮妮是橘子米克斯，她是我花博那年在建國花市認養的。
來的時候已經六個月，或許是年齡或許是個性，她總是不像其他我從更年幼收
養的貓咪那麼黏人，互動不太多，她最喜歡在陽台外面所搭的空間曬太陽。
妮妮很乖。貓咪偶爾總是會做些讓人火大的事，可是妮妮從來都沒有。
一直以為妮妮是感情淡薄的貓，但是我錯了。
去年年初，意外被託付照顧剛出生不到一天的小貓。我們命名為大寶。
去年一直到五月初天氣都還是頗為寒冷。從來不太與我們或是其它貓咪有互動的
妮妮居然主動抱了大寶。
http://imgur.com/2ddgjZr
後來大寶順利長大，他們也成了好朋友。
http://imgur.com/PLoA59h
六月十一日。回家時發現床上居然有一大灘尿，而且顏色非常黃。
我家的貓從不在床上尿尿。妮妮又不吃最愛吃的罐頭…帶去看了獸醫…獸醫說是
黃疸，肝出了問題。獸醫說最可能的原因是中毒，因為教育背景的關係，我們對
毒物很重視，貓咪幾乎不可能接觸到任何對貓咪有害的毒物，而且妮妮從來不會
亂咬亂啃東西…
驗血數據不算太不正常，因為我們有醫療背景，獸醫說我們可以在家幫妮妮打點
滴，如果不吃就要灌食…
照顧之下幾天之後，雖然還是不吃東西必須靠灌食，但黃疸似乎退了，本來想說
應該會慢慢康復了。想不到星期五一早又出現黃疸，而且症狀更嚴重。
獸醫說情況不太好，看來肝是沒有辦法代謝掉毒物…要有心理準備…帶回家之後
，當晚就已經是肝昏迷的狀態…瞳孔放大、流口水、無力…買了 lactulose來餵
妮妮，希望能讓血氨降下來。
我們夫妻倆雖然都對彼此說妮妮會好來的，只要撐過去讓肝能把毒物代謝掉就沒
問題。其實我們都知道這是自欺欺人的說法，妮妮已經是肝昏迷末期了，除非換
肝不然死亡只是早晚的事…
我們停止灌食處方罐，只給點滴和藥物，不希望再讓妮妮因為灌食而痛苦…
昨天下午，妮妮喘氣很大聲，我知道時間已到…
忽然間哀哀叫很大聲，抱起她之後吐了我滿身的藥…不斷跟她說妮妮快走，不要
勉強了…妮妮失禁尿了滿地…斷氣了…
斷氣之後我幫妮妮洗澡，活著的時候她很愛乾淨，我不想讓她全身尿液嘔吐物離
開。
說也奇怪…幫妮妮洗澡的過程中，妮妮的黃疸竟然退了，當時我也無心想太多。
只是在心裡一直默念妮妮快走、妮妮快走、妮妮快走，去妳該去的地方，不要牽
掛…
直到完全吹乾之後，仔細端詳才發現妮妮的黃疸不是只是消失部分，而是全部退
得一乾二淨，連手腳脫皮似乎也消失了。
因為她的手掌腳掌都是粉紅色，我們都戲稱她是正妹。妮妮又變回了一隻正妹…
比較冷靜之後，我才想到黃疸不可能在死後立刻退去…
我不是迷信的人，但是這是科學無法解釋的…
這是上帝來得太晚？還是神佛同情所給的一點安慰？
妮妮…一路好走，我們會幫妳照顧妳最放不下心的大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