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無傷」歸來(-9)

作者: zoradark (楚楓)   2014-09-10 15:15:43
  「瑪˙力˙克!不是告訴過你要跟學生打架就滾遠一點打嗎?看你幹的好事!我珍貴
的實驗器材…跟茲克凹了好久才凹到的原料…全部毀了啊啊啊!!!!」
  卡拉西斐斯廣場邊上。
  聖螳中最近才歸來,曾在杉齊爾的皇廷裡地位崇高、被譽為螳螂人史上最傑出藥劑大
師的某位,此刻正扯著觸角、形像全無地崩潰大嚷。除了它,和站在它旁邊不知所措的「
肇事者」,其餘的聖螳都圍在幾步外,手爪上拎著小塊的琥珀點心,津津有味地看起熱鬧

  「我…我真的十二萬分抱歉,薩瑞爾,但是拜託你先放我過去,讓我把我的學生挖出
來好嗎?」
  瑪力克的複眼不斷撇向「事故現場」它被埋在瓶瓶罐罐底下的異族學生,觸角不安地
抽動,幾乎想舉步衝過去,卻被攔了下來。
  「你你你…不准動!」薩瑞爾尖叫:「讓我先收拾!讓你碰,萬一還有沒浪費掉的藥
水,瓶子也會被你弄破!」
  薩瑞爾一邊碎碎念,一邊蹲到那堆慘不忍睹的破片和器材旁邊,仔細揀出還沒破掉的
大小藥瓶,愛憐地一一擦拭,然後放置到它的實驗桌上。埋在雜物底下的異族一動也不動
,瑪力克看著看著,忍不住朝離它最近的基爾魯克投去一抹求救的目光。
  但基爾魯克搖搖頭,聳了聳肩,示意它也拿薩瑞爾沒辦法。另一頭,能窺聽同寮思緒
的卡茲提克則是乾脆扭過頭去,喀喀喀地悶笑起來。
  正當瑪力克焦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時,一陣元素火焰焚燒的氣味從不遠的上空飄來。隨
後,巨形飛禽翅膀揮動的聲響疾速靠近,喚醒者騎著她的火護角鷹獸歸來,好奇地往聖螳
們圍觀的中心瞧了一眼,盤旋幾圈,降落在朝聖者接待所門口。
  「發生什麼事啦?」喚醒者急急忙忙湊到基爾魯克身邊問。
  「你的朋友被瑪力克打飛,撞倒了薩瑞爾堆在實驗桌旁邊的…嗯,一堆私人物品。」
基爾魯克簡潔地說明。
  「嘎嘎嘎嘎…咳,什麼私人物品,根本就是垃圾堆吧。」卡茲提克在一旁揶揄道。
  薩瑞爾正低頭擦拭一瓶綠色的不明溶液,聞言氣得轉頭嚷嚷:「什麼垃圾堆!你餵科
沃克餵剩的次等肉都堆在牆角,那才是臭氣薰天的垃圾堆!」
  「那個喔,那些碎肉是瑞卡爾跟我要去,要作實驗用的…你的東西根本用途不明啊。
能把茲克配給你的儀器和藥材全部疊在一起,也算是有才…咯咯咯。」
  薩瑞爾氣得直跺腳。眼看另一場沒營養的爭吵又要上演,瑪力克趕緊把喚醒者拉到一
邊,指著雜物堆底下伸出來的兩條人腿,拜託喚醒者至少把她的同族先救出來。
  「…哎呀,是他喔?」喚醒者眨了眨眼,這時候才認出這位倒楣的同族是索伊克。但
她神色很顯然並不著急,聳起狼鼻子嗅了嗅,想了想,笑著說:「沒流血,應該不要緊啦
。索伊克根本是小強,等等我再治他就好。」
  「但是,說不定有腐蝕性溶液…」
  「那一堆東西的話,應該是沒有哦。」喚醒者揮了揮手,笑容依然輕鬆愉快。「茲克
目前還沒給薩瑞爾那種東西,我跟我們家副會長帶它回來的那幾天就問過了。」
  「這樣嗎…」瑪力克語氣終於稍微鬆緩一些。
  喚醒者看瑪力克算是放心了,就開始旁觀薩瑞爾和卡茲提克的爭吵/拌嘴。眼看聖螳
們手上都拎著點心,她也不甘示弱地拿出從日落釀酒園帶來的閃光琥珀酒,還拿出幾瓶塞
到瑪力克和基爾魯克手裡,笑說不如來嚐嚐熊貓人的手藝如何。它們還沒反應過來,柯爾
文就嚷著「我也要我也要」,複眼閃閃發光地湊上前,喚醒者不得已,只好把剩下的酒分
柯爾文一半。三隻螳螂人、一個狼人一起開了酒瓶,學著那些外來異族的習俗,乾杯飲盡
,這時喚醒者彷彿突然想到什麼,戳了戳瑪力克。
  「怎麼啦,喚醒者?」
  狼人的眼神因酒精而有些渙散,但眼底還是醞釀著猶豫,和許多的考量。「索伊克訓
練的情況…怎麼樣?聽基爾魯克說你要收他當學生時我嚇了一跳呢。」
  瑪力克斟酌著用詞。「他是…很有天賦的盜賊,透過出其不意的攻擊可以掌握幾乎整
個戰鬥的節奏。只不過我們螳螂人的體態畢竟和你們這些外來者不同,弱點和強處不同,
戰鬥方式上,他可能還要多習慣些。」
  「哦…所以是時間的問題囉。」
  「你們的功績已經受到卡拉西瓦認可,應該可以在這裡留很長一段時間。」只要別走
到最糟糕的那一步,時間我們有的是。瑪力克暗暗想著。「能隨時間累積去培養的技巧,
不是問題。問題是他的心態…」
  「心態?」
  瑪力克猶豫片刻,才把話直接說出來。「對,戰鬥的心態。你的朋友…缺乏在戰場上
和敵人正面搏命相殺的意志。」
  喚醒者愣了一會兒。「他是盜賊呀。跟敵人正面拼命是坦克的工作。」
  瑪力克點點頭。「如果你們公會不是選他當團隊領袖,本來也不成問題。但是,要帶
領軍事行動的人,如果總是下意識地閃避正面對敵…你們在女皇的軍隊面前很可能會不堪
一擊。」
  基爾魯克注意到喚醒者和瑪力克的話題,插嘴進來補充說明:「我在你們執行任務的
過程中發現他這個弱點,所以才請瑪力克幫忙稍微訓練一下。」
  「是的。沒想到會把他打飛出去…下次力道會控制好。」瑪力克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
低下頭。
  「哈哈,我就說了索伊克是小強體質,沒關係的!」喚醒者拍拍瑪力克的肩甲,眼光
瞟向基爾魯克,想看他的表情--雖然螳螂人的表情一向很難判斷情緒--但基爾魯克已
經轉過頭,開始向柯爾文討教上古時代的歷史。它在想什麼,喚醒者無從知道。
  --到底在期待我們什麼呢…?
  --到了跟女皇軍隊決戰的那天,我當然希望跟你們一起並肩作戰…但如果我們在戰
場上能發揮的功能有限,又是什麼,讓你,尊敬的奪風者,還有你們這些高傲的聖螳,認
可了我們?
  瑪力克向喚醒者解釋它對索伊克的訓練計劃。喚醒者一邊聽,一邊把目光轉回不省人
事的索伊克那裡。薩瑞爾走來走去,比手畫腳地抱怨卡茲提克和瑞卡爾佔用了太多實驗資
源,但每句話都被卡茲提克氣定神閒地駁回,時不時還要回頭問瑞卡爾一句「所以茲克給
薩瑞爾太多藥劑了對吧?」而瑞卡爾總要故意咯咯笑幾聲,高聲回答:「對啊!我的實驗
發展性可比薩瑞爾高太多了!」
  它們擋在索伊克前頭拌嘴,擋住了喚醒者的視線。喚醒者的臉上冒出了少許憂慮,但
很快又打起精神。
  「不會有問題的。」她笑著說:「索伊克跟我...不,我們這些冒險者呢,都是從戰
鬥中一步步成長起來。我相信他會成為一個優秀的團隊領袖。」
  瑪力克點點頭表示同意。「所以我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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