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
我被主管叫進他的小房間裡面
一進去我就感到一片肅殺的氣氛
果不其然 主管氣呼呼的把一份報紙摔在我臉上
他叫我看看標題是寫三小
我看了嚇一跳 新聞竟然寫說:胖女在他家大樓跳下來自殺
主管大罵:"你算雞巴毛?? 請不請假也要你管??
不如你坐這邊 我給你奉茶好不好??"
主管站起身來 讓出他的座位 還拍拍他的座墊 叫我去坐
但我怎麼敢
我囁嚅說:"我...我沒有啊...我只是問她要不要請假 她可以不要啊..."
主管說:"女同事都跟我說了 說你很自以為 你算雞巴毛啊??
你講講看 你到底算三小雞巴毛??
現在人家父母打電話來問 我要怎麼跟人家交代??
說我們職場霸凌 然後我主管無能??"
我被主管噴了滿臉的口水 嚇得都快哭了
我說:"不然...可以轉線到我這邊來 我來說..."
主管揮揮手 說:"你說個屌 不用 你給我款款ㄟ 滾回家去 我等等叫會計給你這個月"
主管很貼心 還送我一個紙箱
後來我整理辦公桌上的私人物品 打包回家
臨走之際 不忘請女同事喝一杯飲料
我含著淚水 聲音哽咽的說:"這是我最後一次對妳好了...妳保重..."
女同事看了一下飲料標籤 問:"ㄟ今天怎麼是綠茶這種便宜款 之前好歹還是瑪奇朵
是失職沒預算了嗎?? 嘻嘻..."
我請她看標籤一角 我所寫的一個小字:表
我說:"妳這綠茶婊 出賣我 幹..."
之後我舉起袖子擦眼淚 落寞的走出辦公室 全場沒有一個人慰留我
唯一跟我走的 是我的影子
我騎著摩托車回家 紙箱都擠在摩托車的踏墊上
因為太大 所以我還要兩腳開開夾住才行
那時候已經傍晚六七點 途中我經過胖女住的那棟大樓 她是一家人住在公寓
我站在門口 警衛在裡面虎視眈眈的看著我 好像我有什麼危險似的
我點起一根香菸 菸頭裊裊升起一縷縷的白霧
深深吸了一口之後 我突然情緒爆發 對著這棟大樓罵一聲:"幹!!"
然後把香菸摔在地上
但沒想我這麼一摔 地上竟然燃起一片火海
一直蔓延開來 波及到牆邊一整排的摩托車位
警衛大喊:"縱火!! 有人縱火!! 那個吸菸的 別跑!!"
我根本莫名其妙 我怎麼縱火了?? 幹三小!!
我嚇得轉頭逃跑 連摩托車都忘記騎
但我依然被警衛跟路人抓到 把我整個身子都壓在柏油路上
這時轉頭看到 大樓牆邊整排的摩托車 紅橙的火舌不斷吞吐 都燒成黑壓壓的一片
於是我被以公共危險罪送辦 又因為沒有收入 不能易科罰金 所以我也被關進牢裡
半夜 我戴著冷冰冰的腳鐐 躺在生硬的牢床上 望著整面斑駁 油漆脫落的天花板
心裡百轉:不就胖女兩個字嗎?? 我到底在雖小幾點的??
那天晚上睡覺 我夢見那胖女從大樓跳下來的景象
不斷的重複 重複 重複
我也不斷的驚醒 驚醒 驚醒
人家說跳樓自殺的 都會重複死前一刻的動作
從夢中 我也才知道一件事
一切都是罪有應得
因為胖女從大樓跳下的時候 她的油脂太過豐厚
就像一顆雞蛋的蛋白 從半空中掉在鍋子上濺開
所以胖女身上的油脂 大概十公升 不僅濺滿一地 也連帶噴到牆邊整排的摩托車上
也難怪我只不過丟下一根菸蒂 它就這麼燒起來了
這難道不是命嗎??
這樣
你還敢指著別人的鼻子叫胖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