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長,文筆差慎入]
10年前讀國小時
第一次見到他覺得是個很年輕很有熱誠的老師
但是他設定了非常詭異的處罰機制
他會在黑板的角落畫一個區域貼上全班的名字
只要做錯事
(作業沒寫,上課講話,跟同學吵架之類)
就會在名字旁記點
每個禮拜結算超過規定數量的同學要跳老師自創的舞蹈
(結合各種動物或很誇張可笑的動作)
和自創歌
(歌詞內容大概是我是惡魔我很壞一定會改進之類的)
繞著全班座位跟那些不用跳舞的同學一個一個道歉
我還記得他也有自創一套很卑微的道歉臺詞
求得該位同學原諒後繼續跳著怪舞去跟下一位同學道歉
每次這個儀式都會耗上1,2節課
他還把那些同學稱做惡魔島的囚犯
看描述可能會覺得好笑
但每次的氣氛都很凝重
明明是平常玩在一起的同學
這時突然有階級落差
而且到了結算時早就不記得當初自己犯了什麼錯
也不能理解眼下做這些事跟自己犯錯的關聯性
說到這裡可能會認為做錯事活該
但問題在老師的記點標準會因人而異
有些同學不得老師疼
不小心犯錯就會被記很多點
我記得那時班上分別有一個做事比較魯莽的同學跟一個隔壁班老師的女兒
但他們犯一樣的錯永遠都是前者被記點
而且幾乎每個禮拜都出現在跳舞的行列中
老師也會刻意刁難他舞跳得不夠確實要重跳
那時我在班上的定位原本是中規中矩
但有一陣子家裡發生變故 媽媽精神出現問題
常常妄想別人害他或是我做壞事惹火她
妄想就算了
但有一次她在家長日跟老師說了這些
隔天老師完全沒向我查證就把我記到滿
點
就這樣第一次從原諒人
變成唱歌跳舞跟別人說我是惡魔求人原諒我從來沒做過的事
在那之後媽媽似乎覺得老師的反應很符合她理想的樣子
於是三天兩頭打電話給老師告狀
我也三天兩頭被叫去辦公桌旁沒查證就罵
然後記到滿點每個禮拜跳舞道歉
印象最深有一次媽媽又誣陷我不整理房間
那天早上老師進教室直接到我座位旁
罵我為什麼不整理房間讓媽媽傷心
然後在全班面前翻倒我的桌子叫我自己收拾掉在地上的書本
還說媽媽再跟他說一次我不整理房間他就再來翻一次
那時小學三年級的我第一次覺得活著好痛苦
自殘行為也是從那時開始
之後每次家長日或是看到媽媽在講電話
當天晚上我都緊張到失眠
深怕又被扣了什麼奇怪的罪名要擔
值得慶幸的是我讀的小學是兩年分班制
這種狀況只持續一年多
雖然那名老師沒有造成身體上的傷害
但心理的重擊讓我到現在都記得他的臉
還有他看大家跳舞時那種彷彿支配全世界的得意表情
當時留下的陰影有
1.到國中高中都還很怕老師 不敢跟老師講太多話 聽到老師找我就很焦慮
2.對電話有恐懼 盡量不接也不講電話
開始用fb後曾經很想找出當年那個老師
想看他有沒有遭到報應有沒有過得不幸
到現在始終沒找到
事情已經過了這麼久很多細節都講得零零落落的
感謝大家看完T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