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又是第幾個睡不著覺的寂莫夜晚......
文長
憶起過往在越南
想到曾祖母過世的那一天(我老媽新移民 越南人)
曾祖母的親戚很多
那天所有人都到了外公的弟弟家 因為他家最大
我只記得和我比較親的人 其他不認識
其實我也只見過曾祖母兩次
我外公在我老媽出生前都住在靠近中國邊境的高平
是山巒環繞的地方
外公後來做生意 搬到離河內比較近的泰圓
外婆是雲南壯族人
操一口流利的粵語(雖然從來沒聽她說過)
後來我老媽也嫁到台灣了
生了我後在我上幼稚園前也帶我去越南好幾次
在台灣幼稚園上了兩年
就把我帶去越南上小學一年(一年後回台再上一年級)
而且那也是我老媽的母校
老媽之前都用越南話和我溝通 所以會講一點
但那一點太少 說話錯誤一堆 使得我第一天就被所有人笑......
在學校的確讓我的越南話進步很多
到現在制服還留著
那一年當中每到週末 外公都會騎機車載表弟到外公家(我也住那)
外公家房子很大 主要有兩樓 屋頂放雜物
還有超大的庭院 比台灣一般的小停車場大些
大門可以讓砂石車通過
前面還有出租兩個小店面
一個我每次回去都是理髮店
另一個是瓦斯行 曾祖母去世後變成賣米的
白天會和表弟去瓦斯行找叔叔玩 還有理頭髮 不然就是去外面趴趴走
下午看連續劇 我都看孫悟空 而且配音超爛的
還可以聽到人物講中文 另外再只用一個女聲蓋過 只是朗讀沒有語氣且都沒對嘴
不過這就是同年RR
晚上會坐上外公的機車兜風 還會去兒童園玩
偶爾去網咖打電動
每次去都是玩俠盜獵車還有CS
老闆兒子都和我尬CS
但因為不熟練都輸惹 覺得超ㄡˋ
在學校我都是和最調皮人一起玩 但我有時和他一樣有時不會
午休時會睡午覺 那桌子比較特別 是摺疊式的 原本只能睡一人 打開可以睡兩人
但是小時候精力旺盛怎麼可能會睡?
下課不是亂跑或是待在教室
不然就是打圓盤還有陀螺
還有午飯超難吃der
我第一天就吃到一條黑黑的東西
第一口放進嘴裡就想吐
害的我到現對黑色的食物有陰影
有次老師不在我和一些人卻在嘻鬧
老師快到教室時馬上躺回桌上
進來後只聽到用棍子打的聲音 卻沒有叫聲
幾秒後我屁股就瘀青了XD
那時外公家沒有網路 偶爾只有老媽打電話
哪像現在 Skype播一通就可以視訊
不過這都是童年R
那一年我過得很充實
印像比任何一年都要深刻
回台灣後幾乎忘記國語
一段時間後又忘了很多越南話的部份......有點囧
在一升二年級的暑假
我又去了越南
那是我第一次去高平
第一次見到外公的親人
除了曾祖母是第二次
第一次見到是在上學的那一年
那次是她到泰圓玩玩
記得第一次看我還在和表弟很屁孩地酸她沒牙齒又咬著臭臭的東西
而且她還生氣呢!
第二次她卻躺在床上
骨瘦如柴 連外公都認不出來了
當時我就在旁邊 看了都覺得外公可憐了
去高平的路上可真是辛苦
因為在山裡 沒有火車 只有公路車 整路不舒服還吐了
到休息站吃些東西在路上又吐......
真不知道我是怎麼撐的
那次大概在外公的弟弟家住了有多久忘了
不過外公的弟弟的兒子當時和我老媽同輩卻只是六年級的小屁孩
每天都不鳥我和表弟一直到鄰居家玩電腦遊戲王
然後每天都去找更多親戚
還有外婆的妹妹 也是人很好 很有人情味
當時天真的我 以為曾祖母的病會好轉
直到一天晚上 原本都在開心聊天的每個人
聽到某人說什麼我聽不懂的東西 但很激動
一時沉默 每個人都靠了過去
當時外頭還有就護車 不過不干我們
而打破寂靜的是哭喊聲
我頓時才知道她走了
雖然對她的印象沒有很多
但我也難過地流下淚水......
之後過了幾年很長一段時間沒去越南了
似乎是五升六的暑假吧
那時瓦斯行才換成賣米的
表弟也是暑假 我們每天玩在一起
外公變了很多 頭開始禿 也不抽煙了 也比之前瘦
外婆則是更駝背 行動更慢了
每天早上卻還是和外婆去市場買東西及吃早餐
那次也有去高平
但是表弟要補習所以只有我和外公一起去
那房子和前幾年差了很多除了房間的位置其他幾乎都不一樣
連那位屁孩都變成了帥哥 但還還是一樣愛玩電腦呵呵
在那裡雖然只有待三天敘敘舊 騎機車兜風找其他親戚
還是是很懷念
小時不乖的我常常就被家暴
在上學那年的越南
也是被老媽的弟弟(表弟的老爸 還有我只知道用越南話稱呼)
和表弟聯合欺負我
看我不太會說越南話 而且他當時有吸毒(現在已出獄)
不過之前去探望時對我很好
卻有種莫名的感覺
被打時
在越南還有外婆馬上來會疼我
在台灣又不能馬上去找阿嬤
這種情形在台灣久了有一段時間還有輕生念頭......
真的不好過
大概又是我小學六年級的時候
爸媽離婚了
因為家被法拍
直到畢前我都住在阿嬤家
上國中的暑假就搬走了
因為阿公在那之前就過世了
直到我和她一起住幾個月
才想到她每天晚上都少一個伴難道不會寂莫嗎?
但她還是非常愛我
我搬走後
就感到非常寂莫
因為缺少了朋友和家人
我那整個暑假都在打psp
卻是無聊至極
明明在台灣有比較多的親友
但每次在台灣大家庭一起吃飯時
總覺得氣氛都不比在越南來的好
可能是因為大家久久才見一次面
長期下來反而變得有點生疏
或者是因為在越南的機會比較少
我又不大珍惜反而......更讓人懷念
又或者是我在台灣根本沒有一個完整的家吧......
寫到這淚水就止不住了......
目前我在澳洲讀書
從2點寫到5點半
哭好多次
手快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