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社會學家 Charles Tilly 晚年寫了一本書，探討一個現象：「為何人會用不同的原
因解釋同一個問題？」
我在我的 Podcast 節目「衣櫥裡的讀者」專門介紹了它，
（ 連結：https://closetreader.com/listen ）
下面是我的評分和第二篇介紹！
◇英文難度：★☆☆☆☆ 輕鬆好讀
◇知識含量：★★★★☆ 有學術作品 + 作者本人的故事
◇寫作技巧：★★★☆☆ 沒特別好，也沒特別差
◇易取得性：★★★★★ Kindle、Kobo、Google Play皆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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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1 事件後，如何回答最艱難的「為什麼」
今年是 911 事件二十週年。現在我們都知道 911 發生了什麼事，但如果你沒有親身經歷
過那一天，很可能你不知道，那一天的消息是非常混亂的。各種有根據、沒根據的猜測幾
何級數般地膨脹，人人都在焦急地尋找一個能夠說明「為什麼發生這種事」的原因。
透過電視新聞，我們的感受如此，在曼哈頓親眼見到飛機撞擊世貿大樓的人，更是如此。
例如當天早上，紐約時間 8 點 43 分的時候，Chuck Allen 這個人就在世貿大樓北塔的
83 樓上班。Allen 不但是一位電腦工程師，同時也擁有飛行執照，懂得開飛機。當時他
就注意到，有架飛機飛得特別低，疑似要迫降的樣子。兩分鐘之後，北塔 93 樓到 99 樓
的位置就遭受了第一次的撞擊。
當下 Allen 就決定走樓梯一路往下。在樓梯間他忍不住想：「到底是什麼樣的爛機師？
有一整條赫德遜河給你迫降，為什麼會撞到大樓？」直到他走到了一樓地面，一位警察才
告訴他：「我們認為這是蓄意的。」
Gary Smiley 這個人則是紐約市消防局的緊急護理人員。當第一次撞擊發生後，他和其他
隊員馬上開車通過布魯克林大橋，在雙塔之間設了一個緊急檢傷站。
Smiley 回憶道，當時所有人都在焦急地提出各種猜測。他聽到有人指出，接下來恐怖分
子一定還會引燃炸彈。這個理論一經發表，馬上就受到了歡迎，於是所有人都開始擔心炸
彈在某處爆炸。
當天大部分的猜測，後來都被證明是錯誤的。但 Charles Tilly 在 Why? 一書中就指出
，這些焦急的猜測，其實都是在嘗試找出一個恰當的「原因」。有了原因，我們才能確認
當前是什麼樣一個處境。然而 911 事件為美國社會帶來的，就是一個大規模的「找不到
原因」的狀態。
這個「原因缺失」的狀態，還延續到了 911 事件過後很長一段時間裡。因為 911 過後的
美國社會，被逼著不得不去問一些非常難以回答的問題，例如美國政府到底出了什麼差錯
，竟然沒有阻止 911 事件？例如蓋達組織為什麼能夠強大到做出這種規模的恐怖攻擊？
例如為什麼世界上會有恐怖主義？
所有這些，都是非常難回答、非常難有共識的問題。而對於罹難者家屬來說，他們還面對
到更深一層的、很難有答案的「為什麼」。
例如在 911 事件中失去丈夫的 Breitweiser 夫人就曾經陳詞道，政府官員和專家學者提
供了各種原因嘗試說明 911 何以發生，但對她而言真正的問題只有一個：「為什麼我的
丈夫那天去上班之後，就沒有回來了？」
這個問題，當然是難以回答的。但 Charles Tilly 提醒我們，罹難者家屬之所以問這樣
的問題，那很可能是因為罹難者家屬原有的關係網絡已經破碎掉了，原本的生活環境令他
們感到陌生，這個社會則使他們感到疏離。他們迫切需要一個原因，使他們能夠修復這些
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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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對這個話題感興趣，歡迎你收聽我的 Podcast 節目「衣櫥裡的讀者」第 12 集【
社會學】「你為什麼遲到？」你回答的不是原因，而是你和對方的關係｜Wh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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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y?
★Charles Tilly
★2008 (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
#衣櫥裡的讀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