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在前面0.1】
我是魔獸60年代玩家，我寫的故事裡，場景與設定以那時候為準，可能無法滿
足目前玩家的想像，在這裡先跟各位致歉。我認為，至少對我自己而言，沒有
經歷過的事情，很難寫的踏實，而我既無法掌控那樣的作品，也不願對自己的
作品不負責，再此請各位高抬貴手，鞭小力一點。若有人發現內容與60年代設
定不符...，就假裝沒看到吧...XD，畢竟就只是個故事，我也不是都記得當時
的版本的各種設定...Orz謝謝各位！還有...，我不太會排版...，這點就真的
非常抱歉了！再次謝謝各位！
【偶然】
6
「你？！」他們驚訝地看著對方，異口同聲道。
「你不是女的嗎？」塞爾瑪驚呼。
「你以為我是女的喔？」阿德勒看起來有些受挫。
「咯咯咯咯。」塞爾瑪掩嘴笑了起來。
「笑什麼喇！」阿德勒拿起魔杖作勢要打她。
塞爾瑪閃了一下，繼續笑著說：「哎唷！我是在笑我自己嘛！我怎麼知道你是
男的，你又沒說。」
「我哪知道妳以為我是女的，大家都知道我是男的啊！」阿德勒沒好氣地反駁
道。
「哪時候大家都知道了？我就不知道啊！你外表明明就跟我一樣！」塞爾瑪說
，說完又故意補充了一句，「那順便我也告訴你吧！我真的是女生唷！」
阿德勒這會兒真的拿起了魔杖，敲起塞爾瑪的頭。塞爾瑪邊躲邊求饒，卻還是
笑個不停，阿德勒罷了手，有些無奈地撓了撓額頭，「妳就是要說我是人妖，
是吧？！」
「我可沒這麼說喔！人妖也沒什麼不好啊！」塞爾瑪乾笑了兩聲，斂了斂兩頰
，「好喇！不笑了、不笑了。」
遠處一個男牛頭人，不知為了什麼事那麼開心，換上一身不合身的洋裝，對著
他的同伴跳起舞來。他粗大的四肢扭動著，天真爛漫的樣子配上那條裙子，一
點也不符合他粗獷的外表。
「噗哧！」阿德勒與塞爾瑪看著不約而同笑了出來，他們轉頭互相看了一眼。
塞爾瑪又回頭看了看那牛頭人，牛頭人跳完舞，跟著他的同伴往他處走了。
她看向阿德勒，卻發現阿德勒也在看她，臉上微微笑著的表情，似乎有話想對
她說。
塞爾瑪等著阿德勒開口，阿德勒卻沒有任何動作。
「看什麼啊你！我真的是女的啦！你懷疑嗎？」塞爾瑪在阿德勒的眼前揮了揮
手，自己笑了起來。
阿德勒轉開了視線，「我不懷疑啊！你要不是女的，我才慘了呢！」
塞爾瑪只聽見自己的笑聲，沒聽清楚阿德勒的話。「什麼？」她追問。
「你們兩位，走囉！」雷克斯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準備去費伍德森林採藥
草。」
-
黃褐色的路面、黃褐色的樹，黃褐色的池水、黃褐色的天。費伍德森林，雖稱
為森林，卻是個無法令人感到綠意盎然的地方。但這個黃褐色的外表下卻蘊有
豐富的生命，從動植物到元素、甚至惡魔，無所不有。其中風花果、夜龍之息
、鞭根塊莖，因具有治療、增補法力等功效，成為兵家必爭之物。
晨間的森林裡，霧氣沾黏著塵土，眼前的一切看來混濁不清。塞爾瑪對此一向
是甚感不耐，若不是與公會的夥伴同行，平日她自己是不會來到這裡的。
繼祖爾格拉布三團成立之後，哈布斯堡公會又成立了熔火之心二團。出乎塞爾
瑪的意料，團長既不是努施克、也不是阿德勒或任何她能想得到的人，而是一
位她不曾認識、叫做尤塔的女不死族牧師。此外，身為公會會長的努施克，竟
沒有出現在象徵著「榮耀」、所謂「拓荒團」的一團裡，而是跟著阿德勒、塞
爾瑪等人一同編制在二團裡。即使心裡有些驚訝，塞爾瑪仍是摒著「那或許只
是一種選擇」的想法，並不多加詳問。而藍瑟斯在加入了哈布斯堡公會後，也
被編入了二團。
這日，一如往常，熔火之心二團正為了接下來的出團活動作著準備，由尤塔率
領著大家一同前去費伍德森林採集風花果等物品。大夥兒一路上說說笑笑，好
似一趟野外踏青之旅。
不遠處，塞爾瑪與藍瑟斯靜靜地走著。即便已經進入了公會，藍瑟斯仍是像個
遊俠一般獨來獨往。一前一後的兩人，腳下踩著那日在冬泉谷裡謐靜的節奏，
行動間有著在泰達希爾那時不需多言的默契。
「阿德勒，我要最大罐的紅色藥水。」雷克斯一邊說著，一邊在一棵樹下拾起
一把風花果。
阿德勒的兩項專業技能分別是採藥和煉金，能製作各式各樣的藥水。紅色藥水
具有在戰鬥中增補血量的功能。
「現在手邊沒有。」站在雷克斯背後的阿德勒望向不遠處，拍了拍手上的塵土。
「我這裡有。」聞言，塞爾瑪趕了過來，她拿出了五罐紅色藥水。
「妳留著自己用吧！」雷克斯把藥水推向塞爾瑪，「我再跟阿德勒要就好了。」
塞爾瑪俏皮一笑，又把藥水推了過去，「我這就是跟阿德勒要的呀！」
「嗯哼！阿德勒」雷克斯收下藥水，扯著嘴角，睨了阿德勒一眼。
阿德勒已轉身走開，正從池水邊摘下一顆夜龍之息，似是沒聽見。
塞爾瑪看了看他們，笑道：「雷克斯，紅色藥水你先拿去吧！我這兒還有許多
繃帶，況且夜龍之息我多採一點就是了。」
-
塞爾瑪逕自走向石頭後邊，在那兒發現了一顆夜龍之息。她出手準備採下，一
位牛頭人卻驀地冒出搶先了去。塞爾瑪抬頭驚詫地看了對方一眼，卻是凱爾，
她興奮地叫了起來，「凱爾！」
凱爾也高興地對她笑了笑。
「你也在這裡呀？」塞爾瑪問，才剛說完，就見凱亞也來到了一旁。
「早啊！」她問了聲好。
四周不少人圍了上來，卻都是凱亞組的新公會—霍亨索倫的人馬，她立即會意
，他們也是為了出團來做行前準備的。
「塞爾瑪！走囉！」遠處，阿德勒叫喚到。
塞爾瑪回了個神，叫出迅猛龍。
「Bye-bye！」她向凱爾悄悄丟下一句，跨上了龍背，「嘶」的一聲，飛馳而
出，穿過霍亨索倫的人群，揚長而去。
-
「今天費伍德這兒還可真熱鬧！」塞爾瑪來到阿德勒面前，收起座騎，跳了下來。
「這麼多人都來採水果，也沒什麼能採的了。」阿德勒皺了皺眉頭，「尤塔，
要不就離開吧？反正我們也已採了不少了。」
尤塔並未立即回答，似在盤算著什麼計畫。
遠處揚起一片塵土，待塵土散去，才見到是努施克騎著科多獸風塵僕僕地趕來。
努施克下了科多獸，尤塔連忙向他問道：「奧格瑪裡的龍頭掛起來了沒？」
「還沒。」努施克說。
龍頭，指的是黑龍公主的頭。黑龍公主，奧妮克希亞，其父是黑龍軍團的首領
，奈薩里奧。他原是一位大地守護者，卻在對抗燃燒軍團的一場戰役中崩潰，
成了邪惡的毀滅者，並為自己改名為死亡之翼。這段悲傷的往事，從此成為一
場夢靨。死亡之翼的一雙兒女，黑龍公主與黑石之王—奈法利安—黑龍公主的
哥哥，先後為這世界帶來了極大的混亂。
城裡的龍頭乃位在奧格瑪的霸主倫薩克所掛。提著被打下的黑龍公主的頭去見
倫薩克，倫薩克即會將龍頭高高掛起，並贈予當下身在城內的每一個人一項特
殊的祝福—屠龍者咆哮，此祝福能暫時性地提升戰鬥力。當龍頭掛上後，除非一
星期後副本重置，否則任何人是不能再掛第二次的。
-
費伍德森林這裡，霍亨索倫的人如潮水般湧入，他們以劫掠者的姿態，摘下才
剛重生的各樣補給品，塞爾瑪與哈布斯堡的夥伴因競爭者眾，漸漸退回到馬路
中央。
「先去打黑龍，撤！」既已採不了水果，尤塔索性下了個決定。
塞爾瑪等人聽令，上了座騎，疾行而去。所有人均明白，在熔火之心開打前取
得屠龍者咆哮，將為他們今晚省下不少力氣。
費伍德森林的血毒崗哨裡，一行人下了座騎又立刻跳上大鳥。蹄聲沓沓，霍亨
索倫的人自背後跟了過來，屠龍者咆哮的如意算盤人人皆知，只不知最終誰能
如願。
-
黑龍公主的巢穴外，各人各樣的座騎漫地奔騰。塞爾瑪騎在她的迅猛龍上，看
見凱爾與他的科多獸沒入在洞口。
她跟著自家公會的夥伴進入了巢穴，來到一個不會與霍亨索倫公會相遇的異次
元空間。巢穴的通道內守著幾隻黑龍，幾人已先開打，她在遠處放著寒冰箭，
猜想霍亨索倫公會的人們會在另一個平行世界裡做著什麼。
通道的盡頭，一個寬廣的洞窟豁然出現，一條巨大的黑龍蜷伏在深處。尚在睡
夢中的黑龍公主，微微睜著的雙眼，投射出一道冷峻的目光。她巨大的背脊，
隨著呼吸上下起伏著，彷彿一個吐納，就能把整團人吹得人仰馬翻。
「塞爾瑪，拿去！」阿德勒出現在塞爾瑪身旁低聲說道。
她低頭看了看阿德勒手上的東西，是五罐紅色藥水。
她面露驚奇，看著阿德勒。
「我剛繞去奧格瑪銀行拿的。」阿德勒說。
「謝謝！」塞爾瑪感激道。
尤塔正對著大夥兒喊話，一行人戰戰兢兢，在尤塔的下令聲之中，進入了戰鬥
位置。努施克向黑龍公主直直衝去，其餘人則兵分二路，向兩側分散站開。
入侵者的腳步聲驚醒了黑龍公主，她昂首緩緩地站了起來，俾倪著地面上的人
群。一陣天搖地動之中，她舉起巨大的前掌，往努施克身上揮去。努施克站穩
了腳步，隻手擋下了這一擊。眾人亦擺開了架勢，開始發動攻擊。
交戰猛烈地進行著，數十回合之後，黑龍公主受到眾人的激怒，展開了幾可蔽
天的雙翼，振翅升上了高空。她吐出陣陣烈焰，將眾人眼前燒成一片火光。塞
爾瑪與隊友緊盯著空中的黑龍公主，一面躲避，一面加緊了攻勢。
火焰並著各式招數交會在空中，在眾人的努力下，黑龍公主負傷落了下來，但
她的攻擊並未有一絲一毫的減緩，而眾人們的攻勢更是不敢有任何鬆懈。巢穴
內刀光劍影，殺氣騰騰，一會兒，像是承受不住這劇烈的能量，地面開始龜裂
，烈焰衝出了地表。同時，不知從何而來的詛咒，亦不時干擾著進攻的節奏。
偶發的詛咒使人喪失意識，輕則迷失方向，重則誤踏烈焰而喪命。
在又一次的詛咒之中，黑龍公主自努施克的手中脫逃了，她扭頭朝人群裡撲了
過去，掀起一陣竄逃。
「拉回去！」尤塔大叫。
身為戰士二號的雷克斯，在人群裡逆向往黑龍公主衝了過去，他一刀砍向黑龍
公主，黑龍公主亦不客氣地還以一掌，雷克斯瞬間騰空飛起，重重地摔在洞壁上。
混亂之中，一群小龍飛了出來。塞爾瑪等幾名法師見狀立即展開魔爆術，然而
，在詛咒的影響下，魔爆術根本無法如常進行，待塞爾瑪等人恢復意識，小龍
已四散，在人群裡恣意地攻擊。
烈焰沖天，遮蔽了視線。混亂的步伐裡，只聽見尤塔一聲聲的呼喚。塞爾瑪的
眼前迷離了起來，時間彷彿變慢了。她的目光盯著眼前宛如地獄般的景象，幾
人已命喪黃泉，幾人仍命懸一線。
她恍惚地看了看四周，人潮裡，瞥見一個身影，正受到一群小龍的攻擊。使命
感使然，她一個箭步閃現過去，卻發現那人是阿德勒。她莫名地感到一陣安心
，卻又立刻擔心了起來—阿德勒正在替雷克斯補血，卻無暇顧及自己的安危。
塞爾瑪不覺加速了腳步，發了狂似的以幾個魔爆術輾斃了小龍。
阿德勒面露驚訝地望著塞爾瑪，塞爾瑪卻是擔憂地看著身負重傷的阿德勒，忽
然她靈機一動，拿出了繃帶給阿德勒包紮了起來。
「怎沒用紅色藥水？」塞爾瑪低聲道，「你把全部的紅色藥水都拿給我了嗎？」
塞爾瑪一邊繼續包紮著，一邊抬頭看了看阿德勒。阿德勒看著她，微笑不語，
塞爾瑪恍然大悟。
阿德勒身上的傷因繃帶的魔法迅速地復原了，塞爾瑪對他感激地看了一眼，轉
身回到了人群之中。
小龍已消滅殆盡，趁這機會，所有人傾出了全力，對抗著黑龍公主，在眾人的
堅持不懈之下，黑龍公主的生命力逐漸消損。
「2...、1...、0！」在尤塔的倒數之中，黑龍公主終被徹底擊垮。
人群裡響起一片歡呼聲，肅殺之氣一掃而空，眾人談笑了起來。
塞爾瑪就地坐了下來，喝著水，不覺鬆了一口氣。
-
「快！把寶物分了，所有人回奧格瑪，我們的重點是屠龍者咆哮！」尤塔說，
接著又問：「塞爾瑪，妳沒拿過龍頭吧？」
拿龍頭這等光榮的任務，一人僅有一次機會。
「沒有。」
「那麼妳拿去吧！」
眾人迅速分了寶物，飛快趕去了奧格瑪。塞爾瑪帶著龍頭，一刻也不停留地奔
向倫薩克。
掛龍頭的柱子下，幾個人衝了過去，不停地喊道：「柱子還是空的！快！」
塞爾瑪在倫薩克面前拿出了龍頭，瞥見不遠處一個像是凱爾的人影。一個念頭
閃過她的腦海，若是她把龍頭交給倫薩克的同時，霍亨索倫公會的人也同在奧
格瑪城內，則他們也能因此受惠，而這其實也不影響哈布斯堡自身。但此刻，
全公會的人都在等著她，她也清楚她這種想法恐怕其他會員不會買帳，這是公
會的面子問題。
她轉身將龍頭交給了倫薩克，倫薩克接過龍頭，大喊道：「部落的人民，奧格
瑪的城民，來吧！聚集到一起歡慶部落英雄的誕生。今天，塞爾瑪，在我們偉
大的大酋長的領導下，給予了黑龍軍團致命的一擊。黑龍公主奧妮克希亞死啦
！見證大酋長的勿庸置疑的能力吧！在屠龍大軍的戰鬥口號聲中，精神抖擻地
前進吧！」
就在一聲巨響過後，城裡的每個人都獲得了屠龍者咆哮。
「好樣的！厲害喔！」塞爾瑪愣了一下，往聲音來源望去，卻是凱爾。
凱爾正駕著他的科多獸，立在不遠處看著她，「謝啦！」凱爾笑了笑，又說：
「屠龍者咆哮。」
塞爾瑪也笑了一下。
凱爾自遠處離開了她的視線，近處裡，阿德勒朝她走了過來，兩人笑看了一眼。
塞爾瑪低頭拿出了三罐紅色藥水...。
「收著吧！」阿德勒推了回去，「藥水我再做就有。」
「可是馬上就要出發去熔火之心了，你哪有時間...。」
「材料在拍賣場裡就有賣啦！」阿德勒打斷了她，「妳陪我去，當作是補償。」
塞爾瑪笑了笑，提起腳步跟在阿德勒的背後，一塊兒往拍賣場去了。
-
熔火之心，地底下一處充滿熔漿的岩穴。當年黑鐵矮人內鬥之時，其中一個部
族為打敗另兩個部族，於是召喚出被放逐已久的火之領主拉格納羅斯，然而該
部族卻反遭強大的拉格納羅斯奴役。熔火之心，便是如今拉格納羅斯以及其爪
牙的藏身之處。
這又是個行程緊湊的一天，一如以往，熔火之心二團的成員一早便前往費伍德
森林採集藥草，接著打一場黑龍公主，再接著打熔火之心。這樣的行程幾乎每
個禮拜便要上演一兩次，塞爾瑪對此已是再熟悉不過的了，甚至還因為有些太
過熟悉而漸漸感到疲乏了起來。
但是今天不一樣。今早在費伍德森林裡，她採集到的藥草的份量是平日的兩倍
；在黑龍公主的巢穴裡，小龍飛出來攪局的狀況只有一次；而在熔火之心，打
從入口處開始，她就覺得時間過得特別快。一切不尋常的順利，在她心裡堆砌
起一道直覺。這道強烈的直覺令她默默地希冀了起來—對於那個她一直想夢又
不敢夢的夢想。而她又害怕夢想會落空，於是又試圖說服自己不要去多想。然
而越是這麼想著，這份令她又愛又恨的妄想就越是找了縫般地不停地鑽了出來。
塞爾瑪手中放著寒冰箭，在她眼前的是拉格納羅斯的其中一個手下：焚化者古
雷曼格。古雷曼格是個高大得超乎想像的巨人，全身由燒紅的大石塊構成，在
他身邊跟著兩隻忠心耿耿的熔火怒犬，這種噸位可觀的雙頭犬，身上也處處是
火紅的石塊。兩隻忠犬不到主人死掉是不會跟著死的，因此塞爾瑪等人卯足了
全力，對古雷曼格展開了猛烈的攻勢。
塞爾瑪試圖專心在戰鬥上，卻是徒然。心裡面的那份渴望令她分心，她又試圖
擋下那份渴望。就在這樣糾葛的心情之中，作戰結束了。
看著倒下的大巨人古雷曼格，塞爾瑪心裡的拉扯更加擴大了起來。她的腦中嗡
嗡作響，像是要炸開了一般，直到那一瞬間—直到「統御法杖」這四個字自尤
塔的口中喊出，她心中的喧鬧才終於嘎然而止。
她的夢想實現了！她一直夢想擁有的統御法杖終於現身了！
卻又還不能這麼算。
一種如麻的紛亂馬上就襲了上來—她還必須以競標的方式，來爭取那根法杖。
尤塔很快就點名她與其他法師出價，然而第一次參與競標的塞爾瑪，腦筋裡只
能是一片空白。其他法師紛紛秘密地遞出了價格，尤塔看著她，等著她的動作
。她壓抑著自己的激動，在眾目睽睽之中走向了尤塔，然後在尤塔耳邊悄悄地
說了一個數字。
她低頭掩面，閉起雙眼，費伍德森林混濁的空氣、黑龍公主吐出的烈焰閃過她
的腦海。
「統御法杖！」尤塔宣布道，「由塞爾瑪得標！」
塞爾瑪睜開雙眼，露出了笑容，將一袋沈甸甸的金幣交給尤塔，靦腆地從尤塔
的手中接過了法杖。
她的夢想成真了！
「謝謝大家！」她開心地說。
「不客氣！恭喜啊！」人群裡發出了幾聲回應。
塞爾瑪撫著法杖，統御法杖，有著一身金色的杖身，幾處杖節沒有過多的雕刻
，簡約中帶著細膩，中段手握處如紫色大理石般的紋路，黯黯透著光澤，而前
端如王冠般的杖頭上也鑲有一顆紫色的寶石，寶石周圍一道紫色光芒暈成一片
，溫和之中帶著幾分貴氣。
她走向阿德勒等人。
「恭喜啊！」一旁的雷克斯說。
塞爾瑪心裡忽然一陣感動，對雷克斯說道：「我其實應該要謝謝你！謝謝你當
初帶我去打奧德曼，不然我是不可能會有今天的。」
雷克斯搔了搔頭，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阿德勒，有些吞吞吐吐地說：「喔...，
那妳應該要謝的人不是我，是阿德勒！」
塞爾瑪看著阿德勒，臉上既是不解，又是訝異。
雷克斯說：「那是阿德勒的計劃，我只是負責執行而已。」
塞爾瑪仍是驚訝地呆望著，阿德勒看著她，拍了拍她的額頭。
隊伍開拔了，走在人群裡，塞爾瑪默默地挨著阿德勒...。
「塞爾瑪！」尤塔叫了一聲，指向隊伍的後方，「請妳回到法師的站位上好嗎？」
塞爾瑪嚇了一大跳，抬頭看見阿德勒憋著笑意看著她自己，這才發現她跟著阿
德勒站在了牧師的位子上。她低著頭，小碎步地往隊伍後面跑去。
-
這晚的熔火之心是怎麼結束的，塞爾瑪沒有太多印象，甚至拉格納羅斯是否又
賞了一把脊骨收割者，她也不是很在意。她背著這把比原先那把舊法杖大上很
多號的「統御法杖」，走在人群裡是既得意又害羞。
身為負責開啟傳送門的法師，塞爾瑪是最後一個從傳送門裡離開的。踏進了奧
格瑪城內，塞爾瑪累壞了，然而她的心情卻是輕飄飄的。
「塞爾瑪。」一個聲音自背後叫住了她，是阿德勒。
她走到阿德勒面前，阿德勒前後看了看四周，問道：「妳出多少錢標這根法杖
的？」
塞爾瑪一臉不解地看著阿德勒，但仍是老實答道：「九十九金幣。」
聽到這個數字，阿德勒瞪大了眼，驚訝地看著她，叫道：「妳這個傻瓜！」
阿德勒的音量有點大，路人紛紛投以奇怪的眼光。他小了聲又說了一次：「妳
這個傻瓜...。」
「幹嘛說我傻瓜？」塞爾瑪有些不服氣。
「妳根本就不必花這麼多錢去標啊！」阿德勒說，「公會裡其他的法師，要嘛
已經有了這把法杖，要嘛有了屬性差不多的法杖，他們根本沒那麼想要這把。」
「喔...，」塞爾瑪把法杖拿出來看了看，「反正我高興嘛！」
阿德勒見她有些掃興，摸了摸她的頭，安慰她道：「好啦！還是恭喜妳！這把
法杖很不錯，妳越來越有公會裡主力兵力的樣子囉！」
塞爾瑪抬起頭靦腆地笑了笑。
「走吧！一起去修裝。」阿德勒轉身起步。
「我...」塞爾瑪囁嚅著追了過去，「我沒錢修裝了啦！」
「哧！」阿德勒忍不住笑了出來，停下了腳步，回頭看了看塞爾瑪，「我先借
妳，走吧！」
「真是不好意思！」塞爾瑪躊躇了幾步，不安地捏了捏法杖。
「好啦！走吧！」
阿德勒一把拉起了塞爾瑪的手，往鐵匠鋪而去。塞爾瑪嚇了一跳，臉上不禁一
陣緋紅。她加緊了腳步，阿德勒卻走得像風一樣快。
-
旅店裡，格雷什卡正在幫他們張羅吃的。
「統御法杖啊，一直是我最想要的一把法杖啊！」塞爾瑪一邊說著，一邊把食
物從格雷什卡的手中接了過去。
「怎麼都沒聽妳說過？」阿德勒掏了一些錢幣給格雷什卡。
兩人一道走出了旅店，往暗巷走去。
「我還在原來的世界裡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這把法杖了，也就已經很想要拿
到這把法杖了。」塞爾瑪說著。
她憶起，來到這裡之前的最後一晚，她因為臨時加班，沒能參與當晚的公會出
團活動，因而與統御法杖擦身而過。
他們在水池邊用著餐，水面上是金黃色的夕陽。
阿德勒拿了一瓶銀月深紅酒給塞爾瑪，自己也拿了一瓶。
「恭喜妳！拿到統御法杖！」阿德勒舉起酒瓶，一飲而下。
塞爾瑪看著瓶身，記得這是她來到這裡所喝的第一種飲料，不禁笑了一下，她
啜飲了一口，那極端甜又極端苦的滋味她仍是無法習慣。
「妳以前是做什麼的？」阿德勒問。
「以前？」
「嗯，來到這個世界之前。」阿德勒扒了幾口肉。
「噢，來到這個世界之前啊」塞爾瑪頓了一下，「我只是個小小會計員。」
塞爾瑪在心中追尋著回憶，那彷如昨日的一切，忽然變得遙遠了起來。
她想著那晚，那個在她自己房間的最後一晚，她疲憊地倒在床上。她為原來的
世界，所擔的最後一個心，是要拿給李先生的報表；而原來的世界裡，最後一
個傷了她的心的人，是宇軒。如今那份報表究竟有沒有讓主任跟李先生滿意？
她就算擔心也管不著了，而就算她能管，她似乎也不太想去管。至於宇軒，卻
是她想管也管不著的人，她又何必為他傷心呢？想起他們也曾有過的美好時光
，她的嘴角竟然還露出了一絲笑容。
「怎麼啦？」阿德勒在她眼前揮了揮手。「沒什麼，只是想到剛來到這個世界
的時候...」
「很驚慌吧！」阿德勒接道。
塞爾瑪張大了眼，又瞇眼笑了笑，「是啊！還記得看到加摩爾被殺的時候，我
嚇得尖叫著跑出了旅店。」
阿德勒也笑了起來，「我看到妳這個瘋女人，就在猜妳大概是新來的菜鳥，還
真怕妳真的會發瘋，跑去追妳。」
「你怎麼看出來我是菜鳥？你...也是從另一個世界過來的？」
阿德勒看向別處，點了點頭。
「你剛來這裡的時候...，也是這樣嗎？」
「沒有，我沒妳那麼誇張。」阿德勒說著擺了擺手，假裝要與她劃清界線。
塞爾瑪氣笑了一聲，作勢要打阿德勒。
「你以前又是做什麼的呢？」換塞爾瑪問。
阿德勒靜默著，似乎是掉到了回憶裡頭，好一會兒，才淡淡地說：「在一家車
商當業務。」
塞爾瑪啜了一口銀月深紅酒，「你不覺得...，過去曾經在乎的許多事，好像
也沒那麼重要了？」
阿德勒低著頭，「嗯」了一聲。
「這句話很像是我以前的一個朋友會說的話，」塞爾瑪自言自語道，「好像
很多事情，對他來說都是可有可無的。該說是活得很瀟灑嗎？可有時也拿他滿
沒輒的。」
阿德勒瞥了塞爾瑪一眼，拿起酒瓶，喝了幾口。
-
艷陽下，塞爾瑪坐臥在銀行的屋頂上，看著底下的人來來去去，這幾日較少跟
著出團，她又回到沒事就在奧格瑪裡發懶的日子。
遠處，幾個騎著科多獸的牛頭人大搖大擺地走著。太陽曬得她有些頭昏，她跳
下屋頂，鑽進銀行，往那塊冰涼的平台上去。
好一陣子沒見到努施克了，塞爾瑪有些不習慣。正中央的位子看來空空蕩蕩，
雖沒規定那是誰的位子，塞爾瑪屢次經過，都還是默默地繞了過去。
她懶洋洋地靠著牆角，閉眼躺了下來。一會兒，一陣腳步聲靠近，公會裡一個
等級較低的女不死族法師爬上平台，跑到她身旁坐了下來。
「塞爾瑪姊姊！」
她睜眼瞧了瞧，「噢，瑪莉納，怎麼啦？」
「能不能帶我去一趟北厄？」
「好啊！妳是要打紫羅蘭披風，對吧？」
「是的！」瑪莉納高興地拍起手來。
塞爾瑪翻身坐起，「我來去城裡晃晃，看看還有哪個小朋友要去北厄，大家一
起去。」
說罷，一旁冒出一個男不死族盜賊，「我、我、我！帶我去！」
塞爾瑪看了看他，說道：「好啊！齊克也一起去。」
「去哪呀？」阿德勒走了上來。
塞爾瑪抬頭睨著阿德勒，「小朋友說要去北厄玩，這位超大號牧師要陪同嗎？」
阿德勒抹了抹脖子上的汗，「好啊！但是晚一點吧！現在太陽太大了。」
阿德勒對塞爾瑪使了個眼色，塞爾瑪立即會意，於是宣布道：「小朋友，我們
晚飯後再出發，去北厄夜遊！先去休息或練等，到時直接在莫沙徹營地集合。」
瑪莉納與齊克歡呼了幾聲，連跑帶跳地出了銀行。
阿德勒在塞爾瑪的身旁坐了下來，「妳拿了統御法杖後，反倒跑起了小副本。」
塞爾瑪笑了笑，「跑小副本很輕鬆啊！順便也能幫忙公會裡等級較低的人囉！」
阿德勒點了點頭，「我看妳跟他們混得滿熟的，剛那兩位是誰？」
「那兩個嗎？瑪莉納，法師；齊克，盜賊。我一路帶上來的喔！」塞爾瑪得意
地說著。
阿德勒看著塞爾瑪，眼神閃爍了一下，「他們兩個...？」
塞爾瑪扁嘴笑了一下，「我不知道！」
「嗯...。」阿德勒扯了扯嘴角。
眼前的人來來去去，他們繼續聊著。
「現在新的六十級成員越來越多了，卻沒有空間將他們編制在公會團裡。」塞
爾瑪撓了撓額頭，「再這樣下去，他們可能會因為沒團可出，又要引起一波出
走潮。」
阿德勒說：「是啊！現在這新的一批滿級數的人，人數還未滿祖爾格拉布的二
十人需求，若依著原先的四個團隊等候補，也不知能撐多久。」
塞爾瑪看了看阿德勒，「所以我一直在幫一些等級更低的小朋友，希望能減緩
差距，但是積極的人自然會積極，那些平常不怎麼練的，就算帶著他做任務，
也幫不了多少。」
「如果是這樣，要是公會能先對外招收一些六十級或將近六十級的儲備人員，
加速成立祖爾格拉布五團的話，或許會比較好。」
「但是就怕這個對外招收的動作，反而引起內部的不安，又造成一批出走潮。」
塞爾瑪支起了下巴，又說：「不過如果那些人要離開，也只是遲早的事而已。
現在還有個問題是，努施克最近很少現身，我們每次討論著這些，也無法做出
任何決定。」
「其實...，」阿德勒突然低聲道：「我有件事沒跟妳講。」
「嘎？什麼事啊？」塞爾瑪轉頭見阿德勒表情凝重，也壓低了音量。
「努施克打算退位。」阿德勒平淡地說了這麼一句。
塞爾瑪瞪大了雙眼，說不出話來。
阿德勒又說：「他很早就萌生退位的念頭了，那時剛發生凱亞退出公會的事情...。」
塞爾瑪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當時公會裡幾乎是一團混亂，好些公會裡長期培
養的人才，一下子跟著凱亞走了。接著公會緊急對外招收新人，在編制與規範
上都做了重大的改變。
「這消息太令人驚訝了...。」塞爾瑪搖著頭，不禁唏噓了起來。
「是啊！那天祖爾格拉布三團才剛成立，他忽然把我找去，跟我說他想退位，
我當時也是感到非常震驚。」
「那天...，」塞爾瑪的眼裡忽然暗了一下，又立刻亮了起來，「我看到你跟
雷克斯低聲討論著什麼，難道是這件事嗎？」
「我跟雷克斯？」像是想起了什麼，阿德勒氣笑了一下，「不是，我跟雷克斯
是在討論說...、說...」
阿德勒忽然欲言又止了起來，塞爾瑪不禁靠近了些。
「啊！你們在這啊！」說曹操，曹操到，雷克斯的聲音插了進來。
塞爾瑪看了看雷克斯，又回頭看著阿德勒，等著阿德勒把那句話說完，然而阿
德勒卻是看著雷克斯，向雷克斯招呼了起來。「雷克斯，等一下飯後去運動一
下吧！」
雷克斯抬起的腳停在半空中，瞪了他一眼，「去哪？」
「北厄。」阿德勒說。
-
林子裡的莫沙徹營地，阿德勒、塞爾瑪與雷克斯抵達的時候，齊克與瑪莉納已
等在那裡了，一行人會合後上了座騎往北厄出發。
腳下的迅猛龍跑飛快地跑著，越過一片又一片的樹林，塞爾瑪思著阿德勒剛剛
告訴她的事情，還有沒講完的那句話到底要說的是什麼。阿德勒跟在她的身前
身後，塞爾瑪屢次回頭看他，阿德勒卻沒像是要把話講完的樣子。
「阿德勒，」塞爾瑪靠近了些，想著剛才阿德勒欲言又止的模樣，她說：「剛
才我問你的事情，你如果不想講也沒關係。」她對阿德勒眨了眨眼，「有些事
如果不方便講，我也是明白的。」
阿德勒怔怔地看著塞爾瑪，塞爾瑪說完，策著迅猛龍，加速往前而去。
-
北厄—厄運之槌北門，拱門內，是一座四方形的花園，花園外圍是一圈大理石
廊道，中央下凹之地是一塊草坪。大巨人衛兵摩爾達，帶著他幾條兇惡的狗在
那裡守著。
對塞爾瑪等人來說，北厄是個簡單的小型副本，就算閉著眼睛也能打得過。雷
克斯一進門就往衛兵摩爾達衝了過去，而面對衛兵摩爾達帶的那群狗兒，塞爾
瑪更是等不及阿德勒為她點亮護盾，便已三步併作兩步地跑向狗兒施展魔爆術了。
一名巡邏中的戈多克蠻兵朝他們逐步接近。
「塞爾瑪！」阿德勒出聲提醒。
「知道！」塞爾瑪早已瞥見那名戈多克蠻兵，忙施放了又一記的魔爆術，殺了
狗兒，隨即轉身朝那名戈多克蠻兵施展變形術，將他變成一頭羊。場面控制住
後，塞爾瑪加入了擊殺衛兵摩爾達的行列，她退至後方，忙不迭地丟著寒冰箭。
「塞爾瑪，」阿德勒在她背後低低地叫了一聲。
「嗯？」塞爾瑪仍是專心地施放著寒冰箭。
「妳有沒有喜歡我？」
「嘎？」
塞爾瑪的寒冰箭突然擊出一記爆擊，衛兵摩爾達轉身要來找她算帳，雷克斯趕
忙用計將摩爾達拉了回去，同時回頭瞪了塞爾瑪一眼。
塞爾瑪也回頭，瞪了阿德勒一眼。
她轉頭面向衛兵摩爾達，偷偷看了阿德勒一眼，「有啦！我有喜歡你。」塞爾
瑪的臉上忽然多了一道紅暈。
衛兵摩爾達倒了下來，雷克斯開始對付被變成羊的蠻兵，塞爾瑪跟著繼續放起
了寒冰箭。
冷不防阿德勒走近了她的身邊，小聲地說了一句：「妳有沒有喜歡我，那天我
跟雷克斯在討論的是這個。」
聽見阿德勒這麼說，塞爾瑪兩隻眼睛都瞪了過去，臉上又羞又怒。
與此同時，瑪莉納站位失誤，引起了角落另兩個大巨人的注意，大巨人轟轟然
朝他們跑來。
阿德勒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狡猾的微笑。
「你！」塞爾瑪不禁怒道。
「對不起啦！塞爾瑪姊姊。」瑪莉納懊惱地看了她一眼。
「啊？什麼？」聽見瑪莉納在叫她，塞爾瑪一頭霧水，轉頭看了過去。
兩個大巨人越跑越近，塞爾瑪連忙反應過來，喊道：「快變羊，瑪莉納！」
三個大巨人待解決，這倒不是什麼大問題。一行人靜靜地做著各自的動作。
塞爾瑪瞥了阿德勒一眼，悄聲道：「不公平！那你呢？」
「有啊！」阿德勒微微笑著，眼裡滿是塞爾瑪的身影，「我喜歡妳！」
塞爾瑪留下一抹嬌笑，轉頭繼續朝大巨人施放寒冰箭。前方傳來雷克斯虛弱的
聲音：「阿德勒，補我，我快沒血了。」
大巨人終於都倒在了地上，周圍安靜了下來，眾人喘了口氣。
「耶！終於拿到紫羅蘭披風了！」一旁傳來了瑪莉納的歡呼聲。
「恭喜！恭喜！」齊克在瑪莉納身邊又跳又叫。
阿德勒與塞爾瑪肩並著肩，靜靜地看著齊克與瑪莉納，臉上掛著微笑。
「走吧！繼續。」雷克斯說。
塞爾瑪回頭與阿德勒相視一笑，起步要走，阿德勒卻輕輕地拉住了她。她看了
看阿德勒，不明所以。
時間似乎凍結了那麼一秒。
「我可以抱妳一下嗎？」阿德勒問。
看著阿德勒臉上認真的表情，塞爾瑪卻爆笑了起來。
阿德勒望著這麼笑著的她，一把將她拉了過來，摟進了懷裡...。
-
皓月當空，厄運之槌為植物所包圍的北門裡，大理石花園在月光下泛著一股青
綠。一陣旋律流進塞爾瑪的腦海裡，德布西的月光奏鳴曲流瀉了一地。她踩著
琴鍵的琤琮聲，低身，寒冰箭，繞轉，魔爆術。她的步數熟練，穩定一如低沈
琴音，她的身段俐落，流暢一如滔滔琴韻。在阿德勒面前，她翩翩飛舞如蝴蝶。
阿德勒跟前跟後，腳下擺動的白色長袍，如月光一般圍繞在塞爾瑪的身旁。樹
影間穿梭著他們的身影，溢泌成美麗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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