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買東西? 買東西這詞在我們家算是禁句
: 我牙齒也早就看好了
: 如果是你們 你們會原諒自己的媽媽嗎?
抱歉可能是一篇灌滿 1000 批幣的廢文，
但是看你這樣我也想分享一下人生。
我跟我爸的觀念也差很多，所以在我結婚前我都過得滿痛苦，
簡單來說我爸在金融業裡面，加上我們家以前務農很窮很辛苦，
所以他的人生觀很重視投資獲利這件事，
他甚至跟我說過：
我讓你重考兩次送你去讀國立大學前段，
結果你沒有至少當個公務員，
這就是一種投資失利。
從小因為我爸在外地工作，週末才會回家，
我到國中功課都還好倒也相安無事，高中上了我們那邊的第一志願就很慘，
考試都考最後一名，也完全跟不上，
所以每個週末我爸回家我都要坐在書桌面前裝作乖乖讀書的樣子，
補習班也剛好是一到五上課，所以連出去補習的藉口都沒有，
我的高中三年的週末除了每年校慶辦在週六，就從來沒有出過門，
就算是校慶這種東西他也認為去參加沒有用，不如在家讀書，
要不是校慶沒出席算曠課，不然他也會把我關在家裡，
不會去考慮校慶園遊會要跟同學分工合作擺攤，
你完全置身事外會跟同學沒有回憶、沒有參與感之類的事情，
完全沒有參與的結果就是高中畢冊裡面我只出現在大頭照，
生活照因為我沒有跟同學出去過，所以完全沒有我，
一如我幾乎空白的高中回憶一般。
重考大學也很痛苦，小弟自認腦筋還不錯，
國中在鄉下唸放牛班，靠小聰明應付考試就考得不錯，
沒打好基礎也沒有正確的讀書方法，所以高中完全聽不懂也跟不上進度，
自然都考最後一名，就更無力在學習上，
重考第一年到台北去跟我爸住在他們公司的破舊宿舍，
宿舍是日據時代留下來的，舊到上廁所是蓋在後院角落的那種格局，
但問題是我們小三小四起我爸就到台北工作，只有週末才回家，
所以他幾乎沒有參與到我們成長過程，又沒有腦筋當爸爸，
我每天在重考班補習補到晚上十點回家，
他會弄一鍋大概五人份的飯菜叫我吃，說這樣補充營養腦部吸收才能讀好書，
趕羚羊讀好書！我在補習班蹲一天只想洗澡睡覺好嗎！
不吃還會被他罵，甚至拿到床邊逼我一定要吃完才能睡，
結果就是我半年多天天宵夜，體重直線上升8公斤，
後來我回家過節跟我阿嬤抱怨，我阿嬤嚴正抗議之後才停止，
那一年也在家裡打過一次架，桌上碗盤齊飛，我左手也被打傷，
我爸還嗆說留右手給你寫字。
會去台北重考的原因是我爸嗆我媽不懂教育、不會教小孩（我媽小學老師），
才把小孩顧到最後一名、大學都考不上，
所以到台北去讓他示範斯巴達教育的成功之處，
結果我這樣重考一年，大學聯考的成績只進步了 20 分，其中數學還退步十分。
我很少看我爸臉這麼臭，對他來說大概是損失了上億業績的程度吧。
第二次聯考失利後我回到家鄉的補習班再重考一年，
有了前一年台北儒林重考班的鐵血經驗，鄉下的重考班相較下算是非常溫和，
我也非常非常適應重考班的環境，
在台北重考時也算是把高中三年的學習空白打好了基礎，
第二次重考對我來說才是在複習高中課程，
最後我繳出了一個可以填上台大邊邊的成績單，
其中數學可惜粗心錯了一題沒考滿分，雖然也不怎麼樣，
但是對一個高中都考最後一名、每學期必被當英文數學，差點無法畢業，
兩次聯考成績加起來不到 500 分的人來說，已經是表現非常好的了，
我也填到很好的國立大學。
在這邊都沒說到我哥和我妹，
我哥自然都跟我讀一樣的學校，但他數學頭腦非常好，口才也好，
所以他考高中是我們國中前十名進去的，大學沒考聯考用申請的直接上師院。
我妹則是小學就拿到全縣作文比賽第一名，國中保送第一志願女中，
原本有機會走寫作的路，但是因為我當時數學不好選社會組唸的粒粒落落，
所以我爸無視我妹數學也不好，逼她唸自然組，當時我妹也唸得滿辛苦，
但是成績也在中間左右，不像我都最後一名。
原本親戚都不太看好我的，覺得這孩子除了帥以外沒有其他優點了（咦？），
雖然我叔叔姑姑們都不是學歷至上論，也都從事勞動業非公職，
但因為我爸總是說我書讀不好沒用，所以也不會對我有什麼期待之類的，
當然因為我哥腦筋好口才好，所以在我家有比較多的話語權，
我二度重考，過年的時候我甚至不想圍爐聽我爸在其他親戚面前羞辱我這樣。
我們兄弟的個性的差別是，例如家裡馬桶水箱故障我哥就去叫水電換個新的，
但是我會把水箱打開來看是哪邊壞了，有時候這種東西就是調一下就好，
或是他只是需要換個 35 元的落水皮而已，
我哥的個性像我爸，事情不對勁就是花錢處理，讓他恢復正常，
我會覺得重點是去找問題在哪裡，調整一下讓他恢復正常，
真的不行再花錢找人水電，至少我從這樣的過程學會了know-how，
而且找水電來我一定在旁邊問在旁邊學，這樣下次我就可以自己處理好，
但是我的方式不見得速效，可能是因為這樣所以並不得我爸歡心。
但當我重考兩次，考上排名很前面位在天龍國中心的國立大學之後，
我在家中的地位就跟我那在台東讀師院的哥哥瞬間翻轉了，
變成我才是那個「最聰明的小孩」，唸的也是家族中最好的學校，
親友們也瞬間對我改觀，
家裡有決策的時候，原本沒有人要聽我的意見，
但是也變成我的意見比較好，比較有建設性，可以很明顯感受到那種落差。
我爸媽是那種很傳統的父母，對於教育小孩並沒有主見，
所以就是依循普世價值，也就是：
溫拿都是台大出身比較多，所以只要考上台大就可以成為溫拿。
但是對我來說，核心的問題並沒有被解決，
我考上很好的國立大學只是迎合我爸的價值觀而已，
事實上我這之前的人生目標就是被灌輸要考上好大學，
但是沒有人跟我說過考上好大學以後要做什麼？
當然考上大學以後我終於脫離重考班的苦牢，
大一到大三基本上我玩社團得很爽，我並沒有去想畢業後要幹嘛，
雖然大學是辛苦考來的，但是我填的科系進去以後才發現沒啥興趣，
所以也是隨便唸，有過就好，
同學大都是天龍國排名很前面的名校出身，拼功課也不會贏，
他們多數有很好的讀書方法與自制力，我只是靠重考班整理重點背出來的，
其實要我自己去找資料彙整重點寫報告這種事情我並沒有很擅長，
所以我也沒有很執著在讀書這件事情上面，
因此我又回到高中的成績，大概都在班上後面幾名打轉。
我爸大概也覺得我唸的學校 title 名氣大他很光榮，
所以他也沒在管我大學讀得怎麼樣，適不適合喜不喜歡的問題，
他光榮到我記得我大一在我家附近出車禍，他大罵肇事者：
我兒子讀Ｘ大！以後會很有出息，你怎麼可以撞他！
嗯？
那不就還好我重考的時候沒出車禍，不然他可能會說你怎麼沒把他腿撞斷。
以及因為在同一個城市，所以我爸會故意叫我去他公司找他拿東西，
連門口的保全看到我就會說「啊～你就是經理那個讀Ｘ大的公子」，
關於這種事我是覺得有點丟臉，因為外面強者很多，並沒有什麼好吹噓的，
但是他似乎樂在其中並引以為傲。
嗯，總之我爸對於我唸好大學這件事非常得意，
這也是社會上一般父母對於我們國家教育價值的觀點。
前面說過我對科系並沒有興趣，所以唸到大三下時本來想休學去當兵再重考，
就像我前面說的修馬桶理論，我不覺得讀完這間大學對我有幫助，
我覺得事情不太對，我興趣不合，應該是要去唸我有興趣的對我以後比較好，
我自己知道問題在哪裡，我發現了，我覺得我可以修好它。
但是我爸媽幾乎瘋了！
喔不對，應該是他們覺得我瘋了。
最後幾乎是跪在地上哭著求我再花一年讀完大學就好，想唸ＸＸ系可以考研究所，
我有興趣的ＸＸ系很重基礎，我考完大學根本就沒再碰過那個學科，
無法光靠一年多的時間去補完，補習班也不會開那種課程，
所以我自己評估以後，雖然別人會覺得瘋狂，但就是砍掉重練最划算。
最後沒有成功，而我完全沒有其他目標，只好再延畢，
大五上的時候因為手賤發生嚴重燒傷意外，被送進台大醫院，
出院後，看過一些生死之後，我感到我的人生觀改變很多，
大五延畢那一年，雖然受了重傷得回家休養，身體的狀況很不好，
但是因為有女友的陪伴所以還能撐，也打算當完兵再考公職，
沒想到延畢一年結束後，要去註冊組領畢業證書，他說我學分不足無法畢業，
什麼？
原來是我以前大一上英文被當，我記錯了，
所以在大三時又修了一次大一下英文，雖然一樣都是兩學分的英文課，
但名稱上一定要一次大一上一次大一下，所以不讓我畢業，
我只好又延畢半年，
我女友是小我一屆的學妹，本來延畢一年一起畢業他能接受，
但是我從學長變學弟、身上又有重傷需要好幾年才會好、
同時他爸又發現肺癌末期，
他去實習一個月後環境一轉換，我頓時變成一個沒前途的魯蛇。
我還記得是 95/7/28 下午，是一個不錯的天氣，
她講完話後就留下在小餐廳哭泣的我離開了。
我帶著重傷，一塌糊塗的成績，繼續完成了那半年的學業，
然後什麼都沒有，也不知道要幹嘛，慘的是我體檢後還是要去當兵，
（雞掰三總幹你娘，叫一個燒傷23%得穿壓力衣的去當國軍！幹！）
但是受傷後的後遺症很嚴重，所以在金六結待兩個禮拜又被驗退，
驗退又等了八個月才收到通知去當替代役，又當了一年替代役。
正常來說一個男生正常唸完大學、服兵役，成為社會新鮮肝的時候是23歲，
我重考兩年、大學多讀一年半、花兩年當兵、出社會的時候是28歲了。
我受重傷的時候我爸的信念依舊崇拜金錢至上，
但他也認清到讀好大學以後沒有好好規劃未來，最後就是像我這樣，
其實我受的傷很需要靜養，還需要多次手術養傷，
但出社會後我因緣際會撿到一個約聘助理的工作，是坐辦公桌的，
算是我的傷勢可以負荷得來的工作，我也可以找時間去接受手術，
請假幾天靜養以後就可以上班，讓傷口慢慢癒合。
這期間我爸仍就逼我去考公職，他一直覺得我做的工作沒前途沒出息，
我那個工作做了兩年表現一直很不錯，
剛好有一次出公務出包，其實不是我的問題，但是老闆居然不挺，
我當時對老闆非常不爽，說實在也是被我爸逼得受不了就辭職回家唸書，
考的科目是我大學時沒有興趣的科系，雖然沒興趣但也學了一些，
可是因為不是很專心在唸書，離開大學幾年就忘光了，
加上因為網路時代的興起所以核心學說跟著變動很大，
所以專業科目的部分等於重新來過，
尤其我英文特別糟，高考三等還要加考一科專業英文，大概是聯考程度，
但是我考完大學以後到當時快十年沒有再碰過英文了啊！
我年尾離職，一月份搬回家，
大概花了一兩個月搜集資料，七月初去考高考練筆，考完回家繼續唸書，
應該是我事先沒有跟爸媽溝通過高考三等很難，我只是去考考看不用期待，
所以十月左右放榜，我爸看到成績單勃然大怒，認為我都沒有在讀書，
他可能以為高考三是選擇題，再怎麼樣都有 60 以上，
但是國考那種東西都是申論，有時候出題問一個沒看過或不懂的東西就是死，
就算瞎掰寫完一頁都是零分那樣。
錄取率 1% 不到的東西，我才重新切入半年是會考多好？
但是沒有解釋的空間，我爸氣得砸了一個便宜花瓶叫我跪在地上，
刷刷刷地扇了我二三十下巴掌。
那年我三十一歲，跪在地上被我爸近乎羞辱式、發洩般地打巴掌，
那打得並不是他的愛，而是他的恨以及不明白的情緒。
我從來沒有為這件事情哭過。
我首先很慶幸我爸一咆哮還沒摔花瓶前我大嫂馬上把兩個小侄子抱走，
沒有讓他們幼小的心靈目睹錯誤親子關係的範例。
我受的傷因為長期的劇痛，所以我對痛覺有些遲鈍，
加上我爸年紀大了，所以他打我對我來說並沒有很強烈的痛覺。
我的心裏也沒有憤怒，或是太多的恨，
對當時的我來說，前女友拋下我的事情讓我有更多的難過，
我的心中只有無限的空虛，我在想她如果在我身邊，
是不是可以抱抱我？給我一點鼓勵。
我唯一難過的事情是我跟我爸不健康的親子關係，
沒想到我都31了，我爸還是只願意用拳頭跟我溝通。
但我爸掌如雨下的暴怒確實打醒了我，我知道我必須做點改變。
週六晚上被打，
週日我一樣去圖書館看書，
週一一早我爸去台北工作，我立刻去附近市區找房子，
週二跟房東簽約，
週三我把行李偷偷整理好，
週四我很早睡，半夜兩點起來開車搬家，
搬完留了一封信跟我媽說抱歉，跟她說我愛她。
週五凌晨五點我跨在我的野狼上，往家的反方向急馳而去，
我沒有回頭，只曾停留一分鐘見見日出的風景。
七八點左右我媽當然開始打電話找人，
我跟他說：「對，就是這樣，不用叫我回去，目前無解。」
我爸打的電話我直接設定為拒接。
我比較莫名其妙的事我大姑姑打電話「聽姑姑一次，一定要回家跟爸媽道歉」，
我跟他說「姑姑謝謝你的關心但是關你屁事啊？（掛電話）」
當然我有把書帶來繼續唸，心想他媽的老子就抱著重考的心情繼續蹲，
總有一天考上公職讓你們都給我閉嘴！
但是又唸了一個月我深深覺得我已經離這些東西太遠了，
而且從小到大我並不喜歡讀書，我仔細省思過去的人生，
我靠小聰明考上高中、靠重考班考上大學，
但是我的大學同學可以考上國考考上研究所，
是因為他們就是從小讀書讀名校上來的，
他們都有自己的讀書方法，而我沒有，我根本不曉得要拿這些東西怎麼辦？
問題的重點在哪裡？
重點在於我爸媽希望我成為什麼樣的兒子，
他們的參考樣本大多來自於社會或電視媒體的樣板。
大抵就是名校畢業進大企業賺大錢住好房開好車結婚生子這樣，
要是常常送他們出國環遊世界就更棒了，
但是即便我能做到那樣，他臨終前還是不會滿意，
可能會撫摸著我英俊(?)的側臉說「要是能再把你生得更帥一點就好了」
我終於明白，
我想即便我富如郭台銘他們也不會快樂，
因為他們的心裡有太多的事情沒有辦法放下，
而我沒有必要因為無法成為他們心中的樣子而痛苦。
想通之後，我便決定放棄考公職這條路了，
我很清楚重點是我有興趣做什麼、能做什麼、想做什麼，
不是我爸媽要我做什麼。
我做什麼事都慢別人一拍，所以31歲才逃家，以叛逆的年紀來說是晚了點，
所以我逃家之後我阿公阿嬤對於我爸的管教方式超級生氣，
我爸被抓去阿公阿嬤那邊訓斥一頓，這也是我的目的，
我逃家越久，我爸反省的時間和機會越多，我們的親子關係才有機會改善。
逃家以後沒多久以前工作的主管聽說，老闆也想清楚以前那包不是我的錯，
就又主動找我回去工作，我也回去上班，年資重算就是了嗚嗚～
我沒讓家人或親戚知道我住哪，我只願意接我媽和阿嬤的電話至少報個平安，
過年的時候我也沒有回家，就自己買好泡麵當年夜飯，
泡麵泡好要吃時才接到我媽的電話，她跟阿嬤包了年夜飯來給我，
約在ＸＸ地方碰面，
那個寒冷的除夕我才想到好久沒有抱過阿嬤，也跟阿嬤抱了好久。
但是吃完年夜飯想到前女友在教書，又換了好幾個男朋友，
現在不知道在該誰親親抱抱，只好打開Ｄ槽掏出29.483cm好好高潮一下，
然後上八卦版跟鄉民一起繼續魯下去。
第二年的過年我也沒有回家，阿嬤罹癌，他住院化療時我常常去醫院陪他，
我也跟他說好過年不要特地再送年夜飯過來，
朋友約我去他家一起吃年夜飯圍爐，他們全家我都認識十來年，
我也婉謝了，單身幾年後加上逃家，我很習慣孤身一人在外的感覺了。
逃家滿兩年後沒多久，化療中的阿嬤在家中風送急診，
在那時的急診室我才見到兩年沒見的老爸，我爸第一句話是：
「兩年不見不會叫一聲爸爸喔（苦笑）」
聽到這句話，我知道 60 歲的他稍微有點長大了。
阿嬤沒多久以後就走了，在安寧病房與辦後事的過程，
我才有機會再站在我爸的後面，他的白頭髮多了很多，
那一年我也才會回家吃年夜飯，只是當初會幫我送年夜飯的阿嬤已經不在了。
我願意回家後，我爸絕口不再提叫我拼公職的事，也接受我現在的工作，
雖然我知道他始終對我沒有去考公職或唸研究所這些事有遺憾，
但也知道勉強不來，唯一就是叫我趕快找個老婆。
在我逃家的期間，我爸一直認為我就是因為沒女友才會這樣叛逆，
所以一直透過我媽要介紹他一個下屬給我，
但是我覺得我有個在金融業的爸爸就夠了，不需要另一個金融業的老婆，
我真的無法忍受一直有人跟我談投資談獲利整天處理金錢的，
所以我從來沒有理會過這件事。
講到感情，前女友的個性、氣質談吐、智慧都不錯，
但就是父親驟逝所以觀念有點改變，身為大姊下面還有弟妹，
所以她後來變得非常實際，覺得我不是公職不穩定就不要了，
後來雖然有試著去喜歡別人，不過都覺得不能比前女友差，
所以條件好的並不會看上我，條件差的我根本看不上，
就這樣過了好幾年。
某一天我們辦一個研習，剛好遇到以前大學時的學姊，
是不太熟，但是當時因為在學校我覺得上課太無聊所以跑去校內工讀，
剛好學姊那時候唸博班在那邊當研究員，算是我的BOSS，
而我一直做到延畢時受傷離開，之後就是八年沒有聯繫過，
一直到我們又碰面為止，
學姊是一個很 nice 的人，我鎖重視的那三個點，
個性、氣質談吐、智慧都比前女友更高，
重要的是我們個性合得來，她也能接受我的笑點，非常完美！
我們進度很快，重逢兩週後line來line去，在美麗華看完哈比人就交往了，
一個半月後剛好過年，初三我去他家拜訪，初四他來我家拜訪，
二月中雙方父母碰面認識，二月底再碰面提親，
四月中拍婚紗，四月底訂婚，五月初登記後懷孕，七月底宴客結婚，
去年一月底兒子呱呱墜地，現在已經一歲一個多月了。
一切都來得很快，只是一眨眼的事情而已，
我還沒搞定我老爸，自己就當了老爸了。
我結婚後我爸那霸氣的個性，從來不會妥協的，
知道我老婆是教育學博士後都乖乖惦惦，不會再靠北，
就算要靠北也不會像以前那樣講得很超過，
把兒子當畜生在訓。
人都有自己的核心思想，也就是價值觀，
會依據成長過程接受到的教育修正價值觀，
根據價值觀的認定，最後展現出行為，發展成固定的模式。
我阿公務農，我爸小時候家裡很窮很辛苦，他會覺得要是有錢就可以輕鬆些了，
所以他自己很努力賺錢，希望讓我們有很好的讀書環境，
他因為忙於工作，所以沒有時間去想「小孩適合什麼？」，
加上社會灌輸的普世價值以及自己的成長經驗，
所以歸納出「在這個社會上有個好學歷或考個公職穩定過一生最好」，
這個觀念就成為他的核心價值。
但是這不是我的。
人的一生都在追尋「平靜」與「快樂」。
有的人覺得有很多錢很快樂，住豪宅開超跑，每天換馬子，可以過得很爽。
有的人覺得每天可以在海邊曬太陽，釣釣魚就很快樂，沒有錢也無所謂。
那都是每個人的自由，就看你有什麼能力，要怎麼去面對生命。
或許對我爸而言，他的快樂就是他很富有，而每個兒子都很有出息，
但是對我而言，我每天照顧好我老婆，
看我兒子長大，以後他能找到自己的興趣和目標，
我能支持他勇敢去走，這樣就很棒了。
我死了之後什麼都帶不走，但如果能留下幾張我們開心合照的照片給他，
讓我們的親情留在他的心中是正向的，美好的，
我想那會比張榮發的遺產都來得有價值，這是我的核心價值。
這些都沒有什麼對錯，
但重點是你要找到你要的東西，你自己的價值，
並且去保護它，實踐它。
你也可以繼續痛恨你媽一輩子，只是最後你媽死了，你把他送去燒掉，
燒完骨灰丟馬桶沖掉，你還是會記得他一直叫你去買東西這件事情。
之前我看了「蟻人」這部電影，這部電影的價值在前面三分鐘，
漢克博士憤怒地拿著復仇者聯盟工程師複製他的Pym粒子科技去找史塔克，
史塔克勸他要把科技貢獻給人類，
旁邊有一個配角在砲漢克博士老婆死掉的事，
漢克博士直接把他的鼻子打斷，
這時候史塔克說：Don't let your past determine the future.
雖然我的英文還是不好，但是他的中文意思是：
別讓你的過去，決定了你的未來。
這就是我寫了三個半小時的廢文之後唯一想跟你說的一句話。 :)
好了我兒子在仰天長嘯了，我要去泡奶了，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